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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玉-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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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围绕在他身边,一下一下,慢条斯理的撩拨著他的神智。他暗暗捏了一下拳头,随後松开,企图用此来缓解内心无形恐慌。隐约间,他感觉到在内心深处有什麽在蠢蠢欲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再次面对,他已经手足无措了。
屋里并不是黑暗的,隔著布他也能感觉到光亮,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然後,又是那个声音软软响起,这一次带点笑意:“国公很热吗?怎麽额头上都出汗了!”李勤弓讪笑一声,稳了稳神,回答:“老臣刚刚喝了几杯酒,现在酒气上来,倒是让娘娘见笑了。”那声音轻声一笑,不同於少女的娇柔,也不是男子的低沈,而是清亮却带点暗哑,它的每一声尾调都微妙上扬,欲拒还迎的撩人心扉。他笑了一会,便说道:“当年太祖皇帝还在时,本宫记得国公可是海量。怎麽今日竟是被区区几杯水酒给收服了呢?莫不是这麽久没人陪著畅饮,让酒量都跟著退步了?”
李勤弓干巴巴的笑笑,没有回话,但是心里却像是开了个戏耍班子,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他从踏入这个门起便猜到恬熙的来意,但是即使如此却仍然无法停止这种紧张慌乱的心情。或许是源於恬熙那种至始至终慢条斯理波澜不惊的态度,或许是那段属於他们之间淫靡香豔的特殊回忆。又或许,是已经天命之年的他,再度回想起那个已经远去的血气方刚的青葱年代。
恬熙将他极力掩饰下的躁动不安看在眼里,心里一声冷笑,继续缓缓说道:“国公闷不吭声,莫非是本宫说话惹您不快了?”李勤弓咳嗽一声,回答:“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自叹岁月不饶人。娘娘当年所见的老臣与今时今日的老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现今的老臣远离朝堂多年,再加上精力不济,已无心外务。对什麽都有心无力,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介老朽废物。满心指望的不过便是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罢了。”
“是吗?”恬熙笑了笑,便说:“本宫瞧著却并未有多大变化。”停了停,他摇摇头说:“嗯,还是有差别,胡子长了许多,本公记得,那时候你的胡子可扎人了。不知道现在张长了会如何!”说完他嘻嘻一笑,听声音颇有几分调皮。李勤弓勉强一笑,他话里的含义他如何不知,只觉得手心都出汗了。无论他如何的努力,都无法遏制那段回忆在脑海里翻涌:喘息,呻吟,汗水,还有与此刻他所嗅到相同的暖香,各种各样混合到一起的淫靡气息。还有,他的唇舌间,所曾咬含,吮吸玩弄过的香滑乳头。最後,则是甘甜无比的乳汁。仅仅只是回忆,已经足以让他缴械投降。
他事先已经猜到恬熙的筹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筹码对自己仍旧能有这麽大的影响力。他已经开始大大的後悔走进这间屋子,他也对这样完全无措的处境感到烦躁。就在这个时候,恬熙又说话了。这一次,他是用最平淡的语气,懒懒的说:“既然是想修身养性,便更该绝了肉欲邪念。何苦要请先太祖皇帝治了您那隐疾?可见,这是扯谎了。”
他一提到这事,李勤弓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再也顾不得什麽,提起手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张口说道:“娘娘恕罪,老臣告……”後面的话卡在了喉头间,他再无法发出一声。眼前端坐在铺著朱丝椅垫中的人,竟是一丝不挂的。屋里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他左右两侧的两盏落地大宫灯。在明晃晃的灯火照耀下,朱丝格外的明妍,而人,也是白的耀眼夺目。
李勤弓瞠目结舌,两眼发直的盯著恬熙,好半天才支吾道:“你…你……”恬熙见他把眼罩取了,脸上便有了几分嗔怪,他皱著眉,说:“瞧你,都让你别摘下眼罩了。怎麽这麽不听话?”他左右看看,身边无人。便只好自己从位上娓娓起身,步伐轻快而优雅的走到李勤弓面前,将眼罩重新为他带好。
李勤弓已经被刚刚的一幕弄得头脑一片昏沈,他呆呆的看著恬熙站在他面前神色泰然,仿佛并非是全身赤裸,而是穿著最华贵庄重的礼服。跟他相比,自己反倒像是那个赤裸相见的人。他全部的心神已经忘却了一切,只能不由自主的聚集到眼前这具诡豔的身体上。
白的肤,黑的发,红的唇!倾尽他所有,都无法形容这具身体的诱人之处。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不,应该说已经满满全是恬熙。可是很快,双眼将再度被蒙住,他的目光就要被隔绝。心中的不甘和愤恼让他立刻抬手,按住了恬熙。恬熙有些意外的扬起眉,问了句:“怎麽了?”李勤弓有些艰难的质问道:“娘娘这是在勾引老臣吗?”
