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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香迷醉2-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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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柔此时的面色回复了白嫩,双颊艳红,鼻额微汗,嘴唇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身上丰耸的胸乳急促起伏,虽然紧紧闭着眼,脸上也瞧不出更多表情,却也显足了荡人心魂的柔媚无比。

虚竹痴痴瞧着,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这时的闵柔恍如画中仙子,便如十几年前那样年轻美丽。

他既不忍移动目光,又怕闵柔突然睁开眼来,耳旁却听得越来越清楚的说话声。

虚竹蓦然一惊,骇得一猫身,听见石清笑道:「你以为你练成了六脉神剑就能奈何我么。」

李梦如呼呼喘着气,恨道:「堂堂名剑山庄的庄主,夹着尾巴躲来躲去,也算不上什么光彩。」

虚竹听得他们好像越来越近,赶紧缩头缩脑,不敢大声喘气,心想:「师父定是以为师娘还在原先那里,所以才故意将李梦如远远引开,却不知我们也到了这里。」

忽听石清发出古怪笑声,说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名剑山庄真正天下无敌的武功。」

接着传来李梦如的声声惊呼。

虚竹好奇万分,忍不住小心地探头再瞧,见石清竟然到了李梦如身后,几乎紧紧贴在她背上,待李梦如慌张转过身来,他已飘去了几丈外。李梦如气急败坏得疯狂舞动拂尘和指剑,却挡不住石清一次又一次地贴上来。

李梦如突然收手,垂下两臂骇然道:「原来你早练成了这鬼功夫,一直等待机会是不是?你杀了我吧!」

她说着话,手臂直抖,仿佛连拂尘也要拿捏不住,看上去实是筋疲力尽。

石清得意笑道:「我要杀你,早就杀了。」

语气停顿一下,突然转为柔声:「但你是我妻子,我怎舍得杀你。」

李梦如气愤叫道:「休要胡说,哪个是你妻子?」

虚竹听了惊奇之极,低头看闵柔一眼,却见她正睁大眼睛用心听着。二人目光一触,闵柔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眼色,慌张移开目光,眼珠望向天空。

虚竹面红耳热,低头羞愧,听石后的石清说道:「你不当我是你丈夫,我心里却总是有你,我那么做实是为了你……」

石清平时粗着嗓子说话,虽然令人不舒服,但虚竹已听得习惯,此刻他突然变得温柔,声音听来反而十分怪异。

李梦如似乎愤怒已极,颤声打断:「住嘴!」

厉声道:「你当初甜言蜜语,哄我瞒着师父与你私奔,但新婚之日却又抛我而去,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毁了我一生,我也要让你难受一生,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虚竹听得心头巨震,再向闵柔瞧去,见了她眼中的伤心惊怒,心里立时大为不忿,心想:「论美丽,李梦如比不上师娘;论温柔,李梦如更比不上师娘。师父怎就弃美丽温柔的师娘不顾,却去勾搭凶狠恶毒的女魔头,真真不可理喻之至!」

闵柔惊怒之后,闭目流泪,想起自己少女时,「花雨仙子」名艳江湖,追求的人不计其数。石清虽然潇洒倜傥,但年长她许多,她对他并无多想,直到意外失身于他。那晚石清跪在地上请求自己原谅,还说尽了甜言蜜语,难道他也对别的女人说过这些话?他当初只说李梦如对他有情,却没说二人已经谈婚论嫁,自己怎就相信了他,整个儿把一颗心给他。这些年来他始终冷淡自己,说是为了什么武林,为了什么大业?而自己甘受委屈,只是为了让他高兴。

闵柔想到这些,心里酸楚之极。石清在石头那边默默看着李梦如,似乎也在想些什么,忽然开口道:「你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让我称心如意,是不是?因此你始终留着那封信,是不是?」

他恢复了平常的拿腔作调,并且语气十分惊怒。

李梦如叫道:「不错!我早看出你鬼鬼祟祟,所以当初根本就没有烧掉。乔峰现正追查这封信,想必你做了极见不得人的坏事。」

石清阴冷一笑:「乔峰?我在乎他么?」

接着柔声道:「梦如,那封信对我关系重大,你现下给我吧。」

李梦如几声冷笑:「你说得容易,我会把它带在身上么?」

石清沉默片刻,长叹道:「也罢!你把解药拿来。」

「解药?我宁肯自己吃了它。」

李梦如说着,一只手往胸前动了动。

石清身形一闪,已到了她李梦如面前,而李梦如故意诱使他来,早捏紧了拂尘蓄势待发,但还是没有石清快捷,拂丝和剑气都扫了个空,胸前衣襟反被石清抓得粉碎。

李梦如惊呼着,一手羞恼地捂住胸前,另一手的拂尘里抖出银针,接着抢起掉落地上的瓷瓶,急向后飞走。

石清避过银针,鬼魅般追过去,眨眼间便又退回原处。

李梦如一声惨叫,从空中落下来踉跄立住,两颗白乳扑棱棱从碎襟里跳出来,甫一站稳,便乱扫拂尘,紧闭的双眼缓缓流出两行猩红鲜血,雪白的一张俏脸霎那变得无比恐怖。

虚竹惊得险些失声叫出,缩下身子紧紧捂住口,见闵柔眼中露出惶恐,低声惊道:「师父把女魔头弄瞎了!」

闵柔眼中的惶恐变成了无比惊讶。

虚竹探头再瞧,见李梦如拂尘乱挥,六脉神剑乱刺,流着两行鲜血的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口中疯狂大叫:「你好!你好!你很好……」

