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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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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婉清一清喉咙说:“这件事的确有点古怪,当时,我二叔也曾经问过麦小云他们,怎么会认识那上—二辈的人物?可是对方二人言语支吾,神态异常,我们也只好给闷在心里了。”

她停歇了一下略略的整理着思维,然后又继续说:“摩不—他们和徐至瑜他们却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并且,三叔又在暗中告诉过我,说廖不—他们在那天—见到徐至瑜他们,立即抱拳躬身,状至恭敬,口中还说什么殿主圣安呀!菩萨金安啦等等,然后才掉头而去。其他的人没有一个了解他们是在说什么?当然。除了他们双方自己,或许还有麦小云兄弟。”

沈如婉竟然滔滔洋洋的说了—大堆。她就这么的将张保元和沈无行二人给掩盖了过去、隐没下去。

沈氏兄弟、父女叔侄直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徐至瑜三人来自何处?去向哪里?以及叫什么庄院、何种组织?不过,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却全都了然,不管对方的住处是庄院抑或是组织,城隍庙中的张保元和沈无行一定就是那个庄院或组织的外围人士!

以沈家庄的声誉,以沈氏四雄的为人,对方既然碍难不说,他们也就不便探究,当然更是不敢有所泄漏。

石素心沉默了、思维了,“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他们都曾详述过当天的情况,与沈如腕如今所说的也是大同小异,她不由将沉思改作明言了。

“这么说起来廖叔爷和潘叔爷他们与徐至瑜几人有着很深,很密切的关系喽?”

“应该是的。”

“那龚叔爷呢?”

“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四大金刚’曾经提起,听廖叔爷那天所说的口气显示、恐怕不会再回石家庄去了,而事实的确也是如此,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过。”

“这……”沈如婉瞠目结舌了。她将美目睁得圆圆的,她把樱口张得大大的,果然,人家若是不回去,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沈如娴立即接口了,她解去了她二妹的困难说:“还不一定呵!说不定谬不一为避嫌疑、为躲锋头,等风浪平了,等对方走了,他们就回去。或说廖不一曾经答应过对方什么?嗣后不再回石家庄去了。但龚天佑必然会回去的,因为他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石素心轻吐出一口气说:“那徐至瑜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小妹的父兄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如悯赧然的笑笑说:“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呢?”

“不过我能保证,你父兄绝对不会受到伤害,放然更不必遑论有危生命了。”沈如娴毅然果决的说着。

“是吗?”

“当然,他们如要伤害令尊,那天当场就可以下手,又何必迂回着多费周章呢?”沈如娴委婉的,耐心的解释着、研判着。

“是吗?”石素心依旧是忧心忡忡,她无意识的又问了一句。

“是的。”沈如娴语气肯定的说:“凭对方往昔的声誉,再凭麦小云和麦无名二人所说的话,我绝对的信得过他们,不管是任何的—方。”



 第127页

“既能如此,那我就回去了。”石素心神情忧郁的说:“回去等待廖叔爷、潘叔爷、龚叔爷。”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显得是那么娇柔无力。

“素心,既然来了,又何必急在一时?住几天再走嘛!”沈如婉热情的、诚恳的挽留着。

沈如娴也站了起来说:“怎么这么行色匆匆?我们姐妹还没有好好的攀谈呢!”

“谢谢姐姐,小妹的心情不好,一等家父的去处有了眉目、有了着落,我会再来与姐姐聚头的。”石素心启步走了。

“翠翠,带路!”这是沈如婉的声音。

“是。”小翠立即走出了闺房之门,步向楼梯口而去。

沈如娴知道对方心头不畅,难以挽留,姐妹二人也就双双的送了出去……

这里还是石家庄的客厅里,客厅里还是坐着原有的那六个人;他们当然是“四大金刚”、邱玉秋和尤建庭了。

午后和午前的情况已经完全的改观了,上午,“四大金刚”对邱玉秋的身份、来历虽然消去了疑念,但是,他们仍然有意无意的、明里暗里的在监视着、戒备着。

下午,他们非但俱都松懈了下来,并且对邱玉秋的功力、对邱玉秋的为人还产生出钦佩之心,因而就推诚相见了。

这当然是在看到了对方的身法和掌势以及那不顾本身利害、不计自己后果贸然的出手攻击麦小云所致。

大概是先天关系,也可能乃后天使然,他们六个人之中以邱玉秋和尤建庭的话为最多,“四大金刚”则仍旧沉默寡言的坐在一旁。

邱玉秋啜饮了二口茶水后说:“尤总管心灵性巧,当能判断得出麦小云这二天是否会卷土重来?”

尤建庭从不害臊,他洋洋自得的说:“当然会的。”

“是吗?”

