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办证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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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废话，估计这会儿薇安也快走到老黄你办公室了吧。”
　　黄鼠男脸上红了变绿，绿了变紫，紫了又变黑，五彩纷呈的，半响后才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阴沉沉的话：“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聊，聊归聊，你别试图帮助他过关。”
　　赫尔：“这我懂，人情还人情，工作归工作，他没有通行许可，我亦不会做什么，让老黄你为难的。”
　　黄鼠男：“知道就好，算你识相！”说完，黄鼠男狠狠地刮了林意一眼，把嘴上的烟往地上一掷，用脚发狠力踩灭，然后摔门出去，身后跟着一群彪形大汉。
　　关上门，审讯室里就只剩下赫尔和林意了，赫尔倒了杯水递给林意：“多喝点水，喝水有助于你身体的自动愈合。”然后又掏出手帕，强忍着自己身体里原始的吸血冲动，擦着林意嘴角的血，说：“你这又是何苦了呢！”
　　林意原先强忍着的泪水一下子决堤了，歇斯底里的说：“你懂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渴望吗？就像飞蛾，明知扑火会死，会死得好惨，也要试一试！”
　　赫尔：“你已经试过了，失败了，一会儿跟我回去，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怕，看见你受伤。”
　　林意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像个任性的小孩对大人发脾气一样，对着赫尔大吼：“我受伤，但我在做着让我自己快乐的事情，你别管我，让我去死好了，你把我带回去黑暗中，我只会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赫尔一把抱住林意，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林意用力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趴在赫尔胸前嚎啕大哭，任由自己的苦闷随着泪水发泄出来。发泄了好一会儿，林意才抬起头，带着哭后的重重的鼻音问赫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赫尔摸上林意脖子上的隐息玉，说：“是这个，隐息玉。其实，隐息玉除了隐藏气息和伪造敌人所看到的你的实力等级外，还具有定位功能，就像一部微型GPS一样，我前天才告诫过你，在鬼怪界不要乱跑，否则小命不保，结果今天隐息玉就显示你已经到了人鬼界的边境了，我以为你被歹徒掳走要抓去哪里，就火急火燎的赶来救你。但你别多想了，我没事先向老黄告密，老黄其实和你的朱老板是一伙的，毕竟办证厅和边检经常有工作上的合作，他们关系好，我和朱主任，就是你老板有过节，所以刚才老黄也没给我好脸色看。不过我怕今天的事老黄过后会告诉你朱老板，你回去后朱老板还会寻你的不是，我那时候不能守在你身旁了，你要自己早早想好办法，应付一下。”
　　见林意情绪仍低低的，赫尔话锋一转，笑着说：“别这样，笑一个，今天老黄做得太过分了，我来给你报仇，等过些天我把老黄的小情人薇安，老黄和他的老婆一起约出来见面。老黄的老婆是鬼怪界出了名的母夜叉，力大无穷，听说她经常在家里拿着狼牙棒追着老公打，打得头破血流的，有好几次进了医院，当初老黄是为了仕途才娶他老婆的，但老黄自己又舍不得当年的班花，我们的小薇安公主，其实就是一个心机婊，扮得楚楚可怜的，却老出来晃悠刷着存在感，害怕没人知道老黄有个小三似的。你想想，黄鼠男，心机婊，母夜叉，三个人一台戏，大打出手，老黄还不被打得原形都不保，呵呵，怎样，爽点了吗？”
　　林意：“噗，你哄我开心的。”
　　赫尔故作板脸状，用手点着了林意的额头，严肃的说：“你不信我，你竟然敢质疑我赫尔的办事能力，反了你。”看见林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赫尔拉起林意往外走，一边说：“你以后要学乖点，这里毕竟是鬼怪界，有很多规矩、观念、社会状况都和你们人界不同，甚至是相反的，我知道你需要一段很长的适应时间，但你首要任务是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再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好吗。”
　　林意突然一拍后脑：“糟了，我把龙娃娃给忘了，他还在外面，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赫尔无奈地扶额：“幸好那小屁孩够好骗的，要不然你今天还真闯大祸了。不行，我得亲自去送一下那个小孩去人间，顺便堵住他的嘴，让他出去后别乱说话，也免得他再在路途中出什么意外，把事情越闹越大。你呆在这里，我让哮天来接你，但你得答应我，哮天来了以后，你一定要乖乖地跟它走，不能再学越南新娘一样，老逃跑，救一次逃一次的。我和哮天已经插手这件事了，你若再逃了，会连累我和哮天的，你能做到吗？”
