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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世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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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好像不会打仗。
过年那夜,众皇子都回了幕都,一起拜了祖。仁帝在鼎元宫设家宴,一家人各自吃喝聊天不在话下。
初二,柳无涯回娘家,盛康一路随行。到了柳府,率先出来迎接的,竟然是柳琛。
柳琛在翰林院混的风生水起,眼瞅着文渊阁大学士的位子,他的性格与柳晋有些不同。柳晋多少还有些忌惮,知道当今的天下,仍是仁帝的。柳琛却早已高瞻远瞩般倒向了盛康。
盛康的马车一停,柳琛便迎上来:“四妹,你可回来了。”
见了盛康,低头便跪,“微臣见过太子爷。”
盛康下了马车,笑道:“起罢,都是一家人。”说完,附在柳无涯耳边低声道:“我就喜欢你哥,比你爹好办多了。”
柳无涯勉强一笑。
站在后面的柳琛却乐不可支,看来太子爷跟柳无涯很是恩爱嘛。他的前途,大大的有。
第14章
柳府,厅内只有盛康和柳晋父子。
桌上摆的一品绿茶,茶香袅娜间,柳晋思索良久,方道:“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操之过急?”
盛康不徐不疾道:“话说起来,就是前年,三哥倒是不操之过急,从太子位上被拉了下来。如今是何下场?不过皇陵里的一具尸身而已。”
看了眼柳琛,“前年一劫,父皇对谁都是疑心重重。现下宠溺绿妃,两年之后,说不得十二弟就是下一个盛康,而我,不过是皇陵里多具腐肉。父皇现下心神不宁,一个刺杀案,连带着三哥和宁将军一起牵连进去。在他眼里,怕是已没有什么忠臣可言。今日是战功累累的宁须臾,明日说不得就是你尽职尽责的大学士了。”
柳晋尚在思索,柳琛自喝茶不敢多言。
想了半晌,柳晋道:“幕国子民千千万,宁将军一案老臣已是寒心。拔乐关现下情况不明朗,若是疆上蛮夷进关,少不得又是百姓家破人亡。”柳晋长叹一声,无何奈何。
盛康浅啜了一口茶,借着手掌的掩盖,不着痕迹的笑了。
翌日,群臣进谏,要求更换拔乐关将军。文渊阁大学士在鼎元宫外长跪不起。
仁帝仰天长叹,斟酌半日,下了圣旨。
封宫士诚为挫军副将,即日起程前往拔乐关,协助吴编回击疆上蛮人。
朝野哗然。
宫士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区区一个武状元平步青云竟然做成了副将军。在幕国,前无古人,恐怕也会后无来者。
他才二十二岁,没有任何战场上的经验。在大臣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阿谀奉承的毛头小子而已。
仁帝的人心,从宁须臾被斩到宫士诚封将,短短几个月时间,丧失殆尽。而他的噩梦,还仅仅是个开始。
新月如钩,凌波殿里安静得只剩了落雪的声音。
宫士诚将佩刀附在身后,攀着房檐轻轻一跳,脚尖先落稳住身体,已然跃上凌波殿屋顶。低头看去,盛康的正殿还亮着灯。宫士诚“哼”声一笑,呵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花了眼前。左右看看,待巡逻的禁卫军走远,从高墙上翻身跃下,踩得积雪“嘎吱”一响,正落在正殿窗外。透过窗棂格子,往里看去。
柳无涯在灯下仔细考究的看一本折子,看完后,满脸惊讶,“这个杨代,联名上书也就算了,难道还想造反?”
盛康笑道:“造反?他没那个胆子,现在看来,翰林院也没那个实力。”
柳无涯合上折子,半试探半狐疑问道:“你还需要多久?”
