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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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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慕逸楚对自己的感情;裴子墨的心里又有了几分内疚〃对不起;逸楚。〃
  慕逸楚重重的拍了裴子墨的头〃你要当我是兄弟;就永远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白瓷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兄弟。

  第 67 章

  永安宫的慕逸晨也得到了探子的回报;一个是兄长;一个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在廊下听雨饮酒;谈笑风生;坐了一夜;好的很呐。朝堂上;询问起两人昨夜都做了什么;两人的回答都是:昨天在丞相家饮酒;傍晚下起雨就留宿在了丞相家;夜晚就睡去了;今日清晨一同来上的朝。这样的回答
  在慕逸晨看来分明就是两人心中有鬼的遮掩;当下就让慕逸楚押送物资到龟兹;美其名曰是;朝廷念西域官兵镇守边疆辛苦有加;特命毕王代皇上犒赏将士们。对于这一做法;慕逸楚是无奈;裴子墨的心里隐隐觉得那个人在监视他;不;也不一定是他;也有可能是全部官员。
  当天晚上;慕逸晨狠狠的要了裴子墨;是发泄;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温情;眼中没有一丝的欲望;只是狠狠的贯穿。裴子墨仰面看着身上的人;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啪〃;手被打到一旁;耳边听的到是〃谁准你动手了'这句话比隆冬时节的寒风还要冰冷入骨;当天;他并没有达到□;连一丝声音
  都没有发出;心中满是凄凉;和这个人;就真的到此了吧!
  裴子墨实在半夜离开的;蓝明看他脸色苍白;走几步路就满头是汗;整个人虚弱到让人觉得时刻会倒下;就要给他准备步撵。裴子墨拒绝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宫门早就落了锁;蓝明就把他送回紫宸殿。身后是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这对他来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那真是犹如在油锅中煎。
  蓝明又看着宫人们准备好热水;伺候裴子墨入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和牙印;牙印上还渗出了血;身后那处想来更是;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一定是撕裂了;一见水就疼;承受着这样的痛楚;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是该说他坚强还是隐忍呢小声的问:〃丞相;用不用奴才传太医〃
  〃不用;帮我把书柜上那个盒子拿来;里面有活血散瘀的药。〃裴子墨靠在木桶边;眉目间满是疲惫。
  蓝明把药拿来;见裴子墨闭着眼睛;就轻声的叫了他几声;没有回应;想必是睡着了。试了下木桶里的水;还热着;就没有叫醒他;这一晚是真够他受的了。轻手轻脚的把药膏涂抹在□在外的肩膀上;做完这一切;水也由热转凉;再不出来就要着凉了;声音大了一些〃裴相;裴相;水凉了;到
  床上睡吧。〃
  〃嗯〃朦胧间答应一声;任由蓝明扶着他出来;擦干身体;盖好被子。放下锦帐;蓝明正要离去;就听里面人说〃把那些衣服都拿出去烧了。〃
  也不知道里面人是否清醒;还是只说梦话;蓝明试探性的叫了几声;里面的人没有应声;想了想;还是按吩咐的做;抱起衣服就出去了。借着火光;看到裤子上殷虹一片;都成这样了;还硬撑着走了回来;这个人还真是;坚强到让人心疼。
  尽管前夜才被使劲折腾过;天际泛白;裴子墨还是一早醒来;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会牵动到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门外的宫人问〃丞相可是要起身了〃
  〃打了热水放在屋子里就行;不用伺候了。〃他可不想让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
  不一会;热水就送了进来;又轻轻的关上门;这一切都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强撑着坐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了过来;知道是蓝明帮自己上了药;昨夜回来后的点点滴滴都在脑中出现;再看旁边;昨夜的衣服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净的朝服;心中不由得感谢。穿好衣服;正
  想站起身,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让他差点跌倒;急忙地撑着了床边柜头,缓了口气,才拖着酸痛的身体,缓慢地挪着小步。洗漱完;宫人送上了早膳;一碗温热的略有些发烫的粥入腹后;才绝的身上的不适敢减轻了一些。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一块玉佩;缀了翠绿的穗子;已经有些发旧;看样子是用了多年的物件;玉佩的成色不算很好;可以说是很普通;这是那年两人在龟兹第一次过苏幕遮的时候;慕逸晨买的;一直带着舍不得换下来。裴子墨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起来;曾经觉得温润;现在拿在手里只觉得硌手。
