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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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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他的事情。”李远坪讨好地凑过来,捧着两盒很贵的洋烟朝他口袋里塞。耿鸣对李远坪没有成见,但是也没有好感,平时来往甚少,知他想为自己的师弟说好话,心下大厌,匆忙退却拨开李远坪抓着烟的手,强作镇定地说:
  “小李,你不用客气。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他说这句话其实也很有底气,因为无论怎么样都难以发泄和抵偿自己的愤怒与仇恨,李远坪担心也没有用。
  “呃,我也知道你是个正派人,可是你知道么……我们师兄弟之间是有那种感应的,我总觉得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很危险,眼皮在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死崽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不到。”李远坪跟着耿鸣边走边说。
  “哦,这样啊,大概是他又在筹划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吧。你是他师兄,最好快点儿找到他,给他弄点儿不在场证明什么的。”耿鸣冷着脸迈入了电梯。
  下午17:50
  陈有森端着一杯温水,轻轻地敲开了陈云舒卧室的门。
  陈云舒生病了,请假没有去上班;她对睡眠的要求很高,小的时候家里穷总睡木板床铺破席子,一点儿女孩子受宠的感觉都没有。现在事业也算有成的她给自己买了一张超大的床,北方的冬天很冷,她就豌豆上的公主般垫了高高的棉垫子和毯子,把自己像一个摇篮里的娃娃般埋在厚厚的床单里,盖了一床宽大的棉被,只留出一个娇羞的头来,很安详很放松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唉……丫儿呀,你还在生爸的气么?爸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你,可是……”陈有森把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局促不安地说。
  “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是有感情的,我和他处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陈云舒情真意切地说。
  “情情爱爱这种事情,谁年轻的时候没想过呢,看对眼了,豁出去了,总觉得自己头破血流也不怕。丫儿呀,你听爸的话吧,女孩子家,经不起这种折腾的,你还是要找个家底厚实又能照顾好你的人,你不为了我,你也想想死去的妈。我就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妈,她跟我的时候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我那个时候年纪轻不懂事在江湖上瞎混,完全没替你们娘俩着想过。所以,我现在后悔啊,我就是不想你再像你妈一样……”陈有森说着说着眼泪滑落脸庞,用满是老茧的手擦拭起来。
  陈云舒水灵的眼睛眨了眨,幽幽地说:“爸,我明白的……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其实我也想过了,我在公司混到今天的确不容易,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到了享受一下生活的时候了。爸,我会听你的话的。”
  “唉,你能这么想最好了,爸知道你孝顺……”陈有森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感激。
  “爸,我想吃芝麻糊,你能去超市买点儿么?”陈云舒撅着嘴问。
  “嗯,我这就去,你还要啥?”陈有森站起身来殷切地问。
  “对了,家里好像没有卫生纸了,你多买点儿回来吧,别在楼下便利店买,你坐三站公交车去大超市买,能省不少钱呢。”
  “好,我再去买点儿菜,爸晚上给你做饭。你多喝点儿水,再睡会儿,饭好了爸来叫你。”陈有森用手小心地探了探陈云舒的头,转身出门去了。
  陈云舒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乖巧地沉默在寂静的房间里。
  半分钟之后,听见外面大门锁扣的撞击声之后,她动了动胳膊。身旁的被子巨浪般挺起,裸体的徐竞坐了起来,狂喘不止。
  “妈呀,差一点儿憋死我!他没发现吧?”徐竞看起来文弱苍白,但却是一个身材非常匀称的肌肉男,陈云舒咬着头发面带红晕地摸着他沟壑分明的腹部,懒洋洋地说:“他要是发现的话,这栋楼现在已经塌了。”
  “吓死我了……我连气都不敢喘了。他走了?”徐竞高度近视,没有眼镜他什么都看不清,迷惘地四面观望着,生怕陈有森再次破门而入。
  “嗯,老公……”陈云舒的手伸到被子下更深的地方去了。
  徐竞颤抖了一下,为难地说:“还要啊?你给我留点儿力气回家吧!”
  “不行,你知道这两天是什么日子!”陈云舒踢了徐竞一脚,怒气冲冲地说。
  徐竞躺在床上有点儿头晕眼花,闭起眼睛,举起一只手说:“仙女饶命啊,这都一天了,能中就中了,不中我也没办法了,我的表现难道你还不满意么?趁你爸还没回来,我得赶紧走……我连丝都吐不出来了,吐出来也拽不动了,我再走窗户肯定掉马路下面摔死。”徐竞光着屁股刚想离开床,就有一只妖冶血红的蜘蛛长脚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倒钩的毛刺轻轻扫着他的脖子。
  “小白脸,盘丝洞这种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
  床上的陈云舒的额头正中翻开一只血纹长眼,嘴里露出雪白獒牙,另外背后伸出的几只大节肢扯了徐竞的手脚……女妖现形之后声音都很泼辣性感。
  “嘿嘿,小妖妇, 哥哥诈你呢,不就是芝麻糊么,哥哥有的是!”
