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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人之暗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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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刚来那天,程晔熙也是这样着急秦端……
刘乔心里苦笑,自己纡尊降贵,亲自招待程晔熙怠慢的客人……为的是让程晔熙心无所挂地去疼那个小宠。
真是够了……
感觉到程晔熙有意无意在打量他,刘乔虽然老练,也有点担心自己会被看出破绽,看对面两人似乎有些话想单独和程晔熙谈,刘乔便托词离开。
正往后院去,听到程天慈正喊叫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少爷要秦老师,秦老师病倒,佣人不敢告诉小少爷,一时天慈被他老师宠出来的小孩脾气就爆发了。
刘乔叹气,走过去好一阵哄,抱着小孩去花房晒太阳读故事书。
看着怀里哄睡着的小孩,刘乔心里阵阵波澜。
程晔熙啊程晔熙……你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情人事业两丰收。却不知道我心魔难断,已经要被你逼疯……
想到自己意图通过秦端多打听些程晔熙的事,被程晔熙冷眼警告,刘乔心里就像生嚼莲子心,又苦又凉,说不出的难过。
没来以前就想着,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就行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变态。可现在,看着程晔熙也是能接受男人的……那已经被封闭的心魔,居然蠢蠢欲动按捺不住。
现在的我,你早已经认不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的心结(上)
“难受么?”姜仁之走近秦端,手指轻轻梳理青年卷曲的黑发。
手指下传来阵阵微颤,姜仁之心口冰凉,浓重的悲痛席卷而来。
青年脸色苍白,泪水决堤一般,这沉默的河流源自心伤。姜仁之不明白人为何会有感情,他总是搞不懂这些感情怎么会如此激烈如此沉重。
手指抚过青年的泪水,那双琉璃样的眼珠濒临绝望,视他为一线生机般,垂死挣扎着,哀求地望着他。
“你,能看到它们。”
不是询问,姜仁之肯定地陈述。
青年脸上露出些惊愕,接着激烈地喘息,虚软的手脚努力挣扎,要奋力抓住姜仁之。
“嘘——”姜仁之揽住青年的头,侧身躺在青年身边,浅灰衣衫登时淡墨晕开一般,在大床上开出朵素雅墨莲。
姜仁之一下下抚着秦端的后背,令他安静下来。
秦端额头抵在那微凉的怀里,不知是因为背后的安抚,还是因为鼻尖萦绕的药香,悲伤的心渐渐平复,胸口微闷,渐渐入睡。
这一次,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可却是他做过的,最幸福的梦。
脸上还有冰凉的泪,他迷茫着,通过一条黑暗的甬道。奇怪的是,这里虽然黑暗又陌生,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站在黑暗里适应了一阵,隐约听到远方传来嬉笑声。
他怔了一下,拔足狂奔,生怕自己慢一步就错过见到那个人的机会。
前方渐渐出现一点光,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一点点适应光明。
可他等不了了,哪怕见一面就永远失明,他也要看那人一眼。
果然,他一口气冲到光明里,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自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啜泣起来,声音却像小孩子一样,柔弱、纤细。
空气里有些夏天的气息,带着草香和阳光温度的风拂过。
一双手覆在他脸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他:“哦,我的小Neo,你怎么又哭了?快告诉我,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喉头酸痛,手攥成拳头,他多想抱住这个人,但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一动,这个梦就会立刻结束。
那个人叹着气,一个劲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终于绷不住,哭得难看又难听,声音哽咽道:“Fiona……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那个人没说话,但他堆积在心里的思念已经溃堤,他泣不成声,却还是一遍遍告诉那个人,他是多么思念她,离开她的每一天,他都被思念煎熬着。母亲去世了,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那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抱在怀里,“Neo,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先打破誓言,离开了你。”
那个人哭泣着,好听的声音不住颤抖,“Neo,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手吧,你应该活得更自由。求你,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他难过极了,甚至想就这样死了吧,他要永远留在这里,他不要再回那个肮脏的世界。
“不,Neo,你必须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还有你的梦想没有实现。”
那个人扶着他的脸,手指擦干他脸上的泪,他睁开眼,终于看到那张他思念已久的容颜。
她瘦了,变得成熟,更漂亮,但却再也没有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
他看着她悲伤的眼睛,他们是如此默契,以至于他完全感受到她的思念和担心。
那双哭红的眼睛带上些欣慰的笑意。
“Neo,你真帅,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就像个流鼻涕的臭小鬼,但也无所谓了,无论自己怎么成熟,在她面前,都会被当做一个臭小鬼。
“Fiona,我是不是帅得连你都被迷住了?”
