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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海丹忠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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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与改运道,委是不妥,创议者岂不知之,特借此以钩之至耳。至登莱之来,得千金而即去,咆哮跋扈者固如是乎?甚知市虎之易成也。
改运道已伏杀机,谓同谋而杀之,恐非诬也。)
第三十八回 双岛屠忠有恨 东江牵制无人
敌未亡兮弓已藏,令人挥泪吁苍苍。驱除未竟英雄志,萋菲犹污烈士肠。
驱除未竟英雄志,变生绕柱骇秦王。素车白马东溟上,一派雄心未易降。
人生自古谁无死,宛转…蓐,痛楚不胜,又是一干女哭儿啼,扰乱方寸,倒不如一刀两断,何等爽快,何等决绝!但这个死于阵上,是一刀一枪事业,也毕竟砍得他几人;纵不然为他拿去,痛骂他一番,断头刎颈,却也轰烈。恼是死于忌者之手,孤忠不显,却负恶名,这便是海潮雷动,犹作不平之鸣;急浪花飞,尚洒孤臣之泣。啜其泣矣,嗟何及矣,欲起其人于九原,支半壁之天下,而其人已矣,骨已朽矣,不亦深可痛哉!
毛帅心知为国,绝没个猜嫌顾虑肚肠,一闻督师奉旨会议,就驾着船直至宁远。不料督师已自五月十二日起身,二十三日龙武后营都司金鼎卿带领兵马迎接。督师着船中相见,傍坐,赐了酒饭。二十四日,将来迎接东江兵,都每人赏人米二斗。二十五日,北汛口开船,出大王山,双中岛住了一日。二十七日,登州游击尹继何带水兵来迎接。二十八日,从松木岛、大小黑山、蛇岛、虾蟆岛,复宿双岛旅顺游击毛承义来迎接。二十九日,毛帅自宁远才到。初一日,两下相见,交拜了,毛帅送下马饭,督师就留在船中同饭了,毛帅谦逊,坐在侧,饭后辞出。督师也随来拜望,两个坐了,督师道:“如今辽东海外,只本部院与贵镇二人,务须同心共济,以结此局。本部院不避艰险到此,要与贵镇商略一个进取之计,国家大事,在此一举。”毛帅道:“文龙在海外八年,也建有功绩,苦乏器械马匹,不得遂灭奴之志。若得推心应付,自当竭力,以收灭奴之功。”毛帅辞别回船。傍晚,毛帅设账房在崖上,大陈水陆,款待督师,督师也欣然相接,始初还坐席隔远,到后边督师叫移桌相近,督师又开怀畅饮,附耳细谈,极其欢洽,到二更各回了账房。
欢情浃洽醉颜酡,笑里吴钩几次磨。自是将军疏知略,行看刷翅入置罗。
初二日,两人又相见,督师将毛帅夷丁人各赏他银一两,米一石,布一匹,把小惠收拾他人心。两个吃酒到三更。初三,两个都是便服,在岛中闲兜,也吃酒至晚。莫说毛帅自家没了忌嫌,连帐下人也说他两个相好得极,也不来顾他了。总是毛帅虽有机略,却终是武人,见督师一来,也无大经纬,不过看视海岛与犒赏士卒,一番区画东江,不过是分他部下为四协,毛帅居中运掉,这叫营制,毛帅也不知他暗中心,也无不依从。酒后,毛帅自回,督师却唤副将汪翥、汪叙两个进去,密语到一更才出来。初四日,又大赏东江将士,晚间又唤王旗鼓、傅旗鼓、王副将、谢参将进去相见。初五日,督师传令,着王旗鼓、傅旗鼓将带来银十万,交与东江将士,把他将士调开了。叫王副将、谢参将率兵登岸摆围比箭,适毛帅进来,请问回宁远日期,督师道:“只在明日。”就留毛帅同看射箭。督师又道:“明日行急,不能面谢了。国家海外重寄,全仗贵镇,本部院合有一拜!”拜罢,督师邀毛帅账房中饮酒,叫各营兵分到四面摆围去。王副将、谢参将已受了密计,把兵一摆,早将毛帅随来将官家丁截出了围外了。
