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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可有婚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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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忙应了声“哎。”有些手忙脚乱地小跑着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走着,身后的朝阳渐渐升了起来,晕红的光圈点点散开,映的身边人的脸散发着浅淡的光芒,祁越偷偷侧眼瞟小溪,见他眉目温和,脸颊因为刚才的事而些许发红,衬得神色愈加明媚,不禁心里一热,手也有些不老实,想去抓着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你喜欢吃青椒炒蛋么?”小溪突然开口问。
祁越愣了下,反问道:“你喜欢么?”
“很喜欢。”
“那我也很喜欢。”祁越笑嘻嘻说,狭长的眼快眯成一条线,弯弯的,像月牙儿。
小溪瞪大眼望了他一眼,没说话,脚下却加大步子,走到他前面去了。
祁越怔了下,却又随即笑开,他握了握自己空落落的大掌,快步跟了上去。
总有一天,我会紧紧牵着你。
回到家里,绿珠已经备好了碗筷,放在燃着火盆的会客厅里,暖烘烘的。她见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小侯爷脸上还洋溢着笑,不禁捂嘴轻笑,青磊木着一张脸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祁越蹭在小溪旁边,两人几乎都快坐在一张椅子上了,可祁越好像还是嫌不够近似的,继续蹭蹭。小溪端着米粥,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地望着祁越。
祁越起先还能假装没看到,嗷,这样靠着小溪吃饭的感觉好怀念啊!上次这样都已经是十年前了的说。可到后来,小溪的目光总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他就有些受不住了,面色微红,自觉地朝一边儿挪了挪,眼神哀怜地望着小溪。
小溪刚才还有些纳闷儿,这人怎么一晚上就转变这么大、没昨儿那么黏自己呢,心里还闷了一会儿,却在吃饭这会儿,见他这样蹭来蹭去,和他那英挺的长相身板儿丝毫不相衬,但小溪却觉得这样的祁越才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怀念的。
祁越见小溪的神色柔和下来,不禁又有些翘尾巴,“小溪,我很久没见到林叔叔他们了,吃完饭咱一起去他们家瞧瞧吧?”是有些讨好的语气在和他商量着。
小溪望着他眉眼熠熠的脸,至于这么可怜相儿么,他眉头微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轻轻点了点头。
祁越内心狂呼万岁,手中筷子翻飞,边给小溪夹菜边嘀咕,“也不知现在是我比较高还是宋哥哥比较高。”他没期想小溪会理会他,却听小溪若无其事地道:
“他好像高了那么点儿。”祁越的脸立马耸拉了下来。
“但是你比他好看一小点儿。”
救命一刀!
“砰砰砰砰砰”心跳的失了节奏,祁越内心大喊,真的只是一小点儿么!
祁越和小溪待在一起,会时不时地心猛跳,会心惊胆战,会胡思乱想,他叹息,时间久了心脏会被练得非常结实吧,他眼含笑意地望了小溪一眼,但是,还是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啊。
只是跟他。
小溪感觉自己这顿饭真是如坐针毡,那人老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意味深长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走进什么陷阱。而那陷阱,一旦入了,将会万劫不复。
第18章 新雨足
阳光正好,祁越神色美滋滋地和小溪去了宋山岚和林荆楚家。
小溪本想抬手敲门,祁越见状,抢先一步,笑嘻嘻地握住门环敲了敲,边敲还边喊:“来客啦。”惹得小溪眼神怪怪地瞟了他一眼,他却好似毫无知觉,仍是笑的眉眼弯弯。
像春生哥家养的那只大狼狗。
门里人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是宋山岚,他的脸上还蹭了些灰,小溪笑道:“宋哥这是在做饭?”
宋山岚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脸上满是某种吃饱喝足的餮足,却没多说,只让了道儿,让小溪进来,在瞟见他旁边立着的高大男人时,眼神硬生生掠了过去,好似没看到祁越一般。
祁越一愣,嘴角的笑意微僵,却也没多问,跟在小溪后面走了进去。
宋山岚望着已然长为成熟男子汉的祁越,一时情绪有些复杂。这俩孩子的事儿,他还是听荆楚的话,不多插手的好。
刚进院子,就看到院中的晒药盘,层层架起,上面满是些或灰或白间或有些鲜艳色泽的草药,有一些是小溪识得的,有一些则很是陌生,院中充斥着草药的微苦和烟囱的袅袅烟火气息。
“林叔叔呢?”小溪开口,他不是一向勤快的么?怎么这会儿日上三竿还没见人影儿。
宋山岚在厨房里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道,“昨儿太累了,我就想让他多睡会儿。”
小溪点了点头,手里摆弄着那些半干的草药,却见祁越笑的有些诡秘,也蹭了过来。小溪被祁越的笑弄的有些发麻,不禁开口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么?”
