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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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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说了声:“见。”
风尘仆仆的楚锋带着一股寒风大步走进暖房。给王爷及二位上官行礼之后,楚锋道:“王爷,楚锋幸不辱命!”
拓跋野点点头:“说说吧,拿到了什么情报?”
楚锋看了看赵、段二人,很明智地没有提“鬼二”的名字,只捡重要的情报答道:“查知鬼府杀手约七十余人已于半月之前潜入帝都,目标未明,但知其尚未得手,另外还拿到了晋王行宫的防卫图。”
说着,他拿出密件,打开,铺陈在拓跋野面前的小几上,上面除了一张简图,还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情报,这鬼二倒也真是不遗余力。拓跋野仔细阅读之后,满意地说道:“你辛苦了,没有留什么手尾吧?”
楚锋笑道:“我想是没有,卑职做得谨慎,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拓跋野示意段成德将密件收起,吩咐道:“这东西你们拿去仔细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漏洞,为日后行动做准备。”
段、赵二人点头应承,将密件拿起来凑在一起草草看过一遍,喜道:“有了这东西,咱们倒可以想想能不能派人直接去取了晋王的首级了!晋王年轻,大婚没多久,尚无嫡子,他若一死,庶子争位,南晋乱矣!”
拓跋野眼露笑意:“别高兴得太早,晋王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先收起来,你们回去慢慢看。”
二人应是,楚锋又从怀里取出几份情报,递给赵敏行道:“这是我顺手捎回来的几份线报,你们看看吧。”赵、段二人凑在一起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念了几条之后,楚锋指点着被赵敏行拿在手中的谍报说道:“这份谍报有点特殊,是咱们在东楚的探子追踪直至信阳,然后寻了路子过来联络的。”
赵敏行展开来读到:“秘府及鬼府共计八人沿江船行三日余,押送一人入信阳行宫。为首者秘府谢某。。。。。。”
拓跋野问道:“押送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段成德摇头:“没有,咱们的探子没听到他们提那人的名字,但知道那人病势沉重,数日未醒。”
拓跋野皱眉:“咱们有什么重要的人被俘或失踪吗?”被人自数百里外押往行宫,必定是身份相当重要的人物,定然不会是东楚的人,是否宝丰兵败时被俘的将领?可那也该被押往楚王所在的东阳城,而非南晋的信阳行宫。
段成德和赵敏行相互看了看,西秦将官战死的有,失踪的也有,被俘的也有,但都够不上级别,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尚无出事的消息。
拓跋野靠向软榻,目光远放,透过澄澈明亮的水晶窗,望向湛蓝的天,白云悠然,人世间所有纷纷扰扰全然与之无关。那种洒脱自在,真象小刀,这几日情势稳定,他便整日出入军营与那些军汉为伍,比武较劲。而自己,却不能摆脱黑衣卫这些近乎繁重的工作,殚精竭虑,日日不休。禁不住开始怀疑,以四哥那近乎孱弱的身体,是什么支撑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承担如此劳心费神的差事?
段成德目光看向地图,用手指划着,喃喃说道:“船行三日,是在这里?”他手比到上下仓一带,问道:“咱们的探子是在上仓发现这船人的行迹?”
赵敏行细看那情报,点头说道:“是,是上仓。”
几人一起看向地图,上仓附近并无战事,也不是西秦入周的大臣们途经之地,会是什么人在那附近被晋人捕获?难道是南晋自己的叛逆?可也没有那些人逃亡东楚的消息啊!
段成德忽然一愣,想起了什么,说道:“前日楚地送来的线报中曾有一条提到过,有鬼府中人船停上仓时曾延请大夫,为船上的人看病。”
赵敏行也想起了那条消息,接口道:“对,是有这么一条消息,这么说,那位病人就是被他们押送的人犯?”
