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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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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件事让我被学校严重警告并勒令停课一个月,但当时的我认为自己相当了不起。我认为自己是北市一的英雄,虽败犹荣。”丁方明说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好久才颤抖着呼出,“偏偏事情真不如我想的那般单纯。”
  “你懂的,当时优越感爆棚的我更加不知道‘怕’字怎写。我妈嫌我给她丢进了脸,所以我被停课的一个月里还特地请人监视我,不许我踏出大门一步。出尽风头的我根本不把她摆在眼里,总想找机会溜出去,可惜还没等我从家里逃出去,就听闻她车祸去世的噩耗。”丁方明红着眼低了头,“我曾无数次想逃开她的掌控,但断然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周佐沉着脸,用力攥紧他的手,低声说:“快别说了,你去洗澡吧。”
  丁方明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答案也出乎我的意料,当时介入调查的警‘察最后告诉我爸,这是一次复仇。警‘察调出了我们小区的监控视频,发现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犯人很快就被抓捕归案,审讯之下才发现,他是那个贩‘毒集团的走狗,是来给我些颜色看看,让我以后别多管闲事,没想到最后会搞出人命。”
  丁方明揉了揉眼,又说:“其实一时之间我也很难接受这种结局,直到现在还会想,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的话,我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丁方明说完之后竟陷入了沉默。周佐内心忐忑,忍不住偷偷看他,在两人视线碰到的瞬间,又立刻心虚地别过脸。
  此时周佐的心脏正“砰砰”直跳,四肢空乏无力——即使现在想逃,也无力站起。
  丁方明觉得周佐的状态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不,呃……”周佐尽量不动声色地挪开,拼命想逃出这个范围。
  可是他已经逃避了十三年了,还能逃到哪里去呢?现实已经让他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地活着。
  周佐僵硬地转过脸去看着丁方明,额上渗出的细汗在深秋的夜里让人更觉冰冷。
  没错,即使过了十三年,这双眼……他还是忘不了。怪不得在和丁方明重遇的时候,自己会被他深深吸引着,原来不是当年的遗憾让他接近丁方明,而是内疚!
  脑海深处的记忆就像被冰锤猛力敲碎了封印,呼啸着喷涌而出。
  “砰——”
  散落在地上零星的玻璃碎片,迸溅的脑浆,猩红的血液,不断抽搐的尸体……阔别十三年的画面,再次在他眼前重现。
  周佐慌忙抬手捂住了双耳,紧紧闭着双眼往后挪动。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周佐蜷缩在沙发上,一边抱着头一边后退。
  丁方明慌张地抓住周佐的双手:“周佐?你怎么了?”他完全没料到周佐会如此失控。难道是哪个环节操作不当才让周佐感到不适了吗?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对不起……”周佐极力将脸埋在手臂里,仍不断道歉,“我错了……”
  “冷静点,周佐,你冷静点,看着我!”丁方明干脆跪在沙发上,将他抱在怀里,“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让你伤心了?”
  “不,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周佐挣扎在丁方明的怀里挣扎着,“我不知道吕校长的死也与我有关,对不起……”
  “吕校长……”丁方明一愣,“你指的是我的妈妈吕艳芬吗?”
  周佐闻言忽然怔住,静止得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一般。他抬起头,瞪圆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丁方明捧着他的脸,替他抹去脸边的泪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告密的人……告密的人……”周佐挣扎着要脱开丁方明的牵制,“是我,是我告诉警‘察……”
  丁方明呼吸一滞,大脑瞬间放空。
  “黄进星……他是叫黄进星吧……”周佐用颤抖着的手捂着嘴,“我和他是同桌……高一的时候。”
  “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了,很,很有趣的味道,所以我偷偷跟踪他。”周佐缩在沙发的角落,浑身颤抖,“原来,原来高中的时候,不仅仅只有两个目标……是因为最让人兴奋的目标,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被遗忘。”
  丁方明长吁一口气,脸上的表示似笑非笑:“我记得了,周佐,我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了。”
  周佐闻言,惊恐地看向他:“你不可能知道我!”
  “黄进星坠楼的时候,你我都在现场。我刚踏进校门就听到一声巨响,回过神来,就看到你站在尸体的不远处。”丁方明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你和我都目睹了那次惨剧。如果你走快几步,怕且那时候死的就是你了。”
  周佐把脸埋在手臂里,含糊道:“你知道是我,他也知道是我……”
  “为什么?说不定他是冲我来的?”
