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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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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准子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药,犹豫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公子用药不大规矩,怕要惊扰圣驾……”
  “不碍事,你服侍他吧。”
  
  小准子把药端到齐湉面前,齐湉只吃了一口,就整个都喷出来了。
  皇帝正坐在齐湉的对面,这药兜头兜脑地喷了皇帝一身。
  齐湉不怕,小准子却怕了,嘴唇哆嗦了几下,道:“陛下……”
  一旁的内侍奉上帕子给皇帝,皇帝接过帕子又递给齐湉。齐湉没有接,只是看着帕子和那双递过帕子的手,很警觉。皇帝只得把帕子丢给小准子。
  
  小准子又哄了齐湉一会,齐湉还是不肯吃药。
  只低着头,把嘴凑到碗边,依然没有喝。牙齿在瓷碗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皇帝挽了挽云袖,道:“朕来。”
  
  在皇帝的哄人字典里,无非就是乖,听话,别闹了。这些还大部分只是局限于跟齐湉的对话中,对寻常人说那些哄人的话,皇帝觉得自己想不起来何时对何人说过。
  这哄人的花样还真是难翻新,小准子看着皇帝奇怪地端着药,愣了半天,皱眉沉思,然后对着齐湉说:“乖,听话,把药喝了。”
  小准子都哄不好,更何况是皇帝陛下,齐湉身子一缩,被子裹紧,不给皇帝面子。
  
  皇帝整个人都凑近了,声音柔和,道:“听话,把药给喝了。”
  齐湉看着皇帝靠近,夜色中投影沉沉,巨大的如同一头老鹰扑向自己,目光在盛着药的碗中停了停,猛然一把推开,声音拔高,颤着嗓子,抖抖地喊着:“水!水……走开,走开!不不不不!水!”
  齐湉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脸埋在膝盖中。
  药已经撒出去了,只有端着药的手还固定在空中,皇帝呆愣在一边,半天才道:“齐湉,这不是水,这是药……”
  
  齐湉恍若未闻,只抓过被子慌慌张张地盖,手又抖得厉害,越抖越慌,越慌越盖不住。
  皇帝丢了碗就去抱,试图把齐湉圈在怀里,齐湉只一味挣扎,皇帝也只一味紧紧搂着,口中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准子知道皇帝搂得越紧越不得法,又不敢强行去拉皇帝,只在一边干着急。
  奉安道:“陛下,齐公子的药还要不要再去煎?”
  皇帝点头,嗯了一声,还是不肯放开齐湉。
  
  不过一会,第二碗药就端过来了。
  皇帝端着药的手还未凑近,就被怀里挣扎的齐湉给推翻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再去煎。”
  
  第三碗皇帝有经验了,先把药端远一些,把齐湉的手脚圈在怀里,才把药凑近了给他喝。
  依然无效,齐湉的牙齿在碗上打着战,药一点都没进去。
  皇帝没辙了,回头问:“你们亥时的药是怎么喂下去的?”
  
  周围静默一片,身边的一个内侍大着胆子道:“是四个人按住齐公子的手脚灌下去的。”
  皇帝自己也见识了齐湉的喝药过程,也懒得发作他们,只道:“再灌一次。”
  内侍战战兢兢的上前,按住齐湉的手脚,有皇帝在身后站着,重了怕伤了齐湉,轻了又怕按不住。
  所以一开始就给了齐湉很大的空间,让他好一阵扑腾,在又浪费了几碗之后,渐渐也失了力气,好不容易强行灌下去了,内侍们都松了口气。
  结果齐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哇的一声又全部吐出来了。
  
  齐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吐了不好,眼睛四处去找小准子,声声唤道:“奉宁……奉宁……”这暗哑的声音,如同无助的稚子般让人觉得凄凉。
  小准子跪下了,哭着喊:“公子,你就把药喝了,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求你了,你这样病好不了……”
  “滚开!”皇帝一脚把小准子踢开,这奴才的声音让他觉得厌烦极了,走上榻前,不管齐湉愿不愿意,只一把搂紧,道:“不许叫奉宁,叫朕,叫朕,朕在这里,不吃药了,不吃药了……”
  
  这安抚的话,齐湉似乎听得懂,一听说不吃药了,挣扎也不这么厉害,只是在皇帝的怀里扭来扭去的,皇帝不放手,齐湉刚才也失了力气,竟睡着了。
  直到齐湉睡熟了,皇帝才把他往床上放。
  
  奉安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朝议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要不让奴才把东西拿来在隔壁更衣。”
  皇帝点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拿手指轻轻在脸上摩挲,不过瘾,又凑嘴去亲,一嘴的中药味道。
  
  皇帝这算见识了齐湉喝一回药简直就是让他再受一次水刑,想着这两个时辰一次的折腾,安神没有,费神不少,于是在内侍给他更衣的时候,对奉安道:“让宗薄明把药水改成丸子服用。”
  
