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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养不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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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明显就是在让林月笙难堪。林月笙今天也喝了不少,觉得没办法再跟李洱谈下去。

    林月笙道,“如果这一巴掌没把你打醒的话,我不介意多打你几次。要是你真觉得自己这么廉价,就找我,我不介意高价包下你。只是……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林月笙站起来离开。

    人走了之后,李洱跟个废人一样坐在地上。

    仰着脸,微润的大眼望着天花板。回到十年前,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李洱想,我可以没脸没皮地抱着笙哥的大腿说,你是我的,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可现在,真不行了。但凡能成,但凡能过得了自个儿的心结,李洱就会去找林月笙。这十年里,李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也是他一装就装了十年的原因。过不了这一关,那就只能逃避。

    别说一巴掌,就是现在林月笙把李洱吊在房顶上拿鞭子抽,抽死了,都不见得能过得去这一关。

    所以,李洱觉得还是跟林月笙断个干净的好。

    不然愧对老黄。

    老黄对自己那么好,自己都没能接受了老黄。心里那一关始终过不了,都十年了,还是无法过去。那种被自己的亲哥哥强迫的无措,乃至绝望,那种不知不觉间渗入到骨子里的自我厌弃,逼得他将自我封闭。

 19第18章 别守寡了

    林月笙当晚上的飞机,直飞美国。本来是特意去跟李洱交代一声的,谁知李洱几句话堵得林月笙心口疼,最后只得愤愤离去。

    林月笙是想趁着自己出国看望母亲时,给李洱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可他前脚走,后脚贵客就上门了。

    白少回京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白玺下飞机的时候,大厅里候了不少人,全是白玺的旧部。

    白玺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脸上不显疲惫,却是愈发神采奕奕。四年了,外放四年,我白玺终于回来了。

    跟过来迎接的人一一点头示意后,白玺便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处。

    白玺所坐的那辆车在最前方引路,一队人浩浩荡荡地赶去李洱所在的四合院。连这次主办洗尘宴的裴婴都没料到白玺这么性急。洗尘宴的地点是定在京华俱乐部,而此时的目的地却是停在了一方小院门前。

    裴婴率先一步从副驾上下车,给白玺开了车门。

    白玺淡淡地扫了一眼院门,院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字迹雅致。旁人不识,白玺却是认得的,李洱从小大字便写得好。

    林月笙走的时候,大门没关。李洱这时候还在厅里坐着,也没想到去关门。白玺只是嘱咐了裴婴在外面候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时,白玺看见厅里杂乱倒地的茶几,还有低着头安静如斯的李洱。距离林月笙离开没多久,李洱以为是林月笙去而复返,开口便是讥讽,“难不成林大少还想再来一巴掌吗?”

    没得到回音。

    李洱抬头时,白玺已经走到他跟前,一只手小心地抚上被林月笙打得肿起的脸,沉声问道,“林月笙打的?”

    李洱厌恶的挥开白玺,恨恨道,“干你甚事!”

    白玺却是笑了,笑得冰渣落地一样。有些人阴森惯了,猛地一笑,就让人觉得阴寒,比如白玺。但这回白玺是真的笑得欢快。看着李洱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白玺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心道,果真没变,与以前一样,连眉头皱起的形状都没变。白玺笑着道,“怎么不装了呢?我倒是听说林月笙回来这一月你听话得很。他前脚走,后脚你就原形毕露了?”在林月笙面前温顺的像只猫,到他跟前就伸爪牙了。

    不过白玺喜欢,爪牙越是尖利的,他越是喜欢。

    李洱心情不好。因为假装失忆的事情被林月笙戳穿了。要是没戳穿,他还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跟林月笙做邻居,不用费心想过去的许多事情。但现在不能了,再加上好久不见的白玺回来了,李洱能高兴才怪!

    要说白玺算不上多坏的人,对李洱也不差。但错就错在老黄刚想下葬那会儿,白玺上门来要包了李洱。

    当时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只白玺一个人。但只有白玺大摇大摆地上门了。白玺是单枪匹马过来的。话刚说完,李洱就去厨房拿了菜刀。

    是真砍!当时白玺躲避不及,左手的小拇指被砍到,到现在用起来都不灵活。这还是白玺身手灵活,段数比李洱高了不知多少。

    要白玺说,当时李洱是发疯了。

    现在应该不会再疯了。

    白玺谄媚道,“赏个脸,去我的洗尘宴上喝一杯?”

    李洱冷哼一声,鄙夷道,“你有脸吗?不赏!”想起当年白玺不要脸的上门来充大爷,李洱就觉得恶心。当时老黄还尸骨未寒呢,白玺就欺负上门来。真令人心寒。

    被李洱一通鄙视,白玺依旧好脾气地说,“我都已经忏悔四年了,你总不能因为我一句口误就判我死刑吧?”

