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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阙 by同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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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往他的菜里加大把海盐、放洗脚水入他的茶品、冷不防的撤他凳子摔他不说,竟然还在他更衣沐浴时偷走衣物让他丢人现眼。总之,无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可以联想到那俊逸男子的身上,他就如同一只打不死且随时会出现的可怕蟑螂,让硕迭在游览行程中如吞了苍蝇般经常恶心,暴跳如雷,却又不能当着亲信的面与他的小恶行为一般计较。
最可恶的是,有这道厚脸皮的墙壁阻着,他完全近不了佳人身边,每天不痛不痒的对话中,漠羽只是淡淡的如他所说尽着「地主之谊」,压根不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连晚上睡觉那看门狗似的家伙都守在门口,让他望而兴叹,无从掠取佳人心。再加上佳人本身无欲无求、飘然淡世的性格,同行数日,他始终弄不清他究竟喜欢什么、能被什么打动。
一晃十天即逝。
硕迭唯一确定的,就是他要定了这个正妃,他要定了北堂漠羽!随着愈加亲近不得,他就愈加心痒难耐,在这种狂烈的想法中,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北地的目的,日日沉浸在那月白的人儿身上,但也因为这个,他不能和漠羽手下的「随从」冲突,只能隐忍着。硕迭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举让他钟爱之人动心的机会。

北地边陲,与西域接壤之地,黄河尽头滔天巨浪形成隘口支流,一条颇为清澈的小江从中分出,向西北流去,在能远望到无垠雪山的陇西镇团成一湖,湖水冰清,不似黄河主流的浊黄,独独勾勒出一道令人惊叹的美景。
「羽,看那里,未来我们的家会在那里!」指着皑皑雪山的轮廓,龙寒柏喜上眉梢。他牵着漠羽的小白驹,和马儿分吃一个果子,最后把果核塞进马口,引得小白驹抗议的顿蹄。
他坦率的话早已让硕迭猜到他们的微妙关系,但漠羽一天没有回应这暧昧,他也准备一天无视下去。
翻身下马,硕迭交代了亲信几句,才转向漠羽,「我已经派人租了游船,我们湖上观景、艇上用饭吧!」
霸道的吩咐,一路上已经让漠羽不快,所以看着龙寒柏整人上瘾的一出出好戏,他并不过多干涉,只是观赏,毕竟,这比美景有趣得多。
「也好。」他应允下马。
一刻钟后,一艘精美的小艇在船夫的划橹下靠岸,他们一行上船。
湖上已经有不少船,每艘船都能承载二十人左右,把酒赏景、欢歌狎妓的有钱人比比皆是,这也成了陇西镇的财源之一,偌大的如镜湖面隐约能望到边际,江水入湖的冲击把水带活,波光粼粼,艳色蒸腾,伴着远景夕阳下的雪山,妙不可言。
在舱内,硕迭与漠羽对桌而坐,一桌好菜,鱼翅熊掌耀花人眼。
龙寒柏翻着白眼摇头。他不懂这些蛮人为何如此习惯天天摆阔,吃不腻吗?他看着都头疼,还是晚上找客栈老板要些青豆瓜枣给羽熬果粥好了。
入秋的傍晚,乍冷还暖,不远的陇西镇初灯已起,热闹一片。
硕迭向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率先举起酒杯道:「一路听说羽你喜欢音律,可是真的?」
「不假。」惜言如金的淡漠,漠羽算着时间,昨日接到飞鸽传书,听闻昌干皇帝驾崩却秘不发丧,暴虐的二皇子大肆诛杀劝阻的忠臣,已经勾结几个皇子一并调回大军封锁皇城,意欲篡位,九门之内重兵把守、禁卫上万,而强行被授命戍边的太子岌岌可危。
漠羽的心不在焉并未惹恼硕迭,他专注的盯着他如玉容颜,痴情的沉迷其中。
「那我送你一份礼物,你定喜欢。」
退下的亲信带回的是一具价值连城的白玉筝,通透盈润,筝弦竟丝丝如玉,绚花人眼。
硕迭命人把筝放在一边的乐器台上,他亲自走过去坐在筝后,高大的身形映着柔美的筝影,显得有些可笑,却掩不掉他用情至深的虔诚。弹唱声带着异域的浑厚,磁性低沉,朗朗上口,他深深的望着梦中的人儿,为他高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两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
佳人难再得。

