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要从小养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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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的猫叫草津啊。这个名字和夏天真搭。”

　　　　启太很自然就和他们搭上话，回头又问町子：“你喜欢猫？”

　　　　“喜…喜喜喜喜欢！”

　　　　“町子！太丢人了！”

　　　　盛德一拳打在妹妹头上，町子捂着头抗议：“有你这样的哥哥嘛！真是讨厌！”

　　　　优走在最后，忍不住想，啊，这种相处模式，和自己与启太还蛮像的，互相嫌弃——不对！人家那是亲兄妹！

　　　　庙会与别处的没什么区别，但是重要的不是玩什么，而是一起玩的人是谁。五个孩子性格各不相同，但都很融洽。

　　　　优少言沉默，唯独对启太反应比较强烈。启太温柔细心，总是下意识照顾身边的人。小武温和认真，有自己的主见。安吉家的兄妹单纯活泼，虽然吵闹不断，但是从不会生气。

　　　　五人一起捞金鱼，套圈，吃章鱼小丸子与巧克力香蕉，买各种面具，追着抬神的游行队伍一直走到庙会的尽头，坐在河边看烟花。

　　　　到晚上十点，优觉得应该要回家了——美和子嘱咐过，十点半之前一定要回家。

　　　　回家路上，安吉町子躲在自己哥哥身后，小声问优和启太：“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明年还来吗？”

　　　　“如果妈妈回老家的话，应该会一起过来。”

　　　　“我的话不确定。”启太指着优，“这家伙不喜欢我跟着他们家人呢！”

　　　　“你们是亲戚吧？”

　　　　“不是不是！只是同校的同学罢了。”启太很自觉，却流露出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失落，“连朋友都算不上。”

　　　　“啊，这个程度还不是朋友…”“是哥哥。”

　　　　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往家走：“回去了，妈妈会担心的。”

　　　　“等一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吉兄妹都糊涂了，启太也有点尴尬：这个别扭的小鬼啊！之前不还说只是认识的人的程度吗！亏自己还配合！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可爱！

　　　　“草津？”

　　　　小武忽然回头，往路边一棵大树上看。

　　　　“喵！”

　　　　路边一棵高大松树上，一只小白猫抱着树枝，进退两难。

　　　　“怎么跑到那种地方了！”小武跑到树下，“快下来！”

　　　　草津向前迈开一小步，被针叶刺到，又缩回爪子，喵喵叫。

　　　　发现启太没有跟上来的优又走回来：“出了什么事？”

　　　　“草津，被困在树上了。”

　　　　优看了一眼，将自己在庙会上买的东西往启太怀里一堆：“我来。”

　　　　说完，手脚敏捷如猴子一般爬上数米高的松树，忍着被松针扎的疼痛，将草津抱在怀里，平安跳下地。

　　　　“喵！”

　　　　草津似乎受到了惊吓，刚落地就钻进路边的树林，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小武大叫：“那里草津从来没有去过啊！”

　　　　“真是麻烦的猫！”盛德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一定是看到你在所以逃跑了！”

　　　　“我又没有做什么！”町子很委屈，优走进树林：“先把草津找回来。我们分头去找。”

　　　　“町子就等在这里吧。”盛德吩咐妹妹，町子噘嘴：“和我有什么关系！”

　　　　启太将东西交给她：“里面太黑，你是女生，帮我们看东西好吗？”

　　　　町子脸一红，点头。

　　　　四个国中生在漆黑一片的树林里搜寻了半个多小时，越走越远。

　　　　优觉得这样下去不妙，于是原路返回。

　　　　没想到，草津已经回到路边，正在与町子对峙。

　　　　“安吉，草津怎么在这里？”

　　　　“你们…刚走…他就回来了…”

　　　　“你哥哥他们呢？”

　　　　“还没有出来。”

　　　　“这下糟了。有带手机吗？”

　　　　“手机…”町子茫然，“没有这种东西。”

　　　　优再看自己的手机，也因为没有电自动关机：“不妙。我去找他们回来，你在原地不要动——”

　　　　“等一下。”町子指着草津，“你带着他一起吧。草津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会跑开的。”

　　　　白猫看见町子在看他，缩起前腿准备撤退，被一个影子扑住。

　　　　小武抱住草津：“竟然在这里！害我们担心好久！”

　　　　“呀，找到了就好。”盛德跟着小武从树林里回来，看见优，上前，“得尽快回家了。狱门庭呢？”

　　　　“我没有看到。”

　　　　优摇头，小武也表示不知道启太在什么地方。

　　　　“糟了。”

