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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多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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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巴掌扇的我其实很不痛快。长这么大,除了偶尔被老爹家法处置挨几板子以外,还没别人敢碰我一根手指头。

    不过这次是我理亏在先,而且总算能见到真人了,心里欢喜,稍微的不快很快就被驱散了。

    大不了再被他打几巴掌吧。

    趁著他离我这么近,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有点紧张的说,「承宁,听我说,其实我——」

    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了。

    如果说原先承宁的表情还是防备的神色,那么拉住他手的那个瞬间,他脸上闪过的竟然是……下定决心般的,完全的冰冷。

    我的告白只说了一半,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只觉得有股汹涌的力量从我抓住他手腕的地方源源不断的灌入,就像是决了堤的潮水那样,一旦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开始汹涌的泛滥,洪水到处,无可阻挡。

    那股巨大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奇异的绞痛仿佛要把我的内腑经脉全部毁掉似的四处蔓延,身体忍不住的微微抽搐起来。

    我的脸色肯定变得很可怕,因为承宁脸上那种冰冷的笃定已经完全消散了,望著我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竟然变成类似于不知所措的神情。

    心头气血一阵阵的翻涌,想呕又呕不出来,头很晕,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喉咙口涌上来,我张了张嘴,一口血吐了出来。

    承宁的脸色倏然变了。他猛地扑过来,扶住我颤抖个不停的身子,「你……你不会武功?」

    我想答应,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脸上闪过懊悔之极的神色,「我以为……难道……是我误会了……」

    近在咫尺的脸渐渐的在视野模糊起来。

    是要死了吗?

    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我用尽所有的力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睁大眼睛望著那个已经变得模糊的身影,努力的笑了笑。

    「你真好看,我……喜欢……」

    痛得实在受不了了。

    精神上稍微一放松,整个人就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醒的那一刻,我有点恍惚。

    不断晃动的马车,弥漫著特殊的熏香气味——应该是很名贵的品种,有宁神静养的效果吧。

    我没有睁眼,只是深深的吸了几口熏香的清甜气息。

    很舒服的香味,但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熏香应该是南疆没有的,特属于北疆皇家的御用品。

    在南疆长这么大,我也只在封立大典的当天,太子走过身旁的时候闻到过。

    ——唔,还能想起来这么些凡俗小事,说明我大概没死,脑子大概也没摔坏。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车厢门被打开了。

    似乎有个人一直坐在身边,现在那个人就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带著笑意的声音说道,「没有大碍了。」

    过了片刻,又有个人走进来。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脚步声不同。

    我昏昏沉沈的继续躺著,突然觉得不对。这明明是在行进的马车上嘛,怎么可能这么走进走出的?

    猛地睁眼,迎面看到一张脸。

    那个正俯身看我的人倏然一惊,迅速的直起腰,背过身去。

    我先扫了眼周围,弄清楚了。原来这个马车特别大,车厢居然能隔出两间,怪不得马车行进的时候还有人能自由进出我这间车厢。

    该看的都看完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望著那个始终背著我的人,我叹气,「你把脸转过去不看我,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了?承宁。」

    那个瘦削的肩头微微一颤,终于转过身来了。

    咦,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感觉承宁瘦了些?原本就是张瓜子脸,现在下巴都削尖了。

    我想看看清楚他是不是病了,但只是稍微动了动,就痛得起了一身冷汗。

    承宁抢上几步按住我,「不要乱动!还嫌伤得不够重?」

    嘴上骂得凶,但掏出块帕子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动作却轻柔的很。

    看他这样子,我心便明白了几分,忍不住笑了,「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承宁抿著嘴不说话,等到脸上再没有一点点冷汗可以让他擦了,这才说道,「为什么要激怒我?」

    我撇撇嘴,「我也不明白啊。那天晚上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怎么激怒你了?」

    「不是那天!」

    承宁的语气又凶悍——啊不,是强悍起来,「是题在那把折扇上的反诗。」

    「哎呀,那首诗是故意写了气你的,好让你来找我——什么?反诗??」

    我差点跳起来。

    那首明明是一首打油诗么,什么时候成了反诗了?谁给我安的那么大一项罪状?