  周佐猛地摇起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死,如果知道,我就不会去报案了。”
  丁方明突然抓住周佐的双臂,把他拉了起来:“你并没有错,你只是做了一件常人会做的事情而已。”
  周佐慢慢抬起头,一脸自嘲地说:“正常人会去偷看别人的短信,会跟踪别人吗?你太高估我了,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为了我的个人兴趣。”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黄进星这人真有趣,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竟然会做这种勾当?要是掌握证据交给警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周佐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亏我以前还以为自己的‘兴趣’不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但是直到最近我才记起,我曾经用它来杀过人……刘教授说得不错,我确实是个变态……”
  “可是我不认为你有做错!”丁方明松开他的手,周佐又软软地倒在沙发上,神情呆滞。
  “虽然你获得信息的途径不对,虽然你举报他也是另有目的,但是如果因为他会畏罪跳楼你就不去举报他的犯‘罪行为这就是对的吗?如果你不去举报他,则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丁方明哽咽着,又用力搂紧他,“黄进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无关。经过这些年,你犯的错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请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不要再怪责自己了。”
  “我不是说过吗?只有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决心改过,你就有被原谅的资格。”
  周佐忽然心头一跳呼吸一滞,随后竟把脸埋入丁方明的怀里,搂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27】

  翌日,丁方明是在周佐的床上醒来的。
  昨晚周佐崩溃之后,竟哭得声嘶力竭直至昏死过去。
  丁方明拧着眉,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心情无比压抑。
  虽然这种方法很有疗效,但要经过建立、破坏再建立的过程,未免太过痛苦,而且参与协助治疗的人所承受的风险都太高了。
  丁方明轻轻抽回手臂,让周佐继续好眠。他洗漱过后,给周佐留了个纸条,便直接往Try赶去。
  周六上午十点半,按照往日,Try定是还没开门的,但今天绝对是例外。
  丁方明把人约在了Try,定在周佐应该还在休息的时间。
  丁方明推开那扇挂着“Close”木牌的玻璃门,刚踏进大门就被人叫住了:“嘿!在这里!”
  “不用打招呼也能看到。”丁方明脸色不悦,朝坐了三个男人的木桌走去。
  “什么嘛!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友好?”秦骏笑着说,“我记得我们是多年的好同学呀~”
  “你省省吧,我记得我们关系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丁方明没给他太多好脸色。
  “这件事你得对我说清楚。”何风黑着脸瞪他,“我说你怎么放着好好的心理医生不做,非要跑来帮我打工,还去夜总会做陪酒?”
  “一直瞒着你我也感到很抱歉,不过详情你还得问秦医生……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丁方明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如果不是为了早点治好周佐,我也不想去敲那个消防箱,你看,你一记起来就开始怨我了。”
  丁方明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说:“其实你根本不必把我催眠,因为我原本就不认识周佐,我的专业素养也不会主动暴露治疗目的,更不知道他早在高中时期就开始关注我了。”丁方明停顿一下,又怀疑地看向秦骏:“难道这些都是你编的?”
  秦骏连忙摇头:“这都是巧合啊,真的是巧合!”
