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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戒作者:殇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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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文愣了一下,接著在自己心里咒骂自己,怎麽会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只去注意到对方没有戴。
「那你不会找别的东西把头发弄好吗?如果没有遮住视线,应该不至於摔那麽重。」虽然还是严厉的语调,但多少是放软些。
「因为戴习惯文文的护额,所以就没带发夹甚麽的在身上。好啦,文文别生气。」
李广文叹口气,走到病床边用力的揉了揉陈子羽的头发。「出院就给我滚去剪头发,死羽羽。」
见好友原谅自己,陈子羽笑了出来,「喂,我一直让头发稍微长些,可是因为你喜欢才留的耶。」
闻言,李广文瞪了过去,「我怎麽可能这麽说过。」陈子羽也不在意的微笑,而且没有回答。
「反正,你去剪头发就是了。」又揉了一会儿,李广文挤出的还是这麽一句话。陈子羽此时爆笑出来,让李广文又瞪了一次。
「我说文文,你每次生气的时候,只要再加一副墨镜,就真的好像保镳喔。」李广文给予的回答是用力的搔著陈子羽的胳肢窝。
「够、够了啦!好啦我、我开玩笑,玩笑!文文!文、文文、噗哈哈……」上气不接下气的笑著,陈子羽不断求饶,直到李广文玩够了才松手。
陈子羽倒回床上调整呼吸,李广文则拉过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认识的人里,就只有你敢这样玩我。」李广文无奈的说著,看著眼前胸口大幅起伏的朋友。
「文文也只有跟我玩的时候,看起来才像文文啊。」陈子羽抚平呼吸,又是笑著说了话。
平常就不像吗?这句话李广文没有问出口。他的确是喜欢这样轻松的玩闹、开玩笑,但平常的他是不能这麽做的。他看起来是比较严肃没错,但那也只是某种「习惯」使用的表情罢了。
「好啦,别一直文文、文文的叫,幼稚。」好半天,李广文还是没问也没说,只说了句不著边际的话。
「切,这可是我跟你友情的证明,小时候你都很爱叫的。」陈子羽故意装可爱,模仿著李广文小时候喊著自己的模样。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不过没有护士来阻止。(毕竟再怎麽说,能让李广文选中的医院,总是比较能「明事理」)
此时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属於陈子羽的手机响起简讯铃声。李广文替陈子羽拿来後,陈子羽看不到几秒钟就欢呼了起来。
「文文,我们赢罗!我就说勤北虽然强,终究是赢不了我们的。」瞧陈子羽一脸自傲的模样,李广文也跟著笑了起来。
但这回,又换另个人手机铃声响起。李广文快速看了来电者,然後神色不善的接起。说没两句话就匆匆挂掉,似乎不愿让陈子羽知道电话内容。
「羽羽,我有点事,先走。」说完也没等对方回答,就急忙的离开病房。陈子羽也没多在意,他知道李广文很忙,责任也很重。所以,就算这样急忙的离开也没关系。陈子羽最後,只是摆弄起手机,排解一个人在病房里的孤单。
忙完了公司的突发事件,终於在半夜回到家。
「父亲呢?」李广文就算再怎麽讨厌他,在家还是会好好称呼对方。老管家躬身回答:「老爷尚未返家,大少爷也是。」
李广文没有再吩咐甚麽,自行回到房里。但锁上房门後,他重重的挥拳在门板上,也不顾老管家是否会听到。
星期六的晚上,对李家男人而已,绝对不是上班日,而是某种解放。
这天晚上父亲从来不可能在家,大哥则是偶尔会回来。
「全都……全都出去寻花问柳……」又是一拳挥出,门板回盪沉闷的响声。
他不会管也不可能管自己家人寻求快乐的时光。他只是无法忍受。自己喜欢大哥,所以对於那些行为他没有意见,就算真搞出甚麽,他知道大哥会负责。
但是父亲的行为,十多年来他没有一次谅解过,从知道起就再没谅解过。
大哥也不满父亲的行为,所以和那些红粉知己在一起过著快乐的夜晚,这没甚麽错。
但同样不满的自己,却没有办法这麽发泄自己的情绪。
愤怒依然充红了眼,李广文这回起身,没有再挥拳。但他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里头装著几本杂志。
随便抽出一本,带著怒气的翻著杂志。页面上,全都是赤裸的男人。或者白皙妖豔,或者精练纤细,当然也有宛如雕刻出来的肌肉线条。
他和大哥都恨父亲。