    「不要动!」手脚又被按住了。

    只有头能动,我只好用蕴满了委屈的眼神望著他,有气无力的诉苦,「冤枉啊~~」

    承宁那两条漂亮的眉毛又拧起来了,「哪里冤枉你了?你倒是解释解释看。」他转头对隔壁包厢喊,「子韵,你把东西拿进来。」

    两个隔间中央的门应声而开,那个叫子韵的赭衫青年温温雅雅走进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美人!」

    承宁冷冷看了我一眼,「他目前是你的大夫。」

    我眨眨眼睛,下面还想说的称赞顿时吞了回去。

    万一子韵的脾气就像承宁这么不好,把我的真心欣赏当成轻薄,然后在治疗的时候给我来几手阴的,那我不是很惨?

    想不到子韵的脾气倒是好得很。听到我的说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著我微微笑了笑。

    我的眼珠几乎掉出来了,盯著那笑容目不转睛,生怕看漏了一点点。

    这样的笑容才叫如沐春风啊……

    忍不住又看了看承宁。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看他笑呢,真可惜……

    大约承宁也猜到我在想什么,视线冷冷的扫过来,冰冻三尺,寒气逼人。

    「子韵,把罪证给他看。」

    「是。」子韵躬身为礼,从怀掏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刷的展开——

    切,我当是什么罪证,不就是那把扇子嘛。

    「魏晋遗风今安在!

    阳关不闻羌笛徊。

    是非百年孰记得?

    猪也不记得,牛也不记得。」

    承宁面无表情的念了一遍,无视于子韵似笑非笑的表情,问我,「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我老实不客气的回答,想了想又赶紧道,「相信我,这首诗不是我的最高水准……」

    「哼,还说不是反诗。」

    承宁指著扇面上的那几行字迹,冷冷的道,「你看这两句,『魏晋遗风今安在!阳关不闻羌笛徊。』说的是魏晋朝那时候的文人风气到现在已经没了,汉武开拓疆土的伟业也不复存在,什么朝代都有消散的一天,我们的大盛王朝也是一样。」

    「等等,最后那句不是我的意思——」

    「还有这句。『是非百年孰记得?』反意就更重了。意思是说如果现在谋反,谁是谁非,过了百年谁也不记得,明显的宣扬成王败寇的理论。」

    「停!最后那句也不是我的意思——」

    「还有这个,最明显的证据!」承宁的手指在四行诗句的开头齐齐划过,「你这诗句的开头第一个字连起来读,『魏——阳——是——』……」他倏然停了口,狠狠的瞪著我,「你竟然……竟然……这分明是首藏头诗,公开的辱骂于我!」

    我都听傻了,盯著那四首诗的开头看了半天,「魏——阳——是——猪。哇,原来我的诗词功力都可以写藏头诗了,老爹听到一定很开心……」

    「住口!」承宁勃然大怒,气得脸色发白。

    他腾的站起来,冷冷道,「子韵,替我审讯他。」说罢拂袖而去。

    我眨巴眨巴眼睛,望望砰然关起来的门,又望望留下来的儒雅青年,疑惑的问,「他不是叫方承宁吗?子韵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骂到他了?」

    「这个么,」子韵微笑著坐在我身边,「『承宁』是他的字,其实他单名一个『阳』字。……你当真不知道?」

    「他又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委屈的撇撇嘴。

    子韵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你当真不是故意写反诗?」

    「拜托,大盛朝千秋万代,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为什么要造反啊?」我无精打采的说,「你看我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吗?」

    「唔,看起来确实不像。」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高兴了,抓住子韵的手问道,「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么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子韵没出声,俯身望了我半天,轻声道,「小侯爷,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看他们这身贵气,又对大盛王朝那么忠心耿耿,估计不是北疆的一品大员,就是朝中的皇亲贵族。

