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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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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汉子说话了,仍是那么没好气,不好听:“我没让他问。”



这是说,他没让关山月问他话,所以他下想答话,可以不答话。



高梅火儿又往上冒了:“你自己不是人,还这么横,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白净汉子说话了,更横:“我横?我还想要你俩的命呢?我恨不得剐了你俩,吃你俩的肉。”



恨成这样,又怎么能不横?横又算什么?



高梅气得不能再忍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关大哥,你听,我不管你一再拦我是什么道理了,我非先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还真是,换谁谁都会这样。



小姑娘说完话,扬玉手就掴。



出手意料的,这回关山月没拦。



“叭!一地一声脆响,白净汉子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白净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几道发红的指痕。



高梅一怔,恐怕这是小姑娘一面真打人,她也没想到关大哥会没拦她,打了人,小姑娘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好。



白净汉子叫了起来:“丫头,你敢打我!”



他就要往起站。



关山月的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他没能站起来,连挣都没能挣动分毫,关山月道:“你该打,她打你这还算便宜,要是等我出了手,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按说,白净汉子见过关山月出手,也不能让关山月出手才对,可是,理虽如此,事却不然,他挣得脸红脖子粗,又叫:“你只管动手,我早就活腻了。”



早就活腻了,不想活了。



高梅也叫:“关大哥,你听听,你能听么,你能忍么?你还等什么?”



还真是。



可是,关山月却道:“既是如此,想死并不难,你为什么还活着?”



也真是。



其实,关山月是越听越觉得下对,因为怎么看白净汉子部不像个铁铮铮的硬汉一子,而像个谁家娇生惯养的统袴子弟,事实上他也说过不愿回“鄱阳湖”来,过这种;靠力气的丰苦日子,他不认为“南昌王”府那种日子是作孽,是造罪,他认为饭只要吃得不费力气就好,甚至还为此仇恨关山月,要杀关山月,这种人怎么会这么强横?怎么会这么不怕死?



白净汉子道:“我……”



只这么一声,没有其他的了。



显然,他是一时说下上话来。



高梅道:“关大哥,说得好。”



这一句,使得白净汉子又说了话,他道:“我想活,你管得着么?”



这话……



高梅为之一怔。



关山月想笑,可是他没笑。



刚说活腻了,如今又说想活,别人管不着,说话简直像小孩子,像小孩子吵嘴。



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是个江湖人,能说像小孩子?只能说他长不大。



这么样一个长不大的人,加上他白白净净,不是个娇生惯养的绒袴子弟是什么?



这种人绝不是不怕死,绝不会不怕死,而是没出息不知天高地厚,一旦真到临头,试试看!



关山月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么?能跟这种人计较么?能把这种人怎么样么?



他也知道,白净汉于说回到“鄱阳湖”来,也承认是从“鄱阳湖”出去的,以白净汉子这种年纪,在“鄱阳湖”应该有家,有亲人长辈。白净汉子这样,要是亲人长辈宠的、惯的不说,否则,那亲人长辈心里一定够难过的,他何忍让白净汉子的亲人长辈心里更难过?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再拦高梅,一再忍的道理所在。



他要弄清楚,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的。



如今他弄清楚了,事情正如他所想的,恐怕八九不离十。



关山月道:“你活腻了,你想死,你不惜死,是不是因为你得回‘鄱阳湖’来,过这种靠力气的辛苦日子?”



白净汉子道:“不用你管!”



不说!



关山月道:“如若不是,你又凭什么指我砸你饭晚,害你不得不回到‘鄱阳湖’来,过这种靠力气的苦日子?”



白净汉子道:“我没说不是,我说了么?”



高梅道:“好出息!”



白净汉子脸色一变,又要往起站。



关山月的一只手又落在了他肩头,他仍然没能站起来,也没能挣动,他霍然转望关山月:“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也真是,既不杀,也不打,只这么问话,这么说话。



关山月道:“你要是有父母尊长的话,我为你的父母尊长难过。”



白净汉子道:“你为我的父母尊长难过?”



显然,他没懂关山月的意思。



关山月道:“你的父母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白净汉子道:“我怎么了?要你这么说?”



他也不以关山月的话为然。



也难怪,谁能听这个!尤其是这么一个人。



关山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连身体发肤都不可毁伤,你居然轻易言死,而且只是为不愿回‘鄱阳湖’来,过靠力气的辛苦日子,你的父母能不难过,能不痛心?”