  徐竞面无惧色嘻嘻哈哈地撕开了恐怖蜘蛛女胸前鲜红的乳罩,饿狼一样把她按在了身下。
  他毕竟也不是善男信女。
  
    
    ☆、第十三话:人死了去往何处?正确答案是:豪龙休闲洗浴中心

  第九十七天
  这是一个春末夏初,暖洋洋的正午。天上的云团好像一抹抹棉花糖,飘在翠绿吐着叶子的杨树林上面。白花花的石头已经被太阳晒得有点儿发烫,张仲文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流水淙淙的江边,看燕子在头顶飞来飞去,看对面河岸的小羊在妈妈的看护下吃草。
  梦中的他还是一个真实的小男孩,当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那件儿时最喜欢的海军条纹半截袖衬衫的时候,泪水就已经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他知道这是梦,但是这个梦似乎很想留住他,梦中的世界对他敞开了真实温暖的怀抱,把他失去再也找不回来的很多景与物如此慷慨无私地展现在他面前,眼可见,手可触,流光带暖,恍如时空倒回,往事重生。
  他贪婪而又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儿梦中的风光,翻开了自己在当时来说已经很奢华的小水牛皮书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文具盒——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窃笑,这个世界有一个真理,那就是问题总是先存在,后发现。文具盒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他打开盖子,果然发现里面只有一块橡皮一支铅笔,其余全是糖果;但是他知道这个糖是不能吃的,因为这都是染色的肥皂块——班级里馋嘴的盗窃犯太多了!
  他合上心爱的文具盒,洒着热泪继续翻自己的书包,一本语文书,一本数学书,还有两个作业本,随便拿起一本翻开,竟然是数学作业本,因为基本都是百位数以内加减法,所以成绩基本都是100,他骄傲地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开始呛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想念自己的小衬衫、书包和作业本。
  “小文,你怎么了?”
  一个时时会回荡在他脑海中,但是自己却不敢主动回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心疯狂地颤抖着,缓缓地回过头,看见水草遍布的河床上站着一个人。
  他只知道这个人他认识,但是他无法分辨是谁,这是一个成年人,脸方方的,皮肤很黑,穿着全世界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但是脚上却穿着那双满是破洞的帆布鞋。
  “救我!有什么办法,让我永远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张仲文即便是在梦里也是既务实又喜欢寻求方法。
  “小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很亲切而又熟悉的人,用一种冷漠责怪的声调问他。
  张仲文不想考虑和辩护自己是什么样子,或许他看自己还是一个略显肥胖呆头呆脑的小男孩,但是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什么淌毒流脓张牙舞爪的怪物都未可知。他的确没有勇气靠过去,扑进这个人的怀里,任凭双眼被泪水吞没,只是诚实坦荡地说:
  “对不起,我没有用,我变成怪物了。”
  “唉……”对面的人发出一声伤心的叹息。
  “不过,没关系,我怎样都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要我了,我也留不住你。偶尔能梦见你一次,我就很知足了。但是我知道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你一直都在。所以,我不害怕,我就什么都不怕!”