但大哥在女人间发泄,而自己,成了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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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都是假日更的,但一个月的第一天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掩面
於是我就把最後一份存稿给贴了
不过还好的是後面手稿有出来,所以大概这礼拜还是能再更
把母资料夹修改了,因为後面其它本的剧情也大致想好
爱上直男系列-这真是简单明了的点出内容(望
不过基本上,目前只有李家兄弟两个人的故事
至於另外一个系列还很遥远呢(远目
啊啊明天要模拟考我该去念书了(哭
掰掰·ˇ·
四、微妙
学生会办公室今天只有一个人,当然人选就是脚受伤的陈子羽。
校庆为期三天,毕竟是创校一百周年。甫一上任就有数不完的活动要准备,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学校生日庆祝活动」,自然是倾全员之力准备。更别提学校已经砸了多少银子。
李广文今天去和校长以及老师开会,其他干部也得连络厂商等等。所以受伤的自己,就待在办公室收班级回条。
今天要收的班级回条内容正是校庆的班级活动。简单来说,就是後两天的园游会内容。
还有两班没交啊,陈子羽看著名条,无聊的叹口气。今天一整天大概都要待在办公室了,他无力的趴倒在桌上,脸侧压著,眼睛则看向窗外的蓝天。
三天内除了学生班级活动,当然也有数不清的表演、展览,还有最後一晚的重点-後夜祭。陈子羽是搞不太懂,学校到底为什麽有这种日本学校的传统,总之从有学生会以来似乎从来没停办过。
圣文高中每年的後夜祭都很有名,仅限本校学生参加。除了後夜祭,学校的花园也会做妆点,成为通往後夜祭会场的浪漫步道。
真是够了,有够少女,陈子羽无奈的想著。但出神了一会儿,他又否定了方才的想法。
因为不知道是谁,去年拉著李广文在步道上晃了好几圈。
当时,刚好是学生会长选举期间。因为忙著宣传了一天,两人早累得不像话。原本李广文没有要参加後夜祭,得赶回家忙一些公司的事情。
但陈子羽缠著他,直闹说成年後才接手公司的他,干嘛这麽早就为公司劳心劳力。总之说了半天,他拖著李广文到了步道。
「文文,这次的选举你有把握吗?」陈子羽放松的坐在长椅上,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李广文斜了他一眼,最後还是坐了下来。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这问题真蠢,副会长。」不太善於嘻笑的脸庞,有点嘲讽似的回答。
陈子羽一听,也淡淡的笑了。「说的也是呢,文文一直都很厉害。所以我一直都很喜欢文文。」
李广文愣了一下,最後只是撇过头顺便用脚踹了一下对方。
陈子羽跳了起来,委屈的抱脚,「我是说真的啊,如果不喜欢文文,我怎麽会当文文的朋友。」
李广文又转回头,「喜欢?你只是崇拜我而已吧。」
「都有罗。能够让我又喜欢又崇拜的朋友,可就只有文文你一个喔!」陈子羽笑著,并没有刻意的温柔,但印入李广文眼里的,是世界上最美的笑靥。
而後,李广文又被陈子羽拖著四处逛,直至结束。
「啊啊,不想了,去催另外两班的回条吧。」陈子羽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撑起身体,慢慢的移动脚步。
此时,办公室的门却「唰」的一声拉开了。陈子羽抬头,马上陪起笑脸,「文文,我只是要去厕所,不是要乱跑喔。」
来者自然是李广文,他也没说甚麽,只是让开路。这麽乾脆的反应让陈子羽反而无法应对,最後只能真的走一趟厕所,然後回来办公室。
「你不是和老师他们开会吗?怎麽那麽早就回来?」陈子羽小心翼翼的坐回椅子上,看著板著脸的对方。向来严肃的李广文大多数时候都是板著一张脸,但是十年来都在他身边的陈子羽,还是能分辨的出对方现在的心情。
像是现在就是有点生气又有点不生气的矛盾心情。
「会很快就开完了。」李广文闷闷的回答,手肘放在桌面上,十指撑起了额头。陈子羽知道对方话没说完,但他没追问。聪明如李广文,要是想讲他会自己讲的。
果然陈子羽的推测没错,没几分钟李广文又开了口。
「刚才家里来了电话,我对哈佛的入学申请过了。明年开始去念个三年,之後可以用视讯授课完成学业。」
陈子羽怪叫起来,「这是好事啊!你一脸矛盾的表情,害我还以为谁跟你告白了!」
李广文瞪了过去,「甚麽叫我一脸矛盾的表情就是有人跟我告白?羽羽你最好说清楚。」
陈子羽抬眉,「你的表情就真的很像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对方心意。」
李广文没说话,只是又把额头靠回手背上。那种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对方心意的表情,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脸上。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个人,不会有。
