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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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上路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重，我偷眼看寒景霄。虽然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但我就是知道他在强压着怒火。
　　“庄主，要不要我折回去杀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是风雪山庄所为。”
　　“胡说八道？他们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我有些惊诧的抬起头，没想到寒景霄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我的母亲是一个妓，是苏州最有名的倚香楼的红牌。倚香楼里的姑娘轻易不会陪客，且各个都长袖善舞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在遇到我爹之前，我娘是卖艺不卖身，谁知道见到我爹之后，就芳心暗许，愿意委身于他，最后更是珠胎暗结。其实我娘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什么，她知道爹在江湖上非常有名望，所以宁愿做他背后的女人。”
　　我很惊诧，他居然跟我说他以前的事？据我所知他是绝对不会和别人提起他的私事。
　　“起初的日子很甜蜜，我爹也给娘赎身住在苏州城郊的一处大宅里。平时娘也深居简出，不想给爹惹麻烦。谁知道爹在回去风雪山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娘，就连我出生的时候他也只是派人送了一块玉来。”
　　寒景霄摸着腰间的一块玉佩，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之前我就看到寒景霄天天带着从不离身，原来竟是他爹送的，看来这寒景霄对他爹还是很有感情。
　　“我娘天天等，直到我六岁那年，我那个从未见过的爹终于是回来了。他一看到我就很惊喜，说我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材料，问我要不要跟他回风雪山庄，他还说会让我成为风雪山庄的庄主。”
　　“我当时当然高兴，有哪个孩子不希望和爹娘天天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可我没想到，当我决定和爹回风雪山庄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娘的死期。”
　　我一惊，但随即也大概猜到会发生什么。
　　“当晚，我娘破天荒的带我去庙会。那是从未有过的，我娘为了爹几乎都不出门。所以那晚我玩的非常高兴，甚至忘记去想为什么娘会那么反常。当我们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娘微笑的告诉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遭受什么白眼，都要努力习武，继承风雪山庄的基业。”
　　“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风雪山庄是什么地方。娘喝下了投了毒的茶，我当时抱着她哭着问她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她说她为了她所爱的人，即使是死也无怨无悔……她说她的出生无法选择，不想日后让爹沦为笑柄，她说能得到爹的爱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我不明白，为了爱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丢下吗？难道为了爱她就什么都可以牺牲？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定是我爹害死了我娘，我恨他，更恨我娘的痴情。甚至后来我只要看到女子就恶心的想吐！回到风雪山庄，我才知道那里在江湖上居然是有如此的地位。从此我就决定，不管多辛苦我都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有机会再丢下我！”
　　正文　033、马车颠簸路漫漫
　　我看到寒景霄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
　　“我知道庄主不是因为害怕被人看不起才那么辛苦，我知道庄主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这样。其实庄主恨您的母亲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您母亲的痴情让您觉得她傻，是么？”
　　寒景霄定定看着我。突然将我压在马车壁上。我被吓了一跳。
　　“其实不用我开口，仇一他们就知道怎么做，那些人肯定不会长命。但我还是很高兴你如此关心我。另外，我的这些事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你是例外，话说回来云翳，你总是让我破例。你是第一个在床上让我会失控的人，也是会让我情不自禁想要亲近的人，更是我会下意识的对你坦白心事的人。”
　　他的气息越来越灼热，不会吧……难道他真的要在马车上？我以为他之前不过是说笑而已。
　　“那是因为，我对庄主非常忠心，庄主觉得我没有威胁。所以才会……”后半句话我说不下去，因为他突然轻轻咬住我的脖子。
　　“怎么，你不愿意？”
　　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不，不是……只是……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谁敢说我的闲话？那个车夫吗？如果他敢说半个字，我就要他的命！而且我就喜欢欺负你，我发现你只要一遇到这种事就特别可爱，甚至还会结巴。”
　　嗯？有吗？我还真的没发现。