　　林意思索了几秒，郑重地答应道：“好。”
　　路上，林意和哮天一人一狗并排走着，显得无比落寞，林意率先打开话匣子：“哮天，我今天的事赫尔跟你说了吗？”
　　哮天：“说了。”
　　林意：“真丢脸，我是不是很失败，在最后关头都被截住。”
　　哮天：“你是挺失败的，在最初的第一关卡就被抓住了。”
　　林意：０＿０？“什么意思？”
　　哮天：“鬼界的边检很严格的，毕竟让那些法力高强，十恶不赦的恶鬼妖怪混进人间，即使只有一只成功混进了人间，也会造成人间大乱，你看，你们办证厅的出证程序要求颇多，稍有不符的地方就不让签证，鬼怪界的边检也是那样，边检有三关要过，第一关守关的是些小鬼怪，就是你刚刚通过又被抓回来的那一关，他们看见你带着个证件齐全的贵族小孩，吃不准你究竟是保姆还是神马身份，才没对你下死手，而是慢慢逼供。若你到第二，第三关，守关的都是些大鬼怪，他们大都脾气暴躁，只要你表现出有造假或者闯关的意图，他们张嘴就把你吃掉，才懒得管你是不是贵族，有什么苦衷要闯关的，幸好今天赫尔发现得早，赶去截住了你，那是救了你一命，你真的该听赫尔的话，不要再闹脾气了。”
　　林意：“．．．．．”“哮天，好像你也是贵族吧，我看见警局的人都那么紧张你，待你挺好的，你自是体会不到小人物的悲哀的，你喜欢自己的工作吗？反正我不喜欢。”
　　哮天：“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习惯而已，我一断奶就被公安局的人抱过来养了，我天生好斗，这里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觉得还是挺适合我的。”说完，哮天人立而起，做了几个左勾拳，右勾拳，开叉劈腿的动作：“不过，我也有过一段很难过的日子，公安局的人都待我很尊重，但他们都认为我是血统纯正的神犬，天赋异能，不用像其他幼犬一样呵护着长大，他们一抱养了我就把我放进成年犬堆里训练，我小时候可没少干架受伤，但当时我还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也不懂得哭喊求可怜，有一回我还跟战士们一起出任务，恶斗一只大熊妖，我冲在最前头，向熊妖咬去，那熊妖好大只，有这么高，它一熊掌抓过来，当场抓爆了我一个肾，我在被送往医院的车上，战友都说我的肾没了，我很伤心，后来医院那群为我手术的医生不吃不喝不拉地缝合了三天三夜，终于保住了我的肾。”说完，哮天又人立而起，用爪子扒拉开腰上的长毛，那里果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只是隔的时间比较久了，伤口已经变得浅浅的，要靠近很仔细才能看到。“后来我躺床上养了一年多，才彻底好了。那群为我缝肾的医生在手术完后还在手术室里拍了张自拍照，我把照片放大晒出来，挂在我狗房子里了，你要过去看吗？”
　　林意：“．．．．．”“不用了，不过哮天你好像很喜欢挂东西在房间里，上次才听你说挂了狗贩子的骨头。”
　　哮天：“不好么？那可是我狗生努力的足迹啊，我觉得挺值得纪念的，所以说嘛，乐观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谢谢你的鼓励，我会振作起来的。”林意蹲下身子，把双手放在哮天的两只耳朵上，哮天双耳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挠得林意手痒痒的，林意用自己的鼻子飞快地碰了一下哮天的鼻子：谢谢你，哮天，赫尔，你们是我在鬼怪界最挚诚的朋友。　　　　　　　　　　　　　　　　　　　　　

　　☆、第十一章

　　一觉醒来，林意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肥虫宝宝，注意，这里不是在做梦，亦不是跳错片场去了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里面，更不是穿越神马的，而是林意真的变成了一条肥虫宝宝。此时此刻，林意浑身被一块绿色的蛋卷皮包住，蛋卷皮散发着浓郁的烤蛋香味，把林意从脖子包到脚，只露出一个头，让林意看起来如一条胖胖的，碧绿的虫宝宝一样。
　　林意试图动动手脚，动不了，试图发声，嗓子哑了，林意又试图通过翻滚滚动身体，太肥了，滚不了，这蛋卷皮究竟裹了多少层啊，摔！
　　林意转动头部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应该在一台传送机上，传送带缓缓地向前滑动着，而林意面前，有好多像林意那样大小，圆滚滚的类似于肉卷的东西被传送着，只不过其他肉卷是真肉卷，林意是伪肉卷。当传动带带着林意转了个弯后，林意看见10米开外有一台机器竖立在传送带上方，机器里一横杠上竖着固定了三把大刀，横杠高高升起后又重重切下，传送带上的肉卷就会被切成相等大小的4块，掉落在机器后面的收集箱中。林意不淡定了，这他妈的不就是欧洲中世纪的砍头刑具一样吗，还砍成４截呢！林意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在机器前面，站了一肥一瘦两个工人，负责把传送带上的肉卷摆整齐，好保证机器切出来的肉卷形状均匀。
　　工人肥：“你看见绿色的肉卷了吗？它好像在动耶。”
　　工人瘦：“哦”
　　工人肥：“它把后面的肉卷都碰歪了，它真的在动耶。”
　　工人瘦：“哦”
　　工人肥：“你不哦会死吗？我在跟你说话呢！”
　　工人瘦：“哦”
　　突然上层楼道上传来了工头的怒吼：“你们两个瞎的啊！没看见那里有一个肉卷发霉了吗，都霉成绿色了，还不快把它拣出来，一会儿切碎掉进收集箱，和其他的肉碎混在一起，我看你们怎么找！”
