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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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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透没走,雪芝先离席了。

当晚她发了高烧,烧了两天才好。

上官透依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一如以往,保持着很明显的距离。

几天后奉紫来拜年。雪芝一看到她那张以前无数次想虐待的小脸,居然更觉得委屈,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结果又莫名其妙地发烧了。

上官透总算有点反应,把给她看病的大夫叫来,声色俱厉地大骂他一顿。但是一回雪芝的房间,他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模样。

雪芝想,上官透会这样情绪不安,大概是因为她的伤好不了,他脱不开身吧。

从那以后,她再没发过脾气,只是在默默等待痊愈的一日,也很配合周围的人,按时吃药休息。

但是,每一天睡前依然会期待的事,便是第二天起来,床前的椅子不是空的。

又一个早晨,上官透进门,带来一个消息:柳画和夏轻眉前几日成亲。

雪芝正在拨弄花瓶中樱枝,只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透道:“柳画死了。”

雪芝手上的动作一滞,转身道:“谁杀的?”

“没有人知道。”

“你觉得呢。”

“夏轻眉。”

“你认为他修炼了《芙蓉心经》?”

“嗯。”

“那就是吧……”雪芝回头看着他,“快到一百天了。”

“伤快好了是么。”

“是。”雪芝漫不经心地摘下一片樱花瓣,粘了点水,将它贴在窗纸上,浅浅笑道,“对上官公子来说,这一百天恐怕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百天罢。”

上官透没回话。

雪芝也不再多说,只是将一整枝樱花都从花瓶中抽出,推开门扔了出去。

翌日,花瓶中依然换上了一枝新嫩的寒樱。

137

十天过去。

夜。

朝雪楼。

整个重火宫已被春季换上了新妆。朝雪楼的后院中满是飘落的樱瓣,大朵小朵,淡红色连成一片,洒落在阶前月下,房檐楼顶,犹似泪沾红抹胸。

第二天便是第一百天。

上官透的心情显然大好,尽管依然温柔有礼,但是一整日脸上都带着笑意。晚上的菜他亲自下手,还弄得格外丰盛。雪芝却没吃多少,心事重重,很早便回了房间。

春寒料峭,烛光半笼。

这一日的青瓷花瓶中,竟装了满满的樱枝,数量多到几乎满出花瓶。花瓣粉红,妙手天工。

雪芝有些不解,回头看着正端着汤药进门的上官透:“为什么今天花这么多?”

“后院的樱花开太得旺盛了,摘掉一点,果子才会结得更好。”

雪芝点点头,接碗,喝完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这是她睡得最早的一日,也是睡着最晚的一日。

上官透并未守在她身边,只借口说出去逛逛便没回来,直到她睡着。

次日清晨。

三月早春,百鸟啼鸣,阳光温软明媚。

雪芝被鸟叫声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一整颗心却突然坠落——床前并不是只留了空椅子,而是椅子已经被搬走了。房内是空空的一片,连同窗前那个插了一百日红梅寒樱的青瓷花瓶。

雪芝恍恍惚惚地从床上走下,随便披着一件衣服,便坐在窗前发呆。

到底还是走了。

原本或者会有临行前的道别,但是连一封留在桌上的纸信都没有。

房间空旷得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这段时间她鲜少离开自己的房间,就算出去,也会穿上很厚很宽松的衣服,来遮掩自己突起的小腹。而且这些日子,她已经明显感到胎动。完全没有作为母亲的兴奋,她只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然而这一切在上官透的眼里,仿佛就只是透明。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身孕的。他还是走了。

她需要面对的人却又太多。

自己的父亲,妹妹,属下,重火宫,以及整个天下。

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鸟鸣花香,渐暖的三月。

孩子又在踢她的肚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伏在案前,压抑着喉间的呜咽,任泪水直直落下,却不敢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

她站起身,觉得口干舌燥,双耳嗡鸣,有些掌控不了重心。走了两步,踢翻了一个椅子。

就在她呜咽着蹲下扶椅子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芝儿?”

雪芝顿时僵住,一动不动。

“芝儿,你醒了?”底下的人继续唤道,“你快推开窗门看。”

雪芝还是不敢动,生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

“不要赖床,不然一会儿起风什么都被吹走了!快快开窗!”

雪芝快速站起来,猛地推开窗户。

春风暖,寒樱香。

水浮天际,花红如云。远处是无边无际的山林溪水,楼宇沈沈,近处是大片大片的樱花林。

而朝雪楼宽阔的后院中,有一朵巨大的雪花。

用樱花花朵以及花瓣拼凑成的雪花。

站在雪花中央的人,一袭白衣。深黑的发,浅青的腰带,正在春风中飘摇。而春阳明媚耀眼,他用手背挡住阳光,抬头眯眼望着她:

“喜欢么?”

