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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作者:筱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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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靳白有意不令他分心,内宫之事尽数瞒住了司马逸,只由暗卫暗中照顾李章。故而司马逸虽是担心过,留意关注了一段时间内宫报备后,倒也信了太皇太后是守信顾大局的。而他与老臣之间的矛盾已渐渐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四月,暗卫报上一批与司马遥有所接触的官员名单,几乎涵盖各部各州头脑要员。司马逸心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靳白穆严合谋后,于某日深夜突然行动,禁军封锁了京城,挨家逮捕异己分子,各州郡亦由提前潜伏的禁卫同时行动,一时间朝中要员纷纷落马,不受重视的寒门士子开始崭露头角。之后,司马逸更是直接在皇宫外张榜招贤,凡录用者破格任命。
消息传出,城中及周边州郡无家世但有才学之人纷纷揭榜应招,新提任的吏部侍郎与靳白彻夜审文,终是选出六位策论直砭时事,见解独到的人才,交于司马逸亲定。
肃帝建平元年五月,以侍中魏平轩为首的新一代朝臣班子登上舞台,司马逸准了老御史和老丞相的乞骸骨,擢拔原礼部尚书窦允嗣为新任御史,靳白为光禄大夫,穆严为护国大将军,丞相位暂时悬空。
五月中,朝廷再次集结讨逆军,由定北将军苏青阳与定南将军平度分别统领,穆严亲自兼任苏青阳的军需官,开始了对司马遥的第二次讨逆之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才开始虐。先做好被批为虐而虐的准备,顶好锅盖~
第54章 驱妖
李章自被周氏带回永寿宫后,就因不肯学规矩被责罚了数次。他是一心求死,也不管旁人看自己的眼神,更无视周氏的怒气,无论如何受罚,只是倔强地不肯开口。周氏又打又吊地折腾了几天,眼见李章气息渐弱,怕真的弄死了日后无法向司马逸交代,才恨声放过了他。
李章独自躺在宫中一间废弃的小院里,缺医少食地过了五六天,身子竟然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虽是茫然不解,隐约记得昏睡中有人给自己喂过丸药饮食,但因了无生志,也没有细究的心思。
之后周氏极尽侮辱地令李章换女装而不得后,令人给他戴上锁链,天天由内监牵引着出去打扫庭院,只差没给他挂个狐媚惑主的告示牌。于是李章每日打扫的地方就成了宫中最好的消遣去处,各宫太妃不好出面,那些宫女太监却得了主人的旨意对李章肆意践踏,李章却似入定的老僧般,木然平静,波澜不惊。
不久,讨逆军败归,周氏恨铁不成钢,再见司马逸始终与朝臣势若水火的样子,一心认定司马逸是因李章方才如此,更觉得李章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待见到他面对自己却直跪不屈的样子后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随便便挑了一堆错处,指着人就罚了二百藤鞭。
这藤鞭长不到三尺,细韧轻巧,力气不大的人也能打得极疼,却又不伤表皮,只起一道淤红的血檩子,数日难消,原本是处罚宫人最常用的刑具,平常打下手掌臀背,不过十多二十下,已能让不听话的宫人哀声求饶。
李章初被带入永寿宫时已尝过滋味,当时打到五十多下,藤鞭断了,叠加破损之处伤口深可见骨,行刑的内监都有些手抖,李章虽是疼得浑身颤抖,却始终一声不吭。周氏也是头回见到藤鞭如此惨烈之处,一时有些心悸,又因与司马逸劳神费心了许久,便不想再费精神,让人把李章悬吊在院内树下,言明不求饶就不给吃喝后,自回宫歇息了。
如今周氏判了罚后,紧盯着李章想看出些惧意,却见他一派漠然地连眼皮都不抬,恨得一叠声地要人打到他求饶为止。结果藤鞭打断了几根,打到最后一鞭一条血槽,肉都打烂了,森森地露着白骨,人更是用盐水泼醒了几回,可周氏除了听见些细碎惨痛的低鸣,硬是没听到一声求饶。
周氏几时和人如此较劲过,登时气得心悸气短,吓得宫人们又请御医又熬参汤,怕周氏看见李章更生气,赶着把人抬回废院就锁了门,根本没人管他是死是活。
半夜,有黑影掠过院墙,进屋忙活了许久,才除掉李章身上烂得粘在血肉里的衣裳碎片,上药包扎。李章在那人动作开始时就被痛醒,睁眼看见一身黑衣蒙住头脸的暗卫,咬牙又闭起了眼睛。暗卫沉默地上完药,塞了粒丸药至李章口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吞咽,手指合着下巴一捏一送,已把丸药推入了腹中。
李章终是再次睁开眼睛,低声问了一句:“……大人?”