　　工人瘦：“哦”
　　林意已经被传送到切肉机下方，就在林意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大刀切下时，工人瘦慢两拍的手终于赶到，拎起林意菜蛋卷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碰”的一声，完美的投篮。
　　好险！林意心下一松，然后失去了意识。
　　“喂，醒来，醒醒啊家伙。”
　　林意是被耳刮子刮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仍在那家工厂里，缩在一个墙角里，浑身散发着垃圾桶里食物的腐臭味，一个工头模样，浑身油腻腻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家伙，这是你新的工作地方，你被你的契约人卖到这里了，好好工作，不许偷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跑到传送带上睡大觉的，差点被切肉机切了，奇葩年年有，眼前就一个。”
　　林意：“这里是哪里啊？”
　　“双喜肉类加工厂”工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说：“你的契约人貌似有话要跟你说。”然后把一羊皮卷递给林意，那正是一开始铁塔人，噢不，银刀猎人班纳给林意，后来被林意藏箱底的通讯工具，林意接过羊皮卷翻开，羊皮卷的里皮立刻变成一个屏幕，像个ipad似的，投映出银刀猎人班纳的大饼脸，那边，班纳生气地说：“姓林的，你果然有种，学人家玩逃跑，你知道我被朱老板喷得多惨吗？这回他把你和上次狼皮充狐狸皮的新仇旧恨一并算账，说我老卖假冒伪劣产品，要求退货，还说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我，切，那个只剩两个老掉牙的老头管事的协会我才不怕呢，不过你被退货了，这是我给你找的新工作，自然是不如办证厅的体面舒服，不过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好好工作，再耍花样我就一刀了结了你，让你变成鬼，永生永世在鬼界替我赚钱。”
　　林意：“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是你欺骗我在先，我已经知道了，你是银刀猎人，专杀狼人的，你我的是不平等条约，是不合法的。”
　　“切”班纳扣扣鼻屎：“什么欺骗，你自己垫高枕头好好回想一下那天的情形，我那天端了一窝狼人，大发慈悲顺手救了你，我当时都叫你走了，没说其他的，是你自己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不放，说一大堆送我灵魂的话，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何况最后我还特意留了那狼人首领给你捅了解恨，你知道那个狼人有多重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杀了直接抛尸荒野就得了，还拖回山洞，我多干多少活你知道吗！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看清楚情况就鲁莽行动，念在你报仇心切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另外再教你一件事，谈判要讲筹码，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你有那个能力跑吗！你再跟我对着干我就真的杀了你，不说了，和你说话拉低我智商！”然后“啪”的一声，班纳下线了，屏幕一下子黑了，又慢慢变回柔软的羊皮。这时，工头也在旁边抽完一根烟了，他把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说：“可以开工了吗？去那里和肥仔瘦仔一起摆肉卷。”
　　林意的新工作倒也轻松，就是像肥仔瘦仔一样，站在传动带旁边，把肉卷摆好就行。当林意正机械化的作业中时，突然看到传送带上的肉卷上面嵌着一只人手，那只人手还竖起两只手指，摆着“V”的手势，“呃呃”林意一阵反胃，慌忙用手捂住嘴巴，转向后面，心里默念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谁知刚转向后面，就看见后面传送带上的肉卷上嵌着一只大大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林意，“呃呃”林意被吓得蹲下身子不敢看，那想作呕的感觉更浓烈了，胖子走过来问：“你怎么啦？”林意颤抖着手指指着肉卷说：“这肉卷都用什么材料做的？上面有只眼睛。”“喔，好东西。”胖子淡定地回答，然后伸手抠出肉卷上的眼睛，放嘴里嚼吧嚼吧，“呃呃呃”林意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吐了一地。
　　“妈的，我请你来给我干活，不是给我制造活干的，不就是材料没处理好吗！你用得着吐了一地吗！我们这里是肉类加工厂，是拿了加工卫生许可的国家一级加工卫生示范单位，你这行为多不卫生啊！”工头指着林意鼻子骂得兴起，一转头，“咔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