雪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有那朵巨大的粉色雪花,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芝儿!”

“啊,啊?”

“芝儿。”

“我在。”

“我们成亲吧。”

雪芝的反应明显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是靠在窗棂前呆呆地看着下面:“……什么?”

上官透笑了笑,足下一点,身姿轻盈地飞到二楼窗前,打劫一般将雪芝打横抱起,再越过楼台,轻飘地落在雪花的中央。

她抬头看着他的面容,还有阳光下,他琥珀色的瞳孔。

“怎么哭了?”上官透擦擦她的眼泪,轻吻她的眼角,“我知道这一百天你快被我气死了,其实我也忍得很辛苦。那大夫说你中了一种怪毒,解开以后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尤其不能激动。不然不但康复不了,还容易发热。”

雪芝原本都不哭了,给他一说,嘴巴一扁,又哭得稀里哗啦。

“芝儿乖,不哭不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哄孩子一般摇晃着,“等我们成亲以后,就不会有人能再欺负你了。不管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我才不要!”雪芝抬头,眼泪还没流完,就已经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138

“我是说真的,就算你打算把重火宫发展成魔教,你变成了女魔头,我也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

人来人往,其中不乏奇装异服者。将自己封锁得最严实的,莫过于城左边树下的两个人。他们均身着青衣,头戴斗笠,以黑纱遮面。高的那个连手和脖子都用黑纱罩着,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无一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魔头?你是在说重雪芝?哈哈,就凭她?”说话的是矮的那个,声音尖锐,明显是个女子,“她的父亲确实是个魔头,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但是重雪芝,完全没有可能。”

“说得也是,要论女魔头,还是你比较像样。”高的那个声音不男不女却十分动听,正是在华山秘道和丰城同时出现的人,“对了,你确定夏轻眉已经走火入魔?”

“夏轻眉那点身手,打打擂台,上英雄大会装下样子还勉强可以。但是,修炼‘莲翼’?英雄大会那么年历史,出了多少个天下第一?又出了几个炼成‘莲翼’的?”

“修炼《芙蓉心经》,必须手刃至爱。也有可能他是杀错了人。”

“他杀错人?”女子干笑,“他怎么可能杀错人?”

“想想也是,能修成的人,这天下能剩下几个?哈哈哈哈。”因为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放低声音,压抑着自己颤动的身体,就连笑声也变得阴森,“不过,他走火入魔,对你我都没好处。”

“你还担心什么?你该担心的是,这天下还有一个人有驾御‘莲翼’的能力。”

那人紧张道:“什么人?”

“上官透。”

“原来你是说他。”那人松了一口气,“你会觉得他行,是因为你喜欢他。倘若哪天你不喜欢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我是就事论事。”女子轻哼一声,“只要得到他的人就可以,我才不管他行不行。”

“他喜欢的人是重雪芝,你有把握赢了她么。”

“杀了,不就一了百了?”

那人笑了,轻轻拍拍她的肩,又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儿,娶男人进门啊。”

这时,朝雪楼的后院。

“谁说这个了?我才不要嫁给你!”雪芝拍掉上官透的手。

“不嫁……?”上官透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两个字,然后他一脸委屈地低下头,摸了摸雪芝的肚子,“儿子,你娘不愿意嫁给爹,怎么办?”

雪芝忍不住噗哧笑了。

上官透继续对着她肚子道:“看,你娘笑了。她明明就很喜欢爹爹,还不肯嫁。”

雪芝板脸:“不嫁!”

“嫁。”

“不嫁!”

“重雪芝,你听好。”上官透站直身子,又一次霸道地将她拦回怀里,“我说我们成亲,不是在问你,你也不用回答好或者不好。你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个,就是对我说:‘相公,我好爱你哦’。”

“做梦!”

上官透却轻轻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娘子,我也爱你。”

“肉麻死了。”雪芝浑身打冷战,“好恶心啊。”

“娘子重伤时的告白,我可是至今都深深记在心中。那可是一点都不肉麻,一点都不恶心。”

雪芝的脸唰地红了:“不准想!”