督师一看,旁边不大有毛帅的人,这边两个都司赵不忮、何鳞图,一个旗鼓官张国柄,紧紧带有督师家丁,站在帐前。督师又叫张国柄送酒与毛帅,张国柄就站在毛帅席边。督师却假带着酒道:“本部院节制四镇,清严海禁,实恐天津登莱受心腹之患。今设立一个东江饷司,钱粮由宁远达东江亦便。昨与贵镇相商,怎必欲解银自往登莱买籴?”毛帅道:“本镇诚恐路迂,接济不时,且更劳民,故不若登莱为便。”督师道:“本部院欲分旅顺东西节制,这却未为不可。”毛帅道:“节制一分东西,不无推诿,总之同心合力,何难佐督师奏五年之功。”督师道:“难道我区处都不是的!”毛帅道:“文龙亦不敢坚执己意,只图为国计便利耳。”督师道:“难道我不为国!你冒功冒饷,说谎欺君,我不处你,你敢来抗我么?”毛帅道:“督师若以我为冒功,宁远数战,何不也杀取几个鞑子献功?若说冒饷,昨日督师安慰东江将官道:‘宁前官有许多俸,兵有许多粮,尚不足饱。’各将士海外劳苦,只得米一斛,还要养家,是东江常苦不足,还有得冒?也并无甚说谎欺君。”督师道:“还敢强辩,我就把上方剑斩取你的头!”毛帅也只道他使酒,全不在意,又道:“我有功无罪。”只见督师把张国柄一看,张国柄靴中取出刀来,便把毛帅辟头一刀,毛帅道:“你不奉旨,敢害我!”侧边赵不忮、何鳞图转过来,搠上两刀,早已气绝。时年五十三岁。毛帅手下亲丁有八九名,跑过来救应,帐前赵都司带有百余人,都一齐动手杀讫。
八载艰辛固海东,神谋所向着奇功。旗骞夜月强胡缚,马蹴春冰丑虏空。
百万黔黎歌德盛,千群铁骑泣恩隆。可堪功大还招忌。血洒平原野草中。又
栉沐辟荒墟,遗民乐有居。忍饥朝扼吭,披月夜乘虚。
下士歌吴起,含冤泣伍胥。九原难再作,忧国一欷觑。
督师叫张国柄传令,道:“奉圣旨,毛文龙冒功冒饷,跋扈不臣,罪在不赦,已经部院以赐剑斩首。其余将士,不戮一人,不得讹言取罪。”其时摆围将士,闻了一惊,东江兵士汹汹的愤怒,当不得现在的兵士,只一千八百名,督师预吩咐汪副将、谢副将等,整肃兵有万许,又都作准备,弓上弦,刀出鞘,把督师账房环得铁桶一般,游击尹继何又已奉令,备有座船二十只,在岛下以备缓急,东江兵士也无可奈何,强的把器械来撇去,喧嚷道:“似这样大功,怎将来屈害了!”弱的也流泪道:“毛爷这样一个好人,赤心为国,不得令终!”有几个将官,真道是奉旨,又怕督师兵威,也只叹功高见忌,无罪遭诛罢了。督师又吩咐:原以东江兵分四协,一协用副总兵毛承禄,一协用旗鼓徐敷奏,一协用降将游击刘兴祚,一协用副将陈继盛分领。东江事务,着陈继盛暂管,俟各协中有立功的,即将毛帅所掌印题授。东江兵士一千八百名,各赏银三两,其余在岛兵,即将所带银十万两,分四协给赏,也各三两。其毛姓家丁,听其复姓,不必忧疑。分差各官,前往安抚各岛军民。又吩咐毛帅尸首,着他亲人自备上好棺木收敛。