    李洱高声道,“你真不要脸!你那是口误吗!”

    “真是口误,我当时是想跟你表白来着……”白玺嘟囔着说。这是后来白玺想通的,其实是肖想李洱肖想了好几年,赶上老黄过世,李洱没主儿的时候,他就赶紧地想动手。谁知道李洱那么疯。

    白玺见李洱面色稍缓,又道,“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年富力强,你也正值壮年,法律都不要求你给老黄守寡,你干嘛没事当了四年的贞洁烈夫啊!”就算是性冷淡,四年也该有一次性生活啊,白玺留下来在李洱身边照应着的人这四年来给白玺的就是这么一个消息:无欲无求,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李洱冷笑,“老早就告诉过你了,爷对出来卖没兴趣!你也别整天喊着要爷跟你,你要真想让我跟你,你现在躺平了给爷上,把爷伺候好了,爷有赏!”不愿意就别整天唧唧歪歪的,搞得全京城的人都当爷是出来卖的。

    尤其是白玺,最可恶的就是他。旁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白玺倒是胆大包天,亏他们还是兄弟,白玺竟然第一时间站出来瞎喊。导致这四年来不少人跑来拉皮条,又是年薪,又是上位的,靠,爷怎么说也是爷,名声全被白玺给毁了,真当爷是出来卖的了。

    想到这,李洱憋着气,朝白玺踹了一脚,“靠!白玺,你得给爷正名!”

    白玺不像朱可臻那么实在,朱可臻那样的,李洱想踹就踹都不带躲的,白玺闪得快,李洱连他的边都没沾到。见李洱又要踹,白玺笑着哄道,“这不就是为了给你正名才叫你去,痛快给句话,你到底去不去吧?我这刚下飞机就过来请你了,你要是不去,我这脸以后就没地儿放了。”只能先哄着,总不好把人给惹恼了。至于躺平了给他上,白玺以为这绝对不可能。

    李洱哼了一声。心道,你本来就没脸。可人还是站了起来。白玺立刻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出了门。

    守在车门旁的裴婴见二人出来,殷勤地给白玺开了车门往里迎。白玺凉了裴婴一眼,小心地把李洱送上了车。

    裴婴受了白玺那一眼,浑身都是恶寒的。跟了白玺混了这么多年,裴婴一直都知道白玺是个冷暴力。一直到后来白玺挨了李洱那一刀之后,就变了个人。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还是冷暴力,当着李洱的面就违和了。裴婴颤着小心肝退到身后的那辆车,不敢跟两人同乘一辆。主要是防不住白玺笑,太渗人,凉到骨子里了。

 20第19章 白少回京

    白玺回京,洗尘宴设在京华,机场的这群人是死忠跑腿,客人都还在俱乐部里等着。白玺一行人到的时候,客人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李洱已经很久不参加这种聚会,老黄去世之后,他就已经远离了这个圈子。场上坐着的许多人都是眼熟,大多都叫不出来名字。不是李洱傲气,而是当年老黄活着的时候巴结他的人太多,那时候他所记得的名字都是些小王,小张之类代称,正经名字都没记住。

    好在有白玺撑着场子,一路走到席位上也没显得太尴尬。可众人那香艳的目光却没逃过李洱的眼睛。

    李洱觉得很烦躁,似乎从他跟着老黄离开李家之后,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就多是这般。说句不好听的,这群牲口的看他的眼神就跟古代看怡红院的头牌一样。啊……呸,这群牲口才是头牌。

    很早,老黄还活着的时候,李洱就跟老黄提过这事儿,可老黄不在意,也没当回事儿。李洱又是个随性的人,老黄都不在乎自己的老脸了,自己也不管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想到了如今,这影子不光斜,已经扭曲了……

    在场的人低着头小声议论着,议论的话传不到李洱的耳中,但不外乎是说白少这回是要公开跟林大少叫板了。

    什么?

    你不知道林少是谁,就黄家那位,这人家爹走了,你想抢人家爹的小情人,人不可能给你抢了。听说林大少已经搬到李洱隔壁去了,这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那什么嘛。且不说将来这两位大神谁输谁赢,这几年里那群蠢蠢欲动的小喽啰们就得先退场了。没看林大少回京之后,李洱的古董铺子已经一个月没生意了吗。如今更是连白少都回来了,以后更是不敢上门光顾生意,那不是闲着找抽嘛。

    只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林大少在哪里?

    ——林少在哪?

