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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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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淮看在眼里,简直忍无可忍却又无可奈何,挥剑劈开两把攻过来的长刀,喝道:“萧谏,你可不要糊涂!难道你果然要秉承家风,也做个贰臣吗?”
萧谏忽然回头看着他,看着他在激斗中依旧清俊洒脱的身影,看到他肩上的伤,心中隐隐地痛起来,想起来他的言语,却又忽然间愤怒起来:“高淮啊高淮,漫说我不会和赵元采如何,就算我和他做些龌龊事出来,我就成了贰臣不成?你这话当真令人好生费解啊!”
亲人
萧谏决定不管了,彻底不管了,拉着赵元采直接进了寝殿,将那一干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打斗扔在了外面。
高淮看着他和赵元采相偕离去,终于绝望了,一时间失魂落魄,高手过招正急,那容他这般失神。那几个侍卫抓住机会,长刀齐齐攻击过来,来势汹汹,高淮却心不在焉,顿时落了下风,屡遭凶险。林再淳不喜与人打斗,本来站在大石后的阴影处看热闹,此时只得飞掠而出,长剑出鞘,与他并肩作战,高淮看到林再淳,稍稍回神,手腕一振,忽然间剑气大涨,将那几人逼退开几步,林再淳借机低声道:“三殿下,咱们不能耽搁在这里,且回去后从长计议!”
高淮不语,脸色落寞寂寥,林再淳侧头看他一眼,他向来温柔和善,此时同情心起,百忙中劝道:“他不肯听你的,回头我让大哥来劝,大堂主的话,田田会听的。”
高淮心道:“你大哥?你大哥他断不会偏着我,他定会怂恿小谏接着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放眼望去,待见侍卫涌过来越来越多,将明洁堂里里外外快填满了,他情知今日想再见萧谏是无望了,若这么纠缠下去,真惹怒了赵元采,却不能把林再淳和五大天王一起葬送在这里,便道:“那好吧,走!”
赵元采的侍卫已经听到了国君要放他们走的命令,便也顺水推舟,由得他们去了。
赵元采被萧谏扯进寝殿,眉开眼笑地看着他,道:“箫箫,你要和我说什么?”
萧谏上去踢了踢刚才被他匆匆忙忙扔入殿中、如今躺在地下装死的休眉,沉沉地道:“就是说他。这孩子有问题,陛下,如今我没空处置他,借陛下的水牢一用,先把他扔进去几天可好?把丁香也先关进去吧,过几天再说。”
赵元采皱眉道:“就是这事儿?”
萧谏点头道:“是。”
赵元采失望起来,也愤怒起来,咬牙道:“箫箫,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爷那水牢漫说一个,十个百个也关得下,可是你拿我作伐子给别人看,爷却不能白和你演戏!你得给我点好处才成!”突然抢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双肩,直接推在墙上,接着就去扯他脸上的两层面具。萧谏一把挥开他的手,拔刀出鞘,道:“陛下,想要好处,得有那个本事才成,咱们手上见真章!”
萧谏从前功夫和赵元采差一些,如今跟着舒行草那绝顶高手几个月,他又勤奋好学,功夫长进很快,真动起手来,却不知鹿死谁手。赵元采恨恨地看着他,道:“箫箫,你就跟我耍赖吧!你去我赵国打听打听,我对谁这般容忍过?哪个我看中的人不是直接拖回宫来床上一绑为所欲为?我这么稀罕你,让着你,你却如此乔张做致,就是不肯遂顺我!”
萧谏道:“我没有乔张做致。陛下,情由心生,人家不情愿了,你把人绑在床上觉得很有意思?”
赵元采道:“爷不跟你说这个。什么情由心生?我看你对外面那家伙倒象是有情有义的,不过既然如此,他却为什么把你扔在潞州不管了?爷当时沿路都设好了埋伏,等着那小子去救你,可惜人家不上当!莫非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清醒点吧!”
萧谏一呆,赵元采这是哪儿疼就往哪儿戳,他一腔愤懑在胸口上上下下地翻腾,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怒喝道:“要你管那么多!你再不走,我走!”
赵元采冷笑,却也不敢逼他太紧,只得道:“来人!”立时进来几个人,他指着地上的休眉道:“把这小子拖出去,先丢到水牢里去!”侍从们抬起地上的休眉出去了,赵元采跟着出去,却见外面高淮等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空留得满园的侍卫,不禁一怔,笑道:“这小子倒也识时务,知道不可死缠烂打。”
萧谏看得赵元采离开,怔怔地呆了片刻,心急如焚起来,忽然抢到衣柜前,抓出几件衣服胡乱打个包裹,揣了几张银票,急匆匆便出了明洁堂,展开轻功飘出了皇宫。此时天已经微微明了,萧谏赶到太原的南城门,恰城门开了,他出城来在早市上随便买了一匹马,打马就赶往洛阳而去。
没走出多远,却听得身后一阵马蹄踏踏之声,却是大队的人马追了上来,他心中一惊,也不知来者是谁,连忙打马狂奔,可惜这早市上随便买来的马似乎和身后追来的马之品质相差甚远,听得那蹄声越来越近,接着是赵元采的声音喝道:“箫箫,你站住!你想逃走吗?”
