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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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搬出这里了。”
　　“天啊……”云一喃喃。
　　“怎么了？”我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这宅子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云一此刻的表情好像很意外外加一丝的担心和恐惧？
　　“没，没什么……”
　　既然他不愿说，我自然也懒得过问。
　　“我才刚刚接管云府的事务，我还是先回去……弟弟暂时不会离开洛阳的吧？过几天我再来找弟弟喝酒。”
　　我点了点头，云一确实很奇怪，他看了看我和楼峰泽，好像是逃一样的转身离开。
　　“看来他有事隐瞒。”楼峰泽淡淡。
　　“无所谓，反正我没有兴趣知道。”
　　旧宅之内野草丛生，我和楼峰泽随便打扫了一下住了下来，其实对于这里我几乎是完全没有印象。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很小，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很调皮，有一次甚至爬墙出去，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就被抓了回来。
　　“就是这里……我依稀记得那晚爬墙出去，在墙外还遇到一个小哥哥……呵呵，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只是我一个梦，可回到此地我才想起，原来我是真的在小时候遇到过他……”
　　楼峰泽看了看我。
　　“那你没有想过要再见他吗？”
　　“那不过是儿时的偶遇，也许他早就不在洛阳了吧，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总是梦到他。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上总有太多的悲伤和孤寂，那是当时幸福生活的我从来都想象不到也接触不到的，现在想想，那个哥哥的身上有和寒景霄很相似的气息呢，或许我喜欢寒景霄，是因为潜意识里就受到那个哥哥的影响吧……”
　　楼峰泽看了看我却没有说话。
　　在云家旧宅一住便是一个月，已经接近年末，洛阳城开始飘雪。这里比起温暖的江南的确是冷了很多，楼峰泽在屋子里架了很多的暖炉，我们平时没事干就一边赏雪一边在屋内煮酒喝。其实我知道楼峰泽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因为他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所以我很珍惜他对我的关怀。从他跟着我离开云府到现在，他再也没有提过要我跟他在一起的要求。而平静的日子，却并没能持续太久。
　　正文　125、无所谓
　　当人们甘于平淡的时候，往往这个天却非要强加一些东西让你不得安宁。我已经习惯了突如起来的变故，所以当云一突然出现在我房间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大哥深夜悄悄来到此处而没有惊动峰泽，想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了。”我微微一笑从床上坐起。我的体质畏寒，所以到了冬天就睡不好。
　　“跟我走！”
　　“为什么？”
　　“别说废话，快点跟我走！你不是说你以后不想再被别人纠缠了吗？如果你还想自在的生活就赶紧离开。”
　　我却笑了。“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总之……总之你听我的没有错！”
　　我却笑着摇摇头。
　　“大哥你该知道我需要时间休息，很多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既然我装聋作哑，为什么要逼我面对实现？我已经将他想要的都给他了，他还想要什么呢？”
　　“现在我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跟我走，云翳，既然你现在已经喊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想见你再痛苦。”
　　我扯了扯嘴角，是啊，我相信你不会去伤害我，但是你也不会背叛那个人不是吗……
　　“走又能走去哪里呢？算了吧……如果我的心是平静的，那么不管面对什么我都不会再受到影响。他，或者是他身后的人只是暂时放了我而已……”
　　我微微一笑，我看到了眼前的云一眼中的不可置信。
　　“你之前如此深刻的爱，难道说放下便可以放下了吗？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看着你此刻的眼睛我很心痛……原本的云翳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那眼中有实实在在的鲜活。但此刻我看着你，却觉得你的眼睛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弟弟，究竟你要经历过怎样的伤心绝望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知道心空了的感觉吗？如今我就是如此，空了，所以什么都感觉不到。”
　　眼前的云一露出一种悲哀的表情，我却笑了笑，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好悲伤的。虽然麻木，但是一切的情绪都将远离我。
　　房间外突然出现了什么人落地的声音，我耸耸肩膀。
　　“看吧大哥，来的如此快我就算走又能走去哪里呢？”我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晚没有月光，因为一直在下雪，可在那些纷扬落下的雪花中，我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个身影。那个渗透我灵魂的身影。