    其实多少人都是抱着这个想法跑来的,想看看这两尊大神的神级碰撞。一直寻不到林大少,众人颇有些失望。

    白玺风度翩翩地走上台,目光凉凉地扫了全场。场上纷纷噤声,朝着台上看去,整个大厅温度骤降,连李洱都感觉到几分冰冷的渗意。李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瞪了台上的白玺一眼,没事儿就喜欢面瘫吓人,这人欠抽吧。

    白玺的眼睛一直是随着李洱转动的,这时见李洱看他,一时间欣喜,便裂开嘴笑了起来。

    呼——

    场上低气压,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能别让白少笑吗!

    尼玛,这是在笑吗?

    这是白少独创的秘制招魂术吧!一笑能把人渗死。

    李洱向来对白玺的一切攻击免疫,当场撇撇嘴,扭过头不再搭理白玺。这时裴婴又殷勤地跑了过来,道,“小少,白少吩咐给您现磨的豆浆,您先喝点儿。”李洱在李家排行最末,往常大家见面也都叫他一声小少。关系亲近的叫声李子,而裴婴明显算不上亲近。

    李洱抬了抬眼皮,没拒绝。

    裴婴将精致的青瓷碗放在桌上,给李洱倒了一碗豆浆。而后将豆浆壶小心地放在桌上子,人却是站在李洱旁边,也没坐。

    李洱伸出左手,露出削长的骨节,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捧起瓷碗,送到嘴边尝了一口,味道与家中磨制的不差毫几,便又多喝了几口。裴婴见李洱眯着眼,似乎是很满意,便又给碗里添满,狗腿道,“还是小少您懂得享受,现在京城里都在跟风。好多家饭店都特意搞来了衢州常山青石石磨,全搞现磨豆浆。您觉得这味道还行吧?”

    李洱抬眼看向裴婴说,“你坐啊。”

    裴婴愣了下,小心地坐了下来。刚才不坐,那是因为白少都还在台上站着呢,没得到吩咐他还真的是不好坐下来。

    等裴婴坐下来,李洱才附到裴婴耳边小声道,“其实我不喜欢喝石磨磨出来的豆浆,磨出来的太粗,我嗓子受过伤,喝这个特别不舒服。但好像老黄特别喜欢磨石磨,我是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哎……”我真的是个好孩子,不懂得如何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才会忍着喝了六年的豆浆。

    裴婴的嘴巴张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骂人有木有!不喜欢喝不早说,先不说当年黄爷苦心不辍地伺候你六年,现在京城里但凡跟白少有点儿关系的饭店营生都已经专门装上了石磨,就为了讨好祖宗您。结果,您一句不喜欢——

    神呐,裴婴回过神来,瞧着一脸漫不经心的李洱,询问道,“那我改天送您个豆浆机?豆浆机榨出来的细。”

    李洱指尖磨着瓷碗,闻言,快活地笑起来道,“好啊。”

    裴婴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汗。想白少一掷千金,眼前这位小祖宗都没给个好脸色,现在一个豆浆机就乐坏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洱却在心中沾沾自喜,他一向是得过且过的人,没想过给家里买进什么东西,但送上门来的他一向见好就收。比如说朱可臻当年送上门来做饭,比如说黄毛他爹送上门来待宰,比如说眼前这个豆浆机。

    说白了就是咱李小少是个好占便宜的主儿啊。他那间古董铺子你当怎么来的,那全是底下人巴结奉承送到他手里的,要不就是老黄当年送他的小玩意。别人家的铺子都是以货易货,钱货两讫,只李洱的铺子只进不出。从老黄活着就开始积累的物件,积累到现在弄了个不大不小的古董铺。

    偏宠他的人多,这便宜一直占不完,他也就狐假虎威,一路这么晃了过来。

    白玺在台上致辞结束,就回到自己的席位,瞧见李洱乐不可支,问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李洱很嫌弃地看了白玺一眼,没搭理他。要早知道白玺叫他来就是为了听这些没劲的致辞,他才不会来。

    裴婴赶紧站起来给白玺拉开椅子,待白玺坐下了,才开口解释了因果。白少听了也禁不住莞尔。裴婴跟老黄没有过多接触,知道的不多,但白少却了解。

    换到当年,喊黄爷,其实多数人心里喊的是一句‘皇爷’。京城里玩字辈的,老黄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能让这位京城的皇爷心甘情愿地服侍六年的人,可想而知,李洱这些年多出名。本身身为李家二子,李洱长得又漂亮,便颇得喜爱。后来皇爷领着人带出了李家,供祖宗一样供着,李洱在京城里简直红得发紫。

    白少当时跟老黄接触过不少,对李洱的印象止步于漂亮,脾气坏。漂亮那是真的漂亮,又是被皇爷骄纵宠着的宝贝,骨子里都是贵气。尽管如此,白玺也从没打过李洱的主意,说白了脾气太坏,不好养。皇爷能六年如一日地宠着,换到白玺手里,白玺不抽丫的都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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