显然他练习了很久,拗口的唱调令人心驰神往,为他的深情动容,湖水映着傍晚的夜色,风卷起了不属于初秋的炽热如火。
漠羽被那鹰眸锁住,被他的用心良苦动了须眉却动不了情思,他不自觉地回首看向始终如影立在身后的人,却发现龙寒柏像吃了黄连般堵着耳朵,面目扭成一团,不由噗哧一笑。
「硕迭皇子,我累了,可否先行离去休憩?」漠羽缓缓站起,筷都未动便告辞离去。
「等一下!」硕迭微怒吼道。
「最好别等,否则后悔的可是你。」龙寒柏懒懒的插口。这头壮熊啃了两朵花在这里装什么文雅,哼!他很仔细的摸着船桅,思量着一路上这西域蠢熊被整得还不够,嘿嘿!
硕迭的脸色变得难看,「这是湖心,你走得了?」
漠羽回话之前就被一双铁臂揽入怀中,耳边是龙寒柏猖獗的示威大笑。
「走不走得了全凭本事!我们在客栈等你结银子,快点回来喽!」说罢,他抱着漠羽飞下船身,夺过一根橹点水掠去,第一次在人前展露的轻功令人叹为观止。
爽快的大笑震得湖水浪墙掀起,那橹被猛然掷回,撞到船舱顶棚,瞬间引起巨响,木屑飞溅中,竟以点击面让整艘船顷刻散架,十来个人和一桌子好菜稀里哗啦的全部掉下了水,溅起水花冲天。
抱着漠羽一直飞纵到岸边,龙寒柏久久不肯把他放下,看着湖心中在木屑浪花里狼狈扑腾的羌齐皇子,险些笑掉了下巴。
「闹过火了,西域的人都不识水性的。」漠羽轻叱,却不苛责,「可惜了那白玉筝。」
「你要?我去给你捞!」顺便把那几只旱鸭子踩下水让他们喝个饱。
看透龙寒柏的坏心眼,漠羽按住他肩膀的酥穴让他失力,顺便滑出他的怀抱,他望着混乱热闹的湖心摇了摇头,「既然有人伸出援手,我们不必多事。」
他望去的方向,正有一同款精美的小船很快向湖心靠去,看不过去的搭救这一行可怜的落水狗,护主的亲信毫不犹豫的让呛得七荤八素的主子先被救上去,才纷纷拉住船橹被捞上了船。
「哼,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多管闲事!」龙寒柏搂住漠羽的腰,准备再次带他入湖,却捞了个空。
那月白人影已经点水而去,快得如同一道月光划过湖面。
「等我武功废了再让你占便宜吧!」
天籁般的笑语戏谑传来,令龙寒柏一怔,他大笑着飞掠跟去,毫不在乎这轻松来去的行为让岸边船家看得目瞪口呆,险些吐白沫昏倒。
「羽——」畅然的呼唤着,他想让天地间所有人与物听到他的深情、他的爱,这样追逐,他快要融化在风中,只为了漠羽偶尔的回眸一笑,「我才等不到那时候!」
以绝对的优势超过漠羽,龙寒柏大手一捞把他打横抱起,飞快的在朱唇上轻点一记,看他并无不悦才大肆的掠人而去,大笑洒在浪中,沉入湖底。