盛康道:“你最近问题太多了。时候不早,回去睡吧。”
柳无涯站起身来,行了礼,自行离去。
盛康看着她离开,手腕一抖,一把飞刀瞬时捏在手里,看也不看,反手向后甩去,飞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破窗而出。
宫士诚仰身一翻,飞刀利刃贴着肚皮“嗖”的划过去,钩破了棉衣前襟。翻身之余,宫士诚腰身扭过,伸出两指,生生捏住了劲风般的飞刀后半。只觉手指捏住薄冰一样,整个身体随着降了三度。
捏住了飞刀,宫士诚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端详了一阵。他与盛康这神秘的暗器还是第一次见面,见了不禁暗自佩服。整个飞刀薄如蝉翼,通体银亮,柳叶形状,两面为刃,放在手里竟然也觉不出重量。这等轻巧的飞刀能够使得飒然生风,盛康的内功怕是比昆仑山还要高。
宫士诚窝在雪地里尚打量那飞刀,盛康已经抬脚将窗踹开,一头冲了出来,落地一瞬反手抽出宫士诚的佩刀,“铮”的一声,拿在手里甩开一个刀花,抬手便砍。刀锋伴着月光闪到宫士诚眼前,宫士诚就地打滚,顾不得起身,先从背后抽过刀鞘,“锵”的一声顶住盛康手里的刀。定眼一看,刀刃已在眉心上半寸。
宫士诚脊背发凉,勉强笑道:“殿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这脑袋也不是西瓜,你若砍下来,挫军副将可就没了,关内百姓……”
盛康不理睬他,抬起佩刀,作势又要砍。宫士诚趁机起身,却是半跪,手里一把刀鞘顶着盛康在头顶上连连进攻,打了几招只有后退的份。待退到墙角,别无他法,伸出长腿一扫,趁躬身机会踉跄着起身,却露了个空挡给盛康。
只见银光一闪,似是落雪轻抚,一阵凉风贴着耳根吹过,宫士诚脖颈上鸡皮疙瘩一紧,一束黑发悄然落地。
盛康那一刀,竟是贴肉而过。
宫士诚深吸口气,头发乱了,衣衫半开,滚得一身雪泥,狼狈不堪。还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一团黑发,惊得一身的冷汗。
盛康却一身白裘亭亭玉立,雪白扎袖前一把长刀握着,皎洁月光下,衣角翩飞,活像传说中的西门吹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宫士诚心里一叹,“你这般帅,何苦来哉。”
盛康握着刀上前一步,“你这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宫士诚置若罔闻,眼皮一跳,拿着刀鞘招架,“还想打?”
盛康上下看看他,垂下佩刀,扬起下巴道:“穿好衣服。”
宫士诚警惕的看着盛康手里的刀,他算明白了,杀人不眨眼,形容的就是盛康,搞不好自己低头的时候,衣裳没穿好,脑袋却没了。
盛康嘲讽一笑,扔过手里的刀,被宫士诚伸手接住,入了鞘,这才放心把袒露一片胸肌的衣裳整理了一下。
见他弄好衣裳,盛康从窗子进了殿里,宫士诚腋下夹着佩刀,也抬脚进去。
殿里生了好几个火盆,桌上的茶还热着,宫士诚端起一杯仰头喝下,这才暖和起来。瞥一眼盛康,笑道:“你跟这太子妃,原是不睡一处的?”
盛康冷冷道:“与你何干?”
宫士诚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嘛。”紧了紧佩刀,心里稍有些惆怅道:“明日我便要走了,去拔乐关。”
盛康道:“我今日早上听说的,准备的怎样了?”
“嗨,我孤家寡人的,有甚好准备。就是,想来看看你……”
盛康心头不动声色的跳了跳,笑道:“待你从拔乐关回来,便是名满天下的将军了,作何这般不高兴?”
宫士诚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副将嘛,打了胜仗是将军的功劳,打了败仗总要找个人做替死鬼的,皇上舍不得吴编,只好让我去。”
“你想多了,吴编不会打仗,才让你去的。”
宫士诚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叹道:“唉!算了,你也见了,我这就走罢。”
盛康看着宫士诚略显落寞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咬咬牙,忍不住道:“你不会死的,我不容你死。”
宫士诚转头疑道:“什么意思?”
盛康脑子里斗争了半日,方道:“只管记得我的话就行,你死不了。”
宫士诚笑道:“好,有你这话,我便不死。”
“我那玉佩你还带着吗?”
宫士诚从怀里掏出来,“在呢。”
“这是当年母亲生我时从天山寺求来的,据说能护体保平安,你莫要扔了。”
宫士诚点点头,“嗯,我一直带着呢。”神色颇为虔诚认真。
盛康眼睛一弯,□三里,笑道:“滚罢。”
宫士诚揣好玉佩,依旧不见高兴,张了张嘴,终也没说出什么,从窗子滚了出去。
夜色中,宫士诚的身影窜上高墙消失了。
盛康抿抿嘴唇,缓缓道:“你且待些日子,我很快去陪你。”
翌日,金光乍现时,宫士诚带着一队十人的轻骑,从神图门出宫,身后只背了一把佩刀。出了神图门,宫士诚回身一望,皇宫里屋顶林立,隐约感觉一双眼睛是注视着自己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漠然回头,驾马而去。
盛康负手立在凌波殿屋顶上,看着神图门的方向。虽看不见人,却想象着宫士诚骑马远去的样子,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悲凉。
太阳高升,皇宫里一派暖色。
盛康心情好些,撩起衣衫下摆,从高墙上跳下来。
正月十九,宫士诚到了拔乐关,看着茫茫一片的戈壁草原,欲哭无泪。
正月二十二,拔乐关发回了第一封捷报。宫士诚率轻兵一百,阻击回了疆上骑兵。
二月初五,宫士诚在拔乐关外遭到伏击,身受重伤,挫军撤回关内。
幕国已有些春回大地的兆头,雪融了,一地的湿润。
仁帝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连咳不止,鼎元宫里蔓延着熏人的药味。
绿妃端着药,送到仁帝塌边。仁帝闭着眼,却没睡着。绿妃看着仁帝蜡黄的脸色,“皇上……”
仁帝缓缓睁开眼,稍一转神,仿佛回到两年前,当时还是淑妃的皇后,也是这样端着碗,送到塌边。不同的是,当时的自己是装病,而现在,却是真病了。
时光荏苒,今非昔比啊。
绿妃又唤了一声:“皇上,喝药吧……”
仁帝起了身,披上件外衣,刚要喝,沈公公过来道:“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仁帝眉头一皱,回想起这两天的折子和拔乐关的情况,端着碗想了半晌,交与绿妃,道:“你退下。”
绿妃看着未喝一口的药,道:“皇……”
“退下!”仁帝喝道。
吓得绿妃手腕抖了抖,黑色的药汁涟漪不断,碗里那张倾城容颜支离破碎。绿妃端着药出了殿门。遇上盛康时,眼角也不抬,招呼也不打,马不停蹄的走了。
沈公公站在门口道:“殿下,来罢。”
盛康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绿妃的背影,略一笑,拢着衣袖进了殿门。
仁帝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半晌,盛康顺手倒了一盏茶交予他,“父皇注意身体。”
仁帝摆摆手,不接。盛康只好又放回桌上。
待咳得停下来,喘了半天,仁帝清清嗓音,道:“说罢……”
盛康坐在一边,道:“今日从拔乐关传来的战报,父皇可看了?”
