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正经的灵魂伴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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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了，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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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让你那充满芨芨草的大脑决定你一大早就要走到这里来而不是好好地待在床上？”
　　
　　“教授……”永远厚脸皮的哈利？波特端着喝了一半的魔药，把穿着睡衣的身体从半掩着的门挤进了书房，“幸好有您的庇佑，我的运动中枢一直保持着清醒。如果有问题，那就是您的药水出了问题。”
　　
　　哼……困倦的西弗勒斯暗想，这小子算准了通宵工作的男人没有力气发挥出更多的毒舌。
　　
　　药水效果很好，自从西弗勒斯介入治疗，哈利的药物损伤就没有再发作过，总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骑上飞天扫帚。黑发男人不打算继续搭理废话连篇的救世主，任凭对方贴近自己的后背，叽叽喳喳地寻找话题，就差用手臂环住他的腰了。哈利绞尽脑汁说了半天，发现魔药大师还是只顾在书架上查看着，有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
　　
　　“哦，哦，圣人波特，你居然把这张照片也放在这里？”
　　
　　“什么照片？”哈利伸长脖子凑上去一看，“哇，是这张啊，它在这里？说实话，我真怀念我们周游欧洲的日子，那天天气真不错。”
　　
　　“把你的废话都收起来，波特。”西弗勒斯不耐烦地甩开哈利的脑袋，“你是把它拿给卢修斯看了吗？其它的照片呢，你跟我说都弄丢了？”
　　
　　“不，不，我没有。”哈利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说道。
　　
　　“你没有？”
　　
　　“我当然没有。所有的照片我都……”哈利挠着头，“对不起，先生，我不该强拉着您到处照这些照片。我怕您生气，不敢让您再看这些照片，所以到这里来以后，我悄悄去了一趟那个麻瓜小镇，把它们都在镇上清理一新了。”
　　
　　“你确定这一张也在其中？”
　　
　　“我……我想是的……对，它也在。我那天还有看见它来着……”
　　
　　“清理一新……这么说，你并没有毁掉它们？”
　　
　　“是的……我……”哈利低下头，避开西弗勒斯尖锐的目光，“我舍不得，先生。”
　　
　　“那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
　　
　　“是吗？之前我居然没发现？”
　　
　　西弗勒斯拈着那张照片，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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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并没有滞留在别墅附近的小镇上。
　　
　　不管是麻瓜小镇还是相邻的巫师小镇。他匆匆穿过马路，来到一家咖啡馆，随便解决了早餐，然后走进巫师邮局，付了公共飞路网的钱。
　　
　　飞路粉丢进壁炉，绿色的火焰开始升腾。临去之前，卢修斯回头望了望邮局外面那片平淡无奇的乡村建筑。
　　
　　其中就包括那座惹事的书店咖啡馆，但他没有必要再看它们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这一次，他的信条是离得越远越好。
　　
　　“先生，请问您要去什么地方？”
　　
　　两天后，位于柏林的巫师国际中转站里，售卖门钥匙的年轻女巫甜美的声音直灌着卢修斯的耳朵。
　　
　　“伦敦…………不，”卢修斯突然抬起头，改口说，“请给我去雅典的门钥匙。”
　　
　　“您确定是雅典吗？”
　　
　　“是的，雅典，希腊。”卢修斯在口袋里摸索着金加隆。
　　
　　伦敦，英国？
　　
　　霍格沃茨？魔法部？马尔福庄园？
　　
　　仅仅几个月之前，这几个词还占据着他的大部分日程，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失去了救世主的马尔福家主，对凤凰社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再也没有可能去做什么国际交流司的司长了，亚瑟一定已经任命了别的人。卢修斯哑然失笑，发现自己居然有很长时间没有关注来自英国的新闻了。
　　
　　“不管怎么样，您不能走，您再也不许走。我……我绝不能再一次失去您！”
　　
　　哈利的大声喊叫又一次“嗡嗡”地回响在他的大脑里。
　　
　　哈利爱着西弗勒斯。
　　