“唔,没啥,只是觉得宋哥好体贴人哪。”他笑着说。
小溪看了他一眼,“体贴人不是正常的么。”
“嗯!正常!以后我也会很体贴你的!”祁越信誓旦旦,眼睛发亮。
小溪抖了抖,瞟了他一眼,尔后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这都哪啊跟哪啊。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他才顿悟到祁越这厮所说的体贴是指何物,但那会儿,已然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跟那厮一起执手共站瓦下听雨厮磨了。
宋山岚的早饭还没端出锅,这厢房门“吱呀”一声,林荆楚走了出来,面色微红,头发懒散披着,一袭青灰色长衫,衬得人愈加洒脱随意。
他刚开门,宋山岚就已经擦着手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起这么早?不再睡会儿?”声音里的怜惜浓的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林荆楚面色红了红,瞪他一眼,没有理他,径直朝小溪和祁越走去。
小溪这么多年对他们夫夫俩的互动并不陌生,比这更热佻的他都见过,可每次见到,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好似行那风流恣肆之事的人是他一样;祁越的反应则有些平淡,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一大早就秀恩爱的俩男人,继而视线又移到了自己媳妇儿身上,咦,又脸红?他不禁低笑,这家伙是有多爱脸红啊,脸皮恁薄,以后可怎生受的住他。
“回来了?”林荆楚望着祁越,又瞟了眼小溪,似笑非笑。
祁越一脸昂然:“昂,这些年谢了。”语气一点儿都没有对长辈的尊敬。
林荆楚也不计较这些,深深望了他一眼:“不走了吧?”
祁越望着小溪,深情又坚定:“不走了!赶我走也不走了!”
小溪:“……”你你你看着我干嘛!
林荆楚则欢快地笑,拍了拍小溪肩膀:“听到了吧,这下可以放心了。”随即去了厨房帮着那傻子盛饭。
小溪面色一红,眼神闪烁地瞟了瞟祁越,见他狭长的黑眼睛里满是笑意,那笑容明亮又灼热,烫的他心倏地一热,忙又把视线偏了过去,盯着院中某处不放。
祁越却好似察觉到他的羞窘,轻轻笑了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愉悦,悠哉哉地从他身边走过,朝井边走去,蹲下身子玩起了泛着温热水汽的井水。
小溪只觉耳边一身风轻轻刮过,带着那人身上特有的清冽竹香,他忽而觉得四周都不真实,那人戏水的背影,那人明亮的笑,都不如此刻这淡淡气息来的真实。
他觉得心里那个空了十年的洞,正在一点点被填满,与此同时,吞噬掉的是他渐渐失了节奏的心。
近几日,天气愈发地暖和起来,门前的溪流也开始慢慢融了冰,漫长的冬季终于拖着笨重的身子渐渐远去,春天则脚步轻盈地悄悄来临,溪边柳树吐出新绿,水暖鸭先知,鹅也不甘示弱,大白二白见天儿暖和了起来,早就迫不及待地冲下了水,哎呀呀,一个冬天不洗澡可真难受咧,它那高贵的白色羽毛咧。
祁越也一早就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丝毫不畏惧那料峭的微寒,颀长的身形在薄衫的掩映下,甚至隐约可以看见肌理分明的遒健身姿,而反观小溪,仍是裹着特别厚,虽没冬日里的那种夸张,但在祁越眼里,这小孩穿的还是太多了。
太多了,不穿多好。
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敢让小溪知道的。至少,不是现在。
他要忍!
