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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石安门外(同志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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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痛苦,却远不止如此。
藏毒事件爆发的第二个月,林强离开了“桥”,他写了一封公开的谢罪信,把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再跟我说了两句嘱咐的话之后,他走了。
他说:“我不怪川儿,裴哥,这事儿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他又说:“我这么干纯粹就是为了九儿,你别告诉他是川儿让我走的。”
他还说:“我跟你们混的这几年,特高兴,真的,打心眼儿里高兴。”
他最后说:“告诉九儿,以后有工夫就来找我玩儿。”
说完这些话,他走了,没有告诉别人,也没让任何人送行,他上了南行的火车,回了上海。
只留下一封谢罪信,和缺了鼓手的“桥”。
小九发了疯一样的摔东西,他骂林强没种,骂他没良心,就这么一声儿不言语的跑了,算什么男人?他说有本事的回来啊!堂堂正正的回来啊!行,你走,你这辈子都别回来!我兹见着你兹抽你!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我和周小川死拉活拽才总算把他劝住,挣扎中他撕破了周小川的衬衫,但他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他理亏。
我们都成了罪人了!我和汤小燕的婚姻,小九醉酒之后的大意,周小川让林强离开“桥”,我们都亏欠了彼此,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林强也时,那天,是他带小九去那个酒吧的,是他把小九灌醉的。
我们确确实实都是罪人。
那天,总算让小九冷静下来之后,我回了家,回了那个已经一个多月没回的家。
迎接我的是二咪子,柔软的小身体在我腿上轻轻蹭,我稍稍感到了那么一点儿温暖,但看到了汤小燕时,这仅有的一点温暖也消失了。
她提着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眼睛红肿,好像刚刚哭过。
“老板死了。”看见我,她开口,见我不说话,她走到我面前,“建军,我该走了我心里一直有他你心里,也有别人。对吧?”
我仍旧沉默,沉默中等她的下文。
“慕川真的是依恋那条河吗?”她抬头看我,嘴角带出一个悲哀的笑容,“你好好养着慕慕吧,等他长大了,别跟他说我是他妈,我不会认他的”
我盯着她看,她也看着我,然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离婚吧。”
当天晚上,汤小燕走了,她除了一些必需品,什么都没有带走,但她说过的话,却永远刻在我心里。
“慕川真的是依恋那条河吗?”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震荡。
我摇头。
上楼,走进卧室,儿子正在床上睡着,睡得那么香,细小的呼吸声在极安静的房间里回响,我走过去,轻轻上床,把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慕慕,以后,就只有爸爸带着你了”我在他耳边低喃,嗅着儿子身上淡淡的奶香,我前所未有的,又如此强烈的,有想哭的感觉
我爱周小川。
我爱他,爱他胜过爱任何人,但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他,这种伤害是双刃剑,在戳痛他的同时也深深戳痛了我。
我难以描述和他之间的细微变化,似乎已不再是当初那两个屁事儿不懂的孩子,成了恋人,就不再是哥们儿,我们在得到的同时也失去了,失去了什么,我说不好。
“川川”我俯身沿着他后背一路轻吻,“给幕幕当妈吧。”
“什么”好像没听清我说的话,他气喘吁吁的问。
“我说,我离婚了。”凑到他耳边,我低语,“我和汤小燕”
“在我床上不许提别人!啊啊——!”霸道的呵斥终止在拔尖的呻吟中,突然的深入显然弄疼了他,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他用力抓着床单,脸整个埋进枕头里。
“好好,我不提了。”扶住他已经开始无力的腰,我继续动作。
“建军慢点儿”哀求终于低声叫了出来,努力配合我节奏,他试图最大限度放松身体。
“太快了?”我有点恶作剧的问。
“不是疼。”喘息声中已经满是痛苦了,“疼死了轻点”
没有说话,我稍稍减轻了力道,速度也放慢了些,直到听见他不再那么急促的喘息才继续着侵略。
“你怎么老嫌疼啊?”俯下身去咬他肩膀,我低笑。
“废话!谁让你老这么野的!”口头讨伐被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弄得不够强硬,反而有了点娇嗔的味道,周小川在讨伐之后低声骂我,我却觉得那些咒骂也属于撒娇的一种。
“要不咱换个姿势?”止不住想偷笑,我挑逗一样的问。