一个失足滚下山坡,爬起后兀自乱挥乱叫,跌跌撞撞远去。

石清立在当地,肩膀簌簌颤抖,似乎极为激动,盯着李梦如消失后,转身走向山下,走过闵柔原先躺着的地方,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似乎已将闵柔忘记。

虚竹看着石清的背影,忍不住想要呼唤,张了张口终没发出声,他向来对石清十分惧怕,经过刚才那一幕,他心里怕石清已比怕李梦如更甚,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直至模糊不见。

他低头看着闵柔疑惑焦虑的眼光,不知该怎么说,结巴道:「师父走了,他下山了,他们都不见了。」

闵柔的目光由疑惑转而悲伤,闭眼流下酸泪。虚竹见了怜惜不胜,一时对石清愤慨之极,但不明白他既然喜欢女魔头,又为何弄瞎她双眼?脊背忽然生出寒意,暗幸刚才没有叫出声,否则石清会接着做出什么来,真是难以预料。

这时闵柔面上忽然浮起一层黑色,眼圈也开始发乌。虚竹吃惊瞧着,唤了两声「师娘」,发现她又昏迷过去,登时又慌了神,焦急乱想:「冰魄神针,神仙难救!吸出毒血也是不成,难道要像师妹一样送去曼陀山庄?可不知能不能来得及?再说,那个狐狸精能不能给解药,这也着实难说!」

想到解药,他不由一怔,回忆起李梦如被石清抓烂衣服,曾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瓶,待她从空中落下,双手乱击乱打,好像已不见了那个小瓶。

虚竹忙从石后跳出,到李梦如落下来的地方寻找,果然发现了那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嗅了嗅,气味辛辣刺鼻。他猜疑不定,不知这个是不是解药,师父怎不拾起来?忽又想到:「师父撕烂李梦如的衣服,是为了抢夺解药么?他走时弃师娘不顾,心里自然没有师娘,他只是一心搜寻那封什么信。」

想到这里,心里忽一亮:既然他只重视那封信,那么这瓶多半就是解药。

虚竹回到石下,急忙将瓶内药尽数喂入闵柔口中,心焦如焚等了片刻,见她没有醒来迹象,忙将双掌抵在她后心,运气度功有如对待阿朱。他在惶急中不假思索,如此却正好对路,他的内力虽解不了「冰魄银针」的剧毒,但渐渐冲开了闵柔被封住的穴道。穴道一通,药力即随内力到处流转。闵柔呻吟一声,过了一会儿,脸上已雪白如初。

闵柔睁眼看到地上的瓷瓶,听虚竹一声惊喜轻唤,心里不由感激,接着想到石清的无情无义,又心痛如绞,闭上眼默默流泪。无声哭干了眼泪,觉手脚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扶着身旁石头吃力站起,不料未待立直,便惊觉下体风凉,当下慌得无地自容,曲紧双腿,双手捂着开裆处,一时间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虚竹一直在彷徨羞愧,时不时偷瞧闵柔一眼,见她如此尴尬,忙将上衣脱下低头递去。闵柔不得不接过衣服系在腰上,却连瞧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转头望着别处,开口说道:「木头,你以后不要叫我师娘了。」

虚竹大吃一惊,慌道:「师娘,我知道错了,我……」

闵柔慌忙打断他道:「师娘没说你做错什么,但你也看见了,师娘真是没用,连李梦如也打不过,如今你做了天山派掌门,以后就不再是名剑山庄门下。我……我和你师父都是这样想的。」

说完鼓足勇气看了虚竹一眼,抬手理下头发,接着柔声道:「你入名剑山庄一事,江湖中没有几人知道,你也不用再与旁人说起,以后我仍在心里叫你木头,好么?」

虚竹点点头,随即连连摇头,惊急哀求:「师娘,我不做什么掌门,你别赶我走。」

闵柔脸色一板,正色道:「你长大了,也有出息了,不要再说孩子话,如今你是一门之长,凡事要自重身份。」

说到这里,见虚竹一脸惶恐,心里又不由一软,迟疑一下,轻轻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多谢……段掌门。」

说完抬脚向山下走去,觉脸上烧得发烫,尽管心酸体疲,却勉力加快脚步,慌张掩饰她想也不敢想的秘密。

虚竹听闵柔对他说话已经变得有些客气,一时间无比惊震,心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含满泪水瞧她孤零零隐没在山梁下。