学生会办公室安静了下来,李广文没说话,陈子羽也不知道该接上甚麽。窗户是开著,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好一会儿陈子羽才又想到对方一开始的重点。因为那个重点,他才又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文文,那你之前为什麽不愿意跳级?你跳级考试都过了,原本今年可以读高三,明年去哈佛。你这样只读到高二,拿得到毕业证书吗?」
李广文姿势没变,倒也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好几种心思在心中流淌。对他而言,有没有读高三都无所谓,以他的智商来讲上课都不听课他照样能拿下高分。只是那样太浪费时间,违背他的商人道德。
所以只愿意留在高二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身旁这个「朋友」。李广文没再想下去,先回话给对方。
「毕业证书一定拿得到。」
陈子羽本来还想再细问为什麽,但马上想到对方的身分,一句话-有钱好办事。陈子羽人和善,也挺单纯的。他不觉得用钱处理事情有甚麽不对,只要不犯法。对方生在有钱的家庭,而自己则是普通的小康家境,他并不会忌妒。他明白他们不同的家境,只是使他们要面对的挫折不同罢了。
总之当他跳起来,又因为脚痛跌回椅子上,才讲出真正奇怪的地方。
「明年去哈佛应该是开心的事,你干嘛摆这种表情?」陈子羽龇牙裂嘴的查看脚伤,但自己坐的椅子却被拉开,害他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但一双手扶住他。
李广文扶了陈子羽,蹲下身替对方看伤口有没有加重伤势。
能够通过哈佛的入学申请当然好,之後的课程能够以视讯授课更是再好不过。因为他要一次把大学和研究所的课程解决。这样他就能按照原订计画在成年後接手父亲的公司。
这的确该开心,就连睿智冷静的他都想为自己又一次胜利欢呼。但比起那些,要离开台湾的沉重更加鲜明。
一边看著脚踝,李广文一边在心里碎碎念。这家伙曾经说过自己是他喜欢又崇拜的朋友,怎麽现在「朋友」要离开这麽高兴?马上的李广文又吐槽自己,祝福朋友是理所当然,自己刚才的想法才叫乱七八糟。
「文文,我应该没怎样吧。」陈子羽推了推看了良久的朋友,李广文这才站了起来。
站起来後,李广文用一只指头推了推对方的额头,「笨蛋怎麽可能会怎麽样。」陈子羽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有点拗口的话厘清。
「文文!我才不是笨蛋!」陈子羽不满的皱眉,李广文反而笑了出来。
李广文不断笑著,起初还只是闷笑,後来乾脆放开大笑,甚至激动到拍桌子。陈子羽没想到自己小小的皱眉,可以让对方笑成这个样子。不过……
「文文笑了就好,这个表情好多了。」一边大笑的李广文抬头,看到陈子羽温柔的笑著并说著。
其实说陈子羽是温柔的笑著并不是很美的形容。就算外表很突出,他还是个有棱有角、阳刚的男孩,只是那笑容确实很柔和。
这股阳刚的柔和缓了李广文的笑,但缓过来之後,填满心口的是苦涩。自己一直都很有自信,因为自己有能力去自信,有力量去自信。但有的时候,他也只能彻底体会到,自己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李广文把眼神移开,严肃的表情仍是严肃的。
但陈子羽知道,李广文现在有点想哭。
「羽羽,能去哈佛我很开心。可是,三年都看不到我,你不会忘记我吗?」话才说完,李广文就很想扇自己嘴巴。这比女人还女人的做作话语,竟然是他说出来的?
果然,接著就听到陈子羽的回答,声音充满莫名其妙,「忘记?怎麽可能,文文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忘不掉的啦。文文,你在担心这个?」
李广文摇摇头,「我不是担心,只是在想你这个跟著我跑的家伙会不会难过而已。」
陈子羽恍然大悟,然後伸长了手拍拍好友,「我当然难过啊。」
难过?你会难过?李广文把眼神收回来,不可置信於方才耳朵所闻。
「这样我们大学就不能同校了,超难过的。」陈子羽认真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真的会很难过。
李广文挑眉,让严肃的脸更让人难以接近。但陈子羽没发现对方的表情,还在自言自语著。
就在此时,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其中一个干部回来了。李广文和陈子羽都自动自发的向对方打招呼,但是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不对劲。
李广文转身看向干部,陈子羽从李广文身後探出头,把身体靠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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