拓跋野问道:“那条消息都报了什么?”那条消息没头没尾的,看起来并不重要,被十二内卫给摘了出去,未曾递给他看,此时提起,赵、段二人都稍有尴尬,赵敏行抢着说道:“是卑职的错,没将那消息呈给总领。”
拓跋野却并不介意,每日里报上来的情报太多,这种情况原是常事,所以他没有追究,只是问道:“你们还记得那条消息都写了什么?若是记不起,去把它找来看看。”
赵敏行道:“前日的消息,卑职还能记得。那线报写得不多,那鬼府中人原是前去取药,出门时避让张晨的快马这才露了行迹,于是派出谍卫缀了上去。经与出诊大夫问询,那病人原本心脉不通,气怒攻心导致吐血昏迷。大夫透露那人手、脚均有刑伤,似是逃犯。”
逃犯?刑伤?心脉不通?百里押运直入行宫?这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卡到这里是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去救人。。。。
☆、第151章
暖房中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头绪,拓跋野看看楚锋一脸的胡茬满眼血丝,语气温和地吩咐:“你先下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找你。 ” 楚锋听令行礼后退下,他也确实累坏了,为了不留破绽,日夜不休地连赶数百里路,又是化妆又是安排布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劳心劳力连轴转了这么多天,总算没出任何差池地交了差使,能睡个安稳觉了。
拓跋野把那张情报放在手边,示意段、赵二人继续,待梳理了秦、楚二地的情报之后,又把中周及周边小国的动静分析了一遍,这上半天的事儿才算做完,也早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待他二人退出暖房,早就候在外面的李成梁急忙吩咐布置用餐。
不是拓跋野不肯与手下同桌用饭,是他这肠胃还进不得正经的饭食,每餐都是精心料理的流食,而且因为他的手伤,一直是被旁人喂食,大多数时候是小刀,小刀不在身边的时候是李成梁,出于脸面方面的考虑,七王爷实在是不愿意被再多的人看到自己如一个不能自理的幼儿般被他人投喂的样子。
李成梁刚刚把下人端上来的肉粥和小菜摆放在拓跋野面前的桌子上,门帘挑动,长身玉立的小刀大步走了进来,动作流畅自然地接过李成梁手中的碗匙,不动声色地将人挤到一旁,自己侧坐在拓跋野身边,开始喂饭。
李成梁默默无声地退立一边,悄悄退了出去,把宽敞明亮除了郁郁葱葱的植物之外再无其它生物的暖房留给了这两个人。
小刀含笑注视着拓跋野,简直不可思议,仅仅是半个白天未见,依然感觉已经离开这个人很久,他甚至有些恐惧,这种变态般的感情产生出的羁绊,要怎样能才挣脱开去?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和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就算自己肯,这个人肯,这个人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也不会同意。就象那天他听到的拓跋岱的咆哮:“他是长了俩屁。眼儿还是长了四个奶。子?” 小刀不屑地一笑,自己确实没什么特殊,可眼前这人与旁人相比也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暖香阁的妹子们身段柔软,触感光腻,自己为什么就下不了决心离他而去?
小刀这辈子也没有过处理感情的经验,杀死项烨霖之前,他全部的心神理智都被那种难以描述的,执拗入骨的仇恨所控制,心和感情都已被冰封。直到用项烨霖的血打碎了冰层,仇恨才烟消云散,释放他鲜活的情绪。
最初的时候,拓跋野日夜挣扎在生死之间,及至后来,又共同面对数十万敌军,在那些没有明天的困境中,二个人互相依偎,患难与共,小刀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时间去考虑他们之间的问题。
但是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地位差距就显露了出来。因着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拓跋野身边的所有人全都或明或暗地表露着对他的敌意和排斥,那是他们的王爷,他们的将军,他们至高无上的战神,怎能让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玷污身体和名誉!他是要娶妻生子,青史留名的一代天骄,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小刀原本并没有多想,他用比武的名义,跟肖天翼,跟博尔帖赤那,跟黑煞一系的大大小小将官们一较高下,用他的武力将一切敌意碾碎在脚底,直到那一天他听到拓跋岱的咆哮,他听到拓跋野的回答:“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相较于拓跋岱的粗鄙羞侮,拓跋野低沉而坚定的九个字却更加刺痛他的心,“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换句话来说,就是他若负我,我必负他?” 二个人之间的感情,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维系!
想到这些,小刀颇有些自嘲地笑了下,自己原该知道,这个人,原是有着挚爱的女人,那个为他疯狂,为他去死的公主,项锦绣!
想想当初,尽管他从不回应锦绣的疯狂,可他的一言一行,哪一次不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维护那个女人!而自己,不过是在他最危难的时候钻了空子,占了便宜,让他从道义上无法摆脱开自己!
