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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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看到一处山壁的石门打开着，无言神色一凝，应该就是这里了！
　　闪身进了那山壁，里面是长长的甬道。无言皱眉，这里安静的诡异！
　　继续向里走，无言抓紧了手中的绝尘剑。
　　在行进了大约一刻之后，无言终于听到了有些声响。
　　加快了速度，来到了山洞的最尽头。
　　却又猛然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一些声音，一些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缓缓往前走，无言感觉到自己来到一个分叉口，左边是一间石室。缓缓抬眼，无言从门缝往里看。
　　密室，应该是有人用来练功的。周围点了油灯，最中间的一张石床上躺着两个鲜血淋漓的人。
　　突然觉得心中很痛，那两个人身上都是伤，一看就知道是生死相斗造成的，但此刻两人却紧紧交缠在一起，拥抱，亲吻。
　　寒修霸道的压制着无玉，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并不温情，但是却给人感觉惨烈到心痛……
　　这也是两个真正爱过的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爱对方，无言突然很想哭……
　　季临月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水缸下的秘密……那是寒修在无数次思念着无玉的时候，将自己埋在水缸里留下的痕迹……
　　他一直都苦苦压抑，每次将自己埋在水里，但那思念还是无法抑制，因此他在水缸底，刻下了无玉的画像……
　　他爱无玉，其实他一直都深深的爱着无玉！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因为他的偏执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季临月说，寒景霄根本就不爱女人，之所以和自己有过**缘，就是因为当时自己女扮男装所穿的款式和无玉的很像……
　　其实，他爱无玉已经爱到刻了骨，入了血！
　　爱，在两人生死相搏的时候，这样激烈的爱才彻底让他崩溃……
　　223、从哪里开始，在哪里终结
　　寒景霄握紧了手中的绝尘剑，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刚刚他告诉无玉的事情。其实他原本是觉得无玉有知道的权利，无玉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已经放下了一切，但其实这所谓的放下是建立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无玉有权利知道真相，季临月说过，就是因为她曾经无意中发现那水缸里的秘密，所以才被寒修一直困在水缸里。无玉一直都同情寒修，认为他的偏执已经让他不再像个人。
　　但是他不知道，寒修其实早就已经爱上他，只是他的内心一直都抗拒这份爱，因为寒修知道，如果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他就有弱点，他不能有弱点，他寒景霄是绝对不能有弱点！
　　所以寒修养了一大堆的男宠，即使在化日教，在寒修住的地方都有很多男孩。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无言知道，寒景霄也知道，那些男孩都一个共同点，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孤傲，他们的外表也许不一样，但是他们的气息却是相似。
　　每一次看到和无玉相像的孩子，寒修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会直接抢来，也不管对方多么骄傲多么宁死不屈，在寒修的折磨下还不是渐渐的屈服……
　　无言深吸了一口气，绝尘剑缓缓出鞘……
　　现在才这样有什么意义？现在才承认自己爱过有什么意义！看着痛苦着挣扎的无玉，无言的心在滴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都要在最后一刻才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己？
　　缓缓将剑架在了那个已经被心痛压抑的失去了理智的人的脖子上，两人的鲜血已经彻底染红了那张石床。
　　寒修感觉到脖子一凉，随即偏了偏头，绝尘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原来是你……”寒修冷冷看着无言。
　　此时的无言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难受，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可以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拥抱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他从这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寒景霄的影子……
　　或许他是因为知道，也许在下一刻，自己和寒景霄也会像眼前这两人一般……
　　“对，是我……”
　　“你来杀我？”
　　无言看了看无玉，无玉的眼神此刻充满了复杂，无言一时无法判断这眼神所传递的究竟是什么含义。
　　“我曾经答应过无玉，我要亲手杀了你。绝尘剑只在两个时候才可以出鞘，其中一个便是在杀你的时候……”无言缓缓说话，虽然在哭，但是面无表情。
　　“我一直都想杀了你，不仅仅是因为我答应过无玉，更重要的是，五年前我亲眼见到你是怎么逼迫霄……你甚至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受尽屈辱！我想杀你，我真的很想杀你，我一直都在等待有一天自己练成绝尘剑法之后可以杀了你让霄自由……但现在……”
　　无言吸了一口气。其实现在的无玉和寒修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反抗。刚刚他们那一战已经两败俱伤，此时的寒修脆弱不堪，别说是和无言再战，或许就连和无言再过几招的力气都没了。