  一路走到朝堂;裴子墨只觉得艰难;每挪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等到了朝堂;亵衣都已经湿透;他觉得就连头发根里都是汗。慕逸然一进来就看到裴子墨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忙上前询问〃子墨;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问完话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对;人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转身就要叫人宣太医。
  裴子墨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逸然;别去;别让人来看笑话。〃
  听了这话慕逸然能猜个大概;压低声音问〃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告个假;你回去养养。〃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许是出了汗;冷风一吹;汗没了;只剩一片冰凉。
  〃不碍的;等下了朝再回去;免得让别人嚼舌头。〃
  慕逸晨一来就看到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慕逸然还伸手去探裴子墨的额头;裴子墨也没有反对。蓝明生怕慕逸晨再迁怒于裴子墨;忙喊了声〃上朝〃。
  慕逸然想去扶他;被裴子墨躲开了;无奈站位的时候就紧挨着他站〃要是觉得撑不住了;就扶着我。〃
  裴子墨不动神色的点点头;只是这一幕看在慕逸晨的眼里只觉得碍眼;那把愤怒之火又旺了几分。这个早朝注定是不太平的;一上来就把弹劾裴子墨的折子扔在他面前;厉声叱喝。裴子墨跪在青石板上;地底的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不一会就浑身冰凉;膝盖住犹如针扎一般的疼。满朝文武谁都没躲过;挨个骂了一遍;不光骂;几个大臣还享受了廷杖。慕逸晨的目光扫向裴子墨;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浑身在微微的颤抖;紫色的朝服衬得原本就没有血色的面颊;越发的苍白。二十年的情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可一想到他和慕逸楚饮酒作乐到天明;心中就郁堵几分;扭过头去;强迫自己不看他;此刻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个帝王。
  当天夜里;慕逸晨第一次踏进重建好的丞相府;不顾病榻上人虚弱的身体;又一次要了他。如此情景重复了几日;总算安静下来;裴子墨也能好好的调养了。这次;身体虽说不适;但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来给他看病的张行嘱咐;得亏了这几年那些补药没有断过;这次才没什么大碍;那些滋补
  的药万不可断。
  就在他养病的这些日子里;边关传来捷报;征讨蒙古;辽东地区大获全胜;相继建立了安北都护府和安东都护府。这一来间接震慑了周围藩国;不敢对宗主国心存半分歹心。就在他刚养好病的时候;南诏首领白浪进京了。
  这个白浪以前也只是南诏一个部落的首领;后来率兵攻打其他部落;最终完成南诏的统一。大焰征讨蒙古;辽东;也给他带来了震撼;这次前来;奉上文书和军民土地本册愿意归附于大焰;慕逸晨封他为南诏王钦赐金册金印。又留他多住些市日;由齐恒仪陪着;领略下京城的繁华。
  慕逸楚也回来了;不光他回来了;樊诺也跟着回来了。齐恒仪跟慕逸楚他们的关系是日渐亲密;几个人也越来越对脾气;这次听说慕逸楚回来;而裴子墨又做东;要在飞仙居给他洗尘;齐恒仪就呆不住了;可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又不能不办;和其他几人一合计;决定带上白浪;这样又办了差;又能
  跟老友相聚;何乐而不为呢?

  第 68 章

  飞仙居的雅间内;几人围坐一桌;真正的把酒言欢。很快;白浪就很就跟他们几个混熟了;也验证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看白浪是南诏人;他对中原文化的熟悉完全不输给他们几个;很多见解都和众人不谋而合;几人越聊越尽兴;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从飞仙居出来又转战梁王府;
  慕逸楚拍着白浪的肩〃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喝的烂醉如泥;裴子墨和樊诺都没有喝多少;这会正在偏厅诊脉。白浪一边说着〃中原的酒不够味〃;一边晃晃悠悠的进来;搭上裴子墨的肩膀;把酒递到他的面前;口齿不清的说:〃是……是兄弟……就……就喝了它。〃
  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呛的人直皱眉;裴子墨伸手推开他;樊诺拿下他手中的酒壶〃丞相身体不适不宜多饮酒;天色也不早了;王也早些休息吧。〃
  白浪脚下一晃;一下子整个人都扑在裴子墨的身上;两人翻滚在地;裴子墨使劲推了推;再看那人已经睡着了。无奈和樊诺两人架着起他;把他送回房。樊诺又细细的帮裴子墨诊了脉;开了些调养的补药;两人才各自回房。
  可这样的场景在传进慕逸晨耳朵里的时候就全变味了;特别是在听到丞相和南诏王双双滚倒在地的时候;折断了手中的毛笔;第二天一早就让人送南诏王离京。
  圣旨下的突然;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去送行的时候都有点依依不舍;白浪一个劲的说;让大家有时间到南诏去;好好喝个痛快。
  后宫中;裴洛灵不知道从那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让人叫来了张行。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张行说:〃娘娘;您可想好了;您是要皇上的宠爱;还是要您在后宫稳固的地位后宫中的嫔妃;那个没有娘家在后面当后盾;如果您除掉了丞相;您真就没有可依靠的了。〃