　　“为什么一个人回了洛阳？这里原来是你的家？”寒景霄缓缓向我走来。
　　我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的点点头。
　　“原来这里是你家……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
　　寒景霄的话有些奇怪，不过我已经再懒得去猜想他的意思。
　　“既然回来洛阳也好，如果你不想做云府的主子便不做，离风和风雪山庄里的仆从们都很想念你，可有兴趣回去看看？”
　　我感觉到身边的云一担心的看了看我，他不希望我再回去我知道。而我也很清楚自己回去以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等着我。
　　我的身上你还有什么东西想要呢寒景霄？我看着他差点就问了出来。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人如此矛盾，想要牺牲我，结果又将我从君影鸿那里抢过来，之后拘了我在身边要求我爱他，在经过一段两情相悦的幸福日子之后，又将我推还给了君影鸿。如今再重逢，我已经选择了自动避开，可他竟然也回到了洛阳。
　　“为什么回来这里呢云翳？我送你的拈月山庄你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不用……”
　　不用什么？呵呵，反正也已经无所谓了。
　　寒景霄对我伸出了手。“来吧，和我一起回风雪山庄。”
　　我微微一笑，云一却紧张的拉住了我的袖子。
　　“没关系的大哥，如今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在回来洛阳的这一段时间里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关于自己的心，如果自己的心是平静的，哪里都可成为逍遥之地。”
　　我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交给了寒景霄，他紧紧的握着我，我突然发现原来当我不再执着的时候，他的手也可以那么温暖。
　　“帮我照顾峰泽，如果他想离开就将我留给他的钱给他。云府就拜托你了。”
　　云一点了点头，我反握住寒景霄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旧宅。
　　正文　126、只是想知道
　　回到风雪山庄，还是之前的院子，只是我不住在自己的房间而是搬到了寒景霄的房间。离风和总管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们看到我也都非常开心。一些我甚至依旧叫不出名字的仆从见到我却都变得毕恭毕敬。
　　看来这一次我回来地位变高了，但我却很明白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在等待，等待寒景霄什么时候开口对我提出要求。这一次再相遇我觉得他变得很奇怪，看着我的眼神经常都带着无奈。
　　既然他已经回到风雪山庄，那就说明溪曲谷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我倒是越来越懒，每天就喜欢窝在房间里对着暖炉也不出去。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寒景霄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每天晚上他会抱着我入睡，就只是抱着却从不碰我。或许是我的淡漠终于让他按耐不住，他有一天突然对我开口。
　　“为什么你变了？”
　　“变了？谁没有变过？难道庄主没有变过吗？”
　　“我一直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是吗？我只是知道你将我送给了君影鸿。”我笑了笑，在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冷漠和拒绝。
　　“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会把你抢回来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该回来洛阳，不……应该说你根本不该和我距离的如此近，为什么不听我的留在树容镇？”寒景霄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一丝凄苦。
　　“抢回来？呵呵，庄主怎么一直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安排别人的人生？既然将我送出还要抢回吗？难道君影鸿是那么好说话的？留在树容镇？难道我留在那里你就会回来？”
　　“如果你不离开树容镇，我就不会通知君影鸿，如果你留在拈月山庄直到我吞并溪曲谷，你就不用被我关在这里。”
　　“关在这里？呵呵……我不觉得，虽然此前我一直都听庄主的吩咐，但是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勉强我做任何事。所以庄主以为可以关得住我吗？”是的，风雪山庄关不住我，我只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是啊，我知道关不住你……你是真的爱上了君影鸿了吗？”
　　我突然笑了，眼前的情况有些诡异，我看着眼前的寒景霄就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调换了角色？
　　“我不否认我喜欢他，但是我所爱的一直都是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的手轻轻抚上寒景霄的脸。猛然吻住了他的唇。
　　他抱紧了我，好像要将我勒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不过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突然推开了我，我看得出他眼中的一丝恐惧。就好象是逃一样，他转身离开。
　　“如果你不想抱我，那么为什么把我带回来？”我勾起唇角。
　　他顿住了脚步。