“勾引?”恬熙瞪大了眼睛,仿佛受了极大的误解:“国公怕是误会了。说来说去,都要怪小心眼的皇後娘娘,将本宫扣押在别宫,居然连件换洗衣裳都不肯送来。害的本宫没的衣服换,偏偏又穿不下寻常衣裳,只怕磨伤了肌肤,故而只能不穿待宫女们将本宫衣裳洗好。如何让国公想到古怪的地方去了?”
这种完全是耍无赖的理由,他却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再正经不过。李勤弓终於被他弄得完全乱了阵脚,他干脆直白的说:“娘娘即使是想让老臣出面辅佐太子殿下登基,遏制朱家的话,也请莫再如此。否则,不提老臣无颜面对先帝,连娘娘的清名也将遭到玷污了。”恬熙听了他如此义正词严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随後俯下身去,嘴唇贴著他的耳朵,一字字的说:“你错了!本宫如此,是要让你看清楚,本宫有多美!”
他仍旧是笃定的微笑著,就像最怒放的妖花舒叶吐蕊,等待著蜜蜂的自投罗网。李勤弓已经无力抗拒,只能痴迷的望著他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眼睛遮上。双眼再度陷入黑暗,可这一次,他的身边有一位绝代尤物,将他所有的意志理智都摧毁殆尽。恬熙俯下身,有意无意间挺立的乳尖擦过李勤弓的脸颊,让他的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他唇间的呵气轻抚著他的脸颊脖颈,轻言细语的问:“本宫很美,是不是?”李勤弓犹如木鸡般点点头,心里甚至补上了一句,这世上,不会再有什麽比他更美!恬熙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仿佛很满意他的回答,於是继续问道:“你喜欢本宫吗?”
毫无犹豫的,李勤弓再次点点头,这一次更加的坚定。耳边传来恬熙舒心的笑声,然後怀里坐进了一具温香软玉的身体。恬熙搂著他的脖子,继续说道:“可是,再过不久,我就会被朱家害死。这个身体,只会变成一堆死肉白骨。你,舍得吗?”
李勤弓头如同被人用力一击,当即痛不可当。不!绝不可以!他终於发狂了,双腕一挣,那条绳索便断成了几节。他抬臂用力的抱紧怀里的身体,随後翻身压下。两人双双滚倒在地毯上。他想要再次扯下眼上的布,恬熙及时阻止了:“不!别摘下,我要你用心来记,用心!”
李勤弓顿时将双手放下,他拥抱著恬熙,疯狂的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处,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早已遗忘的,血脉贲张的感觉再度归来。他狂热的用唇,用手,用他一切可以使用的,去一寸寸的膜拜著身下尤物的躯体。尽管看不见,但是唇间指间,乃至最後他终於与这具躯体结合一起时所带来的感受,足以让他用一切去交换。
鼻端嗅到的,是暧昧的体香,耳边听到的,是撩人的呻吟。李勤弓已经彻底的化身欲魔,一次次的在恬熙身上攻城掠地。在他的鼓励与赞许下,攀上极乐之地。唯有双眼,被黑布蒙蔽,所以没有发现,吐出甜蜜呻吟的嘴唇,从未勾起一个微笑。满是春意的脸上,神情是麻木乃至嫌恶。一双美眸呆然无泪的望著虚空,望著他无力抓住,悄然离去的幸福,望著已经疲惫不堪的自己……
作家的话:
本来小樱是希望我能将这段H分开发的,但是我觉著长痛不如短痛,大家痛过了麻木了,承受能力也会更上一层楼了~!
第五章
发文时间: 9/9 2011
恬熙神色木然的起身,在悄然走进的轻雯栀香的服侍下披上衣裳,随後强忍著全身的酸痛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仍旧酣睡的李勤弓一眼。他们一行人从小道快步离开别苑。就在别苑侧门外候著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严钢就候在马车边,见他们过来,快步上前。恬熙看到他,并不多说废话,直接说:“去转问他一句话:‘大魏的江山社稷,他可以有心无力。我,他难道也要置之不理?”
