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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的艺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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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措两手轻扶胯侧,低头轻抿下唇。随即亦是展露白牙,一同笑起。
黄岳见到合同的另一方是沈措时几乎要当场翻脸而去,当初若不是冲着孟市长公子的面子,如何也不肯将整个艺术园区以低于市场价不少的价格让出。
居然兜兜转转绕一圈儿,还是让给了这个王八羔子!
幸而林北声也在一旁。嘴角勾出一抹挺柔和的弧度,湛寒眼神却毫不带笑意,“黄老,别忘了我们草签的协议中,还有违约金这一条款。”
于漂亮男人半胁半迫下白纸黑字,签名加印。老谋深算如黄岳,自然没打算开罪这个一脸温文可亲却深谙狐假虎威之道的市长秘书。
沈措没有表现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嚣张神色,更没有流露丝毫“殊途同归”的沾沾自得,对于这位年事已高的画坛名家,措辞间依然携着学生腆见师长的恭敬,“黄老”二字不离于口。由于黄岳擅画牡丹,他甚至主动提出要为他永久保留一间牡丹文化研究工作室,for free。
“不用。”黄岳边咳边抽搐老脸地断然拒绝,咳得溅出了点点腥白唾液。
“那就不勉强了。”轻轻带过一笑。
真正的绅士不会强迫别人接受自己赠予的玫瑰。男人的优雅风度令林北声多少有些讶然。
扭过那张布满白癜风的脸,异常响亮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回廊里听来荡气回肠,老头子再不走铁定就要背过气去。
“我本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待律师、公证员等一众随行的人退出会议室后,沈措说。
“一码归一码。虽然我想打烂你的下巴,但既然有约在先,总该遵守。”独剩二人之时的林北声收起所有的温雅伪装,面色冷峻不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能于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到这么多的钱。”
“我是男人。”沈措说,“接受你带来的合约已是底线,如果再因你而获得融资,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与你交往?”
“交往?”林北声挑起眉,斜眼睨着对方。
“对不起,用词不当。”笑,“依照约定,我们之间应该只是一对一的床伴关系。”
“那个小女生你甩掉了?”
“托你的福,她现在正在着手准备与我对簿公堂。”
“她要告你?”林北声顿了顿,略作思索后问,“性骚扰?”
“比这个更严重。”口里说着“严重”二字的男人,眉梢眼角俱是一副“视之如鸿毛”的无所谓。
“可她才十七岁,无论官司是输是赢,她的人生都将被‘人言可畏’给毁了。”从来阴刻冷漠、自私自利的林北声倒出人意料地开始关心起了那个只不过照过几面的小女生。
“所以我打算私了这件事,”沈措笑了笑,“虽然她不算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毕竟是故友的妹妹。”
林北声不再说话,走向窗台,将头探出。古旧的窗棂落满了揩拭不了的灰尘。微黄的头发拂送于风,白皙的面孔仿佛透明,明晃晃的干净令人晕眩。
瞳仁漆黑的眼睛,远眺的目光不知终点,百感蕴藉。
仿似天干地燥的冬日山林,随手一个烟头,便是一场熊熊大火。
眼见谭帅怀揣着巨大的革命热情,施展宏伟抱负一般鞍前马后地伺候伤患,沈措驻足于病房门口,犹豫着进是不进。
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邱岑歌完全将他吓了个魂飞魄散。然待大画家转醒之后,一向擅于自诘自省的谭大帅哥,很快意识到那天自己对于老友的态度太过恶劣。他和沈措的友谊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偷窥女生澡堂,我便是自己不看也会给你望风。所以见得对方现身,立马摆出个二皮脸似的大咧笑容,真心诚意地表起歉疚。
坐于病床的人虽因开颅手术剃光了头发,仍旧面泛桃花,气色相当不错,“北声和你前后脚。”
“倒不曾想,你们俩这么熟。”
看了看同样面露疑惑的谭沈二人,微微笑起,“他和我弟弟没两样。”
“谁有这样的弟弟谁早死——”谭帅这欠收拾的话一脱口,邱岑歌便狠狠扫去一记眼风以示警告。接着半打圆场半带调侃地对沈措说,“沈总,下一步就该筹划上市了吧。”
“那视觉就得往下游制造业延伸,”一侧嘴角兀地勾了起来,稍停了停,“俗了些。”
“哟喂!哥哥这是玩哪门子的清纯?!”谭帅一眼看穿了老友的口是心非,笑嚷道,“谭磬仁同志属什么?铁公鸡!还是顶顶一毛不拔的那种!你和他扯那些不俗的文化艺术、大众审美,他能一口气给你砸下两个亿?!”