　　哈利爱着西弗勒斯，这不是他一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么？每个圣诞节的清晨，哈利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立刻去花田边的小木屋献上一束白玫瑰吗，即使是木屋被封印之后？哈利不是每一年都要捧着蜡烛去尖叫棚屋给魔药教授守夜吗？哈利不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制作一幅西弗勒斯的魔法画像吗？就不用说给贪吃玫瑰喝血那点小事了。那早已不是单纯的纪念，昔日的憎恨、震惊、敬佩和愧疚，全部混合在一起，渐渐地蜕变成了……爱。
　　
　　虽然西弗勒斯应该是他本人的灵魂伴侣，但卢修斯忽然不确定，灵魂连接会不会把这层关系也转移到了那两个人之间。
　　
　　有没有这层关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两个人现在一起住在那座别墅里，或许哈利还会说服西弗勒斯重返英国…………在凤凰社成员，还有英国大部分民众眼里，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远远比卢修斯？马尔福更为重要。那位传奇间谍，“混血王子”，“　魔药界最后的大师”加上“最勇敢的男人”，任何一条都抵得上一百个像他这样惟利是图的混账贵族。
　　
　　当年，那个灵魂连接咒语意外地把他自己和救世主联系了起来，出于利益原因，他一直在刻意加强这种联系。没有人能够说他做得不成功，救世主哈利？波特几乎成了马尔福的附庸——但他从未想过媚娃血统的灵魂伴侣也有被拆散的一日。他也许不可能再回到哈利身边了，日后他将独自忍受因为长期分离而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
　　
　　这一切思绪还没有散尽的时候，卢修斯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站在了希腊的土地上。
　　
　　作为欧洲文明的发源地，希腊一直都是学者们的研修圣地，对于巫师也一样。就在布满了麻瓜的雅典卫城的废墟之下，隐藏着全欧洲最古老也最丰富的魔法图书馆。
　　
　　与人们习见的，用望不到头的书架和门禁森严来显示学识的图书馆不同，这是一座完全开放式图书馆。南欧和煦的阳光照进没有围墙的庭院，花坛里大片的，各种颜色的魔法玫瑰正在盛放。从长条状的狭小房间里找到所需要的书之后，人们带着它们来到庭院里。只要在任何一个空隙决定停下来，刻着古典花纹的地面上便会自动冒出一套桌椅，让人愉快地度过一整天的学习时光。在这里还可以随时召唤饮料和点心，当然，食品是付费服务。
　　
　　卢修斯抱着一本厚书走出房间，独自占据了花坛边的一张桌子。
　　
　　“…………在某些必要的时候，一对灵魂伴侣的确有必要暂时分离，即便其中一方或双方是媚娃也不例外，以免试图平衡对方的魔力波动却造成打扰。例如…………”
　　
　　纤长的指头，捡起被风吹到面前的几片玫瑰花瓣，绝望地捻动，把白玫瑰和红玫瑰一起揉碎。
　　
　　湿润的碎屑互相沾染了对方的颜色，散落在古老的羊皮纸典籍上，随意拼成了一个圈。卢修斯用手指稍微拨了拨，图案又被摆成一个打碎的心形。
　　
　　他本来就是应该离开的。
　　
　　西弗勒斯没有骗他。
　　
　　这本书，算是全欧洲记载灵魂魔法最详尽的一本古籍了。其实，因为近十年来对灵魂伴侣的不断研究，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成为英国首屈一指的灵魂魔法专家。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西弗勒斯没有骗他，那个男人对他有所隐瞒，但是从来都不曾骗过他。这一种情形，他自己早就十分清楚，只是他从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真的发生在他和哈利之间。
　　
　　不管哈利是不是还爱着他，他只能继续往前，如同多年前他曾经答应带着西弗周游世界一样，离开故乡，离开英国，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不管他身在何处，余下的时间，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流浪。
　　
　　




☆、有限尝试

　　西弗勒斯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泡在那间毫无意义的书房里。
　　
　　目前哈利的病情渐渐稳定，不需要他继续通宵熬制魔药了。别墅的书架无法满足他，但现在他有时间从小镇上的书店买回或借回一些书来研读。西弗勒斯很快就弄明白，卢修斯判定保罗？史密斯身份的那一天，究竟看了什么书。
　　
　　关于重生魔法贪吃玫瑰的记载——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其中的信息足够卢修斯猜出一切。
　　
　　西弗勒斯把书脊翻了过来，仔细查找上面的图标。图书馆的标签说明，这本书属于公众捐赠，捐赠者没有署名，但从日期上看，应该是最近那批捐赠中的一本。
　　
　　那一批捐赠中有不少外国的魔法典籍，但是——从美国最大巫师书店那布满灰尘的古籍折扣区中偶然发现贪吃玫瑰详细记载的西弗勒斯知道，这样的书籍通常不会进入小镇上的图书馆，除非之前的主人对神秘魔法具有特殊的兴趣。
　　
　　然而他查阅了同一批捐赠的书籍，发现它们丝毫不能说明前主人的品位非凡。
　　
　　这真是一桩恶劣的巧合，西弗勒斯把这本书丢回书架。他和哈利的那张惹事的照片就在旁边，魔药大师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吩咐家养小精灵去通知哈利过来。
　　
