下一个七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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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真诚，觉得天下没有比他再老实，再诚恳的人了，反正就一句话，“值得信赖”！事实是，刘明亮办事也确实靠谱，钱是要挣，但挣得让大家都开心，他说，这是他们晋商的特点，做生意，“诚信”和“人品”有时候比手里的资金要值钱！
住的房子汪飞一直没让那人换，为了应付一个相对难缠的客户，他们将准备换房子的钱，添了点，弄了个像样的办公室，扯了根电话线，“飞亮实业有限公司”就正式“挂牌”了；汪飞是真不喜欢做业务，跟人打交道，人一面鬼一面的，他不大喜欢，于是就还是给刘明亮做财务，有时候假装个小跟班什么的，充充门面；刘明亮像模像样的还弄了个名片，头衔竟然写了“董事长”，就两个人的皮包公司，董个屁的事；汪飞头衔也牛X，上书，“财务总监”，每次拿出名片的时候，他总要忍不住先脸红一下，没办法，他的脸没有刘明亮那么大。
有时候汪飞是发自肺腑的佩服刘明亮，后来他就觉得，一个人要有钱啊，那真是80％的天才再加上20％的努力，在他眼中，刘明亮就是个跟钱打交道的天才，脑子活，脸皮厚，人看起来老实诚恳，似乎跟谁都有交情。6月份回去答辩前，汪飞给刘明亮算了一笔帐，如果加上他交际应酬的钱，就他来了后这三个月，那家伙竟然赚到了近10万，10万啊？什么概念？即便是除去他应酬什么的费用，也留个四五万呢。
在刘明亮身上，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提到钱，两眼就能放光，一看到赚钱的机会，他远远的就能闻着味儿；不过最难得的是，他心稳，虽然他每天都能说出一百个赚钱的点子，但这三个月，他就只守着卖电脑这一件事在做。
跟刘明亮在一起，汪飞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最关键的是，那人永远精力充沛的样子让汪飞常常会忍不住心动一下，有时候到了床上，那人眼里的光一闪，汪飞觉得自己就被点着了，也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目光还可以是性感的。
答辩前，是汪飞先回来的，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曹绍辉，并将自己带的一堆吃的用的都给那人柜子里塞，
“小飞，你这是发达了？”
“不发达就不能给你买点土特产了？”
“你就顺着我说一句怎么了？你非得我说，祝汪飞同志早日发达吗？”
“那也行啊！”
“呵呵……出去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行吧，就那样，反正有刘明亮呢，我怕什么！”
“别在我跟前摆这种小媳妇儿嘴脸啊，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要说我男人怎么怎么地，你还不得吐啊？”
“汪飞，你找死呢吧，有这么考验你亲兄弟忍耐力的吗？”
“呵呵，那行吧，就我家那口子吧……”
“找死……”
说着曹绍辉就上手了，按着汪飞就是一通挠，这人死怕痒，笑的快岔气了才求饶，
“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哈哈……你有病啊曹绍辉……”
“还敢骂？”
“啊……要死了，哈哈……我错了辉哥，哥，我错了……”
看在汪飞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曹绍辉才停了手，看着笑的一脸通红的汪飞，曹绍辉还愣了愣神，貌似从高三之后，汪飞就很少这样从眼睛里面笑出来，虽然平时看起来也会嘻嘻哈哈的，但曹绍辉总觉得那种笑像是浮着一样，风一吹就散了；如今看着这样的汪飞，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开心？或是有点淡淡的失落？是因为那个叫刘明亮的人吗？
“想什么呢？”
汪飞的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曹绍辉才回过神，
“我在想，看在你这么开心的份上，我要不要屈尊去跟你那位刘明亮同学吃个饭什么的！”
“切，你要不愿意，我也不拉着你，我们吃，你就站旁边看着也行，我还怕饿着你么！”
“小飞~”
“有病啊你，这种口气叫我？”
“我认真问你句话~”
“怎么了？不要吓人行么？跟交待后事一样！”
“诶汪飞，你还能不能让我正正经经说话了？”
“呵呵，你说，你说~”
“咳……那个谁，刘明亮，对你好吗？”
汪飞愣了一下，说，
“对我不好，你能怎么着？帮我去打人啊？”
“那也不是不可以！”
“打了就能对我好了？”
“诶，你这什么逻辑！”
“曹绍辉！”
“干嘛？”
“我不是女的！”
“哦，我也没当你是女的啊！”
“那就好，即便是我喜欢个男的，我也不是女的~”
“谁说你是女的了？”
“他对我还行吧，不行的话，我就把他甩了，重新找一个，我们这种人多着呢！”