萧谏不理他,接着前行,却突然那马一声惊嘶,轰然倒了下去,萧谏应变神速,一刹那间旋身而起,飘落在一边,原来那坐骑竟被赵元采一箭射到后腿上,顿时废了。
他叹了口气,赵元采已经带着人席卷而上,霎时间把萧谏围在了中间,冷冷地道:“箫箫,你这是要去哪儿?爷本来想着你是要和人私奔,却怎么就你一个?”
萧谏抬头看着他,思忖片刻,决定实话实说:“陛下,借一步说话。”
赵元采心中满是怒火,他前半夜招待东齐的贵客在成华殿中狂欢,后半夜赶到明洁堂去看热闹捎带着争风吃醋。好容易回转了寝殿想睡一会儿,刚把百里蓉搂到怀中,却听暗卫过来禀报,小美人儿竟然跑了,便连忙又爬起来带人追赶。这一整夜多姿多彩,竟是片刻不得闲。
皇帝大人如此为国操劳鞠躬尽瘁,竟无人夸他一声好,心中当然有气,当下拧起浓眉看着萧谏,阴沉沉地道:“你想说什么?这儿不能说?”
萧谏一声轻笑,道:“我不想别人听见。陛下,来我扶您下马。”对着他伸出手去。
赵元采斜眼看着他,将他那只手在空中晾了半天,终于一声轻哼,伸手搭在他手上跳下马,道:“过来!”扯着他行到一处荷塘边,塘中藕花初放,水面清圆,晨间清风微微,混着露水和荷花的香气一阵阵扑鼻而来。
萧谏郑重地道:“陛下;你听我说,我有一个姑姑,是我如今在世唯一的长辈,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现下她在洛阳,病得很重,我想回去看看她。陛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赵元采两只细长的眼睛满是怀疑和不信任,冷笑道:“你会回来?小美人,爷自认为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的身边来,所以你这话,我是不信的!”
萧谏道:“陛下,那如何您才能相信我?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姑姑,我是非见不可。你若是不让我去,干脆就杀了我!”
赵元采凑近他,很暧昧很无赖:“箫箫,你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我也想见见。要不我和你一块去洛阳如何?”
萧谏侧头,躲开他一些,皱眉道:“陛下,两国前线正吃紧,您这般贸然深入敌国,那不是开玩笑吗?”
赵元采道:“那怎么办呢?小美人,要不这样,爷这儿恰好有一颗药,你这就吃了吧。这药的名字叫‘一月相思’,一个月内你若是回不来,我也只好就当没你这个人了。你若是回来了,可记得要来跟我要解药。”
萧谏当然不想吃,左看右看,赵元采的侍卫虽然离得远,却仍旧隐隐地呈合围之势。他想起姑姑也不知病得何种模样,自己却耽搁在这里,心中急躁起来,当下毅然道:“好,我吃!你拿来吧。”
赵元采道:“我要看着你吃!”伸手去扯他的面具,萧谏便由得他扯了去,见他从腰间的荷包中取了一颗药出来,于是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吃了,道:“这下您放心了吧?”
