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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风云录-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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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布网（二）
“你们。。。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没病。。。救命啊。。。光天化日。。。你们。。。”胡金水被其中的两个人架住了肩膀抬了起来，然后被放在一张担架上，并被担架上的皮带捆了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
胡金水所住的地方是马尼拉的老城区，这里都是低矮的平房，算是马尼拉的穷人集聚区，与之相对应的是南侧的新城区，哪里的房子大多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或者高高的楼房，街道也更宽阔。
听到了胡金水的叫喊，傍边的几个房门里都探出了头，但是在看到胡金水的状况之后，又都缩了回去，任凭胡金水如何叫喊，也再没人出来。
“唉。。。我说，你们是什么部门的，为啥要绑这个人啊？”就在这几个自称是联邦卫生服务部的人要把胡金水抬上一辆画着红十字的面包车的时候，一名穿着黑色上衣、手臂上刺着一个铁锚的中年男人拦住了路问道。
“我们是卫生服务部的，有人报告说这里发生了传染病，我们要把这个病人带回去隔离检查，你看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病的不轻啊，你快躲远点，别传染上。”还是那名女医生开口回答，一边说还一边把中年男人巴拉到一边，然后把还在挣扎喊叫的胡金水连带着担架一起装上了车，呼啸而去。
“唉。。。你。。。妈的。。。什么他妈的卫生服务部，四子。你知道这个部门在哪里吗？”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但是汽车已经跑远了，他扭头问身后另一个穿着打扮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
“卫生服务部？那不就是医院吗？这个胡老头咋了？疯了还是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问道。
“我他妈那知道他怎么了，那几个医生说他得了传染病，要隔离检查，昨天你打他的时候没沾到血吧，别真有传染病。”中年男人一边说还特意躲开了年轻人几步。
“p的传染病，掌舵的让咱看着胡老头不让陌生人接触他，结果他跑医院里去了，我们咋办？掌舵的会不会怪我们？”年轻人没有琢磨什么传染病。而是提醒中年人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这个。。。我们先回去和掌舵的说说吧。大不了再去医院看着去，也算这个老胡头倒霉，女儿没了，自己还得病。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啊。”中年男人和年轻人离开了这排房子。向街道上走去。边走还边为老胡头惋惜。
救护车并没有驶进任何一家医院，而是直接开进了马尼拉郊区的空军基地里，停在了一座孤零零的小楼前。胡金水连带着担架一起被抬进了小楼里，这回胡金水没有再大声喊叫，他让周围的景象吓住了，小楼四周全是士兵在站岗，而且那几辆装甲车上还架着重机枪。
这里虽然不是医院，但是胡金水待的地方还真是一个病房，2名穿着空军制服的医生正在给胡金水做身体检查，刚刚被从担架上松绑抬到床上的胡金水已经完全傻了，按照他那个普通百姓的脑容量真是琢磨不透自己到底被送到什么地方了，为止往往伴随着恐惧，所以他不挣扎也不叫喊了，像一个木偶一样，任随这些人摆布。
“先生，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医生，但是也不是坏人。”还是刚才那个女医生最先开了口。
“。。。。。。”胡金水用呆滞的目光看了女医生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那个眼神中怀疑的意思很明显。
“我们是联邦内务部的工作人员，用这种方法请您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女医生一边把白大褂脱掉，一边继续解释。
“内。。。内务部？高德顺连你们也收买了？要把我遣送回欧洲吗？你们不得好死！！！还我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当胡金水听到内务部这个名字之后，突然一把抓过了旁边护士手中的一个针管，向着那名假女医生就扑了过去。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和那个高德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来帮助您的，我们是从加里曼丹岛赶来的，不是吕宋省的官员，我们是奉命前来调查那个水手互助会的。”说话的女人连脚步都没动，单手就抓住了胡金水拿针管的胳膊，然后胡金水就呲牙咧嘴的瘫软了。
“您和您女儿的事情我们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对于您和您家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在调查清楚以后会由联邦政府给与赔偿的，但是现在您得配合我们一下，我们需要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还有运送您女儿的船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发，从哪里出发，这些都要您帮助我们弄清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下您的女儿，如果想清楚了，您点点头，我们继续谈。”女人单手制服了胡金水，然后弯下腰，看着胡金水的眼睛慢慢的说，那个口气就像在和一个死人说话。