“忘不掉了。”

雪芝仰头,双手捏住他的双颊,没什么肉还揉两下:“就知道耍嘴皮子,大夫说不要我情绪激动,你还故意气我,还不理我。”

“你看,你的伤不是已经复原了么。我们的宝宝也很好。”上官透笑得有些忧伤,“况且……我要真这么了解你的心思,就不会错过你三年了。”

雪芝的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我看到窗台上的花没了,还以为你又走了。”

“原来你喜欢那些花。”他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要喜欢,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摘一枝放在花瓶里,摘一百年。”

“一百年以后我们都死了。”

“那等你转世以后,一定要嫁给那个天天在你窗台上插花枝的人。”

“又开始瞎编了。”

雪芝捶了他一下,侧过头去。

此时,一缕春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数百片花瓣,花香更加浓郁地蔓延在四周。上官透眼也不眨地凝望着雪芝。她的眼犹如一汪不见底的碧泉,眉尖勾得细细,唇似寒天樱红。

他至今依然不敢相信,她是自己的。

他大概不曾留意自己在微笑。只是一揽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头,纵情吻下去。

红窗画帘。雪楼飞宇。

他们在花影花香中相拥,世界似乎在刹那间变得很小,小到只剩下一个楼阁的后院。

这一年的春天,就像一场繁华的梦境。

几日后。

雪燕教。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迎春花在廊亭间开出一片片金色。原双双却完全看不到这一切朝气勃勃的景象。

窗上都蒙了黑布,她坐在练功房内打坐,满头是汗,面色苍白。

她只穿着一件素衣,发随意盘成个髻,毫无点缀。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不收拾打扮自己了,在没有妆容的遮掩下,岁月痕迹在她的脸上无情地绽放。以往的艳丽全然消失,她变成了个普通的妇女。

这时,有人轻叩房门:

“教主,吃饭了。”

原双双没有回话。

“教主?”

依然是沉默。

“教主,您在吗?该吃饭了……”

“滚!”原双双突然提高声音道,“统统给我滚!”

吱嘎一声,一条长长细细的光从门缝中洒落,门外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师姐,别去……”

这时,一个最为柔软纤细的声音传来:

“教主怎么了?”

也是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原双双仿佛死而复生,倏然站起,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唤道:“奉紫,奉紫,我的奉紫啊,快进来……”

这时,大门打开。

一个高挑而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背对着光,外面的春色将她笼罩,她的脸上有初春般的年轻和春花般的美丽。

原双双揽过她的手,将她拉进练功房,然后硬生生地关上门,把她身后的女弟子都视作空气。

奉紫轻声道:“教主,怎么脸色这么差?”

原双双的眼泪顺着脸庞落下,然后扑到奉紫怀中:“奉紫,我对不起你……”

“教主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明白?”

原双双使劲摇摇头,依然只是默默流泪,但是双手却一直在奉紫手背上摩挲。奉紫被她摸得浑身不自在,便轻轻抽了手,道:“师妹们还在等我,我先出去了。”

她刚走两步,原双双又一次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她将头发盘起,几率青丝落在两鬓,雪白的颈项美玉一般细腻光滑。原双双情难自禁,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下。

奉紫浑身僵直。

顿时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极端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乃至笼罩了整个世界。

门外传来了师妹们的嬉笑声。她们并不是在笑奉紫,可是奉紫却惊慌地推开原双双,又快速朝门前走去:“要吃饭了……奉紫先退下。”

同一时间,月上谷。

翔鸾阁。

苗见忧、杜枫、仲涛三个岛主,以及裘红袖坐在上官透和雪芝的左右侧。汉将世绝则是巨钟一般站在上官透身后。

满桌佳肴珍馐,雪芝面前却放着一大碗馄饨。

苗见忧和杜枫从来不和上官透一起用膳,但这一日,所有正事都摆上了餐桌。

苗见忧道:“最近江湖是非多,银子也多。光这个月入门的弟子就有二十几个,累积三个月赚的银子又够开四个武馆了。就是上次筹办擂台可害死人。很多人都是慕名而去,结果谷主关键时刻竟去了华山。当时闹得不可收拾,还有不少人说谷主不去就退票钱。好在杜岛主临时找到了花遗剑大侠,才压住了气场,不然我们可是亏大了。”

上官透直接跳过擂台一事,道:“江南京师一带我们的武馆已经够多了,多开无益。再往西又太远,暂时不往那边发展。在洛阳东南方设个镖局罢。”

“是。”

仲涛道:“光头,洛阳的月上镖局你还嫌不够大?又设一个做什么?”

“东南方离嵩山近,以后镖银和重火宫二八分。”

“是。”

雪芝一个馄饨吃下去,差点给呛死:“咳咳,咳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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