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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香迷醉2-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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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后似乎睡着了,迷糊应道:「什么事?」

虚竹轻声道:「请太后往边上移一移,我要杀死这条恶蛇。」

向太后大吃一惊,惊惧轻呼:「啊!你……你不要惹恼了它。」

虚竹给自己鼓鼓气,强作镇静道:「太后莫要担心,小的身上有些功夫,只要小心些,杀死它并不难。」

过了一会儿,向太后不安道:「好了,你……你小心。」

这时,那蛇似有警觉,几次睁了睁眼。

虚竹瞧准蛇眼,深吸口气,运足内力,打出了威力最大的第十八掌「亢龙有悔」,但在他舞掌蓄势之际,那蛇已有所动作,嘶嘶着高高竖起。

虚竹这一掌虽然威力极大,却没能把蛇打死。

沙尘弥漫中,柔软的蛇身撞到石壁上,蛇头弹回来,吐出蛇芯露出獠牙,但受过一击后,似乎颇有忌惮,高高仰头左右摇晃。

虚竹再出一掌「神龙摆尾」,不料那蛇会拆招一般,摇头躲开,摆尾横扫。

虚竹在斗室中避无可避,听得风声袭来,只有惊慌后退,正撞在向太后身上,随着向太后一声惊叫,蛇身将他们二人一起凌空卷起。

须臾间,虚竹被蛇身缠得喘不过气来,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如此轻易一败涂地,万分惊骇之中,闪念想起了那个假太后。

恶蛇张开大口向虚竹脸上咬来,蛇口喷出极烈的腥气。

虚竹双手抓住蛇颈,气息不顺,双手便越来越无力,眼睁睁见狰狞的蛇眼越来越近,滑腻腻的蛇芯直往他口鼻里钻,登时心胆俱裂,发狠咬住了蛇芯。

大蛇突然受痛,嗖地收回蛇芯,蛇身也稍稍有些松动。

虚竹气息一畅,立时多了一些力气,翻身一滚,把蛇按在身下,见蛇头摆动挣扎,来不及多想,张口向蛇颈咬下,咬住便死死不松口,掐住蛇颈随它乱滚,一股股腥臊冰凉的蛇血随着翻滚流进他的喉内。

大蛇挣扎了许久,越滚越慢,缠住虚竹的蛇身也越来越松,终于挺直一动不动了。

虚竹松开牙关,咽下满口蛇血,早已筋疲力尽,却仍掐住蛇颈不放。

过了好一会儿,见蛇不再动弹,抽出匕首,将蛇腹从头至尾割裂,这才觉得放了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哆嗦着连匕首也握不住了。

「啪嗒」一声,蛇腹中滚落出小林子的尸身,随后露出一颗比鸡蛋还大些的蛇胆,发出白灿灿的毫光,照得洞中有了一些微亮。

向太后咳嗽着坐起,惊道:「这蛇……真得被你打死了?」

虚竹没有立时应声,仍旧惊魂未定,想起方才大蛇紧紧缠住自己,蛇芯直往他口里乱钻,而那假太后也是那般纠缠自己,她那颗肉针也如蛇芯一般,直往他铃口里钻。莫非她是个蛇精?于是心惊道:「这恶蛇是死了,可那个假太后,她比这蛇还凶恶,容我好好想想咱们怎么出去。」

虚竹说着,手扶石壁慢慢站起,突然一阵久违了的疼痛从小腹升起,以前是寒冰刺骨,这回却是火烫辛辣,好似腹内燃着了一块火炭,不由得啊啊痛叫,捂着小腹倒在地上,疼得乱滚,接着蜷成了一团,簌簌发抖。