严钢点头应下,待他动作不甚灵活的上了马车後,严钢在他身後突然叫住了他,恬熙回头。严钢深深的望著他,庄重的向他施以大礼:“娘娘,苦了您了!”恬熙淡漠的看著他,转身不发一言的钻入马车。
几乎是几个人刚刚坐定,车夫便催著马车连夜赶路。宋鸿斌撑不了多久,他们必须赶快回去,否则就要露出马脚了。马车非常颠簸,毕竟比不得平日里恬熙所乘的鸾车肩舆。他和侍女们被颠得身体不断摇晃,而一股黏糊温热的水液缓缓从媚穴中流出,恬熙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裙子已经被濡湿。
他面无表情的唤著栀香,以眼示意。栀香忙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上。恬熙接过,将瓷瓶中的药丸一口气连吞了五六颗。栀香忙慌著喊道:“娘娘,不用吃这麽多。小心伤著身子。”恬熙摇头,硬是将药丸吞入:他的体质不比寻常人,若不多吃点,难保不会药力不够仍旧暗结珠胎。还不如多吃些确保万无一失。
等到回了别宫,从他们离开的那处小门,宋鸿斌正等著。见他们回来便松了一口气,也不提灯,带著他们抹黑顺著原路又返回了恬熙被监禁的住处。薄桃忙迎上来,为恬熙解下披风并为他擦脸。恬熙疲惫的抬手,说:“给本宫净身!”薄桃心里一酸,忙答道:“是!”
说是净身,其实不过是用一盆温水为他擦拭身体。回想起往日里恬熙每日沐浴时需要动用三四十人力的排场,薄桃几个几乎都要为他委屈的哭了。强忍著心中的酸涩,细细的为他将全身擦拭干净。轻雯轻声询问道:“娘娘,可需要为您揉捏一下?”恬熙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後懒懒翻身,後腰上两排对称的指印鲜明的刺眼。轻雯咬咬牙,努力不去看,而是细心温柔的在他光滑的脊梁上推拿。一路下滑,终於来到指印处时,她不厌其烦的在那上面推拿,企图将淤痕退散开来。
可能是这无用功做得实在是太久,恬熙终於忍不住开口道:“好了,换个地方。本宫那里都要起内伤了。”轻雯忙极力收敛泪水,强笑道:“奴婢刚刚走神了,娘娘莫怪!”恬熙嗯一声说:“行了,本宫要休息了。”轻雯看著他全身的新鲜欲痕,抬头看著围在床边的薄桃栀香,从床上下来。她们放下床前的帷帐,最後看一次一直若无其事的恬熙,终於忍不住无声哭泣起来。帷帐後,恬熙全身赤裸的沈沈躺在被褥间,似乎已经睡著。
三天後的四更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恬熙一看来人,竟是李勤弓。他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你疯了,怎麽这麽著过来了?”李勤弓却表现得非常镇定,他熟络的握住恬熙的手,恬熙只有那麽那麽一瞬间难以察觉的僵硬,随後便顺势跟著他一起坐下了。
李勤弓拍著他的手背,笑著说:“这几天我一直忙著联络能用的人做好部署,你是知道的,毕竟我也退隐了十三年,很多的人脉都有些生疏,需要重新理顺。我怕你多心多虑,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也是想让你放心!”恬熙静静的听完,随後粲然一笑,说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他抬起手,轻轻的托著李勤弓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这边,笑容娇媚却略带楚楚可怜:“我现在已一无所有,那天晚上已经把仅剩的一切都托付给了你。国公,若说我还不信任你,那岂不是要诛我的心吗?”
他笑言款款,但是神色中已有说不出的凄楚,这份柔媚娇弱足以激起任何人的怜香惜玉。李勤弓果然心疼不已,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握著他的手放置自己心口位置,怜惜的说:“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恬熙将脸埋在他怀里,这样便不用再费心露出适当的表情。他幽幽的说:“我等著你来救我,可我不愿你冒著毁了我们将来的危险前来。勤弓,等到将来我们铲除了朱家,辅佐太子顺利登基。你还怕没有机会与我相会吗?”
他徐徐描绘著看似美好的蓝图听,可感觉到李勤弓的胸口似乎僵了一瞬。他有些奇怪,从他怀里起身看著他,问:“你不高兴?”李勤弓有些奇怪的问:“什麽?”恬熙便笑笑说:“我还当你不乐意呢!”李勤弓便笑了,他摸摸恬熙的脸庞,近似感叹的说:“我李勤弓年近半百,居然还能蒙得狐媚垂青,一亲芳泽。将来甚至还能长久的拥有你,享受只有帝王至尊才能得到的快活。你说,若我还不满意,岂不是成了这天底下最不知好歹的人了?”
恬熙扑哧一笑,娇蛮的说:“你知道就好!”李勤弓含笑搂紧了他,两人温存的一会,恬熙便说:“你快去吧,否则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李勤弓嗯了一声,却颇有些依依不舍的与他亲吻爱抚话别。恬熙微笑著将他送走,转身脸上的温柔甜笑就像海水退潮一般不留一点痕迹。木然的接过侍女递上的热巾擦过脸和手,便径直上床睡下。
就这麽又等了几天,形势终於有了变化。首先是御史台中丞大胆向皇後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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