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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激行为 by fox-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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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和男人在厕所幽会,即使从脸上看不出来的类型。”艾伦冷哼,“别像个监考老师似的坐在那里,你不是要复健吗?”
“得留三套还能穿的衣服两位,”纳尔声明,“上岛时得有警察制服穿,那上头除了囚服就是警服。我已经把他们彼此、以及和指挥室的信号全部切断,现在他们只能像堆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等待死神的捕捉了。”如果有人敢回来,自然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格洛格手枪,方面耐用通用型号。
“恐惧和绝望有时是可以杀人的。”他说,“我期待待会儿的表演。”
“被捕猎的感觉很糟,”艾伦笑起来,“但听上去像个电影情节,我们在演它们平日抨击的反面角色。”
卫森眯起眼睛,“如果他们够强就自己保护自己,像我们一样,电视里那些怜悯是弱者的自怨自艾,这世界就是这么码事儿!”他说,转身走出去。
——听到杰森的话时他就知道,他不喜欢那个岛,有些事情总是让人恶心。那里有权践踏的是些连自己欲望都控制不了的软弱蠢材,简直莫明其妙。让它消失似乎是个不坏的主意。
艾伦做了个鬼脸,指指卫森的背影,“他外号叫‘死神’,很像吧?”他说,跟在那人后面一起出去了。
的确很相称,纳尔想,两个死神,他喜欢这种干脆的生物。他抽了口烟,深棕色的眼睛平静无波,盯着而前切开的一个个屏幕。每一个都是个世界,每一个都是现实,然后是摧毁。
“简直是两个屠夫。”他笑着说,把烟蒂拧灭,又拿起一根——那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留下的。眼前的屏幕不少已经被血染红,里面放着奇形怪状又千篇一律的尸体,肉体扭曲着,变成一堆死物,只是还原了他们本来的形态而已,纳尔想。左手边的屏幕上,一个男人正在走路,却猛地一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了下去。
那堆死肉边,一个金发男人平稳冰冷地走过去,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停下来,转头看着监视镜头,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做出“啪”的声音,然后像孩子一样笑起来。那片灿烂像个刺眼的太阳在死亡的走廊里肆无忌惮地绽开,代表黑暗与杀戮的太阳。
那是他的小刀或鱼雷类似的存在,纳尔想,他们都在打破和结束,他看着那有帅气纯真像孩子般的笑容的死神在他的领地巡游着,终结一切丑恶无意义的东西。倒是颇有美感。
纳尔对今晚的节目很满意,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正抱着电视机看的天昏地暗的卫森——自刚才发现这里可以通过卫星收到全世界大部分的电视讯号后,卫森开始坐在椅子上,对着他的球赛大呼小叫。
“有没有搞错,这样的球也能进!”他叫道,痛心疾道。艾伦正开门走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白了他一眼。
“你和那个哭哭啼啼的家伙聊什么?”纳尔问,指指屏幕上的尸体,“我以为你们没有杀人前聊天的习惯,我在部队时总被教育要速战速决。”
“那是怕你对杀害对象产生感情,”艾伦抿了口咖啡,它还是温的。“我不存在此类问题。”他笑起来,“你知道我一直有职业病,就像警察把总人分成犯罪的和没犯罪的,我看人总下意识地分成能杀的和暂时不能杀的。”
“他说什么?”
“哦,他说他不想死,问我为什么要杀他。”艾伦说,摊摊手,“我说老兄,人总是要死的,行个方便,大家都方便。没人想死,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站在卫森背后看电视,叫道,“搞什么,这种球也进不去!”
