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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的碎片拓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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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
像是非常期待自己接下来的话将产生的影响似的,瑟緁的唇色扯起一抹从他进这书房以来的第一抹微笑。
篁苍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想挣脱他逃跑。
瑟緁此刻的笑颜明明比起他以前所见过的任何笑容都更美艳迷人,他却发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那禁锢住他的双手彷若可以了解他的想法,更加用力地限制他的动作,以防他乘隙脱逃。
「你不再拥有自由作主的权利。」瑟緁的唇滑至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又清晰地说着,也像是要将这一番话刻在他的脑海里般。「从今天起,我会要你尽你原先就该尽的义务。」
不晓得瑟緁最后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篁苍昂在感到困惑同时,亦因瑟緁愉快的语气感到惊惶不已。
他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到成这令人不安的局面,更没办法想通瑟緁先是怒不可抑,随后又笑逐颜开的原因。
第七章
篁苍昂只知道一件事……
从今而后,他的生活将不复以往。
显然,那只会是更扰人的发展。
「明白了吗?」
面对「主人」瑟緁的问话,篁苍昂了解到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以前可以敷衍了事,甚至是转头就走的权利。
究竟他是做了什么惹恼瑟緁,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如果瑟緁早有打算撤回老公爵赋予他的自主权,那么在半年前正式继任时,瑟緁就可以这样做了。
但这半年来,他们的相处模式和先前比较并没有任何改变。
直到昨晚……
不,到今天正午为止,瑟緁的态度也和往常一样。
显然情况是从瑟緁见过来访的梅丽莎夫人后才急转直下。
有点无法理解、混沌又紊乱的思绪纠结成一团,篁苍昂努力想厘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却一时找不出当中的脉络。
「苍昂?」
见他仍是紧闭着嘴,但慌乱惶恐的神情中却含有一丝理性,瑟緁决定不让他有厘清疑问的机会。
他的逼问让篁苍昂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你是属于我的。」瑟緁一再重复这句话,忍不住兴奋地体会这句话的涵义。「属于……休拉尔家,我的所有物!」
他向来认定篁苍昂是属于他的东西,但赫然发觉情形不是如此时,却已全然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局面了。
不确定的彷徨感,引发出瑟緁内心不顾他人感受的残忍一面。
这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残酷一面其实是每个人都有的,那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人性,只是通常都潜藏在最深层的无识之中;每个人都会自私地只为自已着想,只要自己能过得顺心如意,其它人会有什么下场都与他无关。
以瑟緁的状况来说,他自私的一面因为是在最差劲的情形下被揭露出来的,因此产生的反应也较激烈。
而对篁苍昂来说,瑟緁说的那番话,更指出他的悲哀之处。
「我……知道。」
他咬咬牙,思绪混乱且心痛地迎视瑟緁。
他的顺从让瑟緁如此快乐吗?
篁苍昂错愕地瞪视着瑟緁那双不知何时竟开始闪着光芒的银蓝色美眸。
瑟緁原本如同寒风一般冷冽的目光也透出暖意。
他已经理不清错乱的是哪一方了,只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命运将完完全全被掌控在瑟緁的手中。
没有任何预兆,这情形发生得太突然,令人想吃惊都来不及。
此后,瑟緁要他向东行,他只能从命。
即使瑟緁下的是再不合理的命令。
下意识,全身一阵战栗,篁苍昂突地回想起真正改变他的命运那一天。
是的,从被送上拍卖台那天开始,他的命运就未曾被掌握在他手中。
那是他直到不久前才完全释怀的恶梦,然而瑟緁残忍、强硬的态度却让这段记忆在他脑海恢复。
那个夺走他一切,让原先享尽荣华富贵的他不但尝到一无所有,并且连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一天。
他还依稀记得,那天是个晴朗的美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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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
平静无风的印度洋上,一艘装潢得金碧辉煌的中国船只旁虽环绕着一打的护航军舰,但在倾巢而出的南洋海寇凶狠围攻下,仍来不及脱身而被困住。