督师自赴宁远,先具一个本,是恭报岛帅逆形昭著,机不容失,便宜正法,谨席…待罪仰听圣裁事,疏陈他专恣不受经抚节制,欺君章疏,大逆不道,侵盗粮饷,开市私通外夷,亵越名器,劫掠商人,好色诲淫,草菅民命,不恤辽民,交结近侍,铁山诡败为功,坐视养寇,共十二罪。
奉圣旨:“毛文龙悬居海上,糜饷冒功,朝命频违,节制不受,近复握兵进登,索饷要挟,跋扈叵测,且通夷有迹,犄角无资,掣肘并碍。卿当同志协图,声罪正法。事关封疆安危,阃外原不中制,不必引罪。一切处置事宜,遵照敕谕,仍听相机行。”
又一本岛帅伏法事,奉圣旨:“区画东江善后事宜,俱见妥确。岛兵数既无多,应否置帅,着即与议复。毛姓兵丁,悉听归宗,有才可用的,依旧委用。余俱遵谕行。”盖市虎成于三人,毛帅连遭弹射,又经督师一面之词,且为已破之甑,圣上亦只如此。若使缚送阙下,薏苡之谤可明。即不然,犹得如今日马世龙、杨国栋,出囹圄之中,为国灭贼,当必有可观。而或又曰,双岛邻东江,亟东之可绝众望,不更生变。夫既可杀,独不可擒乎,又不然矣。
(自宋有不杀岳飞和不成之论,今日亦多谓毛帅之杀,督师中虏间,杀以快虏,且速款之成。吁,督师亦有人心者,如是愚而忍乎!但廷臣曾有云,双岛非云梦之游,而迹已邻于伪游,崇焕无救赵之举,而椎先加于晋鄙,不无疑于轻躁。又廷臣云,文龙未死,无牵制之实,有其名,今恐我未前而奴先来,人将议其后矣。文龙未死,无制奴之功,有其任,今恐我前呼而奴无后应,人将议其后矣。今其事不且如左卷,何能免议也哉!)
第三十九回 后患除丑虏入寇 大安失群贤靖节
杀运嗟日厉,封疆诎保计。羽翼自凋残,益壮强胡势。
近交为远攻,豕蛇发狂噬。更复备御疏,轻兵入幽蓟。
坚城碎倾刻,将吏沙场毙。血赤滦河水,横尸山可俪。
哀哀士女徒,沦落腥膻制。上屋宵旰忧,白日重关闭。
羽书遍天下,征调尽精锐。笑彼狂逞者,应就长绳系。
独溯祸之源,怒起欲裂眦。谁令牵制人,断首穷荒际。
同室横戈矛,虏和乘其弊。误国竟何如,天诛想难贳。
着棋,有虚著作实着的;行兵,有虚势作实势的。如目今福建郑之龙擒李魁琦,打听外洋有红夷,他不敢出洋,因而发兵攻之。红夷原非为我来,我却借其势成功,此善用人者。又如奴酋志无日不在中国,毕竟与虏酋结了亲,成了自己羽翼,才方入寇。我却一个帮手决留不得,致起大祸。
六月中毛帅死,东江四协,只限兵两万七千,关上给粮,又把徐敷奏、刘兴祚两协留在关上,东江所有,不过万余,奴酋早已知他不能做捣巢事业了。锦宁山海有兵十余万,又有赵率教、祖大寿一干,他却要乘虚窥伺蓟镇地方,有喜峰、大安各口,可以入犯。外边却有属夷东酋为我打探,他却于六月后,差人各将金帛与他结亲。这虏酋贪他利,惧他威,也便结了,既结亲,却死也为他,勾引他自大安各口入犯。但是河西哨探是什么哨探,款西虏是什么款,奴酋大举由边外来,哨探不知,西虏也不报。先是十月二十五日秦代家人鞑子朝浪伯彦来报,奴酋七万鞑子,谋在二十六日犯喜峰、马兰、大安口一带地方,只见二十七日早,果然鞑兵无数,从大安口进。先是宣武营参将周镇领兵拒守,后边参将张福安接应,不一时被他杀得大败,两个守官也不知下落了。一支从龙井口来,一个游击王纯臣去迎敌,也没音信,他已是进口来了。此时飞报至京,奴酋前锋早已分三路入围遵化。石门驿驿丞慌忙打点下程米面酒肉迎接,奴酋大喜,复他原职。马兰路参将张万春率兵战败,逃入城中,鞑贼围城索要,只得同个王秀才出迎。王秀才奴酋与他做守备,张万春仍前职,还差他旗牌李友武,拿令箭来将军关招降人民,守关拿送巡抚砍了。一路军民无非剃头迎降,任他将妻子奸淫,家财掳掠。
