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面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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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

　　“那我问你，如果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或者长不大了，你还要他吗？”

　　“要！我当然要！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愿啊……”

　　“这样就够了。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他生下来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不爱的理由？虽然最终决定保他的人是你，但也不能剥夺了我的权利呀！正因为这孩子有这麽多的不确定，所以我才要给他最好的，哪怕他只能活一天，也要让他知道，他有两个很爱他的父亲。”

　　“而且这房子也不是我刻意买的，是一个老客户要移民了，平价让给我的，我看房子和环境还不错，装修也不旧，真好适合。多出来的房间还可以用来做玩具房、书房，爸妈来了也方便，这真没什麽负担。”怕白朗被吓坏，高阳没把价格说出来，钱对他来说只是身外物，跟家庭相比，价值差太远了。

　　“所以朗朗，答应我，从现在开始要放松心情，养好身体，不要再想那麽多，也不要什麽都放在心里，饿了要告诉我，不舒服要告诉我，不开心也要告诉我。虽然我不能代替你承受怀孕的痛苦，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感受。宝宝知道他有这麽爱他的父亲，他一定也会努力健康地来到这世上的。”

　　白朗在高阳的怀里不停艰难地点著头，他突然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傻，一直做著伤害自己，伤害孩子，伤害高阳的事，怎麽会那麽笨呢？想到这就觉得可悲又可笑，只能揽紧高阳作为回应。

　　两人在沙发上就这麽坐著，安静地听著窗外的鸟鸣。好一会儿，高阳看白朗一直没说话，怕他在怀里闷著，却看见白朗神情木然，好像在专注什麽事情。

　　“怎麽了朗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高阳赶紧询问，却被白朗拉了手覆在肚子上面。

　　“我好像感觉到他动了，可是又不确定……”

　　“别急，我们再等等看。”

　　两人在沙发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力度，就怕错过宝宝微弱的胎动。

　　当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掌心下传来一下微微的踢动，接著又是一下，虽然比之前更弱一些，但仍然让人欣喜若狂。

　　“他动了！我们的宝宝，他还活著！”虽然只是微弱的胎动，但这是白朗头一次真切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这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信心。

　　“傻瓜，你这样宝宝会笑你哦！”

　　“呵呵。”

　　看看白朗又哭又笑的样子，高阳放下信赖，他的朗朗终於恢复过来了。

　　“你好久没这样哭过了，以後天天都要笑知道吗？这样宝宝才会健康。”

　　“嗯！”

　　“好了，出来这麽久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白朗拉住高阳，一会儿才小小声说，“我饿了，想吃芒果双皮奶……”

　　“哦~~~行呀，就一口！”

　　“啊！怎麽可以！三口吧！阳！”

　　“哈哈哈！今天破例让你尽情吃。”

　　“万岁！”

　　吃多少不重要，白朗恢复开朗了，虽然最後真的只吃了三口就吐了，但这样的进步还是让两人高兴的。

　　牛奶面包（生子）49重回安稳

　　自从那日从别墅回来，白朗又变回了原来开朗的白朗了，虽然身体状况还是差不多，但心态变了，精神状态也会好很多。搬家的事先缓一缓，等孩子稳定些再作打算。

　　这天是产检的日子，去医院照了B超抽了血，医生说孩子已经基本稳定，表面上没看出什麽问题，但胎心不太好，可能有心脏方面的问题，要月份大些甚至出生後才能确诊，其他指标都还算正常。白朗的贫血和营养不良状况有好转，但数值扔在正常值之下，有可能是怀孕的关系影响了吸收，只能等胃口改善再多吃一些了。

　　当知道孩子有问题的时候，反而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心里的猜疑和担心总是最能伤人的。现在医学那麽发达，孩子几乎一出生就可以做手术，一般都可以让孩子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成长，医生也安慰说不要太担心，至少孩子四肢健全，也没有基因缺陷。现在白朗已经基本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能做的就只有专心致志养胎，什麽也别想，心情舒畅是最好的安胎药。

　　七七已经在学走路了，经常扶著小床的栏杆一蹬一蹬地迈著小肥腿，每天两人都会在房间里鼓励他迈出第一步。

　　“七七七七看这里，有你最喜欢的小鸭子，嘎嘎叫，过来爹地这里就可以玩啦！”

　　“咿呀~嘎！”

　　白朗坐在椅子上捏著七七的小鸭子，“引诱”著他放开脚步。虽然白朗也想更亲近儿子，五个月的肚子只有上一胎四个多月的大小，但弓著腰哄孩子已经不可能了。还好七七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小鸭子身上，被高阳扶著站起，开始争取自己的所有权。看著儿子那不稳的步伐，白朗也心惊，担心他下一秒就摔倒，但要打到效果就要狠下心肠，这是必经之路，於是只好装作无事，继续微笑挥舞著小鸭子。

