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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孤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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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放上声,猛起回顾,没想到石上放有一些茶具,起势稍猛,随手带落了一件,打成粉碎。拾起一看,乃是一个极精细的古磁茶碗。余式出身世家,认得那是一件上等奇窑,再看石上,还有一把极精细的宜兴陶壶和两件宋磁茗杯,款式大小不同,但都古色古香,精雅少见,方自悔惜,拿起茶壶,想先吃上一杯冷茶,再寻主人认过,多送香资,以作赔偿。猛觉疾风飒然,一条黑影当斜刺里飞来,手微一麻,连壶带杯全被人夺去。那黑影已由石上飞过,落地现出一个小孩,淡月光下还未看清,又听身后有一少女声音喝骂道:“不要脸的偷茶贼,打碎我师父的茶碗,不赔还我,要你来得去不得。”余式定睛回顾,乃是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少女,正指自己喝骂。自知理短,正要回话,忽听脑后风声,连忙往侧闪避一看,正是先前夺去壶碗的小孩,因想身是大人,不应与幼童一般见识,忙喝:“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我赔你碗就是。”那小孩是个年约十一二岁的男童,手中壶碗已先放下,闻言怒骂道:“放屁!这是宋代哥窑,被你瞎眼打碎,我师父只有这一个,你拿什么赔我?”话到人到,又是纵身一掌迎面打来。
余式见那男孩身手虽然矫健,终是幼童,惟恐误伤,先没打算还手;不料幼童来势疾如风雨,手法又灵又快,背了贼妻在外采花,无恶不作,早想除他,无如前与大师约定,不许自己求托,性情古怪,拿不准是否相助。老贼弟兄均有一身惊人本领,手下贼党又多,无一弱者,稍微失计,全家身命难保。明知大师决不坐视,但非老贼父子寻上门来,未必出手,因此迟疑不决。为了愤恨贼党,偶然说了几句狠话,辗转传到小贼耳中,也因自己不是国梁对手,就凭几句传言,老贼不会出马,于是设计挑衅,命贼党往附近民家生事。国梁自是不容,将来贼打跑。小贼满拟添些作料,激怒老贼亲自出马,不料老贼老谋深算,心虽愤恨,在未查明对方虚实以前,反将小贼痛骂了一顿,说是魏某与我本有一面之缘,彼此井河不犯;就说我手下人不应在本乡生事,打狗须看主人,何况那地方不是魏家庄境内,无故逞强,我也气愤,但是本寨山规素严,不许在方圆三百里内欺凌人民,早有明令,不能怪人。他就不讲交情,我却不能姑息。休说为你们报仇,只敢再往魏家走动,重责不饶。一面暗命心腹党羽窥探,非只一日。国梁后听友人泄机,才知危机不久将临,身家安危所关,又不知大师这一次是否出头,日前乘着尹氏姊弟来取月供,暗中托其探询。次日回信,说大师怪他多事,并说日内要出远门,底下无什表示。国梁自是愁急。又过了数日,尹商抽空密告,令国梁无须在意,师父虽未明言相助,从小相随,知她习性如此,只不闻言冷笑,置之不理,事便有望,才放了心。又由闲话中,得知大师炼有各种伤药灵丹,但是踪迹隐秘,不敢明告余式,仅命下人拿话引来。只知大师与冉肠谷、铁扇老人等同是秦陇间有名剑侠异人,料定双方必有渊源,不料果是一家。余式听完,喜出望外。
第二回 万里长征 古渡黄河观落日 凌晨应约 平林绿野斗灵猩(04)
燕玉随又说起:“本身报仇时机将近,余师兄如愿少住些日,不妨同去,看愚姊弟手刃亲仇。”余式见她英姿飒爽,光艳照人,又有一身惊人本领,万分钦佩之中不由生出爱意。自己还不知道情根已种,一心只想见着冉师叔,打听师父下落,闻言笑答:“愚兄虽在家师门下,只蒙恩允,未得传授,适才两位小师弟妹都打不过,如何能与这等成名大盗动手?”尹商笑道:“余师兄不必在意,我到时不动手,给你保镖如何?”燕玉笑道:“怎不害羞,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谁?师父还不定许不许你去呢?”尹商把小眼一瞪,说道:“你们都去,莫非我不是人?实对你说,如不手刃亲仇,我不是人!”霜娥把嘴一撇,笑道:“你不是还要保余师兄么?凭你这点本事,想要杀谁?”尹商气道:“我不和你们说,画出龙来现爪。”燕玉笑道:“三弟倒不是吹,他的事只我明白。”还待往下说时,尹商急得赶将过去,拉着燕玉的手,直喊:“好姐姐,你万说不得。”燕玉把手一甩道:“有话好说,拉拉扯扯是什样子,我又没有说是谁。”尹商急道:“你这等说法,还不是和告诉人一样,你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脾气呢。休看人不在此,就许被他知道,我还未学全,不教我了怎么办?”燕玉冷笑道:“你还怪我多口,你说这话,不更明显么?”霜娥追问:“三弟为何瞒我?”尹商更急得脸涨通红,双手连摇,说:“二姐你逼我作什,能说的我还不说,过几天你就知道。”