“换话题吧，没办法沟通了！”
“呵呵，是你要问的！”
答辩之后就是一场一场的散伙饭，那天被舒曼青叫出去的时候，汪飞还有些恍惚，跟着刘明亮跑广州这些日子，都快把舒曼青这茬儿给忘记了；那天两人在校园里走了两圈，聊了聊彼此实习的事情，又是转到那个荷塘边上的时候，舒曼青忽然说了句，
“这三个月你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呃……我谁的电话都没打过~”
“呵……我以为……我们还只能是朋友？”
“嗯？”
“还是不行么？”
第二次了，这一次的舒曼青不像第一次那般问的“豪爽”，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失落和忧伤，汪飞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张了张嘴，差一点就跟她实话实说了，想告诉她，你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儿，只是我们性别不合，可惜最终他说出的话是，
“我请你吃东西吧……”
舒曼青半天没说话，最后只是苦笑了一声，说，
“这一次你倒没那么直接，虽然我都做好准备了！”
“呃……你想吃什么？”
“呵呵……大餐吧，最好是很贵的，不然我会觉得特别受伤！”
“行吧，地方你选！”
“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该工作工作，你呢？”
“升本，我还想出国，正在跟家里面争取呢，我妈觉得，我一女孩儿，拿个大专文凭，毕业后找好点的人家嫁了得了，还上什么学，不过，我想嫁的没嫁成，所以决定还是想继续上学，不知道算不算有点自私？……”
“哦……上学挺好的！”
“呵呵……”
舒曼青这事儿过了后，抽了个时间，拉着刘明亮跟曹绍辉一起吃了顿饭，地方是刘明亮选的，进去的时候，还有那么点金碧辉煌的感觉，诺大一个包间，就他们三个人；刘明亮穿的是衬衫西裤，隆重的让汪飞觉得有点丢人；相对他和曹绍辉却随意的多；这边点完菜，交待完服务员，刘明亮就站起来双手给曹绍辉递了根烟，那股子拘谨的劲儿，惹得汪飞忍不住想踢他两脚，
“刘明亮，你抽风呢吧？”
“没啊，我得在你双胞胎哥哥面前充分展示一下我的诚意对吧？”
“我觉得你真的缺治疗，要么就是钱烧的~”
“我这不是紧张嘛~”
“你紧张个屁！”
“见家长啊，能不紧张吗？我这是大姑爷见亲家，头一回！”
说的汪飞忍不住想淬他一口，但脸却不自在的红了又红；曹绍辉也一脸的严肃，表现的还真有点“家长”的意思，说，
“刘明亮，既然小飞要跟你了，我也没意见，不过你要敢对他不好，我这兄弟也不是白当的！”
“肯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你俩特么没完了吧？说话能不这么恶心吗？不行的话就都闭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汪飞给沤死了，听他俩说话，身上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






第16章　1999年——创业之路（上）
毕业后的汪飞，选择在暑假与曹绍辉回了一次家，没跟父母说实话，只是说学校给安排到让广州实习一年，虽然林丽君舍不得，但汪振华说，儿子大了，得让他自己去闯闯。
到了广州，便开始了与刘明亮的创业日子，两人的房子一直没换，就是那个十来平的一室，即便这样，一个月也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不住在这里。1999年下半年，做计算机“代理”这个行业还是有很大利润空间的，汪飞觉得，这段时间做的最多的两件事，一就是说话，不停的说话，跟各种各样的人不停的说话，第二就是赶路，坐完小巴坐大巴，坐完大巴坐火车，有时候实在太急了，拦上一辆送货车，让人捎一段儿也行；很多年后再回忆这段创业之路，汪飞脑子里总会浮出这么一句歌词：“风风火火闯九洲啊~”这半年，“广东飞亮实业有限公司”还是只有一个“董事长”和一个“财务总监”，不过到了年底，汪飞算帐的时候，下半年两人竟然还节余17万；看着帐上的这个数字，汪飞说不出的兴奋，说不出的雄心万丈，还有说不出的骄傲，想想哪个刚毕业的小子，能半年之内赚到这么多钱？那个时候刘明亮就取笑他说，
“你对象能耐可不止这么点儿呢，这就开心成这样？我要赚个几百上千万的，你还不晕过去啊？”
“切，我这是成就感！”
“那你的成就感里面有没有刘明亮这一成分啊？”
“这个属于微量元素，可忽略不计~”
春节前，最后一笔单子交完货，两人去了一趟深圳，采买完节前的东西，按着计划，各回各家了；汪飞坐的是飞机，说实话，第一次坐，总有点飘飘然又不踏实的感觉，想到刘明亮在送他的时候两人种种，一丝丝的甜蜜，又一丝丝的羞涩：
刘明亮低头贴近他假装帮着拿行礼的时候，忽然说，
“好想亲你一下再送你走”
“找死！”
“那抱一下行不？”
“不行~”
可是对方还是张开胳膊就紧紧的抱上来了，汪飞知道自己脸肯定红了，轻轻挣了一下，没敢看周围的人，趁着这个时间，刘明亮又在他耳边说，
“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那我把你打包装行礼箱吧~”