　　“嘎嘎！啊！”一开始跌跌撞撞的步子在几下之後竟开始稳健起来，鸭子的诱惑让他忘记了胆怯，一步又一步地向著目标进发，步速也越来越快，到达目的地。

　　“呀~”七七抱著爹地的小腿，伸手就要抢他手中的玩具。这时白朗已经惊呆了，这是七七第一次没有跌倒地走了这麽远，他的儿子会走路了！

　　“阳……你看到了吗？”

　　“嗯！”

　　“七七会走路了！七七！你太棒了！”虽然知道弯腰抱孩子是很危险的动作，但这时莫大的喜悦已经掩盖了一切，白朗情不自禁地一把抱起儿子，搂在怀里就是一顿猛亲。

　　“朗朗小心点。”白朗这麽冒险去抱孩子他也担心，但白朗的心情他能理解，那种激动和感动真的可以胜过一切。因此他也没有去阻止，只在他们身後给与依靠，一起分享那份喜悦。好玩的七七似乎不能体会两个父亲的喜悦，只顾著玩弄他的战利品，不亦乐乎，高阳则一直提防著他那不安分的小脚丫，幸好这小子没做出什麽危险动作来。

　　小子很快就玩累了，也饿了，扒著白朗的胸襟不放，白朗自然知道原因。

　　“七七乖，爹地这就喂你。”

　　“别勉强。”

　　“没事，出来了会舒服点。那个……我自己就可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七七开始吃米糊做主食，就不时地拉肚子，虽然不严重，但这是肠胃不适应的表现，过早的断奶还是对身体发育有点影响。最近白朗胃口好了些，就让高阳再给他弄点催乳的汤水，高阳本来担心他的身体难以负荷并不同意，但後来想想这样说不定对他的胃口有点帮助，才答应了，但分量不能多。汤水令白朗本就胀痛的胸部更加难受，但七七喝了奶之後肠胃好了，他自己再受点苦也算不了什麽了。

　　白朗侧躺在床上给儿子喂奶，虽然是缓解了胸部的胀痛，但七七长了牙齿，白朗奶水也不多，没办法完全满足他的胃口，到最後经常是把乳头啃得破皮，所以高阳总是在一旁观察著，一有什麽苗头就把他强行抱走，每次都少不了一顿大哭，白朗痛完了又怜惜。被人看著自己给儿子喂奶总会不好意思，即使那是儿子的父亲也会脸红，但高阳总是不让步。

　　“那臭小子总算是安分了，牙痒了给他牙胶不肯咬，在这麽下去你会发炎的，下次还是挤出来喂他好了。”

　　“嗯……”现在每次高阳都在旁边看著，白朗本就觉得很别扭，这样看来只好屈服了。

　　“对了朗朗，今早，爸妈来了电话。”

　　牛奶面包（生子）50妹妹

　　“对了朗朗，今早，爸妈来了电话。”

　　整理衣襟的手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继续动作。

　　“小帆初中毕业了，想回来看看，她懂事以来都没见过你这个哥哥，听说有了七七之後，一直想要回来呢，现在考完试终於轻松了。”高阳跟白朗一起这麽多年，早就学会察言观色，白朗听了没有过激的反应，说明这事还有机会。

　　“没什麽好看的，既然没见过，那就当作从没有过好了。”对於夺取自己同年幸福的“罪灰祸首”之一，要白朗说欢迎实在是强人所难，毕竟十多年的心结，要彻底解开并不是这麽容易的事。

　　“朗朗，我知道一下子要你接受小帆很勉强，但是想想其实她也没有做错什麽。如果小航是个负累，那健康的小帆真的是无辜的，唯一的错就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她想看看咱们，就让她看呗，看过之後，她就圆了愿自然就会回去了，以後再想见，咱们自然可以拒绝。再说上次走了之後，爸妈一直很想念你和七七呢。”

　　白朗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恨这个几乎没有印象的妹妹，执著的只是一口气，还有的就是……抚上已经显形的肚子，这个情况他真的无法释怀。

　　“我已经想过了，他们计划是下周过来，我们在酒店订了位置请他们去喝早茶，然後安排他们住别墅那边，你们尽量的少见面。小帆还是个孩子，不会这麽轻易发现宝宝的事的。”

　　“你都想好了，还问我干什麽，这事我不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睡了。”

　　“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高阳早知他心思，也想好了办法应对，这事就这麽定了下来。