  “够了,说点我能听懂的。”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刘景天再也无法保存沉默,“为什么到最后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秦骏笑了笑说:“因为你在这次治疗里,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我不能让你有丝毫的动摇。”
  “既然除了丁医生,其余两位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我就把这件事从头说起吧。”秦骏清了清喉咙,“信息量有点大,请适时为我倒茶。”
  “事情起因于十三年前,在北市一发生的那件命案,相信这件事,除了小天,其余两位都非常了解。当时周佐确实有观察人的癖好,也确实发现了他的同桌黄进星帮贩‘毒团伙跑腿的事。他去举报黄进星的时候,向警方提供了一份有声录像和几张拍摄了黄进星和出货人接头短信的图片,这两项证据证明黄进星确实有贩‘毒的嫌疑,而且一经查明,经黄进星转手的毒‘品数量足以使他被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黄进星办事不力反而使贩‘毒事实暴露的事情被贩‘毒集团得知后,这帮人在警方开出逮捕令之前,就雇人潜入学校,把黄进星从天台上扔了下去。”秦骏叹了口气说,“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真是巧得让人无话可说。”
  “后来法医出具的死亡报告上也已经写明,黄进星在坠楼之前就已经因为大动脉被割裂,失血过多而死。警‘察之后也通过学校楼道间的监控录像抓获了犯‘罪嫌疑人,而且以这件事为契机,对校园贩‘毒进行了一次有力的扫荡。”
  “黄进星在周佐面前坠亡的事原本就是巧合,但即使是普通人遇到有人在面前坠亡都会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阴影,何况目睹坠楼的还是去举报的周佐。所以无论举报后的结果是好还是坏,这件事都让周佐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又或多或少周佐并不是因为 ‘伸张正义’而去举报,所以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带有主观情感的举报才导致黄进星跳楼身亡。巨大的愧疚感和负罪感让他渐渐与周围的人疏远,极端的胡思乱想让他产生了幻觉和严重的自闭症。听说在他的精神状态差到极端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躁狂症的症状。”
  “在这之后,他的父母一直在为他寻找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并让他接受心理辅导与治疗,但是不得不说,周佐的观察能力非常强,而且警惕性也很高。听我父亲回忆,刚开始治疗周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和一头野兽在战斗。”秦骏稍微停顿片刻,又继续说:“当初周佐接受了很多个医生的辅导,但似乎这些医生都没能够对症下药,不仅没有治好周佐,反而使他对常规治疗的步骤有了一定的认识,导致他的警觉性更高,入手难度更大。后来周佐的母亲通过学界的人脉关系,找到了我的父亲。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父亲秦羽铭教授的名号在国内甚至是国外学界都是响当当的。”
  “我父亲第一眼看到周佐的时候,就确定了治疗的方法。虽然这个方法在我看来有点不太人道,但他确实治好了周佐。好吧,确切而言,由于条件限制,他只在某一时期内治好了周佐,起码在治疗后的十年之内,周佐能和案发之前一样生活。”秦骏抄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所以,当周佐母亲韩雪梅女士再次找到我父亲并简单说明了周佐近期的情况之后,老头子就决定把任务交给我了。”
  “我的治疗方法和我父亲的截然不同。虽说他算是国内较早研究清醒催眠并小有成就学者,但是我认为清醒催眠虽有可取之处但还是不太靠谱,所以我一直是主张以恍惚催眠为主,清醒催眠为辅的治疗方式。说来也巧,虽然我一直在研究这种方法,却因为实际操控难度太高而苦于没有实践的机会,既然老头子放心交给我去办,机会难得,即使不计酬劳我也要接下这份工作。”
  秦骏清了清嗓子:“所以接下来我想说,世界其实很小……”
  “在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时,我通过关系找到了丁医生。看到丁方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很怀疑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位出色的心理医生。不过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之前还苦于寻找一位清醒催眠实践丰富的心理医生来辅助我这次治疗,所以在找到丁方明的时候,我就对这次赌博一般的治疗更加有信心了。更巧合的是,丁医生和治疗目标周佐在同一所高中毕业,所以在他接近周佐的时候,我们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虽然他在我说明来意的时候就拒绝了我。”
  “有哪个人会那么伟大,不惜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去治疗另外一个人?”丁方明垂着眼说,“你说的这种治疗方法完全依靠催眠和篡改病人的记忆来完成,如果操作不当,会使病人病情加重,更有甚者会再也不相信心理医生而放弃治疗,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悲剧,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秦骏笑道:“但你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你我都抱有侥幸心理,都想着‘如果能治好呢’?而且被心魔困扰的痛苦,我想你比谁都感同身受。”
  丁方明看他一眼,沉默地底下了头。
  “那我们言归正传。因为周佐这个病例很特殊,是我接触过的病人之中最具有反抗意识的,因此让他主动敞开心扉是治疗之中最难的一个步骤。所以,我们不能仓促就开始治疗。因此,在丁方明同意辅助我实行这次治疗之后,我们进行了简单的分工,丁方明在明处,主要对周佐进行清醒催眠,为我用恍惚催眠治疗前打下基础。而且为了避免周佐可能认识丁方明的巧合,我特意让丁医生给周佐留下一个不同以往的印象,并不断加深他们是第一次认识的这个心理暗示。”秦骏指了指面前空了的杯子,意思是他渴了,“所以我们在实施治疗前,决定冒一个险,而这次治疗的成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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