  




☆、第 17 章

  
  此后几日,皇帝对齐湉更是面容和煦,诸事顺宜。
  皇帝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齐湉对皇帝的出现也有了转变。
  当皇帝白天出现的时候,齐湉吃饭时仍然在吃饭,呆坐时仍然呆坐,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坐立不安。
  
  一到晚上,或者是用晚膳的时候,皇帝的出现,齐湉会有一些莫名的兴奋,有一次看到皇帝,竟露出点古怪的笑意,接着就把皇帝的头往自己的身下按,幸亏一旁的内侍不明就里,只以为齐湉是喜欢陛下,要不然可是大大的拂了帝王的面子。
  
  其实说白了,在齐湉的心中,白天就把皇帝当成透明人,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把皇帝当成某样可以让自己高兴的工具而已。
  当然皇帝心里不这么想。皇帝比较愿意接受的说法是齐湉现在愿意亲近他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内侍,每次出现在齐湉面前时,脚步太重担心吓到他,太轻又怕他惊到。有一次一个内侍走近,齐湉一时察觉不到,结果直接被唬到了床上,那个内侍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直庆幸最近在实施亲近大计的皇帝陛下不在场。
  
  六王自从那日进宫被皇帝驳了之后,也是闲居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到入宫,一入宫就是去东暖阁那边。
  
  那日皇帝一进入东暖阁,就听到六王的声音:“小湉,叫凌蔚。”
  齐湉低着头,不理他。
  六王慢悠悠地念一句:“白鹭烟分光的的,微涟风定翠湉湉。”
  齐湉身体一颤,条件反射般,把目光投在六王的身上。
  
  六王笑着道一句:“真乖!”又伸手去摸了一把齐湉的脸。
  齐湉不躲不闪,目光只呆呆地滞在六王的脸上。
  “叫凌蔚,小湉。”六王耐心地哄他。
  “凌~~~~~~蔚~~~~~~~~”沙哑的声音响起。
  
  六王头往后转,带着得意的笑,道:“瞧瞧,他叫我名字了。”
  站在六王身后的是皇帝。
  六王愣了一下,又顺口道:“皇兄,这齐湉哪有被魇住啊。我看他已经好了……”
  
  “出去!”一道沉声的命令,带着帝王压迫般的威严。
  “皇兄——”
  “出去!”皇帝的眼睛跳起点点的星火,六王知道这是要暴怒的前兆。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齐湉和皇帝。
  皇帝掐着齐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道:“你叫他什么?”
  齐湉下巴被捏着吃痛,皱着眉头晃脑袋,挣不开那只手。
  “你叫他什么!齐湉!”
  齐湉还是皱着眉头,警觉到皇帝今日不同平时,有些害怕,更想着躲。
  
  皇帝一看他畏惧失措,又要躲避自己,一股怒意窜起,烧得眉头都要抽起来了。
  
  几日来的那些欣喜和得意顿时被此刻的愤怒和羞辱取代。当六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齐湉顾颜相望时,当齐湉那沙哑的声音乖乖地喊出六王的名字时,皇帝觉得自己真是被齐湉大大地伤到了自尊心。
  一个奴才抢了他的先也算了,毕竟那是在惊魇之前,但如今自己日日看着,他却还是被第二人轻易的捷足先登,皇帝就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齐湉从来就不是一个惜福的人!从开始的不肯侍奉,到后来的用计使诈,再对比自己,轻易地被他欺骗,如今更是为他做从未做过的伏低之事!
  
  皇帝狠狠地看着齐湉,面色铁青,拉着齐湉的手力道加大。
  初春天气,衣衫消减,齐湉的衣领被拉开了大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养了几日的身体,倒不如那日乍一看那么萧索无形了。
  
  自己这么多日顾惜着他的身体,最后一步始终没有到位,现如今他倒好,对着别人和颜悦色,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心中越想越怒,帝王理所当然的霸道和掠夺占据了上风,如同刮起的一股强风,把宗薄明的叮嘱、对齐湉的怜惜都吹到了脑后。
  
  皇帝毫不犹豫的撕开齐湉的春衫,皮肤一接触空气,齐湉瑟缩了一下就想往床上躲。
  “叫朕!齐湉。”
  
  身下的齐湉又开始呜呜地哭,如同落入虎口的小羊,在皇帝的掌下颤栗不止。
  皇帝冷着眼睛,把齐湉稍微托高一些,就毫不怜惜的刺入。
  齐湉哭声一顿,大张着嘴巴,忘记了喘气,身体一瞬间静止。
  紧接着的是一阵更猛烈的扑棱,仿佛是一只即将被折翼的鸟儿,拼死护着自己稚嫩的翅膀。
  齐湉越是反抗,皇帝得逞的心就越盛。
  这身体虽然瘦了许多,抱在怀里依旧美味,依然刺激皇帝的感官,让人欲罢不能。
  