“是的。”尤建庭审慎的说:“麦小云为报私仇而来,而龚供奉既未被他找到,他目的末达,当然会再次前来。”

“那龚叔爷这二天是否就会回来?”邱玉秋似乎对龚天佑特别关注,三番二次的总是把对方挂在嘴边。

“这就不知道了,因龚供奉自从走了以后,迄今一无音讯。”

“麦小云说要报私仇?”

“不错,他是这么说的。”

邱玉秋心中感到疑惑,他说:“难道石家庄和他之间不算私仇?”

“应该不是。”

“这又怎么说呢?”

“为了沈二姑娘,石家庄和沈家庄二相对垒,麦小云只不过是沈家庄聘过去的助拳之人罢了。”

—听到沈二姑娘,不知怎的,邱玉秋的眸子倏然精光一闪,他掩饰的又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说:“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这怎么可以?”尤建庭急迫的说:“邱兄必须要多住几天。”

“为什么呢?”邱玉秋不解的说:“子材兄不在庄中,在下就乏良伴抵足,也无至友秉烛,实在也感扫兴得很。”

“就因为邱兄和我家少爷是良伴、是知友,所以你必须要多留几天。”

“怎么?”邱玉秋又误解了,他精神了一下说:“莫非子材兄这二天就会回来?”

尤建庭黠然的说:“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巴结邱玉秋,讨好邱玉秋,已经将邱玉秋叫成了“邱兄”,奈何自己年纪一大把,却末便把“在下”改称为“小弟”,实是遗憾。

“那又为什么呢?”

“就因为麦小云会再次找上门来。”

邱玉秋了然对方的意思了,尤建庭无非是请他助拳、请他状胆,但是,他却不以为意!

“麦小云找的乃是龚叔他,假如龚叔爷回来了,自有龚叔爷会对付他;假如龚叔爷仍未返回,麦小云必然也会再次的退去。”

“人心难测,世态炎凉。”尤建庭笑笑说:“那可不一定呵!也许是麦小云见你邱兄在此,他才藉故退走的呢!”

“这怎么会呢?”邱玉秋生硬的笑笑说:“一来在下藉藉无名,二来彼此又没正式的交过手,麦小云怎会因我而退呢?”

尤建庭的笑意浓了起来,因此,二排黄板牙也就突了出来,斑点参差,齿吻狺狺,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而且有恶心之感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下虽对武学是一窍不通,但邱兄身怀神功,却还能看得出来呢!”

“尤总管这是在讥我、损我?”

尤建庭立即一整面容,郑重的说:“在下这话乃是出自肺腑。”

邱玉秋枯黄色的脸也展开了笑意,当然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何况他和石子材、尤建庭是一个模子中出来的,不然,他们怎会谈得如此的投机?交成知心的朋友?

“那一定是尤总管在捧我。”

“你看像吗?”

“就算是吧!”邱玉秋笑意盎然的说:“那也不差我一个人呀!还有四位天神在此坐镇着呢!”

“这……”尤建庭立即转目望住了“四大金刚”,他感觉到措辞困难了。因为,他心中了然得很。“四大金刚”的功力在武林中的确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角色,但是,对方乃是麦小云呀!庄主不是麦小云的对手,那“四大金刚”他们行吗?

可是,可是人要面、树要皮,尤建庭他能坦白的说吗?

“四大金刚”当然也都感觉到了,但是,一个人的能耐是勉强不了的,侥幸不了的,一是一,二就是二,何况他们生性俱皆憨直,不惯吹牛说大话,是以“铁琶金刚”不是滋味的说:“我们兄弟惭愧。”

—声“惭愧”已经够了,邱玉秋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即透,丈何必非要人家说得赤裸不可呢?

“这……”邱玉秋沉吟了、踌躇了。他心中似乎有着碍难之处。

“邱兄有所不便?”尤建庭涎着脸说。

“喔!在下这次专程南下访友,在此地见不到子材兄,心巾颇感怅惆,是以拟去诸暨附近探访另—个朋友,另一位兄台。”

尤建庭不禁吐出一口气说:“诸暨离此并不太远,邱兄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勉为其难的留上二天吧!”

“良友久别,把晤为快。”邱玉秋略一沉吟,他回转口气说:“这样吧!在下如今暂时告别,明天当再前来,若是运气不好,在诸暨也找不到那另—位兄台的活,或即夤夜就赶了回来。”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

“就这么说定了。”邱玉秋站了越来,抱了—个罗旋拳说:“各位再见了。”

这形态,这口气,真像上午麦小云临去之时所留下来的翻照!