“是的是的,”那张熟悉的脸又焕发神采,渐渐生动起来,“噢,Neo,你真是迷死人了,我担保,你在情人节舞会上一定是最迷人的王子!”
他忍不住笑起来,低头抵着那个人微凉的额头。
“Neo,亲爱的,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别虚度光阴,也别自暴自弃。你这么优秀,我真为你骄傲。我爱你,Neo,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你并不孤单,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好么?”
他心中无比难受,但他无法拒绝,他是那么珍惜她,正如她那么疼爱他。
“我答应你……”
他哽咽着,感觉到那个人颤抖的唇亲吻过他的脸颊。
“亲爱的Neo,你该回去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为自己活着。”
他明白,又是分别的时刻,或许次就是永远的再见,再也不见。
他紧紧牵住那双温热的手,这双手是那么柔弱,却曾为他支撑过一片光明的天。它们牵着他,离开了罪恶和黑暗,离开了病痛和绝望,而现在,它们又牵着他,将他从仇恨的泥潭拯救。
“Fiona……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不,Neo,你带给我的,远比我给你的多很多,你现在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懂。”
他深深换了口气,胸腔里郁结的烦闷都被清扫一空。
“Fiona,你的灵魂没有罪恶,是这么干净透明。你会去到天国,蒙受圣父恩泽,永远快乐宁静。我为你高兴……”
他看到那人脸色微变,知道她也在为即将来到的分别难过。
她纤长的眼睫抖了抖,有些悲伤地微笑,轻轻推推他:“回去吧。”
他退开一步,两人紧握的手渐渐脱离。
“Fiona,你恨过吗?”
“……没有……我对你们……。只有爱……”
他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没动,但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直到对方面目模糊,直到彼此身影消失。
Fiona捂着脸恸哭。
Neo,我没有恨过,但你要知道,爱永远都是那么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的心结(下)
秦端再一醒来,除了有些睡过头的慵懒,并没别的不适。
屋子里很静,没有人,他使劲伸展开身体,完美地伸了个懒腰。
就着四仰八叉的动作,他摊在床上,慢慢回忆梦里的一切。有些心酸,但更多是温暖和放心,积郁已久的情绪第一次完全放松。
他懒懒扭过头,在床头的触屏上点开窗帘,阳光灿烂,照得他心头敞亮。
“我会活着,好好活着,即便为了你……”他把手按在心口,那场似幻亦真的梦带给他的温热还残留在心口。
这么多年,折磨着他的那些事,因为那个人的劝解,居然一夜就想开了。
好好活着,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秦端深深呼吸,有些兴奋过头地打滚起床,一不小心撞到大脚趾,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笑容酸涩地坐着揉脚,可是就连这疼痛,似乎都带着欢欣一般。
然而出了卧室,接触到真实的人。
他又觉得,这泥潭,已经不是那人几句话就能带他离开。
门口守着佣人,见他醒来,立即通知主人,很快,姜仁之就带着药先到。
秦端没办法,被俊美的怪医生微笑地逼着,一步一退回到房里。
黑漆漆的眼珠在黑漆漆的药汁上盯了良久,秦端皱着眉,姜仁之笑得像朵花。
抵不过姜仁之无声恐吓,秦端皱着眉把那碗药喝了,最后一口险险吐出来,下巴被姜仁之钳着一提,已经冲到喉咙眼的东西才又下去。
不等秦端抗议,程晔熙西装革履地推开门,身上还有新鲜的男用香水味,想是刚刚正在打理,一接到秦端醒了的消息就过来。
程晔熙精心收拾以后,益发人模狗样的像个好人,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满脸柔情地对秦端嘘寒问暖。
他这样,平常的时候,秦端或许会有些小得意,可现在,秦端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程晔熙见他没个回应,觉得他可能还没康复,于是柔声安慰着,又拜托姜仁之多加费心。
秦端心里发虚,正暗自纠结,突然看到从门口进入的人,一颗心急速坠落。
刘乔看着他,微笑地点点头,优雅而有分寸的问候了两句。
秦端恍惚有种要被碾碎的感觉,这个泥潭,他哪里能轻易脱身……
又说了两句话,刘乔提醒程晔熙,再不走会迟到。
程晔熙抚着秦端,轻声说:“你好好休息,听姜医生的话,别闹别扭,好吗?等我回来陪你,要乖。”
秦端心慌气短,忐忑地睇一眼刘乔,那男人沉静肃穆,嘴角似笑非笑,一双犀利的眼睛与秦端一触。秦端知道,自己逃不掉。
屋子里空了,秦端坐在床上,阳光照着他的手,他盯着自己手背上透亮的血管发呆。
程晔熙……程晔熙……
我该拿你怎么办……
姜仁之走路的声音很轻,直到他的影子遮住阳光,秦端才恍然察觉。
他抬头看着这个怪医生,逆光让他看不清这男人的脸。长发垂落,宽大的衣衫投落大片阴影,把他罩在其间。
秦端嗓子发干,呼吸紊乱,颤声道:“你……你也能看到它们,是吗……”
姜仁之点点头,扯着他的影子也凌乱的抖动。
“它们……为什么……跟着我?”