霜娥还待盘问,燕玉忽朝尹商把嘴一努。尹商忽然醒悟,面向前窗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低声祝告起来。余式不知何意,想问又觉不便。霜娥微微一惊,笑对燕玉道:“三弟不知捣的什鬼,姐姐真个知他的事么,为何连我也隐瞒起来?”燕玉笑答:“事情并不深知,不过三弟每天半夜起来到外边去,至少个把时辰才回,看着奇怪,我拿话诈他,越发证实。余师兄虽非外人,到底不知我们底细。看三弟急得这个样于,怪可怜的,不说也罢。”尹商闻言,倏地跳起气道:“我只说大姐是好人,谁知一点也不疼我。老恩师神目如电,动念即知,虽然我从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话,也不敢对他隐瞒,明日只好自首,单挨一顿打还好,如若中止不教,使我不能亲手报仇,不和你两个拼命才怪!”霜娥闻言,也似有气道:“你始终也未说什别的,这位老恩师既然成全你的孝道,怎会怪你?”话未说完,忽听窗外有一老人哈哈一笑。尹商面容立变,大声说:“你们谁要出来,我和你们拼命。”边说边往外跑,刚到门口,忽然急喊:“师父,弟子知罪!”同时,门帘启处,走进一个白发老人,一手将尹商抓住举起。尹商似知老人脾气,索性撤赖,身子往前一扑,双手环抱老人头颈大哭起来。
三人见那老人穿着一身半长不短的黄葛短衫裤,左手拿着一把芭蕉扇,右手抓着尹商左腿,平空举起。身高不过四尺,又矮又瘦,但是面白如玉,短发如霜。领下一部银髯长垂至腹,都是根根见肉,看去刚劲已极。小鼻小嘴,一双风眼,却是又长又细,微微睁合之间隐蕴精光。上面一字形寿眉,白而且浓,由两边眼脚下垂,看去银针也似。天生异相,自有威仪,行动也颇迟缓,脚下却没声音。本是面有怒色,吃尹商抱头一哭闹,忽然改了笑脸。余式见二女已先下拜,知是异人。忙即随同跪倒。老人笑道:“你们起来。”三人还在跪拜,尹商急喊:“你们还不快起,老恩师见不得这个样子!”三人之中只燕玉知道老人来历,瞥见老人已有不悦之容,知他性情古怪,忙喊:“余师兄快起!”随拉霜娥起身,余式匆促中没有听真,起得稍晚,耳听老人骂了一声“奴才”,紧跟着眼前人影一晃,肩上早中了一掌。因出不意,被来人打倒一旁,一看正是尹商,随听喝道:“余师兄怎不听话,我代师父打你一下,看你还跪不跪。”余式还不明白,霜娥已伸手将他拉起,埋怨道:“三弟如何打人,可知他病后无力,身体还未复原么?”尹商把小眼一瞪,怒道:“师父不喜人朝他跪拜,如非看他病后,打得更重呢。”老人哈哈笑道:“小东西,不要再装腔了,我不怪你就是,各自坐下说话。”尹商忙答:“徒儿遵命,余师兄不要怪我,谁不听师父的话,我就打他,少时与你赔礼便了。”
余式无故挨了一下,本在有气,莫明其妙,闻言刚悟出尹商必有用意,燕玉已先说道:“这位老前辈我虽未见过,毛色已是少见,身材又比常猴高大得多,都是一身纯色,火眼金睛,通体油光滑亮,神态十分威猛,打法也甚奇怪。再细定睛一看,竟和人比拳一样,人立对打,手脚并用,分合变化,解数精奇,从所未见,大出意料之外,便静静的细看下去。先前自觉两个猴子居然学会这好拳法,只是好奇旁观,还未想到别的;及见两猿打完一套又是一套,原样未改,虽是对打,手法却是有快有慢,交代清楚,越觉奇怪,便在暗中默记,不去惊动。两猿明见有人在侧,也不理会,余式看了一阵,刚将那套掌法记下,忽想起猴子怎会有这好的武功,心中一动,断定两猿乃当地主人家养,曾受高明传授,正想等它打完,相机入门探询,两猿忽同收势,嘻着一张大嘴走来,连比带叫,意思似要余式下场同打。余式一则好奇,又见两猿灵慧可爱,心想:“两猿掌法虽极巧妙,终是畜生,自己武功曾得杨武师的传授,难道还打它不过?”笑问:“你们想和我过手么?”两猿点头。余式又问:“主人何往,可在家中?”白猿用前爪向外连指,意似主人不在,两次伸爪要拉。余式因见两猿纵跃如飞,以一敌两,方恐吃亏,黑猿已先纵身一跃,到了山旁桃树之上,手摘毛桃啃吃,表示旁观。
第二回 万里长征 古渡黄河观落日 凌晨应约 平林绿野斗灵猩(05)