暗卫点头,轻声说:“大人让公子自己保重勿要置气,须知天无绝人之路。”
李章无言,眼望虚空不知想着些什么,很快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暗卫悄悄退了出去。
三天后,刚能下地的李章又被带到周氏面前例行训诫,周氏瞧着他苍白瘦削却精致如画的面容,越看越觉得狐媚得厉害,想起城中悄悄蔓延的流言,更觉得传言非虚,竟让人找来一盆狗血,当头泼了李章一脸一身。
李章一愣之下只道周氏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也没在意,只是抬手擦去流下眼眉的血迹,由得人把自己锁跪在院中。天色挨晚时,周氏着人请来的道士开始在院中做法收妖。那道士围着李章又念又跳,一边洒着符水,一边把手中的桃木剑舞得扭扭捏捏。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宫人和嫔妃。
李章湿着身子在寒风冷地上跪了大半天,鞭伤裂了许多,膝下痛似针扎,断过的右腿更是酸痛入骨,早已汗透重衣眼前发黑,堪堪已在昏倒的边缘。这时被道士的符水一下一下泼在身上脸上,虽然不多,却也让他渐渐清醒,慢慢听清自己的新罪名,难以置信地愣住,再看向周围看热闹之人与周氏眼中又是惊惧又是兴奋的眼神,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再抬头时,眼中决意隐现傲气自生,对着浑然忘我的道士一抬手,已一把夺过了桃木剑。
道士惊得目瞪口呆,看着想站起来的李章连连后退。李章咬牙以剑拄地,才拖着疼得发软的右腿勉力站起。
周氏见状吓了一跳,待对上李章血迹斑驳的脸上夺魂摄魄般的一双眼睛时,心头原本就埋着的不安瞬间放大,竟然惊叫一声骇晕了,双眼翻白地直往后倒。宫人嫔妃俱被吓得慌乱后退,一时间永寿宫里惊叫声震天,直如真见了妖怪一般。
守在一旁的御医救醒了周氏,李章也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形。初春寒冷的暮色里,李章身上沾着大片的血迹,散落的发丝被汗渍血污粘在脸上,衬得尖廋的一张脸雪似的白。他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亮得慑人,抿紧的双唇更显出十分的倔强决意,虽是满身狼狈锁链缠身,孤立于众目之下,却带着离尘脱凡般的孤傲。
四周的惊叫声静了片刻又再次响起,一些胆小的已站立不住垮坐在了地上。不知是谁哭开了头,顿时惊叫中又夹杂了许多嘤嘤的哭泣声,听来真似人间地狱一般。
李章越听越是好笑,忍不住一眼扫过四周,冷然凌厉的目光顿时让惊叫痛哭的众人霎时噤声!
惊喘回神的周氏又惊又惧,死抓着内监的胳膊,身子直往椅背上贴,直到内监宫女在自己身前围成了人墙,才敢指着李章开口骂道:“妖孽!果然是个妖孽!本宫今日不收了你,对不住大魏的列祖列宗!”
李章微微一哂,一勾唇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嘲笑,精华四射的眼睛轻轻瞥了周氏一眼,即掉转头去不再看她。他自入永寿宫以来,虽然不服管教,却还是头一回以如此大胆犯上的态度现于人前,在暗影幢幢的背景衬托下,他锁链缠身却傲然睥睨的样子,令人对他狐妖的身份更信了几分。
周氏又恨又怕,已全然忘了与司马逸的约定,只想扑杀眼前的这个妖孽,还后宫以清净,救大魏出水火!她见李章只是负手立于原地没有丝毫逃脱的意思,只道狗血、法坛和锁链都起了作用,遂一边令人再去准备狗血,一边严令内监上前打杀李章。
得了令的内监手持棍棒呼拥而上,到了跟前却被李章冷冷的一眼吓抖了腿,团团围着打转,谁也不敢带头上前。
周氏的眼里俱是疯狂,越想越真的情节让她彻底入了戏,眼前的人也就彻底变成了狐妖的化身,让她眼里跳出了嗜血的残忍,催促声愈加凌厉。众内监吓得发抖,一步步向李章接近,举着棍棒的手满是冷汗。一个内监吓得狠了,脚下哆嗦着被凸起的卵石磕了一下,一个趔趄身子前扑,高举的棍棒登时向李章砸去,其他内监立刻如同得了令般跟着也把棍棒招呼了上去。
四周一片惊呼,却在惊中夹杂了许多松了口气的快意。
李章眼中傲气一闪,身子不动,手中的桃木剑已矫腾而出。众人只见木剑如飞燕穿柳般倏忽几下起落,众内监手中的棍棒已纷纷落地,棍棒的主人则傻了般站在原地,随后心有灵犀地呼啦一下同时退后了数尺。
四周众人再次惊呼,已是惊中带怕,碍着太皇太后,只好死压住想立即逃离的心思。
李章一举而中后却弯腰躬下身去,桃木剑用力拄着地,身子摇摇欲坠。他重伤之下勉力妄动,气力不继又妄提真气,受了禁制的经穴顿时如同千万支银针扎入一般,痛得如沥沸水,恍惚又回到被金针封穴的日日夜夜。
此时,出去取狗血的人俱已返回,向皇帝请调的禁卫也匆匆赶到。周氏终于定下心来,看着半跪在地上低头喘息的李章,冷笑着一摆手,几大盆仍带着微热的狗血哗地一下将李章淋了个湿透!