数艘配有最先进武器的护航军舰,在由四面八方接连不断而来的炮火猛攻下碎不成形,陆续向下沉落,使海面产生一道漩涡,将所有碎片残骸及在浪涛中仓皇逃生的人们卷入更深、更黑暗的海中。
失去这道唯一的屏障,满载多国高官显贵的豪华主船立刻受到手持枪杆与刀刃的海盗入侵。
尽管男人们英勇地挺身而出,却仍无法阻挡一波波蜂拥而上的海上屠夫;在侵略者毫不留情的砍杀下,他们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挥舞着刀枪的盗寇杀红了眼,放眼望去尽是残酷的景象。
接着,为了要阻断幸存者的逃生之路,脸上挂着狞笑的掠夺者在将财宝劫空后放火烧船,愉快地欣赏着还想做最后挣扎的受害者们露出惶恐表情。
一时间,起火的甲板上哀鸿遍野,四处逃窜的妇孺们很快便发现自己无处可逃,于是束手就擒的束手就擒,跳入海中的不免受到追杀,而最凄惨的下场则是浑身着火,在盗寇们的眼前活活被烧死。
因为处处可以闻到皮肉体指的烧焦味,许多被捉住的贵族妇女们忍受不了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与画面,当场昏厥在贼人们面前。
毫无反击能力的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娘,娘,放开娘!」一名被从颈后牢牢扣住的中国小男孩,瞥见自己的母亲被侵略者抱住并轻薄后,发狂似的朝着那名彪形大汉又打又叫。
「这小鬼吵死了!」
毫不留情的拳头硬生生地击中身高尚不及半个大人高的小男孩。
他的身子一僵、头一偏,在女性的尖叫声中整个人瘫软下去。
「这次的女人都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无助的小男孩只听见母亲惊声尖叫,与海贼们的猥亵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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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多后……
繁华热闹、富庶升平,全欧洲规模最大、发展最迅速的大城市伦敦市里,穿梭其间的人潮彷佛永无歇止。
但在这繁荣的表面下,无可避免也会有黑暗的一面。
叫嚷声不断的市中心,在这个任何物品都能标上价格的市集里,送上台面贩售的东西不只是伦敦市民的生活所需,亦有数不尽的非法交易,其中自然包括将基本人权蹂躏至尽的人身买卖。
「喔,亲爱的,你看那里!」
玛茜夫人拉扯丈夫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看着离自家马车不远的拍卖台。
黑街上,人口贩卖的情形算不上稀奇,然对因为赶时间而头一次路经此处的休拉尔夫妇而言,亲身目击将入标价出售的情景却给了他们生平最大的冲击。
「圣母玛利亚!」
玛茜夫人抓着丈夫的手指又忽地收紧,「那小男孩才没几岁哪!我们、我们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
轻轻握了一下妻子绷紧的手,宋豪公爵安抚她而吻了下她的粉颊,另一手则覆盖在她因怀孕变得微凸的腹部上。
他知道爱妻之所以会有这样激动的反应,一定是因为正被展示在拍卖台上的小男孩,让她联想到肚子里两人盼了好久才怀有的孩子。
宋豪公爵万分爱怜地凝视着爱妻,心想在这种时刻,他当然愿意达成她的任何愿望。
将身形娇小的爱妻拥入怀里,他用拐杖敲敲车厢前方的亮漆木板,对着探头进来的护卫小声叮嘱了两句。
几分钟后,孔武有力的护卫将以高价购得的东方男孩带到两人面前。
「亲爱的,不要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面对衣衫褴褛、一脸脏污的小男孩,衣着高尚典雅的公爵夫人微微弯着还看不大出身怀六甲的腰身,花容月貌的脸蛋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神情,轻轻抚了下小男孩的头,一点儿也不在意会弄脏自己的手。
在注意到小男孩虽略微不安却仍极力保持镇静的模样时,她不由得更加爱怜地以刚掏出来的蕾丝手帕擦着他被弄得骯脏的脸庞。
「好漂亮的黑头发跟黑眼睛。」她柔声地赞美着。「你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吗?」
「是的,夫人。」小男孩胆怯地以声调稳定的声音回道,并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松口气看丈夫一眼,在丈夫亦有所感表示同意后,旋即又回首温柔地凝视着小男孩,「你几岁?叫什么名字?」
「七岁多了,夫人,我叫篁苍昂。」
「这是哪一国的名字呢?」
充满异国味的发音,尽管不懂其意,总起来却不拗口的音调使得她决定让这小男孩保留他原本的姓名。
「中国。」
「有什么特殊意思吗?」
「有,我母亲以前曾说过,我的名字意思是指天空中的一颗星星。」
「好浪漫喔!」
公爵夫人慈祥地对着篁苍昂微笑,那毫不摆架子的模样让篁苍昂原本紧绷的身躯在不知不觉间放松。「我的名字是玛茜·斯菲塔·圣·休拉尔,你可以叫我玛茜夫人就好;还有,这位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是我的丈夫。」
「唔?嗯。」
宋豪公爵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却又要顾及篁苍昂的感受,因而尴尬地承认,让玛茜夫人不禁感动又愉快地轻笑出声。