人染腥膻气,家无担石储。荒城扃落日,野城尽丘墟。
初四日,山海镇守大总兵赵率教,奉旨督领大兵,前来援应遵化。约莫巳时,将到遵化,忽然奴酋大兵来到,大战两个时辰。不料奴兵众多,将赵总兵围绕得不通风,赵总兵力战,再不能够脱身,正战时,又被奴兵一箭,射中心口,落马而亡。其余部下,俱遭杀害。
锦州血战着奇功,英武看疑马服同。谁料天亡难自展,沙场热血洒孤忠。
赵帅既败,城中更自震惊,贼回得胜军攻城。初五日,架有软梯等项攻城,城中也放有炮石拒敌,打死鞑贼二百多人。却又奸细在城放火,守城的惊惧顾家,早为他把软梯自城西北上城,已陷了。城中巡抚王元雅自缢,奴贼阿卜太径自入城,驻扎巡抚衙门,差官四山招降。
塘报入京,圣上早已知道,传旨催督师进关,催保定宣大已调援兵,着山西、山东、河南各发兵三千,调总兵侯世禄、满桂来京防守,各省直督抚,各发兵入卫。又因召对陈言,超擢庶吉士刘之伦兵部右侍郎,协理部事,布衣申辅创言车战,躐授都司,再加副总兵,给银七万,造车募兵。礼部侍郎徐光启,万历中曾开府练兵,如今仍着他同编修李建方,指挥训练。副将以下不用命者,军法从事。又因本兵王尚书,贼兵入犯,方略不闻,又失于侦探,初时圣问,不知是何处虏兵,后边遵化失守两日才报,圣上将来下了狱勘问。督师因圣旨严催入关,因缺饷上本道:乞给援兵一饱。圣旨既催户部立发粮草,又发御前银一万两,差御史一员,制买肉食并酒给犒。此时奴兵已渐过蓟,满总兵、尤总兵已都到城下,圣赐满总兵盐菜羊酒。京城大备战守之具,每门分勋戚大臣把守,后又差内臣协守,俟虏平仍行撤去。严处了几个守具不完的官,一个不急浚河的官。屡屡传旨,督催奖赏各路进援将士,传谕轸恤百姓。
圣谕:朕谓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凡我畿甸赤子,皆祖宗二百六十年来休养生息之余。属者奴孽狂逞,闯我郊甸,横肆虔刘。遵化一带民人,初遭诛降,旋被屠戮,我民愚蒙被胁,究无一完。朕痛悼伤恻,中夜不守,朕即日寸剿贼夷,另行招抚存恤。则在尔京城百里,或累代土著,或商贾流寓,朕实痛,无时无刻不甚于怀者。今督师袁崇焕精兵已至城外,总兵官满桂、侯世初、尤世威、张鸿功,巡按解经付、郭之琮,火器都司王邦政等,先后援兵,次第鳞集,贼人深入内地,授首已在兹时。即昨有旨,编派守垛民夫,不得已而后用,亦为尔等身家所系。已敕所司,明示晓谕,严禁需索,征讨事后,俱免差役。尔士庶商贾人等,正宜一意安心,各循生理,保固封疆,共享太平,毋听狂徒讹言惊疑煽惑,自取罪戾,或干法纪。都察院便行五城御史大张榜示,谕慰通知,有煽播讹言,簧鼓众听,乘机抢掠,敢行猖乱者,即便擒拿,奏请正法。其有误被奸驿胁诱摇惑者,许指名据实出首,所首得实免首者本罪。正阳、崇文、宣武三门,仍照常通行,以日出启,以日落下键,入城者严查搜检。逃难民人各于附近州县安插,出城者附士绅家眷及商贾带有货物,则仍准放行,不许借端需索及拥挤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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