在那救人的船上落了脚,龙寒柏很有自知之明的放下漠羽挡在身后,俊逸率直的笑脸立刻变成准备骂街的泼妇恶狗状,打算好好数落一下这好事的混蛋。
船头躺了一甲板灌水灌得昏迷的蛮人,湿漉漉的狼狈得很,打捞他们上来的是几个面容冷硬的汉子,从身形架势便知功夫不凡,各个穿着黑色锦衣,利落寡言。
一阵温文儒雅的无奈笑声从船舱内传来,华服身影持扇走出纱帘,踩在湿透的船板上。
「在下实在不忍见这静谧的湖中出人命、缀血腥,多此一举,还望兄台见谅。」
站着的人纷纷恭敬后退垂首行礼,华灯通亮的船上,映出来者尊贵年轻的容颜,举手投足间威严的王者之气可见一斑。
看清搅局人后,反倒是龙寒柏大惊大喜的张开铁臂迎了上去,与同样惊诧的人亲热的拥在一起,如同手足兄弟,热情的程度是漠羽不曾见过的。
「大哥!?」
他的一声叫唤,让满船人皆惊。
暗浪翻涌腾动,带来的却是柳暗花明的邂逅。
秋不再寒。


第六章

把来龙去脉说得七七八八,又让人送了昏迷的蛮人上了岸,狂喜的龙寒柏和其义兄赤玺才回舱小酒对酌。
在此之前,龙寒柏半点不客气的吩咐他义兄的手下买了材料回来,把漠羽好言哄劝的留下,又在船头小火炒了几个菜,为他煲了粥,把他手中的酒换成丁香茶,让他加入这突来的小聚中。席间还热络的给他布菜,专拣他爱吃的拿,不遮不掩的关切体贴,丝毫不顾他义兄在前。
「贤弟。」看着对待心爱的人呵护备至的义弟,赤玺笑了。
「贤什么贤,看了就嫌我是不是?」龙寒柏没好气的答,剥了个虾子沾了料放在漠羽碟中。要不是怕羽生气,他早就喂到他唇边了,唉!没来由的怨气全直接发在赤玺身上,「别老是文绉绉的秀才样,跟我这俗人,给我说俗话。」
「……呵呵,这才是我认识的寒柏。」赤玺好脾气的笑着。
「你还欠我陈年桂花酿,我记得清楚,十坛子呢!」
「好好,等我回了京城一并还你。」
「嘿嘿!」龙寒柏又剥了螃蟹,把最鲜嫩的蟹黄挖出放在漠羽碗中,哄他多吃两口。他怀念的望着陇西镇的方向,哈哈大笑,「十几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的,那个时候我不留神偷了你的钱袋被你逮到,唉,手艺不好啊!」
看着漠羽沉声不问却倾听的样子,龙寒柏温柔的吻了他的额头一记,惹来清冷瞪视一道。
「今日几次了?是不是要我算算你该抄多少遍?」
「别!」龙寒柏立刻一脸苦相,「我给你讲讲我和这冤家怎么义结金兰的嘛,可有意思了,听完若你笑了,就让我再亲一下好不好……」
他讨饶示弱的表情让赤玺差点没形象的喷出来,他算是把他这义弟惧内的未来看了个清楚。
只是不知他这义弟是从哪里拐来这么标致的人儿,那淡淡的柔光、内敛的气质、不凡的谈吐,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赤玺微微颔首,笑里有浓浓的惆怅,「很想回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只知道读书练剑。」
「是啊,你命贵,不像我,那个时候偷你的钱是为了填饱肚子。」龙寒柏端杯就口,爽朗的一饮而尽,「不过我太倒霉了,第二次换了个地方拿了人家一柄剑,谁知道那也是你订做的,差点被我换了包子填肚子。」
「我还不是又喂饱你还放了你?」
「是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为了盗马,结果不留神踢翻火盆烧了客栈,鬼知道你也住那里,呃,我还把你的马也放在马群里一起赶回了雪山,哇!那个时候我才八岁耶,要下是那死鬼师父突然要吃烤马肉,我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往事不堪回首,龙寒柏哀叹,「三次都被你的手下抓到,三次都被你放走,唉,天知道你肚子里怎么长了那么多好心眼,那时候你也才十岁吧?我记得……就是面相老了点,像是十三四岁的公子哥……」
赤玺用折扇拍着手掌点点头。他记得之后小寒柏坚持要抓他结拜,因为在第四次邂逅中,他受人欺负凌辱险些被砍死,而他不但让手下护卫出手相救,更是亲自上前挺身为他挡了一刀,血流如注。
抬首时,他对上龙寒柏愧疚的眼。
「你为我受了伤,在腰上,差点就站不起来了,我说过,出生入死也无妨,我欠你一条命。」
结拜的那个夜晚,繁星点点,如同浩瀚的银河流入人间。
他们对着天地歃血对饮,把鲜血涂抹在雪山下那棵参天覆雪的寒柏上,从此,他就给了自己一个名字,承袭师父给他的姓,龙寒柏。
那一天,他把珍贵的名字告知义兄,并回山和师父第一次大大争执,就是为了不肯让他再叫他「小龙崽儿」。师父说,龙非凡物,他的命非凡命,他要他坚强的活下去,直到他把他踢出雪山。
可是师父至死都没有把他赶走……并用枯竭的生命给了他世间最珍贵的遗物,这一身当真绝世的功夫。

