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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香迷醉2-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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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脸颊抖动,面泛激动,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终没有说出,最后只是深深叹了一声,伸手将慕容复扶起,仰面发出尖细古怪的大笑,如此便即承认了自己就是慕容兴。
群豪震惊之后,哄的沸腾起来,独石语嫣流着泪,喃喃自语:「你们一起来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捂面跑走。
段誉失声叫出:「石姑娘?」
再不顾其他,毫不犹豫追赶过去。
此时,石清已知自己半生努力,功败垂成,不仅作不成武林盟主,亦已不容于中原豪雄,笑声如钢丝直刺天空,听来无比疯狂,又无比凄凉。
慕容复眼露惊惧,连连退步。众人也都收声惊悚。
乔峰大叫:「奸贼,你胆敢笑什么?」
一掌击向石清,重伤之中,掌风未及石清,势已转衰。石清笑声未停,伸掌一转,引乔峰之力,加上自身内力,忽向老和尚袭去,心知这个老和尚才是他今日真正的大敌,突然间如推到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
老和尚依然恍如不知,全不理睬。
石清笑声顿止,眨眼间退后了好几丈,伸出食指,凭虚点了三点,他刚才用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运力之秘,这时又使出慕容家的「参合指」,前两指点向老和尚,最后一指却是袭向阿朱。
阿朱对石清毫未提防,她揭发出了一个天大秘密,心里并不得意,反而有些难过,她的出身正是姑苏慕容,虽从未见过慕容兴,但论理说,慕容兴实是她的主人,因此正向石清微微躬身,以示谦敬之意。
而虚竹一直睁大眼睛盯着石清,哪敢相信这个自小就无比敬畏的师父,居然是另外一个人,当初他在曼陀山庄之时,就已听闻过慕容兴之名,由此想到慕容夫人—那个被他称之为狐狸精的叶丽丝,心内的惊骇,并不亚于石语嫣,见石清手指转向了阿朱,才如梦惊醒,当即挡在阿朱身前,叫声:「啊哟!」
胸口似被火烧,迷迷糊糊间,只听老和尚道:「慕容施主,苦海迷航,还不上岸?」
虚竹慢慢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布帐顶,跟着发觉自己睡在床上被窝之中,他只记得自己是遭了暗算,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用力思索,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便欲坐起,微一转动,胸口一阵剧痛,「啊」的叫出来。
外屋的二奴叫道:「主人醒了!」
急步进来,后面跟着阿朱,阿朱与虚竹的目光一触,止步红了脸,眼中却是欣喜笑意。
虚竹欢叫:「阿朱!」
眼光不由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但觉孕了孩子的阿朱非但没有稍减俏丽,更多了几分慵懒可亲的温婉。
而阿朱嘴角一撇,眼圈红了,似恼羞成怒,扭身便走。
虚竹一急之下,连连咳嗽,说不出话来。二奴一个给他抚胸,一个给他捶背,慌得不知怎么才好,阿朱又回转来,却是端来一碗鸡汤递给琴奴。琴奴喂了虚竹一口,手生胆怯,烫得虚竹直吸凉气。阿朱不动声色地从琴奴手里接过碗,坐到虚竹面前,伸匙嘴边,试了试匙羹中的鸡汤已不太烫,这才伸到虚竹口边。虚竹喝了几口,觉得舒服多了,抬眼笑眯眯瞧着阿朱。
阿朱放下碗,嗔道:「真是一个色公子!」
虚竹登时心情大畅,但觉这一句亲切无比,笑着问起自己如何到了这里。
阿朱说来,当时石清一击不中,没有恋战,含恨带着慕容复离去。山上一众便做鸟兽散。官兵虚张声势喊了几喊,任由众豪冲下山,却有一队官兵冲上山向虚竹直奔过来。二奴抬着虚竹,没了主意,阿朱便领她们逃到了山中这间空屋。
虚竹听到这里,心里知道,那队官兵必是得了梁从政的命令来保护他,阿朱不知吉凶,自是带他逃离,当即心中一热,暗道:「这妮子对我还是很好。」
又问:「乔大哥呢?」
阿朱道:「乔大哥受伤很重,由那十八个手下保护着,回辽国了,说是再也不会踏入中原半步。」
虚竹听了顿生疑惑:「乔峰不会来了?那阿朱怎未跟着离去,她刚才显出了委屈之色,难道是二人闹了别扭?」
想到这里,喜不自禁,咧嘴傻笑。
阿朱稍一寻思,便猜知虚竹所想,扭过头去满脸通红,又瞪一眼道:「每次都是要死了,还念念不忘乱叫人家!」
虚竹眼睛一亮,握住阿朱的手,笑道:「我昏迷中唤着你了,是不是?」
阿朱脸上又是一红,轻轻抽出手,似嗔似笑,问道:「哪个是双儿?」
虚竹一怔,惊道:「我念着双儿了?」
阿朱没有应声,转目瞧了瞧二奴。
虚竹知阿朱误会了二奴便是双儿,一时无从解释,再去拉她手,不想牵动了伤处,捂胸忍痛,这才觉知自己确实十分挂念双儿,不知双儿和杨三少奶奶现下在何处?