  张仲文并不惭愧自己的泪流满面,倾尽全力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这个人走过来,蹲下来,把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熟悉的也是痛苦的怀抱,张仲文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这个人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
  直到一切终究消失。
  张仲文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水泥地面上留着一丝暖气,那是他在梦中哭出的泪水。地下的粮仓里一点儿光线都没有,他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逆鳞被拔掉之后原有的天龙夜视也变得很微弱,他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几米之内地面上散落的麻袋和一些土块。不过没等他努力再观察收集更多的环境信息,左小腿上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沉沉麻麻的痛;他喘了一口气,立刻发出呜的一声闷哼,因为随着呼吸,他觉得自己脊梁上伤口就好像着火了一样在烧烫。这种怪异凄厉的疼痛几乎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自己的骨节和神经,他只敢用鼻孔微微地抽气,但即便是这样也觉得好像几把小刀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刮着。
  在黑暗中他小心翼翼地喘息了不知道多久,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根本不敢尝试移动,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脚被一捆铁丝之类的东西缠住了,大概是耿鸣对他的生命力很有信心,怕他万一还有力气逃跑,把他拴在了某个固定物上。
  龙类的自我恢复能力的确很强,他迷迷糊糊地熬了许久,精神却在渐渐清醒,除了逆鳞的伤口依然刺痛之外,他觉得左腿上的肉正在把子弹挤出去。就在他心里燃起一丝得意开始酝酿复仇的计划的时候,啮齿类动物奔跑的声响在耳边不远传来,于是他就又吓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竟然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是被迎头而来的一泼冷水浇醒的。张仲文又看见了那柴油防风灯的光亮,冷水加上短暂的休养,要他攒了一点儿力气,他一身血污灰头土脸,却丝毫不妨碍他的“better   than you”,他斜视着墙壁上那凶神恶煞的影子,怪笑着说:
  “Next time try coffee as room service。 ”
  但是耿鸣没有对他说话,他也完全听不懂张仲文在说什么。他拎着防风灯照了一下张仲文的脸,发现有两道泥石流轨迹般的泪痕划过脸。他冷哼一声,在他面前丢下一块用盐水泡过的猪肉。
  龙类即便是人形也要大量补充盐分,这是他们的常备营养品和维生素,如果是在条件恶劣食物不充足的情况下,他们只吃盐就可以活上百年,但是如果三天不补充足够盐分,鳞片就会脱落加快衰老产生很多龙类特有的疾病。
  但是张仲文吃力地把脸扭过去了,轻蔑厌倦地说:“Ce n'est sont des truffes et de la foie gras   que je manderais。”(注解——法语:这不是我点的松露和鹅肝。)
  听他那嘀嘀咕咕腔调就知道肯定没好话,
  耿鸣的喉咙里发出食肉动物攻击性的闷吼,现在的猪肉涨价很厉害,这一块五花肉花了他二十多呢!他厌烦地盯着这地上的死鱼烂鳝说:“你他妈的再说一句鸟语,我就把你的鸡巴切下来!”
  “I’m OK and afraid your mother would be very sorry。”
  张仲文懒洋洋地回腔调——鳞片是可以长出来的,但是其它器官不行,但是张仲文其实心念已绝执意求死,他豁出去了。
  耿鸣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但是他听见了“mother”的字眼,立知他在问候自己家人,当下暴怒,火冒三丈。把手里的水桶朝远处一丢,也不再和他客气,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好的挂着图钉的皮带,手腕一挥,瞄着龙王的屁股和大腿、暴风骤雨一般抽去,三口气没喘完已经起起落落十几下,真丝西裤上滚出一片灿烂红桃,无数血花布片飘零四落。但是半天张仲文却一声未吭,耿鸣以为他吃不得打又昏死过去,提起灯照了下他的脸,却见他嘴唇也已经咬出血痕,但是双眼圆睁射着诡谲精光,用一种分外淫秽地表情对他说:
  “嘿嘿嘿……嘿……你知道……我是撅着屁股被人操习惯的……一个优秀的公共……厕、厕所,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和暴力,暴力的拆迁!嘿嘿嘿……”
  耿鸣倒也不敢再打,他真的不想这么早就把这条毒蛇弄死,把皮带朝地上一丢,一屁股坐在麻袋片上,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狂抽;他在努力构思下一个酷刑:
  虐待原则是要他外观上看不太出来,但是又能有充足的折磨效果。如果是一般怙恶不悛艰险狡诈的案犯,他比较喜欢用自己擅长的浸水法,但是这个是条水蛇变成的海龙,所以他擅长的这个大分类中的十五种小项目就全部落空无收益。
  动物骚扰恐吓法也不成立;首先这个成本有点儿高,他又是在动私刑,操作性比较困难。另外对象竟然他妈的是龙,绝大多数未成高级智力形态的毒虫猛兽看见他就会昏厥惊吓逃跑,甚至有可能过来殷勤讨好;耿鸣也懒得去捉老鼠,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想吃零食要自己送上门呢?
  物理伤害法已经是极限了,再打下去目标真的死了残了,过几天上不了班自己也惹麻烦,而且这个家伙真的是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魔怪,真的有可能一边被千刀万剐一边还在谈笑风生呢。
  所以耿鸣有点儿一筹莫展,他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充足,方案还是没设计好。不过没关系,他尊敬的上司孙世昌教育过他,他多年的工作经验也提醒他:这个世界上没有撬不开的嘴,万事万物都有软肋。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多观察情况,调研方法。
  黄幽幽的灯光中,耿鸣讳莫如深地抽着烟,粮仓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相亲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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