　　“云翳我说过……你不该回来的……我看着现在的你就很怕，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掌握不住你了……我觉得你会离开我……”
　　我缓缓收了笑容。
　　“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霄，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吧，只要能给的我都会给……”
　　“不……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告诉你你就会永远离开我。”
　　寒景霄果然很了解我，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看出我的决绝，他知道其实我已经想要跟过去做一个了断，没错，我的确在等，等着看他究竟还想要什么，只要给了他，我就不欠他的了。
　　寒景霄离开没多久，离风就来拜访。
　　“庄主刚刚去锦瑟小馆了。”离风看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反应。锦瑟小馆是洛阳的勾栏院。
　　“为什么你现在好像不在乎？这一次回来你和庄子都大变样，我觉得很奇怪，明明你们已经两情相悦，为什么还要这样彼此折磨？庄主有了你怎么还会去锦瑟小馆？他以前从来不去那个地方的。”
　　我耸耸肩膀。“那你应该也会知道虽然我们晚晚睡在一起但是从没发生过任何事。”
　　离风点点头。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庄主并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可我看得出他在忍耐……我想庄主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敢抱你，我觉得他似乎在害怕什么。好像如果抱了你就会失去一样。”
　　我摇摇头。
　　“不，他是害怕抱了我以后就又会不舍得了。”
　　正文　127、雪夜
　　就像他当时用我当饵去引君影鸿对我出手时一样，他不敢抱我，因为他怕他抱了我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为了我而不顾一切，所以我没有骗云一，如今的我却是什么都不怕，真正怕的是寒景霄才对。
　　“我觉得庄主有苦衷，他苦苦压抑自己不去碰你，却还是每晚和你睡在一起，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扯了扯唇角。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庄主闹别扭？”
　　“我并没有和他闹别扭，我只是累了，和一个人分分合合没有未来，这样的爱我宁愿不要！我不需要他的施舍，如果我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的话，那么分开将会是最好的选择。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若说要有怨怪的话，那么唯一的一点就是他总是什么都不对我说，不管有什么决定，不管他在遭遇什么，他都不肯告诉我……”
　　我自嘲的握紧了双手。
　　“如果在他的心中我是无法为他分担任何事的话，我宁愿离开……”
　　离风看着我许久幽幽开口。“如此看来庄主比我们所想象的更加爱你。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庄主这么做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遭遇任何的痛苦。”
　　“或许是吧，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君影鸿给我的那种，不管有什么都并肩面对……离风，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想……站在他的身边……如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和寒景霄之间还是没什么变化。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他究竟还想从我身上要什么。
　　我的武功不如他，在江湖上也没什么人脉，如今就连云府我都送出去了，他还要什么呢？书忆沉和君影鸿也已经相遇，如果要利用我牵制君影鸿那也很可笑，况且寒景霄在和君影鸿接触过几次之后也已经发现君影鸿根本就无意争夺什么。
　　月光清冷，寒景霄还没有回来，每个月他都会失踪几天。没有他在我总是会被冻醒，今晚既然又醒来那就干脆出去走走好了。
　　云一告诉我楼峰泽已经离开了旧宅，不过没有要我给他的银子。这样也好，如果真的能做到不拖不欠大家都轻松，对于楼峰泽此人我的感觉一直都有些怪。
　　一开始见到他时觉得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但后来知道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又觉得有些诧异，这个人的感情不像寒景霄的强烈也不像君影鸿的温柔，他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但每当我出事时又会很自然的想起他。
　　如今他走了也是好事，云府已经不是我所有，我也没有能力没有借口将他留在身边。
　　只是他的笛子还留在我这里没有要回，是想要我记住他吗？不知不觉我竟然走回了云家的旧宅。刚想推门进去，就看到远远走来一个人。
　　“霄？既然巧遇不如进来坐坐。我的旧宅里藏着很多美酒。”我微微一笑作出邀请，寒景霄也没有推辞。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出了风雪山庄，我也没有问他每次都去了哪里，我生了炉子煮酒，两个人默默的对饮。
　　“翳儿，你还在气我吗？”
　　翳儿？我没有在突然改了的称呼中纠缠太久。摇了摇头。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也会来到这里吗？”
　　我再一次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