    如果明白了他们的身分,只怕会被灭口吧……

    我悄悄打了个寒战,摆起架子大声的道,「我管你们是谁!只要放本小侯爷回府,本小侯爷大人大量,就既往不咎了。」

    子韵盯著我瞧了半天,笑了。「南疆百姓都说小侯爷为人风流,做事有时清楚有时胡涂。就是不知道小侯爷是装胡涂还是真胡涂。」

    「你管我是聪明还是胡涂?」我瞪起眼睛,「一句话,你们放还是不放?」

    「呵呵,现在说只怕有点晚了。」子韵挽起车窗帘,对外面瞄了两眼,「昨日这个时候过的分领疆界,现在……唔,已经到了北疆的冀领了。」

    「什么?」我一下子弹起来,「你你你们就这么把本小侯爷打包装走了?」

    「不要动不要动,你的筋脉被震伤了,要小心静养。」

    子韵把我压回原地躺著,端了碗汤药一口口的喂过来,柔声道,「小侯爷还没去过北疆吧?这次随我们去看看,又有什么不好?」

    去北疆倒没什么,但是跟随你们去只怕我会大大的不好了。

    我迅速的构思了一道委婉的说辞,刚开口准备说话,满满一汤匙的药汁立刻趁机灌进嘴巴,苦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子韵笑得更温和了。

    「还有,既然随我们来北疆,还请小侯爷注意说辞。承宁是陛下他的字,知道的人不多,请不要随意提起哦。」

    「……」

    花了半刻钟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我把一口药全喷出来,然后咕咚倒下去。
第五章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真的胡涂。

    就比如说那天在马车里醒过来,居然看到承宁,当时我就反应过来被他劫持了,随后就又想到出事那天夜里,靖扬去厨房拿点心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想必是被承宁手下的人缠住了回不来。

    所以那天一边跟承宁还有子韵聊天的时候,我藏在毯子底下的手就偷偷的在身上摸来摸去,把怀里所有可以摸到的东西全部从马车车厢板的缝隙里沿路丢出去,每隔一段时间丢一样,希望后来追过来的人能有个线索。

    但那天说了半天,我就是没有反应过来「魏阳是猪」面的「魏阳」是谁。

    直到子韵押著我喝药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提了一句,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了。北疆的国姓不就是魏嘛。

    子韵又说承宁是他的字,其实我的意中人的名讳是一个单字「阳」……

    唉唉,我真是胡涂,「方」是北疆皇太后娘家的姓啊。

    方承宁,方承宁,其实名字是魏阳。

    我无比气馁的把头蒙在毯子闷了好久。原来他一直都是用化名来搪塞我,而且居然没一个字是真的……

    「想闷死自己吗?」

    一只手用力的把毯子掀开,承宁——哦,现在应该叫陛下了,脸色难看的瞪著我。

    唉,那么美的一张脸,看起来那么清冷高傲的表情,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凶呢。

    我委屈的转头去搬救兵,「子韵……」

    这两个字乍出口,我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子韵……谢子韵……

    北疆的左丞相,一品大学士——

    天啊。

    我有气无力的对承宁说,「陛下,我发现我真的写错了。那首藏头诗的四个字应该换成,『我才是猪』……」

    二话不说,拉过毯子,重新把脸蒙起来。

    就在马车辘辘的滚动声中,浓浓的药香中,还有承宁时不时的大发脾气中,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说实在的,对于我曾经调戏了陛下,而他居然没有要追究我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很惊讶。

    尤其是之后几天,几乎陛下每次发脾气都或多或少跟我有那么点儿关系,偏偏我还能完好无损的躺在马车,实在只能说是上天保佑。

    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怎么样嘛。

    醒了的第二天,我说药苦,下人们放进了很多糖,结果又太甜了,闹腾了一天,就连子韵来喂我也不喝。后来还是皇帝陛下自己过来,命令侍卫拿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监视我喝下去了。

    旅途颠簸,第四天,我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说了一整天的「我不开心」,下人们想破了脑袋,说笑话、扮小丑、玩杂耍的哄我,我理也不理,还是不停的说「我不开心」,结果陛下在隔间对小太监们大发雷霆,还责打了几个,我这都听见了。

    其实我只不过想要谁把胳膊借给我咬一咬嘛。

    第七天的时候,烧退了。半夜的时候口渴,杯子就在桌几上,但我起不来,习惯的就喊了几声靖扬,结果不巧被陛下听见了,发了好大的火,还问我靖扬是谁。

    「靖扬他……就是靖扬啊。」

    大概也是烧胡涂了,想了半天,我这样说了句。

    结果陛下他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然后隔间的小太监们又倒霉了,被莫名其妙的打了板子。

    后来趁有天陛下不在,我小声的问陪伴的子韵,「陛下他不打算治我的罪了?」

    子韵有些惊奇的反问,「陛下怎么舍得治你的罪?」

    「哪里舍不得了。」我咕哝著,「别忘了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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