　　第二天，高阳给爸妈回了电话，叫他们安心，到了自有安排。另外，也著手整理好别墅的房间、用品，让他们可以住得方便。另一方面，主卧和孩子们的房间用品也逐渐添置完毕，嘴上说著让他们分住两地减少接触，但其实心里另有一番打算。

　　这日，高阳正准备出门去别墅，白朗却跟到了门口。

　　“今天，我想带七七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白朗自己带著七七出门肯定是不允许的，所以这句话的正解是：我要去别墅，还要带上儿子。

　　“嗯，好啊，七七好久没有坐车出去玩了，正好去看看他的新房间。我这就去收拾。”

　　“已经好了。”

　　白朗扭过头去，递上一个大布包，那是带七七出行经常用的，里面已经装好了出行用品，看来，白朗是经过准备的，只是嘴上不肯坦白用意。高阳当然不会点破，甚至说这正合他意，笑著点了头，带上婴儿车，抱著儿子，一家三口出了门。

　　这次，白朗坐在後座，并没有入睡，而是静静地欣赏著窗外的景色，不时回头照看儿子。到了别墅，感觉已经跟上次完全不同，除了鸟声依旧清脆，花园里添了不少植物，不止有观赏的，还有食用的药用的，加上原有的大树，院子里的植物高矮错落有致，但共通点是，没刺、香味不浓、花粉不多，因为白朗和七七都是受保护的人群，任何的刺激都要减到最低。

　　屋内，各种小家具小陈设布置得恰到好处，大至一张沙发椅，小至餐桌上的餐具架、调料瓶，无一不具特点，但又与整体环境融合得十分和谐，充满生活气息，就像是住了很久的家，倍感亲切。

　　“呀呀~嘎！”小七七被各式各样的新鲜物品所吸引，睁著黑亮的眼睛看看这，看看那，挣动著短小的四肢，咧著小嘴嘎嘎笑，露出四只可爱的小门齿，嘴角还流著一行水渍。

　　“走，七七，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高阳抱著兴奋的小家夥走进他的小天地，白朗慢慢跟在後面，还没进房已经能听到儿子忘形的欢笑。

　　“哒哒！”

　　七七一手抱著小羊，一手抱著小狼，转头看到爹地在门口，便喊著想要跑过来，当白朗踏入房间时，看到正是这一幕。

　　“七七……再叫一遍好吗？”白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哒哒！哒……哒哒！”刚会走几步的人儿，很快摔倒在绵软的地毯上，但很快爬起，继续抱著最喜欢的玩偶朝著自己最亲的人奔去。

　　“哒哒！哒哒！”当七七将两个玩偶举到自己面前，白朗终於相信了儿子口中的正是自己这个爹地，而他手中的两个玩偶，正是几个月前自己买给他的。

　　“七七！”白朗捧著儿子粉红脸蛋一顿猛亲，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七七真是聪明！这是爹！给你买的，你认出来了，爹地很高兴！真的！乖七七可以再多叫几声吗？”

　　“哒哒哒哒！嘎~”七七竟真的接连喊了好几声，还在白朗脸上回亲了几下。白朗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搂著儿子，泪水终於溢出眼眶滑落下来。没想到仅仅是几声还不著调的娃娃语就能让自己掉泪，这是孕期汗尔蒙的驱使，还是孩子的每一个点滴都能让自己如此感动，白朗不得而知。

　　白朗放开七七，小家夥在房间里爬爬走走，逐一认识新朋友。高阳在背後给了依靠，腰直得酸了，腿跪得抽筋了，就有一双手给予缓解。高阳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泪痕，他报上暖暖的微笑，唇齿相接，传递著彼此心间的暖意，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牛奶面包（生子）51H？（元宵快乐~！）

　　白朗睁开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自己看著儿子玩耍，竟然就这麽睡著了。

　　“醒了？饿了吗？我做了点粥，起来吃一点吧。”

　　白朗点了点头，让高阳扶著坐起，张口喝下送来的粥，不知不觉间，竟喝了一整碗，也没有恶心的感觉，看来真的饿了。

　　“七七呢？”

　　“抱著娃娃正睡得香！”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里。我感觉我掉进你的陷阱里了。”

　　“呵呵，这是个善意的陷阱。”

　　“还是个幸福的陷阱。我投降了。”

　　高阳顿了一顿，明白过来後，随即把人搂进怀里。

　　“我本来也是赌一赌，没想到真的赢了，七七的功劳不小啊！”

　　“哼，算你运气好，挑了那两个娃娃。”

　　“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

　　“得了！我告诉你啊，狼吃羊是自然界的定律，你可别把孩子教坏了！”

　　“呃……但是不还有狼和羊做朋友，相亲相爱的故事麽？”

　　“……那只是动画片。”

　　“这也只是娃娃啊！看来有人想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