“别别”带着慌张语调的拒绝淹没在一声有点惨的叫声中,我把身子向后挪,然后抱着他一下子换了体位,由伏在床上变成跨坐在我身上,从未有过的深入和难以言表的羞耻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大声呻吟。
身体重叠在一起,肌肤相互摩擦制造出可以烧断脑神经的热量,我有点失去理智,折磨他的方式也有点出圈儿,尝试着他的道德观念所无法接受的姿势,冲破了那个瘦小身体难以承受的极限,我一直到他哭着求我停下来才从他身上离开。
眼泪好像有些失控,他一直擦,却一直止不住。
“怎么了?真那么疼啊”我想去安慰,手却被打开了,周小川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拽过杯子蒙住脸。
“川川,生气了?”我开始紧张,凑过去抱住他,掀开碍事的被子,我抬手帮他擦眼泪,“别哭,别吓唬我,我刚才”
“不是。”他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桥’。”话里有重重的鼻音,他叹气,然后眼睛失神的看向前方,“咱们怎么办啊”
“强子。”不由自主念叨出这个名字,我想说什么,却没表达出原意,“再找一个鼓手吧,还能怎么办。”
“鼓手好找。”边说边费力坐起身,他把被子拉到肩膀,“和咱们之间的磨合就没那么容易了吧,咱们弄出这种事儿来,谁还”
“这没什么。”我把脸埋进他肩窝,“肯定能找着好的,不在乎的,也能踏踏实实打鼓的。”
“嗯。”吸了吸鼻子,周小川向我靠了靠,“建军,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他话一出口,我心里揪着的疼,我看不了他这么可怜,就好像当年在西单小堂胡同,看见他在连暖气都没有的简陋房子里熬冬天的感觉一样,他是个挺坚强的人,他骨子里有股不服软的劲头,但这种强硬从他身上体现出来,就让我觉得可怜得要命。让我想立马全力以赴为他上刀山下油锅,让我想所有的一切都替他包揽,让我想跟他说所有掏心窝子的话。
“‘桥’不能没有我是吗?”握住他的手,我轻轻啃咬他指尖。
“嗯。”点头应着,他无力的叹气,“你当年,可是跟我保证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跟我是一头儿的。”
“那没得说。”我轻轻抚着他锁骨上的吻痕,“我给你当一辈子桥墩子。”
“我跟你一块儿扛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抽回手,又把被子拉高了些,“都这裉节儿上了,我也得往水里跳了。”
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心说周小川啊周小川,你糊涂了?什么叫“这时候也该往水里跳”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水里头站着呢吗,你扭头看看,我就跟你旁边儿呢,是不是?九儿也在,咱不一直都在一块儿吗?你小子是不是让河水给冻木了?都忘了自己在哪儿了吧?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换句话说,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吗?我跟小九,我们都是桥墩子,你也是,你还是挑大梁的那根儿,你以为你真是那在桥面儿撒欢儿跑的啊?错啦宝贝儿,你起根儿上就没从水里离开过。
“冷了?”我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要不关了空调吧。”
“别关。”拉住我胳膊,他不让我去拿遥控器,把被子又裹严实了点儿,他摇头,“不用关。”
“不关,不关那就抱着。”我靠在床头朝他伸手,“来川川,抱抱。”
“你带孩子带出毛病来了。”他终于笑了,那种笑容让我看了特高兴,也特踏实。
“嗯,我有俩宝贝儿,一个叫慕慕,一个叫川川。”把他轻轻搂进怀里,我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儿味道。
“行,我是小孩,小孩好,有特权。”他点头,然后问,“对了,你老不在家,慕慕怎么办?”
“我找了个保姆。”我说。
“保姆?”他重复,“可靠吗?是正派人吗?现在这种案件”
“你放心。”我笑着打断他,“绝对可靠,是我姐。”
“你姐?!”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不是已经跟家里”
“对,但我姐跟我还有联系,我这些年来的事儿她都知道,我刚离婚,她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我孩子有没有人管。”
“可这样不给他添麻烦吗?她也有孩子吧?”
“有,我也说不给他添乱了,可她非要帮忙,说不能让慕慕受了委屈。”
“嗯”周小川听了,轻轻叹着,“慕慕有你这么个爹,也真是够受罪的。”
“可不,我也想呢,想着想着我就害怕,人说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容易心理不健全。”
“那你再找一个。”带着笑音的话响起。
“嗯,没错,我再找一个,我这不就找你来了吗?”我咬他肩膀,“给慕慕当后妈吧。”
“后妈一般都是反面人物。”他笑出声来,“就是白雪公主的继母那类型的。”
“你是一特例。”我说,“你绝对是一好后妈。”
“成,那我就好好疼慕慕,我得让他学好,不能随了你。”
“哎,凭什么我儿子不能随我呀?”我故意抬高音量,“不随我随谁?随你?”