李章猝不及防,虽然低着头未至于呛到,扑鼻的血腥气却无限放大了压在身上的屈辱感。他满腔悲愤,却只想放声大笑!
他当真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却努力地直起腰来,晶亮的眼里满是讥诮,看着周氏挑衅地说:“太皇太后硬要说李章是妖,李章也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太皇太后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李章认命!”
李章说着丢开了手中的桃木剑,咬牙站直,发上的血迹淋漓而下,将他清俊的眉目切割得破碎,一双眼睛却仍然光华熠熠,跳着不屈骄傲的光芒。
四周的人声渐渐转成了窃窃私语,周氏黑着脸,瞟了眼正襟肃立的禁卫,想起与司马逸的约定,不好在这情形下再下令打杀,便重新看了眼呆愣于一边的道士,冷哼一声道:“既是妖孽,就总会露出原形,哀家可不会被你所骗!请道长继续施法!”
道士见太皇太后一心要让李章现出原形,顿觉不妙,小心地捡起桃木剑,眼睛一转已有主意。他拿着桃木剑上下左右看了一会,又凑近鼻端闻了闻,满脸遗憾地向周氏告罪道:“这桃木剑已沾了邪气秽物,失了灵性,已难再用。请太皇太后容贫道回去重新准备法器。”
周氏皱眉,想着李章碰过那剑,倒也信了,自然不会去想这镇妖的法器怎会被狐妖夺走,当下允了道士的提议,令禁卫将人押回废院严加看守。
荒弃的废院如临大敌般贴满了符纸,小屋钉死了窗户,门换了最厚实的门板,挂了三重锁。李章进去后,周氏身边的总管潘公公带人又给他加了几道锁链,和身上原有的一起,扣死在床头的墙上,故意只留下极少的富余,使李章只能蜷曲靠坐在床头,根本无法伸直躺平,更无法下地。
李章漠然看着人一一退出锁上了门,屋里顿时一片漆黑,静得像个棺材。
忽然冒出的想法让李章无意识地牵了下嘴角,松弛下来的精神再也压不住浑身叫嚣的疼痛。他无法脱去湿透的衣裳,只能在冲天欲呕的血腥气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迷糊间,想起之前的愤然反抗,忽然就有些后悔:左右自己都在求死,趁那时就由得人打杀了岂非两便!
却仍是,咽不下这口浊气。
微微苦笑中,李章在彻骨的寒意和疼痛中昏昏沉没。
半夜,黑影再来时,看见昏沉的李章也有些束手,思索半晌,决定救人要紧,动手解开锁链,三下两下除去湿衣,李章果然已是烧得滚烫。他叹息着替李章重新上过药,找出干净厚实的衣裳换了,又喂进一粒丸药。
李章这次被牵动伤处也没醒,眉峰紧蹙,面容却极度淡漠,显得无畏和超然,却更令人感到脆弱和孤独。
黑影轻轻叹了口气,看一眼密不透光的屋子,将手中的夜光珠放入李章的怀中。
李章不知昏睡了多久,醒后完全不知今夕何夕,身体因为长时间不得伸展而酸麻,被压迫的伤处倒是木了,不太能感到疼。热度似乎退了些,最主要的,是身上腥湿的衣裳换掉了。他轻轻舒了口气,挪动僵硬的身体稍微换了个方位,睁着眼睛茫然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这就是被埋葬的感觉吧?孤独,却安心。
就这样吧。
黑暗孤独的安心。
不会再累。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还是非常普通的那啥哈,顶锅盖走~
第55章 心死
司马逸自从收拾心情全力理政后就搬出内宫,住进了前朝太极殿侧的朝阳殿,在靳白明辅暗督之下,阅完了安平二十二年以来朝中人事变动及政务制策的所有奏章,深叹成统的老谋深算,头一回发觉自己这个皇位乃是捡到的便宜,不禁又有了挫败退缩之心。
其时穆严初败,司马逸除了看这些奏章,便是在太极殿里与那些老臣磨嘴皮,想说动他们扩大选拔人才的渠道,打破由成统控制了许久的世家传统,求新破俗,以使新朝摆脱成统的影响,却总被他们的阴阳怪气和装疯卖傻气得拂袖而去。
靳白彻底成了保姆,各种照顾司马逸的情绪外,考察人事、拟定新章就成了替这孤家寡人的皇帝谋求未来的当务之急。再加上讨逆军的后勤粮草,因兹事体大,自己这方有可信之人却无震慑得住的身份,就只能由他亲自过问,深怕穆严再受了什么暗算,整个折在里面。
诸般事体千头万绪且责任重大,使他不敢让司马逸分散注意力再惹事端,因此见李章虽被太皇太后磨折着,太皇太后仍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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