  特别是进入时的那种温暖、细腻和紧致,让皇帝觉得异常安心。
  “叫朕,齐湉。”皇帝的声音稍微柔和下来。
  齐湉眼睛上翻,嘴唇颤抖着,道:“奉宁,奉宁……”
  皇帝的嘴攫住齐湉的唇,不想再听到令自己不悦的声音从这两片柔软的唇瓣发出。
  
  齐湉的身体,仿佛是上瘾的药,一接触就无法停止,体内叫嚣的欲啊望,难以平复的愤怒,甚至那微小的初次来临的委屈感,此刻都需要发泄出来。
  
  齐湉的手脚毫无章法的挥动,睁着大大的眼睛里映出皇帝兴奋、强势的脸庞。
  
  皇帝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齐湉的喊声,听不见齐湉的哭声,他只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占有他,占有他,他只能属于我!只能喊着我的名字!
  
  皇帝难耐的低吼一声,加大了身下的动作。
  夜幕四拢,如同张大的兽嘴慢慢地合上。
  
  皇帝已经反反复复,吃了好几遍,好几次齐湉的身子软绵绵地往下掉,又被捞起。
  
  怀里的人已经脸色青白,身上布满吻痕,红色混着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
  双眸紧闭,一声不吭,人是昏过去了,只有眉宇间依旧锁着一股惶恐之气无法散去。
  
  餍足之后的人看得有些心疼,伸手去抚平齐湉痛得锁住的眉头。
  又吩咐内侍准备汤水,自己拿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一晌贪欢的后果就是一阵春眠好睡。
  当奉安半夜掌灯来唤皇帝起床时,烛光在奉安的脸上跳跃,显得面目有些狰狞难辨。
  
  东暖阁的小寝室,小准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公子,是奴才,您看看……”
  
  皇帝快走几步进了房间,屋子里已经立着五六个内侍,大家都围着一个角落站着。一看到皇帝进来,都躬□子,让出一条道。
  
  睡前已经被他清洗干净躺在床上的齐湉,此刻正缩在房间西侧储物的角落,身子缩得小小的,乍一看以为不过是一团阴影。
  
  旁边的内侍道:“奴才半夜听到屋子里响动,就进来看看。结果公子不在床上,奴才找了一圈才发现缩在这里……”
  
  皇帝蹲□子,唤道:“齐湉……”
  一听到皇帝的声音,齐湉全身剧烈的颤抖,头飞快地四处张望,慌张地把搁在一旁的衣物,疯狂地往自己身上搬,恨不得埋进去才能安心。
  
  皇帝的心一点一点下沉,被浸入了冰水中,又散发出阴森的寒意,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角落里的那点温暖。
  
  一看到皇帝伸过来的手,齐湉突然发出小狗一般悲鸣的声音,冲出人群,往屋外愣头愣脑地跑去。
  速度之快,反映之猛,众人只看见黑影一晃,齐湉就已经跑了出去。
  
  一点布料从皇帝的手中滑走,急道:“拦住他!”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
  
  屋外,齐湉已经撞在柱子上。
  谁也不知道他是害怕得要自尽,还是灯光昏暗不小心撞上去的。
  
  皇帝把人抱起,滚烫的身子,一摸额头,粘湿湿的,竟是血。
  鲜红的液体站在皇帝的手上,仿佛带着针,扎得生疼。
  “传宗薄明入宫!”皇帝的声音沉如夜色,奉安听出了声音里透出的丝丝惶恐正缠绕上人心。
  
  “陛下对公子做了什么?”
  当皇帝把齐湉抱到床上的时候,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准子突然发问。
  
  这个向来胆小唯诺、甚至不敢正视天子的太监,此刻正用悲愤的眼睛盯着皇帝,鼻翼扇动着,像是强忍又抑制不住的爆发:“公子下午明明好好的,为何突然会发作成这样!”小准子声音哽咽,又接着道:“公子认不出我……公子不知道奉宁是谁!”
  “陛下对公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认不出我!”小准子的声声质问,犹如一把重锤砸在皇帝的心头,人被内侍拖走了,声音也已经消失了,心口仍然是突突地痛着。
  
  半夜奉召入宫,宗薄明衣冠不整,几乎是被内侍拖着进宫。宗太医匆匆赶路,心口一直提着,不祥的预感腾起,别又是那人出事了。
  
  齐湉昏迷了一会就醒了,一醒过来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然后迅速地从床上爬起,又躲在屋内西侧的角落里。手抱膝盖,头埋在膝盖里。
  皇帝站在屋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再靠他太近。
  
  宗薄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古怪的场景。
  皇帝面色难看,一言不发,只点头示意宗薄明进去诊断。
  
  宗薄明一靠近些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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