　　但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狼狈，他依旧紧紧抱着无玉不肯放松一分一毫……
　　“但是现在……你们这样，我只是心痛，我只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最后的时刻你才肯诚实一些……你那么爱无玉，你们本应该可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如果你愿意早一点面对自己的感情，霄就不需要承受那么多，现在诸人的命运也都不同……”
　　寒修突然笑了，这笑容让无言愣住，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寒修这样的笑容，如此纯粹……
　　“其实说到底，你想的还不是你和霄儿之间的事？其实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无言摇头。
　　“我承认，我是难受我现在和霄走到这一步，但我也不忍，在你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之后我也不忍啊……我记得霄对我说过，你说只有一个人真正强大的时候才可以选择自己的所爱，呵呵，你不觉得这种说话很讽刺吗？”
　　无言看着寒修扯了扯唇角，笑容凄惨。
　　“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想，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了，才可以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如果一个人连自由都没有，他怎么才能给自己所爱的人安定的生活？是，我从来都不承认我爱无玉，因为我从一出生开始就不断的被灌输为了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其中最不能要的就是感情。我的长辈生下我，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将重新建立化日教这一目的延续下去。”
　　无言不说话，其实他以前就听说无玉说过寒修是怎么过日子的，所以无言一直都觉得寒修即使变得那么扭曲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我不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我怎么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虽说月炎是练武奇才，但其实无家的人才真正的是惊才绝艳，不论是当年的无伤，还是今天的无玉……其实我一直很怕，我怕无玉有一天变得比我还强大，我是一个男人啊……如果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寒修说着看了看无玉，目光温柔。
　　“我为什么那么恨季临月？就是因为她说中了我的心事，是，我一直都在爱无玉，只是我一直都在欺骗我自己也欺骗他……因为害怕，我吸干了他的内力，也许你们不能理解，但我真的害怕，我害怕如果他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有一天就会离开我……”
　　无玉闭上了双眼，是啊，这些他真的不知道……
　　“终究……是当局者迷吗？纵然我文武双状元，却还是堪不破……”无玉轻轻开口，是啊，堪不破……他当时看不到寒修的感情，只是看透了寒修这个人不会有爱……
　　错的又何止是寒修一人？他无玉也好不了多少……
　　“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当我看到玉儿的眼神，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我受不了……”
　　寒修突然抱紧了无玉，没有眼泪，因为再也哭不出来……
　　“我后悔了，其实临月说得对……你也这么认为的不是吗？但的确……当年的事是我一生的污点……我从不觉得亏欠过谁，即使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但只有这件事情，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看出他的眼中对我已经再无情意只有同情，其实我很明白，他为了我付出很多很多……其实我都知道，所以在那一刻，他的心死了……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无言的绝尘剑依旧架在寒修的脖子上，一动不动……
　　“当时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弥补也已经来不及，所以……”
　　无言凄然一笑。
　　“所以你就宁愿杀了他？因为你无法再面对已经不爱自己的人，在你做出那些事情的之前，你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对不对？”
　　寒修笑了。
　　“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你很了解我……是因为你感同身受吗？如果你还想杀我，你就杀吧……反正我受了很重的内伤，就算我走出去其他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杀？我不杀你……”无言缓缓收了剑。
　　“你们让我难受，我的心很痛……寒修你说的对，我感同身受，我和寒景霄今时今日也是一样，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无言看着寒修。
　　“虽然我一直想杀你，但只是为了霄，作为我自己的立场，即使在当年你逼我去死时我都没有恨过你……是真的……只要是为了霄，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寒修有些意外的看着无言，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寒景霄的声音。
　　“无言，你在里面吧？不用躲了，出来吧！我的手下刚刚说看到你进来了，你再不出来，书忆沉可不能保证会有什么事哦。”
　　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戏谑，无言愣住。
　　书忆沉？他居然抓了书忆沉，这该死的君影鸿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书忆沉都保护不了吗？