白净汉子懂关山月的意思了,脸上又变了色,站既站不起来,挣也挣不动,他只有叫:“你……那是我跟我爹娘的事,你管不着!”



没错,他是有父母。



高梅又忍不住了:“关大哥,这种人死有余辜,连死都会臭一块地,你还能忍?”



关山月道:“不是我能忍,我是为他的爹娘。”



高梅道:“关大哥,你真要是为他的爹娘,就该一掌毙了他,那才是救他的爹娘。”



是么?



似乎,这也是条理。



养这么个儿子,总是自己的骨肉,做爹娘不能不要,更不能杀了他,除了伤心、难过,叹自己命苦,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若是死在别人之手,做爹娘的是不是就脱了苦海了?



恐怕不是,恐怕世上每一个做爹娘的都会说不是。



做爹娘的如此,做儿女的是不是也如此?



眼前就是个最佳例证,白净汉子若是知道心疼父母,他就不会这么没出息了!



关山月说话。



忽然,远远传来一个叫声:“手下留情,请手下留情,千万请手下留情!”



这是……



关山月跟高梅都看见了,远远的,“鄱阳湖”的湖面上有一条船疾快如飞,破浪而来。



关山月眼力过人,他也看出来了,来船跟这条船一样大小,船上三个人,两个站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



坐在船尾的人操舟,运桨如飞,正是从水里逃走那黑壮汉子。



站在船头的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男的是个五十上下老人,穿一袭灰色长挂,女的二十上下,一身黑,打扮俐落,像个渔家女。



看样子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跟白净汉子有关,扬声喊叫的应该是那五十上下老人,他叫:“请手下留人”,显示他是赶来救人的,但是来请手下留人,而不是来厮杀争斗的。



转眼间来船已近,看清楚了,老人黝黑,满脸的风霜,但相貌相当清癯,年轻女子也显得有点黑,但长得相当好,而且刚健婀娜,一脸的英气。



这老少俩都显示出长年在“鄱阳湖”水面,受风霜雪雨的磨练。



很快的,来船停住,老人在船头抱拳,一脸的激动,一脸的感激:“承蒙两位不杀小儿,老朽不敢言谢……”



一听就知道是位明事理的老人。



白净汉子忽然大叫:“他俩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扒他俩的皮,吃他俩的肉,不想阴沟里翻船,落进他俩手里,要杀要剐我不在乎,你跑来却说什么不敢言谢,丢死人了,以后江湖上我还要不要混了!”



从老人的话里听得出,老人是白净汉子的父亲。



见了父亲不但不理,还对父亲这么说话。



关山月扬了眉,高梅脸色大变。



却听那年轻黑衣女子怒叱:“闭上你的嘴,太不像话了,你还算人么?凭你还配混江湖?爹就不听我的,他老人家就不该来!”



这年轻黑衣女子是……



只听白净汉子又叫:“我是你哥,你敢跟我这样说话……”



知道年轻黑衣女子是什么人了。



年轻黑衣女子道:“我跟你这样说话怎么了?我跟你这么说还算便宜,要不是如今你在人家手里,我会狠狠抽你几个嘴巴子,你是我哥?你不是,你不配,你对爹这样,我就不认你!”



白净汉子大叫:“好哇!你……”



高梅忍不住怒喝:“住嘴,你妹妹都叫你闭上嘴了,你没听见!”



白净汉于转望高梅,还待再叫。



关山月道:“你实在该闭上嘴了。”



抬手一指点出,白净汉子只张嘴,却叫不出声了。



显然,关山月点了白净汉子的“哑穴”。



年轻黑衣女子道:“好!谢谢你这位。”



老人一脸下安,一脸羞愧:“老朽教子无方,累得阁下代为教训,实在让人见笑。”



关山月对老人说了话:“老人家也别这么说,有这么一个儿子的父母,每一位都是无奈的,谁叫他是自己的骨肉?不过老人家放心,这样的儿子,有不少只是一时糊涂。”



老人一脸的愁苦,令人心酸:“是,谢谢阁下。”



年轻黑衣女子叫道:“爹,都到了这时候了,您还抱希望?人家这位只是安慰你。”



老人脸上的愁苦增添了三分:“芸姑,你就少说两句吧!”