“疆人又来骚扰边境了?”
“不止,还顺带烧了挫军关外的粮仓。”
仁帝又是一阵猛咳,良久,道:“朕当日杀宁须臾,的确欠了考虑。”
盛康道:“为今之计,是要守住拔乐关为先。”
仁帝看着手里锦帕,“你有什么主意?”
盛康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跪下道:“儿臣请求父皇准我带兵出征。”
第15章
仁帝稍一侧目,略微皱眉道:“你说什么?”
“儿臣要亲征,把疆上那些蛮夷赶出拔乐关外百里。”
仁帝食指微蜷,拇指摩挲着食指第二关节,皱着眉想了半晌,终于笑道:“我不记得你还会打仗。”
“没有人生来就会打仗,宁将军不也是在战场上磨练了十年才得名常胜将军的。”
说到宁须臾,仁帝一阵头疼,“且不说他……塞外条件极为艰苦,你怕吃不消。疆上那些人野蛮莽撞,万一你有个闪失……”
盛康埋头冷笑一声:“儿子会小心,若是为国捐躯,说不得是命中注定。”
仁帝打断道:“不说这个。”
盛康暗想:这也不说,那也不说。却听仁帝叹道:“盛康,我这些儿子里,你与我最不像。你好像什么都不做,却又做了很多。说话绵里藏针,做事抽刀裹布。乾坤爽朗是你,小肚鸡肠是你,暗杀刺客也是你……”
盛康耳朵扑棱一下,脑子中“嘣”的响了一根弦,余音嗡嗡,震得自己有些茫。
仁帝原是知道些什么的。“你是我儿子,你的野心抱负我自然知道。既是我封了你,我自然也能废了你。”说着,竟然笑得春风拂面,“可惜啊,你的哥哥弟弟都不如你这般能干,我思前想后,幕国也就只有交到你手里我才放心。”
“你若想亲征,那便去罢。有了战功,腰杆也挺的直些。来日登基为帝,若是有人不服气,大可以此说话。”
想了想,又道:“我原想那宫士诚是个将才,没想到,到了拔乐关,一样不中用。”转眼看向盛康,“你若能镇得住那些蛮夷,让他们永世不敢来犯我大幕,我也就能安心闭上眼了。”
盛康听得出苗头,磕头道:“谢父皇恩准。”
盛康走后,仁帝又是一阵猛咳,雪白锦帕里一丝血红。仁帝仰在榻上,灰白着脸,默默道:“盛康啊盛康,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凤栖宫里,皇后听盛康说完,呛了一口茶,咳了两声,推开在背后来回抚的宫女,噙着眼泪道:“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去说的?”
盛康道:“就是刚才。”
皇后猛的站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不来跟我商量?!”
盛康皱眉道:“让我立战功,这是你的主意,现下怎又来怪我不跟你商量。商量什么?等过几日宫士诚伤好了,我怕就不能去了。”
皇后一突眼,“什么意思?”
“你以为父皇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宫士诚是什么样的人,他拿捏得比谁都透彻。吴编那个孬种只会抱头鼠窜,宫士诚却不会,他是祁……他骑上马去能以一敌百,骑射不逊于宁须臾。宁须臾能在拔乐关站住脚,让疆人闻风丧胆,凭的就是马背上的功夫。再说,宫士诚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再过几日,必有行动,到时候破了疆人的骑军,我怎么出战?难道要跟老头子说,父皇,现在拔乐关没事了,让我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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