“后卫脚法!”卫森恨恨地说。“你应该跟他说,因为我们是魔鬼。”
“太没创意了吧。”艾伦冷哼。
“你压根就不该跟他废话,”卫森撇嘴,“你们不是同类生物,完全不能互相理解,就算通讯恢复语言相通也无计可施。伙计,像血肉和钢铁,水滴和水银,我杀人前从不浪费时间,不是因为没功夫,而是因为这种经验交流蠢毙了。”
“怎么回事!一路全是尸体!”一个男人大叫道,声音过后,门猛地被打开,那人冲了进来,他的脸孔满是汗水,被惊恐和绝望扭曲着,他张大眼睛,绝望地看着三个陌生人,“你们是谁?”他声音低哑地问,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他以为可以救他的地方,却是掉进了恶魔的老巢。
艾伦的枪指着他额头,示意他把放在腰间枪套上的手放开。
“我们是魔鬼。”卫森说,看着电视头也没回,于此同时艾伦开枪。
“你们每一个都要偿命。”他说,把枪收起来。
“还有最后一个。”纳尔说,盯着眼前几片漆黑的屏幕,“还算聪明,他把摄像头都毁了。这会儿他在三区的走廊上。”他看着又一个黑下去的屏幕。“这只比较狡猾,小心点。”
“他去。”卫森迅速做出反应,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希望你有命活着回来搭档,我不想帮你收拾残局。”他毫无诚意地说,头也没回。
不能指望的家伙!艾伦冷哼一声,把咖啡喝光,从尸体上跨过去离开,那东西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几分钟前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可艾伦想他一点也没办法对此表示伤感。
从小他就缺乏对生命的敏感,他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握紧手枪的感觉,和枪响后的死亡……仅此而已,再无其它。他没有停止过杀人,似乎他的人生注定是要充斥着这件事的,从那个小时候的绑匪,到琳达的养父,再到那个出卖他的朋友。
当很久后尼尔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以后就靠这个吃饭了。”时,他突然想,也许他注定就是该干上这行当的。
他就是这样的,重复着杀与被杀的游戏。他不是社会大众认同支持的存在,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存在在那里,并会按着自己的方式继续存在下去。
那摄像机上血红的光芒像恶魔的眼睛,菲尔想,他抬手开枪,子弹击中黑色的摄像头,发出粉碎的爆裂声响。那一瞬间他有一种畅快感,但立刻又被空气中无形的压迫裹紧。绝望与恐惧像是空气般慢慢把他浸透,那可怖的物质到处都是,在远处邪恶地窥探着,仿佛已经浓重到可以化成实体,他甚至可以看到它们不怀好意伸展的触角!
只有他站立的地方稍稍稀薄一点,但他知道它敌不过它们,它们太过强大,一秒比一秒浓厚,准备在他一个不留神,便迅速冲过来把他吞没!
他再次打开一扇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几乎吐了出来——那是一具死尸,是瑞克的尸体,头部正中央有个血洞,位置准的像电视里放的一样!
手心有汗渗出来,他奋力控制住它不要颤抖,心脏在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样疼痛,他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像是一辈子一样长,一路上不停撞到尸体,没有一个活人……只有那些不知道是谁的猎杀者!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他的背后、任何他看不到的地方恶意残忍地闪烁着!
真他妈糟透了!他想,全然绝望和孤立无援会让人发疯和丧失理智,他不能继续这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别人没动手,他倒会先把自己逼疯!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菲尔心脏猛地一停,几乎叫出声来!有人拉了电闸,他做出判断,迅速换了个位置。奇怪,这艘船他比那些入侵者要更为熟悉,一片黑暗中对方应该是处于劣势的……影子!一个念头掠过脑海!那个人关掉电源是怕被他看到他的影子!——自己处的位置正是一处呈直角走廊的一端,身后是扇被他从里面闩住的门,那个人若是从对面走过来,无论如何无不能避免他的影子先于他的身体映在地上!所以他关了电源!
菲尔握紧手枪,没错,一定是这样!那么那家伙就要过来了……他摒住呼吸,果然,不会一会儿,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菲尔听到自己心脏狂烈跳动的声音,那个人会怎么攻击?他这么有自信在黑暗中置自己于死地?他咬紧牙关,这时脚步声在前方停了下来。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有光,他想,他自信能在光亮的一瞬间开枪比我快!他深吸一口气,那个人非常有自信,没错,他可能是个职业杀手,能不声不响干掉全船的人!虽说来的不多,可他们也有二十几个人啊!
拼照习惯他应该会靠着墙壁站立,菲尔想,他把枪贴着左侧过道的方向,他只能孤注一掷——他扣动扳击!
“砰——”巨大的枪声响起,火光亮起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那东西果然在左边!仿佛一道幽灵,或是一只魔鬼,充满了邪恶和不详!
紧接着又是一片漆黑,唯有眼中残留的光影晃动着。汗水绝望地划过脸庞,落下。
枪声并没能打破如夜晚的海水般可怕的沉寂,在一瞬的破裂后它们又迅速回复了粘稠与窒重,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怎么样了?菲尔想,心中充斥着掺杂着希望与恐惧的情绪,这时眼前突然跳起一抹亮光。另一声枪响同时响起。
菲尔张大眼睛,他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一手拿着火机,一手中的枪正指着他。他穿着白色的上衣,眼睛绿得像两片透过阳光的树叶,白皙的皮肤在火光的映衬下有一种奇妙的优雅和温暖。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并不像个魔鬼,却像个来带他走的天使……
艾伦打开门的时候,卫森已经结束了他的球赛,因为即将到站,所以穿着一身警服坐在那里,看上去心情不错。
“很棘手?”纳尔问,艾伦的衣袖被子弹撕破了,可以想见子弹稍偏一点他就得挂彩,甚至赔上性命。
“他输了。”他说,这就是规则。他抱起桌上的衣服,准备去换掉。
在那个人死去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丹尼。那个温柔男人的影子不该出现在那时的,可也许因为火光下的一切太柔和,所以让他想到他,又也许因为那个警察最后,竟然像在笑……
他现在仍清楚地记得知道那个人死讯时心中的感觉,首当其冲的是一种茫然,仿佛心里的某处空了一块,不知所措地开始疼痛……接着是愤怒!极度的愤怒!