阿朱皱眉道:「你这伤一时好不了,我知道北冥神功的疗伤法,但需要一处清净之地,疗伤时不得受人打扰,不然反而更是凶险。」
虚竹止住咳嗽道:「我知道山脚有处地方,极为隐蔽。」
过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二奴架起虚竹,四人来到山下那间茶栈草屋,经过一番动乱,到处都空空荡荡。
四人进入暗室,阿朱扶着虚竹坐下,自己盘膝坐在他的左侧,将北冥神功中的「疗伤篇」背了一遍,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气功调理真元。
虚竹听了一遍,便已记住大部,尽管不甚了了,但知若是开始疗伤,便不可中途废止,否则不仅伤重难治,还要危及性命。当下阿朱伸出右掌,与虚竹左掌相抵,各自运气用功,依法练了起来。
二奴从外拿来一个西瓜,阿朱与虚竹分食,两人手掌却不分开,从阿朱掌心传过来的热气缓缓散入虚竹周身百骸,不知不觉过了一夜,不但虚竹胸口的闷塞舒畅了许多,连阿朱也大感神清气爽。
此时,一缕晨光从天窗射了进来,照得阿朱白中泛红的脸,美若朝霞,一双小臂露在衣袖之外,皓腕如玉。虚竹与之近在咫尺,越瞧越心荡。
阿朱见虚竹忽然面红耳赤,慌张问道:「公子,你怎么啦?」
虚竹此时气息紊乱,脑中也迷糊起来,喘着粗气,不由道:「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亲亲你。」
阿朱脸上一红,可无法收掌,也无处去躲,只好羞涩不语,却更增风致。
虚竹顷刻间情难自制,但觉阿朱的手掌温软无比,情欲催动内力紊乱,胸口开始发涨发痛,哼哼着:「好阿朱,你别生气,啊啊,我真的好难受!」
阿朱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慌道:「我不生气,但疗伤就要成了,千万不可动了邪念,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虚竹嗯嗯点头,脸皮却瞬间涨得血红。
「公子,你回蝴蝶谷找过我,是不是?」
阿朱急中生智,突然问了一句,只想叫虚竹不要再胡思乱想。
虚竹点点头。
阿朱急忙接着说下去,当日虚竹离开蝴蝶谷不久,丁春秋闯入谷来,将阿朱和苏星河掳走,小蝶向爹爹撒娇耍泼,护着阿朱和苏星河,丁春秋无奈何,且见爱女腿伤未愈,只好不敢为难二人。一日,小蝶与李梦如相斗,突然出现怪异的白发女子。
虚竹听到这里,气息已平,笑道:「好阿朱,你不知,那时我也在。」
便将那日之事说了,再道:「我好生后悔,当时没能及时认出你来。」
阿朱开怀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即便想到你易了容,也绝不会想到你居然扮得比平日更丑,我带乔大哥去救出了苏前辈,但小蝶又中了毒针,我只得再去……」
说到这里,阿朱忽然十分羞涩,又红了脸,低首不语。
虚竹等了片刻,奇怪道:「李梦如那么凶狠,你如何夺的解药?」
阿朱不答,脸上羞红未褪,又罩上了一层薄晕。
虚竹察觉到阿朱的气息突然变得纷乱,吃惊唤道:「阿朱!」
阿朱急忙镇慑心神,伸直手臂,支吾道:「再有一时半刻,就该好了,咱们不要说话,用心运功。」
虚竹更加奇怪,专心运功后,手掌中隐隐感觉到阿朱内息中潜在的胎动,心道:「不管如何,只要是俏阿朱的,我一概全收,以后不许她离身半步,即大功告成。」
第82回 面面不识心
阿朱和虚竹冲到疗伤的最后关头,晴空倏忽变得阴暗,眼见山雨欲来,有人走入店堂,一个声音喝道:「跑堂在么?茶水拿两碗来。」
听声是慕容复,虚竹与阿朱均感差愕,阿朱忙凑眼到小孔中张望,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外堂中居然来了慕容复和石清。
「叔父,那些官兵虽然脓包没用,可是到处钻来钻去,阴魂不散,而且似乎只是针对我们,莫非早有预谋?」
「哼!官府倒也不十分笨,知道只有我们慕容家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只是如此一来,复国大业更加艰难了。」
「叔父,侄儿多年来独木难支,如今有叔父主持大局,再艰难也不怕。」
慕容复说完,在店中转了个圈,走进了里面的厨房。
阿朱不禁焦急,担心慕容复寻到厨房里的暗室机关。
过一会儿,慕容复从厨房走出来,既没发现机关,也没寻到食物和茶水。
「叔父,这里好像不会有人来,咱们歇足精神,一气冲出。」
「不用那么久,我已发出讯号,丐帮的人这就该来接应了。」
「丐帮?他们怎会……」
慕容复这一句未竟,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许多马匹驰到草屋前戛然而止。