“你老子真挺不容易的。”平行眼皮的一双花哨眼睛,隐约泛出不置可否的淡淡笑意,“你早些回公司也好,这钱短时间内我可还不上。”
“听说险些酿成大祸的孟旖放被他老子关了禁闭,怕是有阵子没法子出来迫害你了。”
闲聊小半晌,邱岑歌离开病房例行检查。察觉出沈措有话要说的谭帅终于摆脱了那一副会替他老子蒙羞的奴才相,没再亦步亦趋、寸步不离地跟着守着。
果然。对方扔出一只信封给他,问道,“看看这张照片哪里不对?”
“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是个360度无死角美男么?”抽出信封中的照片看上一眼,上面的英俊男人阖眸倚在床上,一个漂亮女孩于他身侧自拍下了两人亲密的合照。“得,我承认。帅得没话说。”
“重点错了,”沈措笑了,“你看日历。”
“有什么不对么?”谭帅把照片揣在手里,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我只能看出,这是一张07年的照片。”
“是的。07年。”顿上十几秒,又笑,“那一年白未果还未满十四岁。”
沈措从不在白未果那里过夜,但是常年飞欧洲倒时差的男人难免会有一不小心阖眼小寐的时候。在法律常识课上听到那个知识后,心机与长相不分伯仲的漂亮女孩趁情人无防之时,翻出家里的旧日历,悄悄拍下了这张合影。
以备不时之需。
“这丫头的心机还真是……”谭帅咋舌不已,旋即又仰面大笑,“你怎么尽吃这些风流官司啊?要知道,我所有的情人都在分手后还对我念念不忘穷尽溢美之词,这点你不服不行。”
沈措摇了摇头,嘴角倒是勾出个挺自我潮解的笑来。
“不过就一张照片,恐怕也不能定罪吧?”
“是的,何况照片上的这套公寓是08年才竣工交的房。”
“那就好。”谭帅吁出一口气。
“然而尽管这样,如果她一口咬定当时的自己还不到十四岁,仍旧很麻烦。”沈措想起了陈矶贝,笑了笑,“名声这东西我虽然不在乎,太差了确实也不好。”
“你这人说话也忒一波三折高''潮迭起了!”噎憋地翻一翻眼儿,“摆得平么?她开价多少?”
“钱可以再赚,可受人要挟的感觉,我不喜欢。”沈措调转过脸,微微眯起眼眸打量起身侧男人的英俊面孔,一丝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笑容渐渐浮现于唇边。
“别、别这么看我。”误以为对方要自己仗义接盘的谭帅忙不迭地摆手,“这丫头心思太重,除了你,谁也吃不消。”
“你想哪儿去了。”沈措翩翩挪过眼眸,眸底的笑意倒似更深了。
24
24、猫于鼠的吸引力(2) 。。。
那天晚上,离开沈措家的林北声还未走出电梯,就开始着手处理起孟旖放造成的烂摊子。
林北声对沈措的愤慨远远不及对自己的,那一刹那的意乱情迷和心中柔软令他自己也匪夷所思。但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才有今日地位的市长秘书从来不会为一己之错自怨自伤,孟旖放的死活他已经没工夫去顾及,打电话给交通局和所有媒体,软硬兼施地要求对方息事宁人以及缄口不语。直至确信所有的媒体都未将市长儿子驾车撞人的消息披露出去,他才将孟旖放出车祸的事情告知了孟仲良,既是下属汇报工作给上司,也是作为晚辈将一起儿子的交通事故通知给一位父亲。
黄色保时捷为了避免与迎面驶来的公交车相撞,猛打方向盘后撞向了桥墩。车子的前端已经烂了,好在安全气囊的作用下孟旖放大难不死。但由于速度过快,猛然弹出的安全气囊仍旧撞伤了他的胸骨。经验老到的公交车司机也是眼明手快,避闪及时。这起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不过吓得车上一个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早产了。
“北声啊,我本来觉得你是个很踏实很聪明的孩子!”病房里,孟市长劈头盖脸就对自己的秘书一通训斥。
孟仲良对这性子和脱了缰似的儿子了若指掌,他知道唯一能拴住他、绑住他、钳住他的就是林北声。
先爱国、再爱党,最后才轮得到孟旖放的孟仲良,对于这个定时炸弹似的儿子是随时准备“弃车保帅,大义灭亲”的。这点林北声和他很像——为了谁都不值得搭进去自己的锦绣前程。
所以他决定,打蛇七寸,绝不姑息养奸。
要灭了儿子这种仗着老子是官儿就为非作歹的念头,就得狠狠打压一次儿子的这个同性恋人。于是孟仲良用最严厉的词汇批评林北声的大意与莽撞,甚至剥夺了他的党校学习机会。领导干部政府公信力建设专题研讨班。政府部门,党政机关,捧谁踩谁,从这党校的学习名单里便可觑出端倪。
挺拔俊俏的年轻男人微微埋下脸,任眼光钉向地面。轻轻咬着嘴唇,随着领导的训示不时点头。这般勇于承担自我错误的模样,既虔心诚恳又楚楚动人。
可在他那身为人子的恋人看来,现在这个收敛刀刃为刀背的林北声,根本就是一副卑微至极的孙子样儿!