我只会这种方法,只会这种,艾伦想,这样发泄我的愤怒。
每一个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却沉默着,默许那个男人死去!他们每一个都是凶手!
“已经可以看到岛上迎接我们的仪仗队了。”纳尔露出他那温柔暧昧的笑容,仿佛死神不可预料的指尖,“我一想到他们看到这艘船的反应,就觉得有趣儿极了!”他说,他刚才在不停收到急切询问的讯息,他一概没有理会,可以想像外面现在已经乱成一团,猜测纷纷了。
卫森拿起警帽,站起身。艾伦看向窗外,远远可以看到那个岛上明灭的灯光,在浓重的黑暗中仿如一片海市蜃楼,但那是更深重的黑暗,他想,丹尼·维斯死在那里。那么,他压了压他的警帽,他们便要全部成为死神的祭品。
过激行为【12】
罗非发誓那瞬间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发自他身体的深处,他的灵魂和尊严被捻碎的声音。像捻碎烤得焦脆的千层饼,或揉烂一张玻璃纸,但他又想到电视上很多疯子都声称他们听到或看到了什么,飞碟啦,死去亲人的幽灵啦,上帝的传话啦……但他们都是疯子,所以罗非说不准他自己是不是也疯了。
灵魂的一部分痛苦得要死,另一部分却冷眼看着,尽想些乱七八糟的荒唐问题。
他的身体并不感到疼痛,虽然他应该很痛,那支警棍丢在旁边的桌上,上面沾满怵人的鲜血和精液,还有那半截刚从他后庭里抠出来的香烟,它已经灭了,皱成一团,像个沾满了血腥和罪恶的恶心蛆虫。
在早些年他还有心情抱怨言情剧白烂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理解那些失恋的笨蛋干嘛用烟蒂烫自己的手臂,现在他想他明白了一点,因为肉体上的疼痛真的能压下精神上的痛感,到了极致,他们在脑中的区域是相通的。可是,他张大眼睛看着晃动的天花板,那双眼睛空洞得像死人的眼睛,他感觉不到疼,无论那个男人对他做什么,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或者我已经死了?这念头让他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当他想到这似乎是最好的状况时,便释然了。
身上的男人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值班室里这会儿充斥着酒精和腥膻的气息。门已经被反锁了,克洛斯本来想把这个游戏带单人宿舍里做,罗非并没什么问题,但是安德烈不行,太过危险。
这会儿安德烈正站在墙边,双手被锁在暖气管上,漆眼的眼睛总显得有些忧郁,也许因为太黑了,完全看不透里面才让人产生了错觉。但双眼睛的视角刚好放在罗非的双腿之间。
克洛斯并不太喜欢安德烈——没人会喜欢和一个总是一脸无聊的人上床的,他的表情好像你的抽插无趣到让他下一秒钟就会睡着。
但是罗非不同,他记得他第一次从囚车里看到这个男人……也许说男孩更为恰当,那孩子气的骄傲眼神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像个轻易可以点燃的爆竹,碰一下就会有反应,但是当他确定爆炸后便会什么也剩不下……哦,他就是在点燃他,看着他毁灭。这可比和那堆毫无反应、自暴自弃的人渣干强多了。
克洛斯满意地喝了口酒,罗非眼中总像玻璃尖一样耀眼的光芒已经消失了,他想起他一个钟头前的哀求与挣扎,他甚至同意做任何事,只要让站在他如此难堪位置的安德烈离开。但现在一切已归于平静。他狠狠踏碎了他孩子气的自尊,和心中满溢和让人嫉妒的梦想,像踏碎一个精致却脆弱的玻璃盒,力道重得它再也组不回原来,只剩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粉末。
他在他心存恋慕的人面前强暴他,侮辱他……而且是最彻底的侮辱,他使用了包括春药在内的各种折辱一个人自尊的工具,说出最淫秽的语言,还有比这更妙的方法吗?
他啜着红酒,像在品味他的痛苦,品味他知道安德烈在那里可以清楚看到他大张双腿中流淌的红白液体、那片幽暗的私处绽放的小小火光的羞耻和痛苦,当那支香烟深深烧到他内部时,他有些惊讶于他颤都没颤一下,如果不是他睁着眼睛克洛斯几乎以为他难堪的晕过去了。
“老实说,安德烈,我还没有尽兴。”他笑着说,想玩玩另一个人性游戏,“再玩玩罗非,还是由你来替他承受那堆没派上用场的工具?选一个怎么样。”
——昨天他在饭厅里看到罗非和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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