　　愣神间他已经解开了我的外衣，那个短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寒景霄捡起来。
　　“是我府里的副总管……啊……送的……”寒景霄居然毫无预兆的捏住我的胸前。我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惊喘出声。
　　“你喜欢笛子？等去苏州我买一个给你！”寒景霄将那弟子放在一边，接着开始在我的身上耕耘。
　　很快我就沉入海洋，在窒息与呼吸之间艰难的沉浮。马车的车厢内顿时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我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寒景霄似乎很不满我这样压抑，总是很用力的突然刺入，所以不管我怎么忍，最后偶尔还是会哼出声。
　　马车一直向前没停过，而寒景霄也直到晚上到了城镇的客栈时才放开我。我不知道他以前抱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没完没了，但我现在觉得，如果他每次抱我都会这样没节制，他还没有伤到身，我就要挂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在马车里空间有限，所以特别的累。腰似乎扭到了，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乱之后，跳下了马车。
　　“今晚早点睡，我看你也累了。”寒景霄倒是神采飞扬，而且唇边还带着戏谑的笑意。
　　为什么他总是好像体力那么好？我有些郁闷的抓抓头。
　　没有和他同一个房间，我就住在他隔壁的小院。仇一他们也赶回来了，一闻就闻出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我想起楼峰泽，带着笛子出门。
　　“你要去哪里？”仇三蹙眉看着我。
　　正文　034、朋友
　　“我心里有些烦闷，出去散散步。”我看了看仇三，对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担心我，但我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吧？
　　“小心点，早点回来。”
　　“放心。”
　　我在仇三的注视之下一个纵身跳出了围墙。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见楼峰泽，所以我将那白玉短笛拿出来之后又放回了怀里。
　　有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每一次被寒景霄抱过之后就更是心烦气躁。之前我就宁愿寒景霄像第一次那样对我，不要给我温柔，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被爱……
　　心里的烦躁怎么都无法驱赶，我提气纵身狂掠到近郊一座山上，拔出腰间他送的剑，我发泄似的挥出。一套剑法毫无章法的被我使出，就像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小孩一般。
　　“这把剑很适合你们云府的路数，相信你用在手里会很顺手，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是在风雪山庄兵器库里找到的。你喜欢什么名字就给它起一个好了。”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他当日送我这剑时说的话。是啊，这剑对他来说只是风雪山庄兵器库里一把弃之不用的废铁而已！就如我一样，在他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工具。我就和那剑一样，有用的时候，就有机会被擦去表面上的灰尘，没用的时候，就会被丢在最黑暗的角落。一直没给那剑一个名字，因为我实在不知该给它一个什么样的名。
　　等到有一天寒景霄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一定也会被他丢弃吧……真是糟糕，我自嘲的笑了笑，我竟然变得像一个小女人一样患得患失。
　　“云翳啊云翳，你要不要这么卑微？难道一定要依附他吗？为什么要这样自怨自艾？”
　　还剑入鞘，我喘息着坐下。
　　“如果公子不是心绪太乱，只是一套剑法又怎么会舞的那么凌乱，公子以往练剑两个时辰都不见疲态，如今却喘息不定。看来公子的心事真的很沉重。”
　　我有些烦躁的回头，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你可以在未得我允许的时候私自出现。”
　　楼峰泽走到我的面前坐下，微微一笑。
　　“可是我说过，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一定会陪着公子。”
　　“陪？呵呵，我不需要！”
　　“是什么令公子又变成这样？我依旧记得公子在当日答应我跟着上路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温和，为什么此刻却又竖起了全身的防备？是因为又被人伤到了吗？”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以后要是再这样废话我就将你赶回去！”我站起身想转身离开。
　　“公子，为什么你不能将我当作朋友？”
　　“朋友？”我突然觉得好笑，这个词好像已经离我非常遥远。
　　“是，朋友，我家道中落，自己也流落在外没有栖身之地，除了为你办事我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你，我一直都想做你的朋友！”
　　正文　035、意外
　　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朋友？我做了什么他想把我当朋友？
　　“公子可还记得在四年前，曾经有一次你看过一个小孩被欺负后非常英勇的冲出来，最后却和那个小孩一起被打的鼻青脸肿？”
　　我当然记得这个事情，因为爹娘从小不让我习武，所以当我看到别人被欺负冲过去之后的结果，自然是被打了一顿。那一次我是偷偷溜出府玩的，所以身边没有护卫。
　　“你？难道你是当年那个被欺负的孩子？”
　　“不，那被打的小男孩不是我，我当时只是和爹娘去洛阳游玩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当时我就觉得你很可爱，明明自己连自保都有问题，但却还是愿意和别人一起挨打。”