向太后骇然叫道:「你中毒了吗?」

惊慌失措一会儿,伸手从蛇腹中摘下蛇胆,匆匆塞到虚竹嘴里,她在慌急中想到蛇胆可以解毒。

虚竹含着蛇胆,满口腥苦,咽不下也吐不出,觉蛇胆渐渐化成了苦汁,一点一点流入腹内。

待蛇胆化尽,虚竹的疼痛果真消了许多,挣扎坐起,盘腿端坐,运起了乾坤大挪移,但觉腹中喷发了火山,火烫的气流导向全身穴脉,忽一下无知无觉,仿佛被烧成了青烟,只有一团团热气在虚空流动。

渐渐听见向太后的呼唤,猛然从迷蒙中清醒,周身气流如百川归海瞬间汇入丹田,百骸登时热乎乎得舒服无比。

虚竹一睁开眼睛,便听向太后惊叫:「啊…!你眼睛……好亮!」

虚竹向她一瞧,也惊叫道:「啊…!你……」

向太后浑身上下射出红色光线,浓淡不均,微微流动,看上去奇特之极,也诡异之极。

虚竹立时生出个念头:「难道这个太后才是真的王母娘娘!」

他当即生出敬仰之意,脱下外衣递给向太后,恭恭敬敬道:「请娘娘披上衣服,我拼却性命不要,也要救娘娘出去。」

说着却惊见自己手臂也是红彤彤的毫光四射,而且比向太后身上还要浓亮许多。

向太后盯着他的眼睛,惊恐道:「你半天没动静,我以为你死了。」

待衣服触到了她手臂,她才摸索着伸手接了过去。

虚竹十分吃惊:「原来她看不见我,我却能够看见她,我的眼睛怎么了?莫非是吞了蛇胆的缘故,听说蛇胆能够明目,不想奇效如斯。」

其实他哪里知道,不仅这蛇胆奇妙,那蛇血更是珍贵无比。他服了叶丽丝的乾坤大补丸后,体质已经异于常人,此时吞服了这异蛇的蛇胆和蛇血,更加不惧普通毒药,而且还平添了许多功力。

虚竹瞪着发光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察看,见一面石壁上凹进去一个小洞,洞中放置一个盒子,便走过去拿下,打开盒子探手一摸,里面只有一张羊皮纸。

他心想:「这必是珍贵之物,向太后不会武功,怎会需要一条大蛇看守?多半是为了看守这东西。」

于是将羊皮纸从盒中掏出,放进了怀里。

向太后披上了衣服,伸出两臂摸索,触到虚竹手臂后,一把将他紧紧抓住,问道:「现下怎么办?」

虚竹一时也毫无主意,见向太后遍身透出的红光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眼中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视力恢复了平常,心里便开始慌张,犹豫一会儿,在地上摸到硕大的蛇头,运足力气抓起,向头顶暗格的方向掷去,喀嚓一声,一道刺目光亮射进洞来。

那条死蛇撞烂暗格飞了出去。虚竹听得外面有人惊叫,顾不上多想,抱紧向太后的腰,向上高高跃出,眼睛顿被光亮刺得生疼,原来此时已是白昼。

虚竹揉揉眼睛,吃惊发现,这暗格上方便是自己曾用过的床板,落脚之地也正是太后寝宫。

那条死蛇长长铺到地上,蛇头撞破窗棂搭在窗沿,一个宫女倒在地上,显是让蛇给吓晕了,屋门的串珠正在乱晃,看来另有人跑了出去。

虚竹不见那个假太后,稍稍定下神来,放下向太后,急切道:「太后在此稍稍等候,我去禀告皇上来救你。」

向太后一出来,就用手紧紧捂着眼睛,她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已经不适应天光,听了虚竹一说,紧紧拉住他,慌张万分道:「慢着,此事……不能急,容我仔细想想。」

虚竹叫道:「耽搁不得,假太后回来就不妙了。」

他话音刚落,有人笑道:「我回来怎样?难道你不想我么?我正后悔将你喂了龙儿。」

珠帘哗啦一响,那个假太后进来了。

假太后脸上原本带着笑容,进房见到地上的死蛇,登时吃惊呆住,露出无比伤心的神色,叫道:「龙儿!龙儿!」

虚竹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向太后了,急跃一步撞开窗户跳到院中,刚落地便见一条白绫追缠过来,听见那假太后嘶声叫道:「还我的龙儿!」