　　“先生，您在叫我吗？”满怀希望的救世主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里，最后一次。”黑发男人召唤出一杯药水，“喝下去。”
　　
　　“谢谢您，教授。”哈利顺从地喝干了魔药。
　　
　　“从明天开始停药，休养一到两周，之后我必须把你送回卢修斯身边去。”西弗勒斯缓慢地作出下一步指令。
　　
　　哈利惊疑地抬起头，那双绿眼睛里映照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坍塌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不能离开卢修斯太久，你很清楚这一点，不然等待你的将是一次又一次严重的魔力波动。”
　　
　　“我希望可以通过其它的方法控制魔力波动，比如…………”哈利举起手里的杯子。
　　
　　“没有更好的方法。魔药只能起到一部分作用，伏地魔给你的诅咒是终身的，下一次发作很可以要了你的命。”西弗勒斯冷酷地判断说，“如果没有卢修斯，我不知道你已经到地狱里跟汤姆的七个魂片交战了几百个回合，你该庆幸当年他的那道咒语连接到了你。”
　　
　　“可是，”哈利犹疑地问道，“那么，到时候您……”
　　
　　“我会走的，如同我之前对你说的那样。”西弗勒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书上，“我当然不会插入任何……”
　　
　　“不，先生！”
　　
　　这一声凄厉的，可以划破玻璃的尖叫使魔药大师惊讶地抬头瞪着哈利。年轻的男巫放下杯子，一步一步，慢慢挪近了黑发男人。在他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忽然，哈利一下子跪了下来，贴着男人的腿，侧过颈子，把头靠上男人的膝盖，脸颊在裤子上不断地磨蹭着。
　　
　　“波特！”
　　
　　“不，先生，求你，别让我起来。”
　　
　　哈利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男人的小腿，怎么也不肯放开。这也许是他很多年以来都想做的一个动作吧？哈利忽然记起了那一次，在布拉德福德郊外的贫民公墓里，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把那块简陋的石碑当做了男人的膝盖，虔诚地跪下来，靠上去使劲磨蹭着，全然不顾脸上的疼痛和越来越深的血痕。在他的旁边，薄暮的风横冲直撞，吹过空寂的墓园，绝望的白玫瑰撒落了一地。但是幸好今天他不用再那样了，他现在靠着的不再是冰冷的墓碑，不再是粗糙的，刻着“保罗？史密斯”名字的石头，那根本配不上一位英雄的可笑结局；而是带着温度的柔软衣料。脚下再没有即将枯萎的白玫瑰，他身边就是那个真实的男人，那个历尽艰辛才从另一个世界返回的男人。
　　
　　贪吃玫瑰魔法的复活成功率不到两千分之一，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波特！”
　　
　　西弗勒斯好像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应该揪着哈利的后领把他从自己腿上提起来，还是直接拨出魔杖给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一个阿瓦达索命，至少也得是个“神锋无影”。然而到了最后，魔药大师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哈利的后背，试图撼动跪在自己脚下的救世主，这个动作渐渐变成了不太情愿的抚摸。
　　
　　“起来，波特先生。”男人停下动作，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中略带冷静的威严。
　　
　　哈利的双手猛力抓住了男人的长袍，险些撕下一片衣襟。
　　
　　“先生，无论如何，请您都不要走，不要再提‘离开’这个词。”救世主抬起头来，泪水从绿眼睛里缓慢却坚执地流出，沾湿了整个脸颊，“永远……永远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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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别让自己太累了。”
　　
　　“唰”地一下，书房的蜡烛突然被点亮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了，哈利刚才被家养小精灵拖去了卧室，西弗勒斯并且吩咐它们给不安分的救世主补上一个禁锢咒。留下来的黑衣男人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对比鲜明的雕塑。刺眼的灯光让他的眼睛眯了眯，之后才看清楚了来人。
　　
　　穿着拖鞋的纳西莎走了进来，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谢谢。对不起。”男人向女人抱歉地勾了勾嘴角，“我们总是这样吵闹，打扰了你的休息。”
　　
　　“没关系，最近我并没有什么紧急项目，我也在休假。”金发女人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拢了拢披散的头发，“眼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