 第128页

第二十七回紧锣密鼓

今天是初一,也就是朔日,朔日的月亮在白天已与太阳并行的绕过了天际,是以,夜间就再也见不到清丽可人的新月了。

满天星斗,像青石板上的铜钉,似圆节中间的孔洞,它们挤眉弄眼,它们争妍斗艳,但是,任它们费尽心机,但是,任它们千颗万粒,总不如一个月亮来得银、来得光。

诸暨城外的大路旁有一个杂树林,这个杂树林不正是上二天石素心主婢和“石家五蟹”休憩之处吗?这个杂树林不也就是麦小云和麦无名兄弟分道扬镳之地吗?

不错,正是这里!

今天夜里,不算是月黑风高。月黑风高指的乃是没有月亮,只有乌云翻卷,只有劲风呼啸的夜晚。而今夜,它虽然也是没有月亮,但却有星光闪烁,但却是和风吹拂,因此,花树摇摇业业,因此,枝叶悉悉簌簌,也因此,夏虫唧唧哝哝,它赏人心,它悦人耳……

二更时分,这个杂树林中竟然有—个人影在来回的踱蹀、在来回的徘徊,背着双手,游目四顾,似乎有所事事。

他是来这里散心?他是来这个纳凉?不像,都不像!虽然杂树林中黝黯异常,看不清他的面貌,睹不见他的神色,但是,瞧形态,他似乎在等人。

果然,没有多久,又有一条人影惊了进来,先前到来的那个人不由出声说话了。

“你来了?”

“对不起,晚了一步。”后来的那个人说:“因为我在诸暨城内发现了—些情况,以致给耽搁了下来。”

“什么情况?”

“有人在监视着找、缀蹭着我。”

“会是谁呢?”

“万里船帮。”

“为要报仇?还是为了那支翡翠玉如意?”

“应该二者都是。”

“属于哪一个舵里的?”

“不知道。”

“你召见过诸暨城隍?”

“是的。”

“那追缉令中可有万里船帮中的人?”

“有。”

“谁?”

“金丝猴。”

第—个进来的人心中似乎有所疑虑,他迟疑了一下说:“金丝猴又是谁呢?”

后来的那个人吐出了一口气说:“他是万里船帮中‘万坛’上二大护法之一,名叫侯四津,我曾经上过他的当、吃过他的亏。”

“喔!是他,他的阳寿也终于满了。”

“遇上他时可千万注意,这个人阴得很也鬼得很。”

“那‘万坛’之主呢?”

“留待观察。”

空气沉默了一会、岑寂了一会,第一个进入杂树林中的人似乎言尽了、疑尽了,而那后到之人也就开口说话了。

“你的情形如何?”

“还算顺利。”

“他真的不在?”

“当然是真的。”

“可听说他去了哪里?”

“我曾经反复的探究,似乎是无人知道。”

“可是那天走了以后,就没有回去过?”

“是的。”

“这么说,他会不会回去的确是一个疑问了?”这句话可以说他是在自言自语,也可以说仍然是在征询对方。

“是的。”

“以你看有没有希望?”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该怎么办?”

“不妨再守一二日看看,也说不定会有奇迹。”

“也只有这么办了。”

“不然,我们一无线索,二无他处可找。”

“……”那后来进入树林的人尚有话要说的时候,忽然看见大路上有一个皮球在滚动着,当然,另外一个也同时的发现了。

这个皮球很大,其滚动的速度也相当快,他们的心头不由全都动了一下。

不是皮球,乃是一个人,一个武林人,一个夜行人。

来的地方,正与第二个进入杂树林中的人相同,去的方向,则又是第—个到来的那人的来处!

四道电光分别的由这两个人的眸子中逼射而出,他们凝视了一会,眼中似乎巳有所见,心头仿佛已有所得。

“莫非就是他?”第一个到来的人说。

“十分神似。”

“那我回去了。”

“好,我们仍然按照着计划而行。”

“再见!”

“再见!”

二条人影又分别散了开去……

那只皮球由西而东,速度不减的朝上乘县官道上飞快的滚动着。距离皮球后面十丈之遥的地方,另有一缕轻烟也是若即若离、时疾时徐的向同一方向飘浮而去。

这二件物事一前一后、一高一低,是皮球牵动了轻烟?抑是轻烟推动着皮球?恐怕任谁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若加以仔细的研判,或经过虚心的探讨,彼此之际的间隔太过遥远,实在力所难及,应该是二不相干、毫无关连。

既然如此,那是属于巧合,它们必定各有其愿、各去各处了。

大约经过了—个更次的时光吧,二鼓已尽,四更忉临,会稽山在眼前了。

皮球略一停顿,然后转从一条石板路上而去,这条石板路乃是石家庄私自铺设的道路,因为石家庄正座落在会稽山脉的一条脉络上面!

绝对不是巧合或然,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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