叫芸姑的年轻黑衣女子还待再说。



关山月先跟老人说了话:“老人家,不是我跟这位姑娘跑来‘鄱阳湖’惹事生非,是令郎……”



老人道:“老朽知道,老朽手下这名弟兄都告诉老朽了,是小儿视二位为仇人,要加害二位。”



关山月道:“倒也并不是没有原因,是因为……”



老人道:“老朽手下这名弟兄也告诉老朽了,小儿先前在‘南昌’为‘南昌王’所养,终日无所事事,只仗势为非作歹,是阁下路过‘南昌’,行侠仗义,施以惩处;‘南昌王’养的一伙江湖人散去,小儿走投无路,只得回到‘鄱阳湖’来,跟着家人凭劳力讨生活。因而对阁下怀恨在心,终日驾船在湖上等候阁下来到,没想到真让他等着了两位……” ;关山月道:“老人家既然知道,我就好说话了……”



老人道:“早先他过不了这种日子,说要自己出去闯,老朽以为男子汉志在四方,又学过武,该出去闯闯,历练历练。真说起来,老朽也拦不住他,却不知道他去了‘南昌’投进了‘南昌王’门里,前些日子突然回来,老朽还以为他是明白了,有了历练,知道还是回来过扎实日子好了,却没想到他是……他真要是个懂事理的;人,应该知道阁下是救了他,对阁下只有感激,如今他竟然把阁下当仇人,在‘鄱阳湖’等阁下来到,要加害两位!家门不辛,养这么一个儿子,老朽实在……”



关山月道:“老人家怎么又这么说?我刚才说过……”



老人道:“以他的所作所为,阁下杀了他一点也不为过,阁下竟留他至今,老朽也赶来求阁下手下留情,想想……”



高梅说了话:“我关大哥所以留他至今,就是想到了他的父母,不忍让他的父母更伤心,更难受!”



老人身躯倏颤,连满是风霜的老脸上都起了抽搐,道:“原来……大恩不敢言谢,请受老朽一拜。”



话落,身躯一矮,他就要在船头拜倒。



白净汉子急怒,喊既喊不出声,也不能说话,他瞪眼张嘴,又要站起。



关山月一手搭在白净汉子肩上,另一手拾起,隔空阻拦:“老人家,万万不可!”



白净汉子还是没能站起,没能动分毫。



老人也没能拜下,没能拜下分毫,他跟年轻黑衣女子芸姑同现惊容,老人叫道。



“阁下……”



关山月道:“我不敢当,老人家不可如此。”



老人道:“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锋一顿,老人立即转望白净汉子,沉声叱喝:“你看见了,凭你学的那一点武,怎么会是这位的对手?太自不量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条命能留到如今,是你命大造化大,你该谢祖宗庇佑,谢这位宽厚仁德,手下留情!”



白净汉子刚张嘴。



老人又转望关山月:“幸亏他仗水性也没能害成两位,否则老朽就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了。”



关山月道:“那是因为这位高姑娘也精通水性。”



老人转脸向高梅:“姑娘姓高?”



高梅道:“是的,我姓高。”



老人道:“当今世上,精通水性的姓高的只有一家。姑娘跟高通海高爷可有渊源?”



高梅道:“那是我爹。”



老人两眼一睁:“怎么说,姑娘是高爷的掌珠?”



高梅道:“不错,我是他老人家的闺女。”



老人两眼圆睁,神情激动:“没想到姑娘竟会是……自己人,自己人……”



芸姑说了话,她也杏眼圆睁:“你是梅姑娘?”



高梅道:“是的,我叫高梅。”



老人道:“梅姑娘大概下记得老朽了。老朽姜四海,当年曾蒙高爷搭救,保住性命。”



高梅道:“老人家原谅,我不记得了。”



老人姜四海道:“难怪梅姑娘不记得了,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姑娘才两三岁,令弟还在襁褓中,高爷从来也没跟姑娘提过?”



高梅道:“没有。”



老人姜四海道:“老人为善不欲人知,救了人的命也不跟子女提,真是……”一顿,接道:“高爷不提不要紧,姑娘不记得了也不要紧,姜四海可是时刻记在心头,一辈子也不会忘。十五年前,不是高爷搭救,姜四海就淹死在大江里了:不是高爷搭救,也没有今天的姜四海了。高爷不但救了我的命,连我这身如今在‘鄱阳湖’一带称最的水性,也是高爷教的。有我通了水性,所以才有今天我一家老少都会水,所以才能在‘鄱阳湖’吃这碗沾了渔字的饭,高爷是我姜家的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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