胡金水虽然闯过南走过北，大半辈子在欧洲各国生活过，但是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冰冷而无情，但是与那些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帮派和**官员又有很大的不同。强忍着半个身体的酥麻感，胡金水点了几下头，那个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比不笑还让人心寒。
“我们的时间很紧，所以您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和我们讲吧，您放心，这里都是内务部的工作人员和军医，他们不会透露您说的每一个字。为了让您放心，我大概和您说一下我们的工作性质和您这几天的具体安排。”女人一边扶着胡金水重新回到病床上，然后示意一边的医生和护士可以继续他们的工作，一边直挺挺的站在胡金水的病床前，用毫无声色的语气，自顾自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们隶属于联邦内务部特别调查团，这个调查团是联邦总统亲自下令，专门为调查类似于您这类案子而成立的，像您所顾虑的那个水手互助会和其他一些违反了联邦法律的政府官员，都是我们要调查的对象。现在您是处于国家的保护之中，所以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把您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如实的告诉我们，您和您的女儿就算得救了，但是必须要如实告诉我们所有您知道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这对您和您的女儿都是很重要的，我说的东西您如果听明白了，我给您3分钟时间，您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我说的，就点点头，咱们就正式开始。”女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眼睛望着胡金水身后的墙壁，好像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这个女人所说的东西对于胡金水来说，大部分都搞不太清楚，联邦内务部这个部门胡金水接触过一次，那还是在他刚刚从欧洲移民到南海联邦的时候，在最终获得批准而进入联邦海关的一个叫移民办公室的时候，当时那个问了他很多问题的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人，也曾自我介绍过他属于一个叫联邦内务部的部门，能让胡金水有深刻记忆的，就是那个中年人的眼神，和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的眼神很相似，都是那么冰冷、平静，和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对着天空，对着大海在说话，一点感**彩都没有。
内务部这个部门虽然成立的非常早，但是在联邦国内的知名度并不高，尤其是在普通老百姓中，知道这个部门的人非常少。这是因为内务部的绝大部分业务都接触不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而且内务部做的大多都是保密工作，很少会在破案之后还发个新闻发布会啥的。
第六十二章布网（三）
联邦普通百姓唯一能够接触到内务部的就是在移民部门，哪里会有内务部的审核人员长期入驻，不管是办理出境还是入境手续，都有可能碰到他们的审核。
“时间到了，胡金水先生，您最终的决定是什么？”胡金水还在闷头琢磨呢，那个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们真的可以救我的女儿吗？”胡金水应该已经有了决定，但是他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遍。
“这是我们任务的一部分，就算你不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个工作也必须去做，不过成功的几率有可能会下降一些，我们找你来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得更详细一些，尽量能把营救的成功率提高。”言简意赅。
“我合作，只要能救我女儿，我就合作，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胡金水没有别的选择了，既然有人答应去救自己的女儿，他已经顾不上分辨真假了，眼泪哗哗的坐在床上对着那个女人鞠躬。
看到这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像个泪人，那两位军医和护士的眼圈都红了，但是剩下的4个人却都面无表情，自打进入屋子里之后，除了这个女人一直在问话之外，另外3个人就像是雕像一样，连站姿都没变，不说不动没表情。
“那我们开始吧，我知道您和您的女儿是前年移民到这里的，以前您是个海员，对吧？”女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一页，然后就站在床前，准备记录。
