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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梅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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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梦雪忙道:“费大哥,这是你我两人的事,或厮守,或分离,也是你我两人,跟任何一个第三者无关。”
费啸天道:“雪妹怕老人家过于气怒,过于伤心?”
梅梦雪低下了头,道:“是的,费大哥。”
费啸天淡然一笑,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雪妹,在你我之外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雪妹永远是我费啸天的未婚妻。”
梅梦雪颤声说道:“费大哥,我感激,我今生无福,愿许来生……”
费啸天倏然而笑,道:“谢谢雪妹,有此一句,费啸天知足了。”
只听蹄声响动,夜色中远处来了一辆车马,步行数十人,向着“梅花溪”如飞奔驰而来。
费啸天道:“雪妹,他们来了……”
梅梦雪道:“烦劳弟兄们,我很不安。”
费啸天笑了笑道:“雪妹跟他们还客气,能为雪妹尽点力,该是他们的荣耀。”
梅梦雪道:“费大哥,我惭愧……”
说话间,人车已到,那是一辆拉着木料,干草跟应用物品的马车,孟中跟另三个在前,车后还跟着十几个,全是健壮的黑衣汉子。
孟中近前一礼,道:“爷,您清指示个地点。”
车后十几名汉子一起躬身,道:“见过梅姑娘。”
梅梦雪强笑答礼,道:“弟兄们辛苦了,劳累诸位,我很不安。”
费啸天揽过话来,道:“雪妹,你看盖在哪儿合适。”
梅梦雪道:“各位,随便哪儿都行。”
费啸天抢手一指,道:“就在这条小溪边吧。”
孟中应声施礼,转身招呼大伙儿动车动手。
人多好办事,加以材料齐全,一个更次不到,一座玲珑小巧的小茅屋已矗立在谷口小溪之畔。
费啸天指着茅屋道:“雪妹请看看合意不?”
梅梦雪美目含泪,连连点头没说话,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位胸襟气度两边人,顶天立地的盖世奇豪,她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
孟中走过来了一躬身道:“禀爷,应用的东西都在里头,全摆好了。”
梅梦雪忙道:“辛苦大家了,我谢谢,也感……”
资啸天没让她说下去,一摆手道:“叫他们押车先回去,你们四个人留下来,待会儿再跟我一块儿走。”
孟中应声走过去传了话。
告辞声中,那十几个健儿跟着车走了,孟中跟另三个则垂手站立在远处,神态恭谨异常。
费啸天向着茅屋一招手,道:“雪妹,请进去看看。”
一顿喝道:“孟中,把灯点上。”
孟中应声先进茅屋,随即茅屋中灯光外射,孟中跨步而出,垂手侍立在茅屋门口。
梅梦雪当先举步走向茅屋。
进屋看,茅屋一明一睹,明的一间算厅堂,虽然狭小,但桌椅俱全,桌上摆着一盏银丝光亮的风灯。
费啸天陪着梅梦雪过了暗的一间,这一间是卧室,也点着灯,床虽然是几块木板钉的,但锦褥缎被,全是新的,应有尽有,周全异常,只不见一点红色。
由此可见费啸天手下这些弟兄们,是多么地会办事。
梅梦雪没说一句话,但珠泪却垂下了两行。
出卧室又来到厅堂,费啸天开口问道:“雪妹只身在此,我放心不下,床头褥子下压着一把剑,以防万一,最好是备而不用。”
梅梦雪道:“谢谢费大哥,天色不早,费大哥请回吧。”
费啸天没说话,告辞出门,带着孟中四人走了。
梅梦雪站在门口,一句:“费大哥跟四位弟兄走好,恕我不送了,”之后,便呆呆地望着,一直望着五条身影不见,突然,她哭了,爬在门框上哭了……
费啸天带着孟中四人出出百丈,突然停下步来。
孟中立即躬下身躯:“爷请吩咐。”
费啸天道:“你四个折回去,日夜轮流守护,我回去就派人送衣物来。”
孟中忙道:“是,您放心。”
费啸天道:“绝不许让梅姑娘发觉。”
孟中道:“是,爷。”
费啸天道:“梅姑娘倘有毫发之伤,我唯你四人是问。”
孟中道:“梅姑娘倘有差池,属下四人提头来见。”
费啸天感慰一叹,摆手一说道:“去吧。”
四个应声躬身,旋即狸猫一般地轻捷,回扑“梅花溪”而去。
他四人身影不见,费啸天像突然脱了力,脸色发白,魁伟身躯一晃,他连忙伸手扶住身旁一株压雪老树。
适时,一声轻叹随风飘到:“一个情字害煞人,何苦……”
费啸天神情一震,收手站稳,瞪目轻喝:“什么人?”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说道:“久仰‘金鞭银驹’英雄盖世,当代奇来,今夜一见,果然不虚,甚至令人有传闻难及一见十一之感……”
费啸天转眼通视发话处,目中威棱暴射,投向八九丈远近的一株合抱大树,喝问道:
“阁下是哪位?请现身容费某人一见。”
那清朗话声道:“费大侠,相逢何必非相见……”
费啸天截口说道:“阁下是嫌费某人不够恭敬,抑或是……”
那清朗话声一声轻叹道:“费大侠这话令人不得不现身容我拜见……”
随着话声,那株大树后转出一个身材颀行的黑衣人,他,长眉细目,一张脸惨白得没一点血色。
他像随风飘行,跨步而至,举手就是一揖。
费啸天看得清楚,黑衣人那双手白皙修长,十指根根似玉,他目光一凝,答礼发话说道:“费某人请教……”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费大侠,我武林末流,藉藉无名……”
费啸天道:“阁下何一吝若此,是不是费某人不配问?”