“随我怎么了?随我好歹是一正人君子,不像你,流氓假仗义。”
“胡说八道!”我捏他胳膊,“谁流氓假仗义了?合着我跟你眼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反派?原来说我活土匪,这又说我流氓,你损不损哪?”
“对你,不损白不损。”他打开我手,“你别忘了啊,你可是我奴隶,我是你主子。”
“啊?这都哪辈子的事儿了你还记着?!”我哀号。
“那没辙,我记性好。”边说边笑,他半天才停下来,然后淡淡开口,“建军,我想去把头发剪了。”
“什么?”我吓了一跳。
“我说啊,我去换个发型。”他解释“剪短了,再也不留长头发了。”
“多可惜呀。”我轻叹,“都留这么长了。”
“不可惜,换换心情呗。”他侧脸冲我笑。
我没说什么,没反驳,没阻止,于是,第二天,周小川九去剪掉了一头长发,当他顶着蓬松的,孩子一样的发型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一种一切都重新开始了的感觉。
“好看吧?是不是显得特精神?”他摸了摸头顶,“特‘恰同学少年’吧?”
“没错没错。”我赶紧点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你贫死了。”他瞪我,“别那么多废话,就跟我说好看不好看吧。”
“好看好看。”我说,“特飒。”
那年那月,周小川告别了一头长发,他没有留恋或者惋惜,我却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对于逝去的岁月,对于我们曾经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太珍贵的过往。然而我毕竟是个向前看的人,我想闯下去,和周小川一样,我有闯出一番天下的冲动,为了这种冲动,我想我停不下来,我会跟先前一样,对着未知的未来,一猛子扎下去。
一九九七年,盛夏,“桥”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燥热中,我们顶着大太阳,扛着少了一根支撑的桥面。小九没再说什么关于林强的话,他拒绝在提起那个“背叛”了他的人,他说他以后唱歌不会在偶尔厂一句就回头看一眼身后了,“鼓手”两个字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名词,而不再是爱人的代称。
我沉默。
关于找新成员的问题已经渐渐有了眉目,周小川说他看中一个相当不错的,可就是还没谈妥,我说你别急,这事儿急不得,慢慢儿来,咱还有的是时间。
我们的时间的确挺多,在找到鼓手之前,可以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和身体状况,为了“桥”的重新整合,也为了迎接新鼓手的到来。
九七年是挺好的一年,最大的事儿是香港回归,电视媒体没完没了的报导,人民大众没完没了的兴奋,我挺感叹,我突然想邓小平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该含笑了吧?这小老头儿一直都笑眉笑眼儿的,笑眉笑眼儿中就鼓捣出一个改革开放来,八四年天安门广场那句“小平您好”的大横幅亮出来的时候,老爷子肯定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香港回归他没亲眼见着,但多多少少也该在九泉之下心满意足了。
我把这话告诉了周小川,他笑我说“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然后又说“我跟那新鼓手谈妥了,你和我走一趟吧。”
“走哪儿去呀?”我追问。
“丰台。”他从桌子上抓起车钥匙,“看丹往南,帝京花园那边。”
“那、那不是我姐她们家那边儿嘛。”我愣了,这个地方让我相当敏感,不是因为我姐住那儿,而是因为我那早已断了关系的爸妈也住那儿,九三年右安门拆了迁,不愿意住周转房等回迁的就都搬来了丰台,好处是离开了市区,安静了些,坏处自不必说,经济不够发达,生活上多多少少有了些不便。我意外啊,这鼓手居然住在这么让我抓心挠肝的地方。
“又没爱着,不在一个小区里。帝京比科学城还往南呢。”周小川也察觉到了我的表情变化,他有点犹豫,“要不你甭去了,下午小九过来,你跟他说说那新曲子?”
“不用不用。”我摇头,然后搭住他肩膀,“走走,这事儿哪儿能让你自个儿跑。”
那天早上太阳就挺毒,好在坐在车里是凉快的,一路加速开到丰南,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栋挺新的楼房。
坐电梯上到顶楼,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个挺瘦的男人。
身高跟周小川差不多,但比他瘦,短头发,一身很简单的运动装,头上绷着发带,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给我们开了门,他认清是周小川之后很开朗的笑。
“你好。”把门开到最大,他请我们进屋,“这么早就来了?我刚跑步回来。”
“天热,到中午就没法出来了。”周小川解释,随后拽过我,“这是裴建军,吉他手,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关好门,他冲我伸手,“你好。”
“你好。”我和他握了手,那双手挺有劲儿,“怎么称呼?贵姓?”
“免贵姓梁,梁雪原。”很简单利落的回答。
“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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