　　　　优忽然觉得心慌。明明妈妈嘱咐过自己要照顾好他，启太对这里根本不熟，天又那么黑，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刚才看到那边有一条河，如果不小心掉进河里又该怎么办？山里有野兽，万一被野兽吃了——

　　　　优越想越怕，最后干脆跑进树林。

　　　　“喂！”

　　　　盛德上前，小武拉住他：“我们去他家和家人说一声。咱们几个不能再冒险了。”

　　　　“好的！”

　　　　………

　　　　当晚，美和子一家连同镇上数十户人家举着火把一起搜寻启太和优。

　　　　十分钟后，优最先被找到。他看到火把，立刻走过来，被美和子抓住，一顿训斥。

　　　　然而，直到十一点半，启太还是没有找到。

　　　　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是因为自己，明知道启太第一次来这里，竟然还让他一个人——

　　　　“找到了！在河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火把开始往河边聚集，优挣脱美和子的手，循着光亮跑过去。

　　　　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如果你受伤了，或者真得失足落水，那我——

　　　　就像亲生父亲离开的时候那样，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不想再经历了！

　　　　优见到蜷缩在河边受到惊吓的启太，一下子哭了出来。

　　　　随后赶到的美和子，抿着嘴上前，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启太后背，双眼泛红，愤怒异常。

　　　　启太吓了一跳：“美和子阿姨…”

　　　　“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美和子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抱住，泪如雨下。

　　　　回到家，也不管启太有多不好意思，美和子亲自给两个孩子洗澡，一边洗一边含着眼泪教训：“打电话也不接，去庙会找你们也没有踪影！要不是御合院家的孩子，你们被野兽吃了也找不到！”

　　　　“哪里有那么倒霉——”“闭嘴好好听着！”美和子瞪了优一眼，优赶紧低头，启太也吓了一跳：“第一次见阿姨这么生气…”

　　　　“还敢说！”美和子又拍了启太一下，“哪有母亲不担心儿子的！”

　　　　说完，美和子起身，丢过来两条毛巾：“自己擦干净。明天禁足半天，好好反省！”

　　　　“妈——”“…对不起。”

　　　　两个孩子默默穿上浴衣，回到自己的房间，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许久，优才对启太说：“对不起。”

　　　　“道什么歉。”

　　　　“当时应该拦住你，不让你进去的。”

　　　　“我自己也太武断了。”启太钻进被窝，“睡吧。已经很晚了。”

　　　　优看着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找不到准确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启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还是挺开心的。”

　　　　“开心？”

　　　　“因为阿姨是那么说的吧。哪有母亲不担心儿子的。”启太的声音很小，但带着一丝激动，“阿姨她，会因为我的事生气，还教训了我。一般对外人，不会这样吧。阿姨她——”

　　　　“以后再惹妈妈生气的话，我这个弟弟绝对饶不了你。”

　　　　优抢先把话说完。

　　　　启太一个翻身坐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不准惹妈妈生气。”优又重复一遍，“爸爸也是。还有我！”

　　　　“绝对不会！”启太笑了出来。

　　　　………

　　　　从轻田泽回来，暑假已经接近尾声。八月二十五日返校时，启太一大早就下床准备早餐。

　　　　在轻田泽的最后两天，启太跟着美和子学习料理，简单的早餐已经不在话下。家中厨师高桥尝过启太完成的豆腐酱汤后，赞不绝口。虽说有奉承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优吃过之后，也给出了不错的评价，这让启太兴奋不已。

　　　　返校日下午，优照常去参加社团活动，启太跟着去体育馆，吸引了不少女生。

　　　　深田部长看到众多女生围观，以为围观对象是自己，虚荣心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但，听到女生们议论的对象，气球立刻被名为“狱门庭启太”的针戳破。

　　　　“你这小子又不是我们的社员，来这里做什么！快走！”

　　　　深田赶人，启太不理他，趴在一边看书。

　　　　优听见这边的动静，没有说话——在学校，两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那种不是家人却经常呆在一起的关系，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深田见自己被无视，又赶人，这下引来旁边女生们的反感。

　　　　“这个大叔是谁啊？”“对啊，狱门庭君又没有妨碍训练！”“一定是嫉妒！”“青春痘大叔最讨厌了！”

　　　　“你们说什么大叔！我是国中生！”

　　　　深田最忌讳有人议论自己脸上的青春痘：“这些痘痘是青春的象征——”“不过是荷尔蒙与油脂分泌失控的产物而已。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一个冷淡而有权威性的声音响起，众人，包括启太，都忍不住回头看。

　　　　

　　　　第10章　妈妈们是恶魔

　　　　

　　　　“不过是荷尔蒙与油脂分泌失控的产物而已。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一个冷淡而有权威的声音响起，众人，包括启太，都忍不住回头看。