“呵呵……”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机场人来人往，两人多少有点心虚，在放开他的时候，看到旁边一阿姨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刘明亮故意拍了拍他的背，大声说，
“兄弟，珍重！”
汪飞也憋着一脸笑意，回拍了拍他说，
“好好镇守边关，人民需要你这样的好战士！”
刘明亮先是一愣，转而笑的一脸暧#昧……
两个半小时后，汪飞回到了上海市，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总想感叹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啊！”汪振华与林丽君都来接机了，同时来的还有曹绍辉，那家伙一见他就拍着他的肩膀说，
“行啊兄弟，都是飞回来的，不错不错！”
曹伯伯与曹婶婶前两年盘下一个门面卖快餐，生意不错，还挺忙，不过曹婶婶还是和往年一样，抽了空特意过来，给汪飞送来一份狮子头，一份卤猪蹄；第二天一般还是去曹绍辉家混一夜，虽然他们家是租在一个不足20平的小房子里，但好的是因为顶层，所以还有个阁楼，这个阁楼就是曹绍辉的单间；以前初中高中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在上面一起写作业，打闹，不过现在阁楼对他们来说，太小了，站直了都没办法抬头。晚上8点多，两人就被曹伯伯和曹婶婶从店里赶回来了，一进门儿，曹绍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在自己裤子上蹭一蹭就丢给汪飞了，开了电视，那人爬上阁楼，神秘兮兮的说，
“给你看个东西~”
正当汪飞诧异呢，只见这家伙带下来的是一张相片，一手将相片递到他手里，一手又将他的苹果接过去，当中两手一掰两半，自己一半，给汪飞一半；“喀嚓”咬了一口，含糊着问，
“看看，怎么样？”
相片中是一个女生，长发披肩，倒有那么一股子端庄秀丽的感觉，
“谁啊？”
“好看吗？”
“还行，不错……不会是你……”
“嘿嘿……哥们儿眼光还行吧？”
汪飞又拿着看了看，说实话，胸中确实有一点淡淡的酸意，不过倒也不明显，
“配你足足有余了……”
“屁，会不会说话，这叫郎才女貌！”
“你这狼哪儿有才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嘿，所以说得先找个女貌的，才得显得我这狼有才嘛！”
“切！”
虽然是汪飞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但似乎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买给父母与曹伯伯曹婶婶的礼物稍微“贵重”了点——就是每人一身衣服。
汪振华拿到衣服的时候，脸上挂着略显得意的笑容，试穿的时候，却故做淡定的说，
“恩，挺合身，颜色我喜欢，款式也喜欢！”
林丽君首先是抱了抱自己儿子，说了句，
“谢谢儿子”然后才开始试穿；“妈妈很喜欢”
相对于汪家的“淡定”表现，曹婶婶曹伯伯悄悄有点不太“淡定”，
“小飞，你那么辛苦工作，还给我们买什么衣服，留着自己多吃点好的嘛~”
“小飞，这一定很贵吧，婶一摸这料子就知道，又厚又软和”
“妈，您穿上一下就年轻了十岁，快跟我大姐似的了~”曹绍辉看着自己妈试穿，不忘在一边臭贫，把曹婶婶哄的红光满面，却又嗔道，
“你呀，就是长了一张嘴！你这亲儿子，还不如我这干儿子呢~”
“妈，您看您说的什么呀，小飞也您亲儿子，亲的~”
“好好好，亲的，都是亲的……呵呵……”
“爸，你也快试试看啊！”
曹伯伯脸上堆满笑意，正坐在一边抽烟，伸手摸了摸衣服，笑着说，
“挺好，不用试，放着过年穿吧！”
这边哄完曹家二老，曹绍辉又转头问汪飞，
“小飞，我的呢？”
“哦……你的……”
汪飞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他放手里了，惹得家人们一阵哄笑。
曹绍辉大姐结婚早，他们来上海的那年就已经在村里订亲了，男人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如今小孩儿都6岁了；三姐三妹儿，前两年嫁了个工人，也留在了老家，只有二姐娟子心气儿高些，高中毕业后，就跟着父母来了上海，现在是一家什么实业公司的前台。曹家父母原本计划着，等儿子大学毕业后他们就回老家，不过现在盘的这个店生意还不错，曹婶婶又想着多存些钱，给儿子以后娶媳妇儿用，所以这几年还是打算在上海待着；从曹家来到上海这7年，曹绍辉就一直跟汪飞混在一起，对于两家人来说，除了自己亲儿子，另一个就已经是多半个儿子了，倒也没有特别见外。
过了初五，汪飞就接到了刘明亮的电话，当时父母都在家，汪飞没敢多说，挂完电话后，又悄悄溜到了公共电话厅，那边一接起电话来就说，
“想你了~”
“你也不怕接错电话？”
“我感应得到~”
“才几天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