虚竹踏出凌波微步,心里慌得乱跳,一边转来转去,一边乱击「神龙摆尾」,再也不敢稍稍停步,生怕假太后缠住自己。

他此时功力增进不少,掌力分外雄浑,激荡得树叶纷落,乱草横飞。假太后影子似得飘在他四周,只能阻他逃去,却近不到他身旁。

虚竹逃不出白绫,惶急叫道:「你冒充太后,皇上已经知道了,这就带人来拿你。」

不想说完后,果然听到许多人叫嚷着跑过来。

假太后将白绫一收,气冲冲道:「你到底什么人?敢来破坏我的事。」

虚竹见她有退走的意思,惊喜大叫:「你快走吧,我叫皇上既往不咎,咱们两不相欠。」

假太后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道:「两不相欠?你杀死了我的龙儿,我总要教你偿命!」

说完身子一扭,飘到了墙边,不见她手脚动作,便滑过墙头不见了。

宫中护卫们呼啦啦从前殿涌至,叫嚷道:「蛇精在哪里?快保护太后。」

原来刚才跑出去一个宫女,说太后房中出现了白蛇精。

虚竹走到窗前,将那条大蛇掏了出来,往院中一扔,叫道:「我已经将它打死了,太后也安然无恙。」

护卫们看着地上的白蛇,慌退几步,都目瞪口呆。

向太后在屋内叫道:「其他人莫进来,你……你进来。」

虚竹转身进屋,欣喜道:「太后放心,那贼人跑掉了。」

向太后躲在屋角的阴影里,用手遮着眼睛,慌张道:「她逃走就好,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虚竹应道:「是。」

向太后又道:「对煦儿也不要说。」

虚竹吃惊叫道:「也不告诉皇上?」

向太后连连点头,急切道:「此事太过奇怪,以后我慢慢与他说。」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众人一声:「叩见圣上!」