这两天他天不亮就走,夜深才回来,日日泡在校场上和那些兵将们一起操练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就是为了躲开他,试着冷却自己的感情,看自己能不能下狠心离他而去!天涯芳草,自己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每一天,他都在校场上挣扎,疲惫的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灵,就好象乘风而起的风筝,天高海阔,只需剪除那细细长长的一根线。。。。。。
每天挣扎的结果,都是在天黑自动返回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容颜,闻着他气息,近乎贪婪。。。。。。
他想,他是中了毒的,中了一种叫拓跋野的致命毒药,无处可逃,无药可医!
接连两天的早出晚归之后,小刀此时的出现也令拓跋野有些惊奇,顺从地吃着对方喂到嘴边的食物,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刀,咀嚼食物的间隙问了一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饭了没有?”
拓跋野这午饭已经是吃晚了,军营里开饭要更早些,这两天小刀一直在军营里用餐,故而他有此一问。
小刀笑道:“没呢,这不就是来找你蹭饭的么。” 拓跋野双眼含笑,没接他的茬儿,扬声吩咐守在暖房之外的人:“楚秋,叫人备饭。”看了小刀一眼,继续道:“好酒好菜,尽快端上来。” 随着楚秋一声“遵命!”脚步声迅捷远去,小刀又一匙粥送进拓跋野嘴里,挑眉:“好酒好菜,看着我吃,你不馋吗?” 这人吃这些没滋没味儿的流食都吃了多少日子了,连他这看着的都看得厌了,要在他面前大鱼大肉地吃喝,想想这场面都觉得残忍。
拓跋野唇露笑意:“馋,所以看着你吃,能闻个味儿也好。”
小刀摇头:“我就跟着你喝点粥儿就成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说着,拿起丝帕轻轻替他擦试沾湿的唇角,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转而说道:“牧雪峰是鬼府的人。”
拓跋野没说话,眼露疑惑,小刀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这两天我在军营里逛,看那些人操练,有时跟人过过招。” 象小刀这么个人,在军营里跟人动手是很平常的事,拓跋野并没有多想,认真地听他说下去。“虽然你已经把那些人打散了重新整编,可我发现和其他队伍都不同,牧雪峰手下的那些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所以我就盯上了他们。”
对于那些应召来援的杂牌儿军,拓跋野本就心存顾忌,这些杂牌军来路复杂,人数众多,不可能一一审验,所以战后尽管依战功各有封赏,但依然不能确认哪些人值得相信。
小刀手下不停,细心地一匙匙喂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仔细观察他们的操练,尽管他们有各种掩饰,但仍能看出这些人内功路数基本相同。”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要知道世上门派众多,内功路数也各不相同,武林各门派招收弟子可不象西秦的演武堂那样成批地招徕培养,而是零星收徒,徒弟间年岁参差,功力不齐,一个门派若是能有二三十名年岁相仿,功力相近的弟子便能称得上是名门大派,而为各国军队效力的武人,因其来路不同而更显杂乱,不仅功法杂乱,年岁也多有不同。而牧雪峰那一队六十余人,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儿,若是只有岁数相近,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若是连内功心法都差不多的话,这一队人从何而来就相当可疑。别说武林中,就是中周或者东海三十六个小诸侯国都没这本事一下子培养出这么一批人!
联想到楚锋拿回来的情报,鬼府那七十余名杀手的下落,哪儿还用得着派人去寻!
看着拓跋野放光的双眼,小刀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角轻啜一口,并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退了开去,然后若无其事般地继续说下去:“我找了个借口逼着牧雪峰跟我动手,打了一百多招,他用各种野路子的功夫掩饰,可生死之间,到底让我给逼出他保命的功夫,虽然只有一招,可我认得那是鬼府的功夫。”
拓跋野眼神郑重起来:“你马上就回来了?”尽管知道小刀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可事关重大,他仍然追问出来。
果然小刀不以为意地耸肩,语气轻松:“怎么可能,早上跟他动的手,我在校场上呆到饭时才找借口离开,我这两天都是这么个绕法,不会让他瞧出破绽。”
拓跋野凝目:“伤口不疼了?”
小刀拍拍肩胛伤处,“不疼了,痒得很。”
“腿呢?”
“不动得狠了就没事儿,我想再有个七八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拓跋野避过他又往嘴里送的粥,“别总跟人动手,刀枪无眼,你毕竟还没好利落。”
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小刀心口有种涩涩的酸痛,掩饰性地偏了偏头,嘴里应着,目光落在桌边的谍报上,转移着话题:“这是什么?”
拓跋野扫了一眼,咽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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