　　“无言……”无玉突然开口喊他，无言转回头。
　　“快点去，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当局者迷，我是这样，你是这样的，寒景霄也是这样，我和寒修的事情我会处理，现在你去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无言皱皱眉，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眼前的无玉又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他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别可是了，听话……无言，认识你之后我没为你做什么，抱歉，即使到了这个时刻终究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无言，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你别像我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该从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从爱开始，即使终结的时候也要有爱才对……”
　　无言看了看寒修和无玉，压下心中不安，缓缓点了点头。
　　“无玉，我不想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你明白吗？”
　　224、刀剑
　　“我明白，你去吧……”无玉对着无言微笑，无言看着那笑脸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时光似乎在此时此刻定成永恒，无言静静看着好久，才缓缓转身。
　　无玉，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自己的承诺都不能成真……你的执念太深，我的爱也太深……
　　因为我对寒景霄的爱很深，所以我知道也许我要付出我的生命才可以换来他的自由……无玉你也是，你和寒修之间的一切已经造成你们即使彼此坦诚也不可能好好得在一起。
　　其实我们都在跟彼此说谎……我们答应了对方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们都约定要再一次相见，但是我们可以做到吗……
　　无玉，其实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我们现在都眼睁睁的对着对方说谎……
　　无言麻木的往外走，什么都不想再看，什么都不想再听……
　　无玉看着无言的背影消失，痴痴看着眼前的寒修。
　　“我一直都认为你不爱我……其实这也是因为我没有自信……枉我聪明一世，即使武功再厉害又有什么用？我始终也是一个普通愚昧的人……”
　　寒修吻住了无玉的唇，呵呵，自己活了半辈子，拥有过无数的男宠，只在这个时刻才愿意承认自己真正所爱的人是谁……
　　早就已经刻骨铭心的东西，不管自己如何逃避，终有一天也都要不得不去面对……
　　一吻毕，寒修从无玉的身上翻了下来，两个人并肩躺着，十指紧握。
　　“修，还记得当年的那场大火吗？”
　　寒修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的火烧了好多天，我也杀了别院里所有的人……那冲天的火光一直就在我的眼前，从未消失过……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那火似乎要讲我吞噬……我承认，这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可以安稳的睡一觉……”
　　寒修叹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玉儿，你说若我们只是普通人，也许今天就不会这样了吧？玉儿，我累了，真的很累……”
　　无玉偏过头，轻轻替寒修拨开脸上的碎发。
　　这个人依旧俊美的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就像当年一样，纵然他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可怕的恶魔，但是在他无玉的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脆弱，需要人去关爱的孩子……
　　其实有谁不累？他无玉也累了，刚刚那一战耗尽了两人的内力，如今浑身都是伤，血越流越多，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寒景霄是你的儿子，那自然也跟我的孩子一样，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孩子和无言他一直这样彼此伤害下去？”
　　寒修轻轻摇头。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许我一直都在逼迫自己不断往前走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无玉转过头，看着石室的顶。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我刚刚说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应该在什么时候终结，修，你会怪我吗？”
　　寒修握着无玉的手更紧了一些，没有说话。
　　无玉另一只手轻轻的从身下抬起，手指轻动，一枚暗器飞速打向了某个方位，击在石壁上，飞溅出火花。火，迅速窜起……
　　“原来，你还在这里做了手脚……”寒修微笑。
　　无玉转过身面向寒修。
　　“我们其实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天地，物极反则为妖……一个人若是太厉害就成了罪过。不如，我们期待来生……”
　　寒修叹了一口气。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当初我虽吸干你的内力，但实际我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你，想不到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