“爸,你骂他干什么?!”一直不说话干怄气的孟旖放终于按耐不住地冲自己老子大吼,若不是正打着吊针他定要扑高至撞上天花板,“又不是他撞的人!”
“还没说你呢!这两个月你都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医院里,哪儿都不许去!”孟旖放刚想辩白,忽然看到挨了一顿臭骂站于老子背后的林北声正瞋眼怒视自己。只得悻悻躺了下去,哼出一声,“哦。”
多少病重患者塞钱送礼求爹告娘也住不进的特级病房,就被孟仲良拿来关儿子禁闭用了。
何为草菅人命?
用最妥帖的方式教育完儿子之后,满载而归的孟仲良心情舒畅地走了。孟旖放转过身,用弓起的背脊对向身后之人以示抗议。他的愤怒如同牙齿摩擦打颤而发出咯咯声响,厌恶憎恨沈措不假,可无法规避的事实是——这个男人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吸引力,是他的恋人自己选择一头扎进去的。
“你现在满意了?”林北声俯下目光看着正和自己冷战着的恋人,冷嗖嗖阴沉沉地出声道,“你这么闹是想让我被撤职还是开除?”
孟旖放哼唧一声,憋了半晌轻轻嘀咕了一句,“老东西要是为这事儿找借口处分你,我跟他没完。”
回过头,见得对方那张若心情好点儿还能染上些许红晕的脸现在完全是惨无人色,忍不住又说,“瞧瞧你的脸,跟奔丧似的!甭猜,肯定是被那姓沈的脱光玩尽后又扫地出门了。”翻了个白眼,冷冷冒出一字,“贱!”
林北声一抬手就扯掉了他的输液管,针头猝尔掀开皮肤,疼得病床上的人立马低吼出声。
大男孩骂骂咧咧一顿之后,忽而又捂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你在沈措面前肯定不会这样吧。”
皱起眉端,不明白这人的意思。
“不单是在沈措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吧。”五官俊朗英挺的大男孩,此时的灿烂笑容显得既开心又稚气,即便由于这种过于开心和大幅度的笑容造成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他也毫不在意,“这让我想起我爸和我妈。你看我爸,人前那叫一个道貌岸然、正人君子!那刚正不阿、谦恭有礼的一张老脸,写满了‘我来自陕甘宁,我是人民的好公仆’。可在我妈面前,磨牙放屁爆粗口,什么坏习惯坏毛病都有。”本就挺有神的一双眼睛泼出更为明亮的光,孟旖放边摁着前胸状似痛苦边止不住开怀笑容地说,“林北声,你不承认也不行——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的心都这么认定了的。为此我决定接受你的蹂躏。你来吧,不用客气。”
“神经。”一贯没什么耐性的林北声瞟了个眼白给病床上的男人,掉头离开了病房。
一所民办高中的校门口。忙碌考试周的尾声,一阵铃声解放了新中国的当下花朵与未来栋梁,一群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散如放风。特别喜庆。
开车来接儿女放学的家长不算太多。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停于其中,显得尤为耀目。
一个纯白呢子大衣棕粉格子短裙的女生和三俩好友一同走出了教学楼。女孩子长得既清纯又甜美,款款轻摆的身姿像那风中簌簌的一树梨花。看见她迈出校门,两个男人同时下车迎了上去。一个身板厚实目光炯亮的年轻小伙子,一个又高又帅的有钱公子哥。
白未果连扫都没扫一眼张昱昊新买的奇瑞,便坐进了谭帅的橙色跑车。
校园中一群女生极是羡慕地交头私语:长得漂亮真好。永远有数不尽的奇遇,帅哥,名车,还有一个草根阶级的暗恋者。
神色无比黯然的小平头男生目送着橙色跑车轰然而去,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奇瑞车上,发出砰訇一声。
天空淡蓝陈旧,一两束宽阔的光柱投掷人间。
“谭帅啊,”副驾驶座上的女孩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身旁男人的侧脸,泛出光泽的麦色皮肤,高耸而微驼的鼻梁,下颌的弧度男人味十足却也不过分硬朗悍犷。一身很显年轻很潮的行头,比起成日里西装革履衬衣领带的另一个男人,明显打眼得多。“我发现你还真的蛮帅的哎。”
“那是。”谭帅得意地一勾嘴角,夸张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斑斓闪耀,问向身边的女孩,“我帅还是沈措帅?”
白未果又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脸,将两张男人脸孔在心里仔细地描摹对比良久后,铃儿般嗤嗤笑出,“你就比他差一点点。如果没有沈措,我会考虑选择你的。”
“切,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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