赵元采道:“爷还是不太放心,你这看起来似乎是情场失意的人,万一想不开不想活了,也不回来和我要解药了,爷可要多找些人来给我的小美人陪葬!休眉啊,丁香啊,那一百多个蒙古人啊,还有……我想想,就暂且这么多吧,等爷想起来了再说。”
萧谏瞥他一眼,他面具一去,真面目俊秀雅致,妍丽动人,赵元采被他眼光一扫,顿时神魂颠倒起来:“小美人,你可一定要快些回来!这样,我的马快,给你骑,不耽搁你的时间。”招手令侍卫牵了自己那匹黑马墨玉牵了过来,萧谏便不和他客气,翻身上马,在赵元采暧昧不明的眼光中一声不响地打马而去。
他一路疾行奔赴洛阳,那边赵元采依旧一日日和高淮饮宴,竟绝口不提换战俘的事情了。这般拖拖拉拉了两天,高淮焦急起来,言语间连番催促,终于将战俘给交换了过来。他想起来就要离开太原,夜半时分悄悄想潜进宫中再去看看萧谏,妄想着能劝得他和自己回去,却发现那地方竟是重兵把守,靠近不得。
高淮心中疑惑起来,命令小雪去一探究竟,小雪飞在宫中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探明了真相,最后传出讯来,萧谏已经离开明洁堂两天,竟不知往何处去了。
高淮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明白了过来。
如今的洛阳及河南郡,已经是舞阳王的封地。守护洛阳的正是萧谏的妹夫丁无暇。
萧谏自觉身份尴尬,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妹夫,因此在半夜时分悄悄潜入丁无暇的府邸。他想来高淮若是真的把姑姑萧容接到了洛阳,就只能托付给丁无暇。
他在府中四处踅摸了两天,没有发现姑姑,却突然意外地看到了妹妹萧窈的身影。萧窈在半夜时分急匆匆地回来,没和丁无暇说上几句话,就又急匆匆地走了,萧谏留心起来,跟着她,一路跟到了江南五大堂的洛阳分堂。
这洛阳分堂表面上似乎戒备疏松,萧谏却发现实则暗处隐藏了许多的高手,他心中有了计较,萧容一定是在这里了。便小心翼翼地潜了进去,待找到萧容的居处时,却见到昏黄的烛光下,萧窈正在给萧容喂药。
萧谏看到自己的姑姑,顿时呆在那里。如今的萧贵妃形容枯槁,脸色灰败,头发已经快要掉光,双眼半阖,和活死人无甚区别。萧家的姑娘们个个高挑明丽,几时会如此形容不堪?萧谏心痛如绞起来,想起了高淮那四个字:“时日无多。”
他站在门边,没有勇气进去,一时间黯然无语。
伤逝
萧窈在给萧容喂药,喂得很专心。但渐渐地,她总觉得背后有两道眼光盯着自己。她是个大胆的姑娘,在这深夜里也毫不畏惧,但却疑惑起来,于是回头来看。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到门边站的人,手中的药碗“啪”掉在地上,碎了。
床上的萧容听到声响,微声问道:“窈窈,怎么了?”
萧窈呜咽一声,跑过去一把搂住萧谏的颈项,泪如雨下,良久方哽咽道:“哥,你竟然真的还活着!他们都说你死了,说你失踪了,说你叛国了,说什么的都有,我统统不相信!他们都是放屁!”
萧谏抱住她,心中百般滋味莫辩,用袖子给她擦眼泪,那泪却是越擦越多,他微笑道:“我是差点去死,可是想起来你们还等着我,我死不得,于是就活下来了。窈窈,你别哭,姑姑怎么样?”揽着她往床边走,萧容看不清来的是谁,恍恍惚惚地问道:“是田田吗?是不是田田?”
萧谏道:“姑姑,是我。我是田田,我回来了。”他自小父母双亡,和妹妹二人实则都是萧容带大的,和姑姑的感情非比寻常,当下在榻前跪了下来:“姑姑,是我不好,你病了这些日子,我今天才来看你。”
萧容凝神看了半天,勉强抬起手来,摸索着抚过他的脸,泪水顺着眼角缓缓地留下,颤声道:“田田,真的是你回来了,姑姑很想你,姑姑……快两年没有看见你了……”欠起身来要搂住他,可惜双臂无力,搂也搂不紧。萧谏就主动靠在了萧容的怀中。
萧容伸手慢慢摸着他的头发,道:“田田,你是去打仗了吗?可是姑姑恍惚听说你不见了,问他们,却没人肯告诉我。我看你瘦了很多,这一向究竟在哪儿呢?受苦了没有?”
萧谏微笑道:“我没有受苦,我这一阵一直在太原。”
萧容怔怔地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忽然慢慢有了一丝生气,微微蹙眉道:“在太原?跑那么远干什么?”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抓紧了萧谏肩头的衣服,喘息不止:“他们还说你投敌叛国了,难道是真的?你在太原干什么?在干什么?!”萧容性子急躁,不等他解释,反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萧谏的脸上。
她手上无力,打了也不疼,只是长长的指甲挠了几条红痕出来。萧谏脸色却涨得通红,见萧容忽然上不来气了,喘息甚巨,他顿时慌了神,忙伸手给姑姑捶背,解释道:“姑姑,我没有投敌叛国!我在太原也就是苟……”他想说“苟且偷生”,却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改口道:“也就是去办点事情,这就回来了。”
萧容打过了他,却又心疼了,想替他揉揉脸,竟摸到了一手的眼泪,她后悔起来,颤声道:“田田,他们都说你爷爷是贰臣,总是背后嘲笑咱家,所以姑姑听不得你投敌叛国这个消息,一听就害怕着急。东齐朝堂那帮人,他们对不住咱家,咱却不能让人家看看轻了咱。咱家人性子都直,没什么心机,你爷爷,你爹爹,还有你姑姑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所以姑姑实则想着你不如混迹江湖,哪怕以后做个平民百姓,贩夫走卒,了此一生足矣。可是那贰臣,却决不能再做!”
萧谏点头,郑重地道:“你放心姑姑,我就是死,也不做贰臣!”
萧容忽然想起一事,道:“窈窈,田田还没有见过澈儿,你去抱来给他看看。”
萧窈道:“澈儿睡下了,被吵醒会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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