余式便随白猿到了场中,上来还恐今日长了力气,将猴打伤,笑说:“我因见你两个掌法甚奇,又通人意,生得如此高大驯善,你主人必是异人奇士,为此想试你有多大本领。不过,我昨夜蒙一位老前辈约来此地,主人想是他的朋友,依我之见,最好各自演习,不要真打,免有误伤,彼此不便。”白猿意似不耐,猛将火眼一瞪,吼得一声,扬爪便抓。余式渐看出白猿两目金光四射,勇猛非常,站在地上竟有半人多高,两条长臂钢铁也似,虽觉不似易与,终想凭自己的武功决不会打它不过。一见非打不可,只得还手,方说:“你既通灵解意,当知我来是客,最好打个平手,我也决不伤你,只无工夫和你久打,稍比两手拉倒罢。”话未说完,忽觉白猿一双前爪上下翻飞,神妙已极,如非白猿到了紧要关头便即收势,变招相待,早为所伤。尤其猿臂比铁还硬,格架之间撞得手腕生疼。经此一来,余式方始大惊。因白猿边打边吼,先还不知何意,后来偶露破绽,吃白猿乘机进攻,一时情急,把先记掌法用了一招,居然挡过,白猿忽作怪笑,面带喜容,暗忖:“何不按照先前两猿打法试他一试?”刚变招式,三四个照面,白猿越喜,黑猿也在树上喜啸,这才悟出二猿是想传授自己掌法。照此情形,分明有人命其如此,便照方才默记解数施展出来,白猿果将掌法改缓,遇到对方记忆不真之处,立即停手相待,从头再来。余式也渐悟出掌法妙用,惊喜交集,边打边问道:“二位灵猿传我掌法,可是奉了卢老前辈之命么?”白猿摇头,手朝竹楼一指。余式又问:“你主人可是卢老前辈好友?”白猿未答,只将那前后七十二招的奇怪掌法打完一套,又是一套。余式边打边记,越往后越觉出那掌法的神妙,简直变化无穷,自更用心,接连演习了数次,已全记熟。
白猿来势也渐加快,未一套刚打完,忽听一声猿啸,自猿立往左侧假山顶上纵去,同时,一条黑影也随同猿啸之声凌空飞坠,正是黑猿。一照面便扬爪打来,余式急架相还,初意黑猿必和白猿差不多,一样打法,哪知不然,来势猛极,打法也是不同,几被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后用新学掌法勉强应付,总算黑猿没有真下杀手,每逢余式露出破绽,都是点到为止,用猿爪朝身上按上一下,或是轻拍一掌便罢;但遇到余式挨打时定必怒吼,表示这等打法必败无疑。后来,余式看出对方虽然臂坚如钢,爪利如钩,决不伤害自己,渐渐胆大,索性将掌法加快,猛力反攻,又打完了一套,忽悟出好些变化。二猿也喜啸不已。一直打到天近黄昏,余式已能封闭严密,不再挨打,人也有点疲乏,黑猿尚未停止;心想:“两猿不知奉了何人之命传授自己,打了这久,虽然悟出好些道理,但不知打到何时才止?”方想问话,山顶上的白猿忽然连声呼啸,黑猿倏地飞身一跃五六丈高远,往竹楼前窗中蹿了进去。余式回顾,又是一条白影由假山上飞起,同往竹楼蹿进,正是白猿,白毛如霜,映着斜阳影里宛如一条银虹凌空飞渡,直射入楼。
余式探头往假山外一看,并无人影,心疑主人已归,或是午睡将起,既令二猿传授武功,必是卢老人所托,意欲登门道谢,请问姓名来历,稍微喘息,整好衣履,走到楼前。往里一看,那楼不大而高,下层竟高两丈以上,空无所有,也不见有楼梯,只左角有一方洞,好似楼梯已拆,也听不见二猿声息,只得躬身说道:“后辈余式乃铁扇老人门下,由北京来此,欲往嵩洛寻师,昨遇卢老前辈,命来此地传授武功,久候未临,幸蒙主人门下灵猿传了后辈一套掌法,为此专诚拜访,敬乞赐见,加以教诲,感谢不尽。”连说两遍,并无回应,侧耳细听,楼上静悄悄的,不听丝毫音响,仿佛二猿也不在上面。楼洞离地有两丈七八之高,无梯可上,四壁皆是整很大竹排成,又光又滑,不能攀援。待了一会,用手叩壁,再呼:“两位灵猿能否下来一谈?”连问数声,仍无回答,不敢过于惊扰,想起楼侧还有几间竹屋平房,刚打算走往探问,猛觉一股膻气由身后袭来,同时闻得鼻息咻咻之声,心中一动,忙即闪身回顾,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身后掩来了一个似熊非熊的人形怪物,颈上系着一根黑绳,比人还高一头,手大如箕,通体黑毛如针,不便再说,便问:“何时起身?”尹商道:“你想追大姐去么?昨夜我听师父说,日落起身都不算晚,今晚定有好月亮,你忙做什?”余式面上一红,笑问:“师弟每日与我一起,何时得与卢师伯相见?”尹商笑道:“我师父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哪能让你看见?虎猩本定同去,但须夜间起身。余师兄如忙,就请你一人先走。”
余式见他说话以前,曾呆了一呆,好似有人说话,侧耳静听,将头连点,忽然改口,四顾无人,也未在意。一则想早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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