听到龙寒柏絮絮的说完一切,漠羽的心不停的刺痛着,他不知道他的笑容后还有多少苦,这次他没有拒绝他握住自己的手。回神后,漠羽才发现自己竟轻轻的回握着。
「大哥。」龙寒柏轻轻握紧掌中的柔荑,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他盯着赤玺,眼神灿亮,「酒过三巡,回忆够了,说说现在吧……你有事瞒我。」
「……是。」赤玺坦诚的颔首苦笑。
「难事?」
「难。」
「有多难?」
「难且艰险,关乎身家性命,本不想告诉你,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赤玺叹息,神色黯淡,「贤弟,你找到你最爱的人,为兄恭喜你,回雪山吧……不要参与世间事,世事皆乱。」
龙寒柏深深的望着漠羽,沉默了半晌,才歪头苦苦一笑,「等我回来,这事儿我还真不能不管。」
「你管不了。」赤玺正色道。
酒杯在把玩中被极轻的弹动,狂傲的笑掠过龙寒柏那太过年轻的脸上,磁性的声音一字字道:「不让我管,你休想离开这陇西镇半步,兄弟我的功夫,想必大哥清楚得很吧!」语气轻柔,令人魂惊。
「贤……」
想起一年前京城中的碰面,龙寒柏神出鬼没的一身功夫,赤玺被那无声的魄力微微骇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义弟,如同噬血出笼的兽,一双眼中尽是令人胆战的戾气。
镂花青瓷杯在龙寒柏手间瞬时化为粉末,随寒冷的夜风飞扬。
「谁辱了我大哥,说来听听,只要他在这老天之下、大地之上,我龙寒柏就敢保证他看不到十日后的太阳。」
含笑的眼里突露凶厉杀意,那笑,恍如索命阎王,令人如堕冰窖,彻底怔住。
湖心只剩一船,戾气却让船帘涌动,湖水荡浪。
夜深。
人静。
秋肃寒。

许久的僵持沉默,被漠羽轻轻打断,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状翡翠玉佩,又走到一边的琴台上取了笔挥毫写出一张小纸,一并交给龙寒柏,让他用以打发硕叠一行。
想要多嘴问纸上写了什么的龙寒柏,在漠羽的冷眼瞪视下噤若寒蝉,强咽回逼问,先飞快的应了漠羽的意思打发那群蛮人去也。
「你可以偷看,但是绝不可让硕叠之外的人看到半个字,否则……」
漠羽清淡的声音凉丝丝的,让龙寒柏脸绿苦笑。看?他看得懂吗?大字不识一箩筐啊他!
望着龙寒柏飞跃湖上的背影,赤玺叹息着摇首,「他遇到冤家了,原以为在下这贤弟天不怕地不怕,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漠羽回首深睇他,款步向前,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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