“是，我一直在散装货船上干，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荷兰人、意大利人的船我都干过，以前我们住在狮城，当年英国人被打败了，我和我太太就随着英国人回国了，因为我太太是个基督徒。。。”胡金水说到这里，有点心虚。停下来看了看对面记录的女人。
“请继续。人有用脚选择生活的权利，这是联邦法律保护的，你不用担心这个。”女人很清楚胡金水害怕什么，安慰了他一句。但是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我们最先到了英国。在一艘货船上当导航。当时我女儿还小，我太太身体也不好，我不想老离开家太长时间。就通过船长的介绍，全家搬去比利时，在港口里当引水员，后来我太太生病了，我花光了家里的所有钱，但是她还是走了，就剩下我和我女儿两个人，那一年我女儿13岁。”胡金水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不过这次是默默的流泪。
“大前年吧，我女儿大学毕业了，但是我的工作却丢了，我在那个港口里8年，但是他们开除了我，和我一起被开除的还有3个人，都是华人，我女儿在那边也找不到工作。当时有几个华人朋友告诉我他们想移民到联邦来，说是这里欢迎华人，不歧视我们，当时我也跟着一起去联邦的大使馆里申请了，3个星期之后就批准了，于是我卖到了房子，拿着钱和我女儿来到了这里。”胡金水接过一边小护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继续说。
“我来到这里之后，很快就在移民官的帮助下，在这里找到了一份船上的工作，待遇也不错，由于我跑过远洋船，能说好几国语言，船主很看重我，他还打算去买一条远洋货船，然后跑远洋，就让我当船长。我女儿也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水手互助会里当秘书，我当时很高兴，觉得我可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了。”胡金水以说道水手互助会这个名字，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跳动着。
“去年，我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中学老师，我非常高兴，女儿成家之后，我就完成而来我妻子的愿望，也算是尽到了当爹的责任，死而无憾了。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我女儿突然提前回家了，神色非常不好，我问她她只是说累了，您知道，女孩子大了，当爹的有时候也没法问太多事情。”胡金水冲着内务部的女特工说，好像要解释什么。
“。。。。。。”女特工只是停下笔，看了胡金水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着本子。
“可是过了几天，我从安中跑船提前回来半天，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女儿和她的男朋友都在，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才知道，儿女染上了毒瘾，那个男孩子说要去报警，因为是女儿的老板让我女儿吸毒的。我当时一听就火了，拉着女儿就去了警察局报警，但是那里的警察说没有证据，还警告我们不要乱说话，诽谤人也是犯罪。”胡金水看了一眼军医白大褂里的军装，又看了看几位内务部的特工，声音低了下去。
“那个警察局？接待你们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女特工问道。
“港南警察局，最初接待我们的警察姓吕，后来我们不服，又找到了他们的副局长，姓潘，就是这个副局长警告我们。”
“回到家以后，我还是不服气，我以为原来我在洋人的地盘上，受欺负是没辙，但是我回到了自己人的地盘上，再受欺负就不需要忍了，于是我又去过警察局3次，但是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最后一次回到家，就有2个自称水手互助会的男人来到我家，拿出了几张照片，都是一个男的和我女儿的照片，他们都光着身子，我。。。我当天晚上头一次打了我女儿，还要把她赶出家去。。。。。。我女儿跪在地上求我，说那不是她自愿的，是被逼的，都是趁着她们吸毒之后照的。。。”胡金水的眼泪又下来了。
“当天我喝醉了，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女儿又去警察局，结果他们还是不给我做主，我就对他们说我要去吕宋警察总局去告状，然后带着女儿就回家了。谁知道，当天下午就来了一群警察，闯进我家，然后翻出了一包白色的东西，说是毒品，还说我女儿涉嫌贩毒，把我女儿抓走了。”
“抓你女儿的警察你认识吗？”女特工突然问道。
“其中有那个姓吕的警察，就是他指挥其他警察搜查的我家。”胡金水回答的非常快。
“恩，继续。”女人又低头准备记录。
“警察们走后不久，就来了几个人，说是水手互助会的人，他们把我堵在屋里，打了我一顿，然后还把我家给砸了，走的时候对我说，我女儿过几天就会被卖到妓院去接客了，如果识趣，就不用在想着四处告状，还派人在我家门口看着，不许我随意走动，后来你们就来了。”
“那些打你的人你还能认识吗？”
“认识其中2个，我和我的老板曾近去一个赌场玩过2次，在哪里我见过他们，他们在赌场里看场子。我不是去赌钱的，是和老板去哪里见一个人，老板好像是去交钱的，我后来问过我们老板，他说让我不要打听这些事，我在荷兰也见过类似的事情，码头上的黑社会都是按期收钱的。”胡金水解释着。
“那个赌场的位置你还记得吗？”女特工又问。
“认识，认识，我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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