他可没忘记前两天的傍晚,他见小溪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一时没忍住凑过去问了句,“小溪,你每天都这么洗,有这个必要么?”也不嫌累啊,对他来说,洗澡可真的是个力气活儿。
却没想到小溪的反应那么大,祁越虽没碰到他,但也能察觉他身体的紧绷,情绪仿佛也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后来小溪什么都没说,静默地进了屋,转身的那瞬间,祁越看见了他的脸。
有些苍白,睫毛在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端觉得那关门的“吱呀”声非常刺耳。
这天,天还没黑的时候,西边天空上就积聚着大片乌云,黑压压密集的一片,大有大兵压境之势,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苏家村这边逼来,四周狂风渐起。
祁越正靠在长廊的栏杆上望着那十盏桃木花灯,那青瓷片相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听在耳里竟别有一番风味。他是知晓这些花灯的由来的,他清晰的记得绿珠跟他说这些时的表情。
“苏少爷每年都会挂一盏花灯,那灯是他自己做的,第一年挂的时候,手指上都是被木屑刺伤的小伤口,那会儿他身量还不够,我和青磊要帮他,他却固执地不肯,踩着凳子踮着脚硬是挂了上去。”
“自有了这花灯,那孩子,哦不,苏少爷……咳,苏少爷就经常窝在这旧藤椅上,望着这灯发呆,灯越来越多,他这样待着的时间就越长,我初时还不知道,这样做是为哪般,可后来才反应过来,他那是在等待什么吧。”
……
祁越望着那一盏比一盏更为精致的花灯,心里某处忽而就那么疼了起来。
小溪大概就是这样,从幼年到青年,一个人蜷缩在椅子里,望着这灯发呆,表情从孤单害怕到渐渐麻木,以及时至今日的疏离淡笑。
他眼睛微湿,眼里的酸涩越来越浓,却在这时听到小溪的声音,“发什么呆呢?”
祁越有些狼狈地别过眼,转向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没、没什么。”
小溪疑惑地朝他走来,手指戳了戳他肩膀,“你不会是害怕打雷吧?”表情这么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祁越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极力弯起嘴角,“如果我说害怕的话,你会让我跟你睡一个屋么?”
小溪愣了,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他先调戏他的好么?正抬头想反击时,一道闪电破空而来,继而是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而来。
祁越收敛好心绪,望着外面有些惊人的雨幕,一直没听到旁边人的回话,以为是被这雨声给掩盖住了呢,于是好奇地侧了侧头,因顾及小溪的身高,他还体贴地稍微低了低头,却不想,一个侧头,嘴唇碰到了一处微凉。
他狭长的眼眸敛了敛,眼前人澄净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讶,黑长睫毛颤啊颤,他几乎感觉到那人的睫毛刷过他的鼻梁。
他忽而伸出手掌按住那人后脑,嘴唇在那人微凉的唇上缓慢摩挲,依恋又温柔,却并没有深入。
两人间的呼吸好似此时外面的雨势,渐渐急促热烈起来。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两人的脸,都微微泛红,甚至小溪的耳尖也红了起来。
雷声轰鸣,雨势渐急。
良久,祁越缓缓松开小溪,手却还紧紧揽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这就是我回来的意义。”所以,请不要拒绝我。
祁越的声音有点儿哑,在这轰隆的雷鸣间有些模糊,却又异常坚定。
小溪的神情在这电闪雷鸣间有些晦暗不明,他久久没有抬头,可微颤的身子证明,他对祁越的话并非无动于衷。
祁越望着他低垂的脖颈,手指抚上他的后颈,察觉到他身子紧绷了起来,心中叹息一声,道:“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不会强迫你,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接受我。”
小溪忽而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他,明亮的眼里竟有点点泪意,“你不是小侯爷么?”
祁越挑眉:“是呀,这又怎么了?”
小溪咬着下唇,神色有些悲怆:“侯爷不是应该回去继承爵位什么的么?还有……”他望着祁越,忽然止住了话,眼里的泪直直掉了下来,滴滴砸在祁越的手腕上。
祁越脑海里忽然涌现出十多年前的画面——小溪站在奶奶坟前,也是这样,极为安静,眼里的泪却不断,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心里,滚烫的仿佛直直烫入他的内心。
多年前和多年后,类似的情景再次出现,他感觉自己的心滚烫如故,只因为眼前这人。
这个,他想了十年,念了十年,终于回到他身边的人。
祁越眼中渐渐也有了湿意,却还是笑着,粗糙的拇指轻轻擦去小溪眼角的泪水。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现在不是独生子了,我娘又给那坏人生了个儿子和女儿,所以,侯爷的位置并不是非我不可。”小溪有些怔愣地望着他,那样子有些傻,可看在祁越眼里却是该死的好看。“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我会再离开。”
他紧紧把他拥在怀里,在这雷雨交加的春夜,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以后只有死亡才能让你我分离。”
坚定又温柔。
第19章 初长成
“以后只有死亡才能将你我分离。”
祁越的声音在这雨夜中有些轻细,甚至可以说,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在小溪听来,犹如一道大雷直直地劈入自己耳里,脑袋瞬时懵了。
许久之后,那人的臂膀越收越紧,他仿佛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低喃着重复道,“以后只有死亡才能将你我分离。”
因了他困在那人怀里的缘故,他的声音也闷闷的,带着点儿哑。
小溪忽然推开祁越,明媚眉眼间满是笑意,在这交错的闪电间时隐时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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