　　　　靠着体育馆大门，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长发垂腰，五官精致，如洋娃娃般，但没有什么表情。

　　　　啊，是在青山教授葬礼上见过的那个没礼貌的女生。

　　　　旁边围观的人也认出了她。

　　　　“是一年级三班的小夜子。”“姓氏也很少见啊！我记得是能奈…”“是能年啦！能年小夜子！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为什么在这里？”

　　　　小夜子一步步走过来，在正趴在地板上看书的启太面前停住，躬身：“你是狱门庭启太。”

　　　　应该是问句，听起来却像是命令。

　　　　启太站起来，微笑：“是我。请问你——”

　　　　能年垂眼：“什么嘛，也只是一般而已。”

　　　　启太疑惑：“请问你…”

　　　　“有婚约，我们。”

　　　　短短五个字，体育馆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尖叫声与震惊声此起彼伏，然后——

　　　　“砰！”

　　　　飞来一个篮球直接砸中小夜子的头部。

　　　　场面几乎失控。

　　　　“走！”

　　　　慌乱中，优抓着启太的手，逃了出来。

　　　　逃回狱门庭家时启太还晕晕乎乎。

　　　　“什么能年小夜子？什么婚约？到底出了什么事？”

　　　　优摇头。

　　　　松田管家过来上茶，启太又问他，松田微笑：“是有那么回事。”

　　　　“什么？”“咳！”

　　　　优把红茶放下，抬起头，与启太一起盯着他。

　　　　松田仍微笑：“这是夫人在少爷您小时候决定的。对方是夫人闺中好友的女儿。夫人与好友约定，让她家的女儿，嫁给狱门庭家的儿子——”

　　　　“太胡闹了！”启太将茶杯重重磕在茶托上，“绝对不认同！”

　　　　开学之后，青山家装修完毕，优在回家的当天就将启太多了一个婚约者的事告诉自己妈妈。

　　　　“啊啦，竟然连新娘都有。是什么样的人呢？果然启太的新娘应该是大家闺秀吧！”

　　　　“妈妈！”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美和子笑着说，“那么，优的新娘会是什么样的呢？”

　　　　优撇嘴：“没兴趣。”

　　　　“是吗？可是缠着优的女孩子可是很多哦。你看，连情书都有这么多啦！”

　　　　美和子搬出一个盒子，里面塞了数十封，优的脸一下子通红，上前抢过来：“妈妈！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得到的！”

　　　　“因为优从来都是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啊。”美和子笑眯眯的，却一脚踢开优，将盒子重新收起来，“这些可是优受欢迎的证据呢！妈妈要好好保留着，以后要和儿媳妇一起看！”

　　　　“妈妈！”优觉得，启太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妈妈温柔，明明就是个微笑的恶魔啊！

　　　　美和子稍微正经一点：“不过，大部分情书根本没有拆封，里面夹着的电影票和游乐场门票也没有拿出来。优是直接无视这些了吧。妈妈认为，这样很不好。”

　　　　“妈？”

　　　　“不管你对对方有什么感觉，作为女孩子，喜欢优，并且将这份心意传达出来，所需要的勇气是很大的。我想，无论结果如何，这些勇敢的女孩子应该受到优的尊重，而不是无视。优也应该拿出同等的认真去回应这份心意。拒绝也好，接受也好，都要和对方说清楚。优认为呢？”

　　　　优低下头，不说话。

　　　　美和子静静等待着。

　　　　终于，优想通了：“我明白了。我会和她们说清楚的。妈妈把那些信给我，我去找她们——”“不要想着趁机销毁这些信哦。”美和子一眼看穿自己儿子的计划，从围裙里掏出一张纸，“我把通讯地址和邮件地址都抄了下来，优就按着这个去找她们吧！”

　　　　“妈妈！”

　　　　这绝对是恶魔吧！绝对是！

　　　　同时，狱门庭家。

　　　　“妈妈！婚约什么的是认真的吗！”

　　　　“是。没事的话挂了。这边还是凌晨。”

　　　　“啪嗒。”

　　　　启太盯着手机，内心咆哮：这样的妈妈是恶魔吧！绝对是恶魔！还是美和子阿姨好！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放学，启太刚走出校门，就看见那辆银灰色加长车。

　　　　无视。

　　　　启太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一个人挡在身前。

　　　　能年小夜子那张万年无表情的面瘫脸出现在眼前：“去我家。”

　　　　“凭什么！”启太抱着书包准备跑，小夜子开口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启太愣了一下，无可奈何跟过去。

　　　　小夜子说，书，在她家。那是青山教授留下来的书，当时启太被优趁乱救出来，书却遗忘在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