  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裴洛灵的双手绞着帕子;秀眉微蹙;最后一咬红唇下了决定。要宠爱;没有宠爱;要地位何用张行也不再说什么;给了她一个小白瓷瓶〃这种药的药效不快;大概在两天左右发作;只要一发作必死;别人也怀疑不到娘娘头上。〃
  看着那个小瓶子;裴洛灵又犹豫了;不管怎样;那人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他的性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张行看出了她的犹豫〃娘娘现在反悔还来
  得急;等铸成大错之后就晚了。〃
  心一横;夺过瓶子〃张太医尽管放心;本宫不会铸成大错的。送太医出去。〃
  裴洛灵让人找来了裴子墨;只说是几日不见;心内惦念兄长;请兄长前来一叙。裴子墨来了;兄妹二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白浪。裴子墨说;与白浪相见恨晚;他呆的日子也短;如果长一些两人说不定就结拜为兄弟了;还说向往白浪描述中四季如春的南诏。
  裴洛灵亲自给裴子墨斟满了茶;笑盈盈的递过去〃那南诏就有这么好?让兄长可以舍弃下繁华的京城。〃
  裴子墨接过茶〃我也没有去过;只是向往的很。京城有什么好的;看似人声鼎沸;真不如边陲小国来的自在。〃想起了他和慕逸晨之间的种种;不禁又黯然神伤;繁华的京城又怎样;终究是没有在龟兹的那几年过的自在快活。
  裴洛灵看到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无声的笑了;哥哥;怨只怨你夺了他的全部心神。
  慕逸晨再来景合宫实在裴子墨走后;一进来就问〃刚才你跟墨墨说什么?〃
  墨墨?这样的称呼又一次狠狠的伤了裴洛灵的心;自从临幸之后;慕逸晨就不曾踏进景合宫;每日的请安;也不睁眼看她;对那个人倒叫的亲热;墨墨;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称呼;裴子墨;你怨不得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中的阴冷〃没说什么;兄长只说他向往南诏;京城繁华总不抵南诏的
  清静;跟南诏王也算投缘;能住在向往的地方;又得一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为知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在听到前面的时候;慕逸晨也想起了两人在西域的那几年;过的简单开心;但听到后面这些话;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瞪向裴洛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洛灵忙跪倒在地;圆滚的泪珠滑了下来〃臣妾不知;臣妾问他;但兄长什么也不肯说。〃
  慕逸晨眯了眼睛看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难道他想叛国?〃说完自己都在心底否认;不会的;裴子墨对他的心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怎么会叛国?
  裴洛灵哭着辩解〃不会的;兄长定不会背叛大焰的;不会的。〃
  〃如果他真的叛国;你怎么办?〃手指覆上刚才裴子墨坐过的椅子
  裴洛灵止住了哭声〃如果;如果兄长真的叛国;臣妾;臣妾定当大义灭亲。〃
  〃好个大义灭亲;你准备怎么个灭亲法?〃
  裴洛灵颤抖着拿出张行给他的小瓶子〃这个是张行给的;能让人说真话的药;如果陛下怀疑兄长;可以一试;如果兄长确存叛国之心;臣妾定当亲手斩杀他。〃
  门外慕逸楚看到了这一切;他是来找裴子墨的;宫人说他已经走了;现在皇上和皇后在屋里说话。房间的门开着;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可看的真切;慕逸晨从裴洛灵手上接过一个小瓶子。
  就问宫人〃今日还有谁来过?〃
  宫人答〃张行张太医来过;就在丞相来之前走的。〃
  慕逸楚转身就前往太医院找张行;一进太医院的门就能闻到空气中散布着草药独有的味道;张行正在跟旁边的太医说些什么;见到慕逸楚就迎了出来〃恭迎毕王殿下。〃
  慕逸楚径直走进去〃本王身体有些不适;就来找张太医瞧瞧。〃
  张行一搭脉就摸出来了〃回殿下;只是染上风寒;几副药吃下去就没事了。〃
  慕逸楚收回手〃吃药?我可不敢吃你开的药;省的那天我被毒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殿下;下官绝无害殿下之心啊。〃
  头磕在地板上咚咚的响;不一会额头就流出了殷虹的鲜血;慕逸楚看着差不多了;就让他起来〃那我问你;你给皇后的药是什么药?〃
  〃这……〃张行语塞;不能说;说了就是谋害朝廷命官知罪;可是不说;又能活到明天?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耳边只听慕逸楚的声音〃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别的不说;当初皇后为什么能侍寝;还不都是你给的药;你身为太医院的医丞不会不知道催情的药属于禁品;你竟然还敢拿给她;万一皇上有个好歹;你担待的起吗?;本王不办你是念在你伺候了这么多你;你是想告老还乡呢;还是等秋后斩立决;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张行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气的慕逸楚一脚踹在他身上;对旁边的侍卫喊〃把他给我压倒梁王府看起来;等我找了子墨再回来收拾你。〃
  裴子墨听了慕逸楚的话;眼神中是无尽的悲凉;他最爱的人;为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另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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