第29回 日长蝴蝶飞

虚竹回到蝴蝶谷,苏星河三人正等得焦急万分,见他没了外衣又神色悲伤,惊问其故。虚竹黯然道:「他把她弄瞎了。」

三人都吓了一跳。

阿朱一迭声追问:「谁瞎了?谁把谁弄瞎了?你倒是快说啊!」

虚竹回道:「师父把李梦如弄瞎了。」

苏星河摇头叹息:「唉!那还不如杀了她。」

小蝶鼻子一哼:「石清居然有这本事。那贼婆活该!」

虚竹瞪了小蝶一眼,他不知不觉对李梦如转了印象,觉得这个女魔头也并非那么穷凶极恶。

苏星河领着虚竹等人从一条曲折隐秘的小路到了谷中深处,见几间精舍,花丛茂密,小溪清澈,彩蝶飞舞,景色十分宜人。

虚竹见之心情好转,喜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蝴蝶谷。」

他和苏星河在后山风景清幽处安葬了林浩南,回房说起阿朱疗伤之事。

苏星河道:「掌门师弟宽心,明日我即开始传授,以掌门夫人的聪慧必能在一年内全部领悟,再修炼一年即可痊愈,三年内当身轻体健。」

虚竹一听需要恁长时间,大出意外。阿朱倚在床上娇嗔:「苏前辈,请您不要乱讲,阿朱不是什么夫人,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苏星河十分惊讶,接着十分欣喜,心想:「掌门师弟对丫头也如此尽心尽力,必是重情重义之人,此乃我天山派之幸!」

阿朱待苏星河走后,笑道:「你瞧他高兴的样子,他定以为你有情有义,却不知你好色如命。」

虚竹嘻嘻一笑:「知我者,阿朱也,他说得也不错,今晚你就是掌门夫人了。」

说完到床边轻轻捏起阿朱下颌。

「不许动手动脚!」

阿朱含笑娇嗔,不想突然被吻了下嘴角,登时脑中昏晕,心跳得如揣个小兔,失色叫道:「公子,不要!不要!」

虚竹呼吸一下粗了起来:「你不要,我要!等你伤好后……就抓不住……你了。」

他一面纠缠戏吻,一面小心扑在阿朱身上,合臂抱上她的柔软清香,脑中一下子有些迷糊,待手摸进她衣服里,忽惊疑阿朱怎么既不挣扎也不出声?

抬头一瞧,一双亮晶晶的泪眼死死瞪着他。

虚竹怔了一怔,不由慌了神,连忙放开阿朱,向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笑道:「我与你开个玩笑,好阿朱……你别哭,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着狼狈逃了出去。

他走以后,阿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一直哭到深夜。

第二日,虚竹一早就来瞧阿朱,见她肿眼婆娑,便怯生生围着她乱转,直到阿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才欢喜雀跃。

这时传来苏星河由远至近的叫声:「我想到了,终于想到了,哈哈,一定如此!」

随着叫声,苏星河兴冲冲闯进屋来,一手抱着一张琴,一手持着一只箫。

原来阿朱从拢翠庵地洞中拾到的琴谱叫作「龙吟凤鸣」,是一首琴箫合奏的古曲。苏星河极好琴乐,一见琴谱便欣喜若狂,立即用心演练。

乐谱并不复杂,曲调也很质朴,但有些音符无论是弹琴还是吹箫都无法融合一致。

苏星河烦恼之下不觉使出内力,琴弦「嗡…!」

的一声,他恍然大悟:原来这首曲子竟要两个内功高手来合奏,内力运于琴箫,乃至内力相合而琴箫共鸣。

他想通此节,兴奋不已,急忙来找阿朱和虚竹,想验证自己的推测,不料阿朱毫无内力,虚竹又对五音半窍不通。苏星河惋惜之至,无奈之下去找小蝶。

小蝶爽快答应,二人练习几遍,合奏得高低委婉,很是动听。

俗话说琴为心声。这首古曲在苏星河听来,是风声鹤唳,云山雾海;在阿朱听来,是湖光山色,碧波荡漾;在小蝶听来,是和风日丽,鸟语花香。

但在虚竹听来,箫声追赶着琴音,节拍时分时合,一个声粗,一个声细,一个音高,一个音低,琴音婉转缠绵,箫声低沉有力,二声相合竟像极了男女之事。

尤其结尾处,琴箫的节奏突然同时加快,发出几声尖亢的共鸣,活脱脱像极男女销魂时的春叫。

虚竹越听越觉有趣,心道:「什么『龙吟凤鸣』,应该叫作『龙淫凤糜』才是。」

拿起那本琴谱翻了翻,见上面都是古怪符号,最后一页上画了一琴一箫,形状都十分古怪,那箫的样子正是拢翠庵地洞里的玉箫,被他随手送给了香菱。

苏星河见他兴致勃勃,问道:「掌门师弟也感兴趣吗?」

虚竹笑道:「正是,请师兄教我。」

苏星河怔了一怔,随即喜形于色,他自幼极好琴棋书画,为此根本无心练功,十天倒有九天荒,不然凭北冥神功的神奇,决不至于敌不过丁春秋。

此时兴头上的随口一问,不想虚竹有此一答,苏星河立时觉得这个掌门师弟不仅有情有义,而且与自己性情相投,大是可爱可亲。

这首古曲妙在琴箫合奏,并不需要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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