她轻轻推了推不习惯面对小孩,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丈夫。「亲爱的,你的扑克脸吓到人家了。」
确实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宋豪公爵愣了下,清清喉咙,然后尽可能地以温柔的目光看着仍不免有些畏惧的篁苍昂,发现篁苍昂身上富有异国风味的衣服虽因脏乱而褴褛,却看得出来用的是上好的料子。
他心想,这小男孩的父母既然有这等财力为孩子置装,那小男孩应当不是被双亲变卖给人口贩子的,而是碰上什么事故才对。
「苍昂,你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晓得该对一个年龄只有自己的五分之一不到的小孩说些什么,宋豪公爵索性问起其它的事。
他听说中国人的姓氏是姓名里的第一个字,那后面两个音节应该就是小男孩的名字没错。
「我与母亲乘坐的船遇上海盗,爵爷。」
「原来如此。」
从篁苍昂的口音他可以听出教授篁苍昂英语的人是属于上流阶层的人,所以篁苍昂说起英语来,无论是用字遣词或腔调方面,几乎可说是与他无异,也更证实他先前的臆测。
之后,篁苍昂便幸运地被带往休拉尔府邸,交与总管卡夫卡及玛茜夫人教育并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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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当时的情况,篁苍昂是事后从玛茜夫人及总管卡夫卡口中听来,因此在那之后,他对拥有休拉尔家血统的每一个人都充满感谢之意。
救助他脱离火海、给他温暖、关怀,教授他生存、做人的方式,休拉尔夫妇为他所做的实在太多了。
就算没有那张卖身契,他也早已心甘情愿将一生奉献给休拉尔家。
你不是仆人,苍昂,你就跟瑟绽一样,是我们的儿子。
那是在他十岁时,因一名新来的仆役所说的冷言讽语受到伤害,开始以所谓「正确的态度」服从公爵夫妇,及服侍当时才两岁不到的瑟緁时,感到事态有异的老公爵逼问出原因后,和公爵夫人对他说的话。
那名才来不到一个月的年轻仆人下场当然是被解雇。
从此以后,休拉尔府中再也没传出因嫉妒篁苍昂受到特殊待遇而中伤他的恶言恶语了。
对于公爵夫妇的信赖与宠爱,他不仅充满感激,而且还诉诸实际行动藉以报恩。
首要之务,他自然是加倍努力学习能用来管理宋豪产业的所有知识,同时实习如何灵活运用。
身为瑟緁的贴身随从兼休拉尔家未来的总管,他不但用尽全心全力照顾宋豪的继承人,之后更在辅佐瑟緁的这四年来,将休拉尔的产业扩增数倍。
虽然瑟緁在管理宋豪产业这方面也有天分,却仍十分依赖并信任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篁苍昂已经认为自己是属于休拉尔家的一员。
他虽像个极受重用的雇员。
但他更像个被需要的家人。
尽管他的卖身契仍然存在,他却在很早以前就把这件事拋诸脑后。
白纸黑字的文件并没因已辞世的老公爵将他当作亲人一样看待而被销毁,但长久以来,那张深锁在书柜中的纸张也显然无任何意义。
顶多,只是提醒篁苍昂,曾发生在他身上的噩运而已。
被瑟緁依赖、被瑟緁撒娇,见到瑟緁只在他面前显露的脆弱表情,他一直以为瑟緁真的视他为兄长。
难不成,真是他太过自信、太自鸣得意、太得意忘形?
他已经忘了那时被推到拍卖台上展示的痛苦,瑟緁这一番话却残酷地勾起他尘封已久的回忆。
是的,他确实做着仆人们才需要做的工作,只不过休拉尔夫妇和瑟緁先前对待他的态度,和善到让他以为自已跟一般受到雇用的仆役不同,地位甚至远在那些人之上,所以他才会得寸进尺地认为他可以和瑟緁平起平坐。
原来他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永远都只是休拉尔家的奴隶。
他是奴隶,不是雇员。
他的地位低下,绝非和瑟緁平等。
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即使有那么一瞬间他做着美梦,但那终究是梦。
篁苍昂忽地失去探究瑟緁态度转变之因的力气。
他不晓得是事情太复杂,还是他已经想到累了。
他只明白瑟緁的话并不是说着好玩,瑟緁是再认真不过。
话说回来,他的职位完全没受到更动,不是吗?
他先前就是休拉尔家的代理总管、瑟緁的贴身随从,人身自由及这一条命也早掌握在现任的宋豪公爵手中。
现在仍旧一样。
一切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不晓得自己是该感到愤怒还是悲痛才对,只感觉得心头充满哀伤的情绪。
他一直以为,他是休拉尔家的一份子,不是个附属品,不是连大气都不得吭一声的所有物。
所有物……
这个字眼还真是好听呢!其实跟「奴隶」这两个字又有什么差别呢?
原来他从来就不曾是休拉尔家的一份子,原来那段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充实、快乐的日子是假像。
瑟緁并不打算让他继续逍遥下去。
不过严格说起来,他的生活也许并不会有太大改变,只是失去他原以为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兼弟弟。
仅只如此而已,他有什么好不满?
本来,他就不是一个有资格和拥有自己生杀大权的贵族平起平坐的人。
「跟我来!」几分钟前正式宣布他失去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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