那影子凝固般,好一阵,姜仁之低声道:“它们没恶意,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可为什么,它们突然——”
“嘘——别这样,你身体还没好,放松……”
姜仁之打断他的话,秦端喘了口气。
“那现在……”
“我完成它们的心愿,它们已经离开了。”
秦端低着头,若有所思。
姜仁之看出来,秦端对他隐约有些抵触。他决定让秦端独自待着,好好整理思绪。
“暂时别到处乱跑,你症候来得急,体力流失很多,好好休养,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秦端皱着眉,微微点点头。
姜仁之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很幸运,所以别再以身涉险。”
秦端心头烦乱,听到这样调笑的一句话,顿时无名之火怒燃。
“我幸运?!呵呵!你了解我吗!你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吗!说什么幸运,别怜悯我!”
姜仁之平静地望着他,嘴角含着一丝冰凉笑意:“就因为知道,才会说你幸运。”
秦端怔住,姜仁之漂亮的凤眼调开视线,那道勾人的眸线微微垂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好自珍重,别辜负它们一番心意。世上有你这样福气的人,不多。”
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秦端只觉得他怪得很,不想和他说话,由着姜仁之离开了。
兀自生了会儿闷气,秦端躺在床上玩手机,现在出去,肯定还有人守着,他懒得和这些蠢货费口舌,不如就在这里静静想想自己的退路。
脑子里正乱着,突然发现日期有点不对,他心慌不已,今天早上程晔熙走的时候他没来得及问,现在一看日期,心里突突乱跳,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惧。
他不确定地上网去看,惊恐地发现自己一觉睡了两天!
开什么玩笑?!
秦端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匆匆跑出去,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佣人一个保镖。
“放开我!叫管家过来!”
秦端被高大的保镖扛回卧室,一边踢打一边喊叫,无奈最后还是被丢到床上。
出去的门被锁死了,秦端知道,在这个大宅里,讨厌他的人占绝大多数,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个祸害,是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他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有效传达,可他更不确定自己有那个胆量,拿程晔熙的命去赌气。
他翻出李盟的手机号,一边拨通一边想着出去的方法。
“喂,哪位?”
“李警官!我是程先生家的家教,我叫秦端,前段时间我报过一宗恐吓案。”
电话那边,李盟一怔,这个案子被上面压着,没说加速侦破也没说撤案不破,就那么不尴不尬的搁着,问也问不出个所以,只说看当事人那边急不急。
这种恐吓案,十有□□就是吓唬吓唬的闹剧,最后查也不过抓个有嘴没种的胆小鬼,组里最近大案重案很多,也就没有放重心到这边。
这时秦端一个焦急的电话打来,李盟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秦端想了想,也不管李盟信不信了,脱口道:“程先生有危险,疑犯的目标其实是公司股东全体会议,根本就不是推介会,他的目标是程先生公司高层,今天许多不轻易露面的懂事也会来,这根本就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比推介会更适合下手作案!”
李盟迅速理顺思路,如果这真的是一宗蓄谋已久的伤害案,那嫌疑人为什么要写那么一封恐吓信?没有任何预料的下手,不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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