黑衣客摇头说道:“二者都不是,实在是羞于出口。”
费啸天道:“阁下既知费某人的性情为人。”
黑衣客道:“费大侠铁胆傲骨,柔肠,豪迈,洒脱,胸襟气度两超人,英雄盖世,当代奇豪,武林翘楚……”
费啸天道:“夸奖了,那么费某人再请教。”
黑衣客道:“不敢不说,费大侠,我姓司马,单名一个杰字。”
费啸天眉锋微皱,目光深注道:“原来是司马阁下,阁下有何见教。”
黑衣客司马杰道:“我有件大事急欲奉知,改不端冒昧费啸天截了说道:”阁下别客气,请说,费某人洗耳恭听。“
司马杰道:“容我先请教,霍氏兄妹跟费大侠是……”
费啸天道:“良朋益友,多年知交,情逾手足,阁下问这……”
司马杰道:“既非泛泛之交那就好,费大侠绝不会不伸手救他兄妹……”
费啸天道:“阁下,救字何解。”
司马杰道:“费大侠,他兄妹危在旦夕,难活过三天……”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阁下请速直说。”
司马杰道:“我尊命,日间,霍瑶红姑娘在路上被人以绝高手法虚空掷物把一张纸条射进背后皮裘之中,纸条上淬有剧毒,且写着八个字……”
费啸天道:“八个什么字?”
司马杰道:“插标卖首,三日断魂。”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好大的口气,这人是谁……”
司马杰道:“我不知道,但以这高绝手法推测,可知此人身手绝非等闲。”
费啸天微一点头,道:“不错,为什么没听他二位说起……”
司马杰道:“假如费大侠听他二位说了,我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费啸天道:“阁下的意思是……”
司马杰道:“他二位知道此事,但一连串的变故,使他二位忘却了,所以我不得不前来奉知费大侠一声……”
费啸天道:“阁下为何不直接找崔氏兄妹。”
司马杰道:“我听说他二位在这儿,等赶到却没会着,反倒碰上了费大侠,奉知费大侠不也一样么?”
费啸天道:“是一样,我请教,阁下怎么知道这件事……”
司马杰道:“我在路上无意中看见霍姑娘身后身后有张纸条,及至我要告诉他一二位时,他二位已经发觉了……”
费啸天道:“那么阁下又怎知他二人把这件事忘却了?”
司马杰道:“费大侠是怪我多事。”
“不敢,费啸天道:”我感谢尚且唯恐来不及,怎会不知好歹怪阁下多事?“司马杰道:“那么费大侠是……”
费啸天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费大侠,我是眼见一连串的变故伯他二位忘却了这件事,当然,他二位没忘那更好。”
费啸天道:“阁下眼见一连串的变故?”
司马杰道:“我来寻他二位,无意中碰上,费大侠原谅。”
费啸天道:“好说,我感谢……”
司马杰忙道:“费大侠不妨随时照顾他二位,最好别再提醒他二位。”
资啸天凝目说道:“阁下,这又是为什么?”
司马杰道:“不瞒费大侠说,我怕他二位误会我……”
费啸天道:“有我为证,阁下何惧之有?”