门风开处,却进来一个官服之人,屋外已被官兵叫嚷着围住,官服之人嘿嘿冷笑:「本官寻你们多时了。」
向外一招手,喝道:「带进来!」
一个被反绑双手的乱发女子押了进来,那女子垂着头,看似萎顿之极。
「石夫人……婶婶!」
虚竹在暗室听慕容复这一叫,忙示意阿朱和他换了位置,从孔中瞧去,那女正是师娘闵柔,而那个自称本官之人竟是乐士宣。
慕容复当啷抽出剑,起势便要动手,而石清鬼魅般地上前,左手已抓住闵柔后衣领,轻易夺了回来,不料闵柔身子扭曲,右足反踢,突然踢向石清小腹。
这一下,着实突然,慕容复「啊」的惊叫出来。
石清脸色一变,缩身躲避。闵柔顺势转过身,左手抓向石清双眼,指间光芒闪动。石清侧移一步,抓着闵柔衣领不放,将她横倒在地,右足踏住其后心,怒道:「你是谁?」
见敌不答,手掌切下。
假扮闵柔之人似乎已无还手之力,蓦见她脑袋向著自己胸口钻落,石清手掌便落了空。那人接着在地下滚一个筋斗,居然在石清胯下钻过,握着细针的左手再次击向石清,这一变故,既快捷又出人意料,看似势在必中。
慕容复又发一声惊呼,全不知该如何相助。
但石清何等人也,不仅躲开了这一击,反而又一次闪到那人身后,左手将她双手反剪,右手锁住她喉咙,惊道:「是你!」
那人不语,右足向前轻踢,微光一闪,裤腿里抖出一枚细针,足尖一勾,细针陡向自己口喉疾射,射向石清锁喉的手背。
这招之惊险怪异,叫石清也觉意外,针速又疾,无法多想,吃惊缩手,细针便要射在那人喉咙,那人却在间不容发之际,向上一抻头,像会变化一般,突然长高好几寸,脖子变得又细又长,同时像绳子一样扭结,不仅躲过细针,还奇异无比地转过头,与石清眼对眼,鼻对鼻,竟还飞快吻了石清一下,而那根细针已无声隐入石清胸口。
石清眉头一紧,退步推掌,那人已逃出,看似被击飞,其实并未击中,细长的脖颈在空中扭回结来,头像拨浪鼓似的晃了几晃,落地后才恢复了正常。
这几下奇变,慕容复瞧得目瞪口呆,乐士宣趁机挥袖飞出几丝白线,先缠住剑柄,再缠住慕容复手腕,将他连人带剑一举擒获。
虚竹见了乐士宣这等出手,大吃一惊,险些要叫出声来,又见假扮师娘那人笑道:「嘻嘻,相公!你中了「钻心针」,千万不要乱动了。」
听这一句,虚竹便知她是那个梦中人,当即也想起了蛇娘子,当初蛇娘子在皇太后床上翻来覆去纠缠自己,与梦中人这几下倒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乐士宣一掌将慕容复击晕,得意笑道:「石盟主,我专为你设计了这「美人三招」,哈哈,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完再向门外一招手,六名兵士分别押着两个女子和一个男子进来,两个女子是闵柔和石语嫣,男子则是段誉,均像是被点了穴道。
虚竹从孔洞瞧着闵柔,心里一阵难受,心知这回应是真的师娘了,却又不敢十分相信,自蝴蝶谷一别,闵柔一下老态许多,不仅眼角密纹突增,漠然无神的眼色也使得她容光大减。
兵士们退去后,梦中人将脸上面皮小心揭去,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容色逼人,青黛飞情,与憔悴的闵柔相比,既美得张扬,也美得奇异,狐笑着到石清身前,柔媚偎上,从袖中翘出兰花指来,轻轻在石清胸膛画着圈儿。
闵柔见状,忍不住吃惊唤道:「阿清?」
石清身子僵硬着,没有应声,神情木然,真似一动不敢动。
「咯咯,这一句「阿清」,人家听了也不知多少回了。」
梦中人从石清怀里出来,转向闵柔,再笑道:「我刚才扮你,他一见便乱了方寸,可知他心里还是有你。但你知不知道?他为何从不让你这位夫人靠近他的小屋,嘻嘻,那是因为我与他在卿卿我我,浓情似蜜,怎好叫你瞧到?」
闵柔露出惊讶气愤,扭头不理,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阿清,她在胡说,是不是?」
石清仍然没有应声,脸上阴晴不定,他筹划多年的计划突然受挫,有些心浮气躁,竟中了暗算,此时一枚细针钻入心房,只要稍有不慎,便即猝亡。
梦中人瞧瞧石清,瞬间收起笑容,转而哀怨道:「相公,莫要怪我,我遇到你以前,已是他的人了。」
说到这里,瞟一眼乐士宣,「他救了我的性命,命我来学你的武功,今日又叫我依计害你。唉!你对我真的很好,但他比你多了一根东西,又占我身子在先,我不得不听从于他。」
石清脸色大变,惊疑盯向乐士宣。
乐士宣哈哈一笑,大袖在脸前一挥,揭下了脸上面具。
虚竹紧贴小孔,睁大了眼,见乐士宣突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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