向太后慌张道:「你快出去,不要叫他进来,说我不方便见他。」

虚竹迟疑着走到院中,向匆匆而来的哲宗跪倒。

哲宗一怔,惊讶道:「你怎在这里?」

虚竹回道:「奴才进宫……见一条大蛇的影子,追到这里打死了它。」

哲宗惊道:「太后怎样?」

说着便往屋里去。

虚竹刚要说话,屋内的向太后大声说道:「陛下莫担心,哀家很好,此时……有些不方便,你不要进来。」

哲宗狐疑停步,叫道:「母后没有受惊么?孩儿好担心,想要当面问安。」

向太后道:「哀家没事……也想看看你,只是现在……心跳得好厉害,你明日来吧。」

哲宗犹豫着应了一声,转身厉叱护卫,吩咐加派人手保护,然后向虚竹笑道:「你打死毒蛇,保护了太后,又立了一次功劳。」

向太后在屋内接口道:「是啊!多亏了这个奴才,请皇上替哀家赏赐。」

哲宗沉吟道:「母后前日封了他为首领,其实……」

他想说虚竹不是个宦官,但见周围有许多人,便停口不说了。

向太后哦了一声,道:「那……那封为副总管吧,留下他服侍哀家,其他人退下,哀家有些后怕,要静一静。」

哲宗闻言疑惑,轻声问虚竹道:「你进宫来什么事?」

虚竹不想他突有此一问,支吾道:「奴才来……是太后……问臣反贼的事儿。」

哲宗恍然大悟:皇太后秘密传此人进宫,此时又把他单独留下,自是问问南唐公主和孟家的虚实,好为自己定个计策。

哲宗道了声:「朕心甚慰!」

欣喜离去。

虚竹回到寝室,向太后道:「你做得很好,吩咐人烧水,哀家要清理清理。」

虚竹应了一声,出去一问时辰,才知道自己在洞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半。

他先端回来两份饭菜,二人吃得狼吞虎咽。

热水送来后,虚竹见向太后虚弱无力,便扶她进了浴桶,在洞里已经赤身相见,此刻也没觉什么顾忌,伸手帮她搓出一身白肉来。

向太后不以为怵,只当他是个太监,而且此时除了他再无其他可靠之人,笼络道:「你救了哀家性命,又挺会服侍人,哀家日后必定重赏。今日封你为副总管,你高不高兴?」

虚竹口中谢恩,心中暗道:「原来不管真太后、假太后,都喜欢叫人如此服侍。」

由此便用了一些心思,特意搓了搓她的股间,边洗边想:「若论身材肌肤,真假太后可是天壤之别。」

向太后受了他的挑逗,惊异地看他一眼,红脸道:「我自己来洗,你去把那洞口封住,别让人看见。」

虚竹拉过一匹白纱,将太后和浴桶遮住,然后去将大床移开,用床板将窖洞口盖住,叫人换来新床,补上新的窗棂,再将房间打扫干净。

向太后从浴桶出来时,浴水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虚竹帮她剪去长长的头发和指甲,叫人重新换过水,又给她遍身洗了一回儿。

这回向太后身上没了那些老泥,所以也就不必费力揉搓。

虚竹与其说是帮她洗,不如说是温柔的摸,服侍得向太后身子发软,满脸通红,不得不出口喝止了他。

虚竹暗暗好笑,心道:「这个太后虽真,却是一个假正经。那个太后虽假,却是一个真性情。」

向太后浑身扑上香粉,换上新衣之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仍旧惧怕光亮,躲在床帐里懒懒偎在新枕上,恍如隔世为人,心里十分激动,对虚竹也不禁感激,柔声道:「你身上也脏了,去洗洗吧。」

虚竹到浴桶边脱下衣服,看看从窖洞中拿出的那张羊皮纸,纸上一面画满了七扭八歪的什么符号,其间杂着几个虚竹见过的乐符;另一面上则画满了沟沟曲曲的山山水水。

但这张纸却是半张,断边处齐刷刷被什么锋利的器具割去,断口处有半个圆圈,圈里画着极小的什么东西,细看好像是一个火苗样的标记。

虚竹翻来覆去看两遍,心喜道:「多半是个藏宝图,等接回来阿朱,她定能瞧出门道。」

他洗后出了纱帘,见已有人在桌上放了一套新衣服,白底青衣,黑绸纱帽,虽是宦官服饰,却和他现下穿的不同,拂尘也换成了玉柄蚕丝。

虚竹摇头苦笑,心想:「这套衣服和刘副总管身上穿的一样,我这位『色公子』竟然做了太监中的大官儿!阿朱若知道,定会笑破肚皮。」

他穿上衣服准备离去,心道:「此时我成了副总管,可以明目张胆打听香菱了。」

向太后在床上翻个身,忽然惊叫:「蛇!蛇!救我!」

虚竹大吃一惊,过去一看,原来是她作了噩梦。

向太后紧紧抓住虚竹的手,惊道:「那蛇呢?」

虚竹安慰道:「哪里有蛇?那条恶蛇已经死了。」

向太后又问:「它真个死了?」

虚竹道:「太后放心,那蛇真个死了。」

向太后看看四周,舒了口气,忽然又惊慌万分,叫道:「那人虽跑了,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回来。」

虚竹听了也心惊,不安地回头看看,说道:「太后尽管安心,皇上派了好多人在外面护卫,那人决计不敢再来了。」

向太后吁了口气,道:「如此就好,你坐这里陪我。」

虚竹只得应声是,侧身在床边坐下。

向太后捏着他手臂,安心渐渐睡去。

虚竹却好生无聊,打了几个哈欠,疲乏阵阵涌来,眼皮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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