司马杰摇头笑道:“费大侠,只怕连你心里也有点怀疑我。”
费啸天脸一红道:“那怎么会,阁下好意相告……”
司马杰道:“据我所知,费大侠生平不擅谎言。”
费啸天脸又一红,毅然点头说道:“不错,我承认,我是有点怀疑阁下。”
司马杰笑道:“这就是噗,连费大侠都怀疑我,何况当事人的崔氏兄妹!所以我请费大快最好是从中照顾……”
费啸天道:“阁下恕我直言先问一句……”
司马杰截口说道:“费大侠想知道对我的怀疑对是不对,是么?”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阁下高明,我不愿否认。”
司马杰道:“那么我告诉费大侠,费大侠不该有这种怀疑,假如要向二位下手的是我,我不会跑来告诉费大侠……”
费啸天道:“假如阁下也有意于费啸天,那就该另当别论。”
司马杰笑了笑道:“他二位忘了,费大侠莫名其妙地着了道儿,岂不更好。”
费啸天猛一点头,道:“诚然,费某人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羞愧歉疚之余,仅此赔罪,望阁下恕我。”
话落,双手抱了抱拳。司马杰急忙回答一礼,道:“费大侠言之过重,折煞人,实是令我诚惶诚恐……”
费啸天道:“阁下,不必客气,相告之情,永铭五内,敢请移驾蜗居,容我略备水酒粗肴,以表心意,稍尽地主之谊。”
司马杰忙道:“费大侠盛情美意心领,我另有要事在身……”
费啸天道:“那么我不敢强邀,恕我急友难,就此别……”
司马杰一抬手,忙道:“费大侠且慢言别,我还有几句话进陈……”
费啸天道:“不敢,阁下请说,费啸天洗耳恭听。”
“好说,”司马杰迟疑了一下,道:“费大侠,梅姑娘可敬,可爱,可怜……”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不错,如何?”
司马杰道:“费大侠,梅姑娘风华绝代,清丽若仙,乃当代之奇女,难得罕见,举世也找不出第二位。”
费啸天道:“也不错,如何?”
司马杰轻咳了两声,犹豫了一下,方始含笑说道:“费大侠似乎不该让梅姑娘那么伤心。”
费啸天道:“阁下弄错了,使她伤心悲痛的,并不是费某人。”
司马杰讶然说道:“哦,那是谁?”
费啸天道:“这纯属梅姑娘的私事,我不便说。”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费大侠既不便说,我也不敢再问,不过站在费大侠的立场上,在这时候不但要给她安慰,而且应该给她爱怜……”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阁下,你我缘仅今夜一面。”
司马杰道:“费大侠是怪我交浅言深。”
费啸天道:“事实如此,费某人不愿否认。”
司马杰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天生这种爱管闲事的脾气,不管交浅也好,交深也好,我是骨鳗在喉,不吐不快,同时我也不忍坐视费大侠情天铸恨,落个终生……”
费啸天目闪寒芒,淡然说:“阁下,你这管闲事的态度令人动疑。”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既然费大侠见疑,司马杰就此请辞。”
一拱手,转身要走。费啸天突然轻喝说道:“阁下,请留一步。”
司马杰回身说道:“费大侠还有什么教言?”
资啸天道:“赔罪之余,要就教于阁下……”
司马杰笑道:“好说,赔罪,就教我两不敢当,费大快不耻下问,这是我的荣幸,请只管垂问,我当和无不言。”
费啸天道:“阁下大客气了,以阁下高见,我该怎么做?”
司马杰眉锋微皱道:“这……容我先弄清楚,以我看,梅姑娘是为他当年一位须眉知己戴孝守节,而且失志不嫁,可是?”
费啸天动容喝道:“阁下怎么……”
司马杰忙道:“我有后话,请费大侠答我此问。”
费啸天目中威棱逼视,一点头,道:“不错。”
司马杰摇头说道:“这就不对了,据我所知,她是费大侠的未婚夫人。”
费啸天道:“也不错。”
司马杰道:“她既然是资大侠的未婚夫人,就不该为他人守节,她既然难忘旧情,就不该成为资大侠的未婚夫人,这点费大侠何以教我?”
费啸天道:“我这么说阁下就不难明白了,梅姑娘跟费某人的婚约,乃是梅姑娘的父亲做的主,不是……”
司马杰“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梅姑娘是逼于父命。”
费啸天道:“固然父命逼迫,然而梅姑娘始终未点头,她一直以她那位心上人的未婚妻子自居,在她的心目中,只有他才是她的夫婿,她的终生伴侣。”
司马杰道:“这么说,梅姑娘并没有变心。”
费啸天道:“阁下,她是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司马杰点头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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