　　我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陈年旧事连我自己都要不记得了。我从小吃的好穿的好，鲜少出府，也就是那一次的经历给了我一个很宝贵的教训，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离开爹娘的保护，我不过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的纨绔子弟。
　　“后来我听说，原来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府公子，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云府的公子怎么会被人打成那样……”楼峰泽沉浸在往事中突然笑了。
　　是啊，也就是那一次，云府公子不会武功的消息传了出去，没多久云府就发生了巨变。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保护你！所以当我家被灭门之后，我就带着唯一剩下的一点家当再一次去到洛阳，我没想过要不择手段认识你的，我只是想可以在你所在的城镇安家落户，其实那些流匪帮了我，没想到我因祸得福认识了你。”楼峰泽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光，那其中有些情绪让我心惊。
　　“公子今天身上又有别人的气味。公子是不是被别人抱过……”
　　我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直接，上一次他就说过这个话，但被我刻意忽略了。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杀了你？”我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剑。
　　“我当然知道，既然我这么说我就料到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知道公子不会伤害我，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和公子有相同的特质，比如为了自己心里的人，可以牺牲一切。”
　　“公子，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仅仅可以做你的朋友听你倾诉心里的伤痛，我还可以让你……我可以做下面的那个……”楼峰泽垂下了头，我却已经惊诧到说不出话。
　　楼峰泽是一个一身傲骨的人，他虽然做了我的副总管，但是平时为人不卑不亢，这样特质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被别人折弯。虽然我爱寒景霄，但是每当我在他身下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一种受辱感，虽然这感觉在对他的感情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确实是存在。
　　离风曾经跟我说，有些男子比较柔弱，所以天生就喜欢依靠其他男子，故即使被压在身下也会觉得很快乐满足。但很明显，我和楼峰泽绝对不是属于那一种。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才会驱使他对我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我情不自禁的向他走去，手轻触上他的发。
　　正文　036、安慰的吻
　　楼峰泽似乎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动作，身体瞬间僵硬。但是很快他就放软了身体，下一刻，他突然伸出手拥抱住我。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拥抱，除了寒景霄，他是第二个和我有如此亲密接触的人。他身上的气息和寒景霄不同，寒景霄的气息太冰冷，而他身上的气息却让人觉得温暖。
　　一瞬间，我似乎所有的防备都被打破，我惊诧的发现在他的面前我居然如此容易就放下了防备，我为这一点而感到恐惧，但同时我的内心却有一丝期待。
　　“我爱他，可是他却爱别人。”
　　原本以为寒景霄和我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但是现在我却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楼峰泽，一点一滴都没有遗漏。仇三也对我表明过心迹，但我只觉得抗拒，楼峰泽却不同，虽然我并不会将他真的压在身下，但最起码我是真的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那也就是说，公子爱上的人是风雪山庄的庄主，而他爱的却是溪曲谷的新谷主墨子易？”
　　我点了点头。“以后没有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子，喊我名字吧，既然我决定和你成为朋友，那就不要这个生份。”我和楼峰泽居然在四年前就曾经见过面，这也是一种缘分吧，如今有了这层关联，他对于我就像是家人一样的亲切，自从云府出事，所有的故人对我来说都有举重若轻的地位。
　　“好，可是云翳你确定你对他的是爱情吗？”
　　楼峰泽的话却让我一愣，这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
　　“当年你遇到风雪山庄庄主的时候，你才十岁而已，当时你刚遭逢巨变，本来心情就很难辨，之后那寒景霄对你笑，在当时那样的混乱下你对他的印象深刻也是常理。之后他传授你武功，让你有机会报仇，这四年你也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每天勤奋练功。你对情爱是真的懂吗？”
　　我不说话了，是啊，我只是知道我的视线离不开寒景霄，但是却从未想过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注意一个人，不一定就是爱情不是吗？也许你只是敬佩他，也许你是感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