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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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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哈…………哈。”
众人皆是大笑:“好叫这泼货晓得咱们地厉害,再也不敢胡乱言语……”
旁的有些个心思缜密的小声提醒:“老牛的呐,那厮好似说是甚的朝廷命官,若真的是做官儿的地可就是糟糕了的。咱是小民愈合与官老爷相斗?又是将他打成了那般的烂蒜模样!还是赶紧的寻个乡下的亲戚,比一比风头地妥当,以免招来祸事的哩。”
牛杂碎却是全然不惧。大大咧咧的将胸脯子拍的“咚咚”作响:“狗一般的夯货,也不晓得是如何芝麻绿豆地小官儿,便敢来咱们弟兄的地盘上撒野放刁,怕他个鸟!那厮贼眉鼠眼的模样定然是微末小吏,即便是敢回来寻衅也勿须惧他。驸马爷爷都是与我老牛称兄道弟地。那厮的官儿再大能大的过精忠公不成?”
虽说是以众欺寡的将那人打个猪头模样,众人却是自认打的心安理得合情合理,谁叫他胡乱编排驸马爷爷的?再者以李二待人的诚厚,就算是出了事情定然会为众人撑腰!有精忠驸马为大家壮胆儿,还真的是不惧那芝麻绿豆小官儿地哩!说不准那厮根本就不是官老爷。不过是胡吹大气的找台阶下去罢了。
一想到精忠驸马,众人立即宽心了许多:“这等的泼才生就便是挨揍的货色,你不揍他他便愈发的上脸。若是驸马爷爷在场也定然会出手打他。许会打地更重哩。好歹咱也是替驸马爷爷出手教训这泼货,说不准驸马爷爷还会喜欢的哩……”
“老牛今日真个是英雄气概,好地很呐……”
闻得众人夸赞,又是刚把“敌军”打的“落荒而逃”,牛杂碎可谓志得意满十分的快意,真个把自己当成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张翼德,牛皮愈发吹的没有了边际:“如那厮一般的货色根本就不够我老牛练手的,我本不屑与那厮交手。那货不住的乱骂,我一时恼了脸面才教训教训他,其实这般货色便是再来十个八个我也不放在心上……”
众人哈哈大笑互相吹捧,场面煞是热闹……
也不过是一柱香的工夫,街头便是奔来三几十名穿了官衣儿(人们习惯与把大宋“公务员”穿的公服称为官衣儿。在百姓眼中,只要是吃朝廷俸禄的便算是官员大老爷)的衙役。
那些个衙役急急的奔了过来。呼啦啦将无名小店围住。众人登时便是胆怯,方才的威猛模样顿时烟消云散。
大宋的差官可不会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之类的言语。一个个衙役如狼似虎的高吼:“公差办案,锁拿滋事之徒,不相干的莫看呐……”
那长的老鼠一般的汉子果然是个做官的,这般个快法就调动了公差前来拿人。
其实汴梁的“治安系统”和现在社会的治安模式基本雷同,也是分区治理的。这些个衙役名义上是归属开封府管辖,其实还是受左二厢治所的直接调动,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分局罢了。每个区都有几十名衙役,又分站班衙役和办案衙役两种,如今来的便是办案衙役了。
那班头儿身后跟的就是挨了揍的“大老鼠”:“苏大人,可是这些个市井泼皮滋事?”
“正是他们的。”那老鼠一般的汉子原来姓苏!
“拿了!”班头煞是威风煞是提气的呼唤一声,众衙役呼啦啦上前锁人!
“把他个娘的,真个是来锁人了,大伙走了吧。”
牛杂碎一声呼喊,众人四散!
那些个衙役经常在汴梁街头办案,对于这些市井之徒的做派极是清楚明了,抖起锁链一一锁拿,以刀鞘胡乱的拍打要逃走的众人……
牛杂碎脚底抹油,便欲溜之大吉,刚巧不巧的撞翻了一人,细看之下正是方才挨打的那个甚么“苏大人”。
这位苏的人已经把脸面上的血污擦拭了干净,奈何那一块块的乌青淤肿却是擦拭不去。抬眼见到牛杂碎,“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急急的高叫:“那挑头的便是他了,便是这个。快来拿呐……”
牛杂碎猛地踹他一脚,踢翻了那苏大人!
这一待胡同小巷极多,牛杂碎对地形极其的熟悉,只要脱了这里便是不怕的了。刚跑处几步,后面赶上来的公差一抖铁链子,“呼啦啦”的套住牛杂碎的颈项,熟手熟脚的发力猛然往吼一拽。牛杂碎便如半截木桩一般地栽倒,那衙役上来“嘎巴”锁住:“想跑?嘿嘿,回去见了大老爷再说的吧。”
这些人本也是时常的闹出些打架斗殴街头撒泼的事端来,无论是打人还被人打俱是十分的寻常,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见了面后继续地坐于一桌吃酒吹牛,却从不曾和官面上的人物有过往来,真算是典型的“市井英雄”。
看那老鼠汉子真的是喊来了公差拿人,真个是惧了,早先的英雄气概慷慨豪迈早就烟消云散。
众人都听说过官法如炉地厉害。一旦进得那府衙,即便是没有甚的大罪过,起码是几十板子的皮肉之苦。三几个月地黑牢也是跑不脱的,就算是带了大枷站木笼也不足为奇。
牛杂碎为那公差锁了颈项,被人脱死猪一般的拽着前行,急急的叫人去搬救兵:“快去搬得驸马爷爷来救,晚了我等可就受罪……”
无名小店的那小厮趁了混乱,溜进后头的厨房,飞身上了灶台逾墙而走,脚下踩了风一般的急急去寻李二。
“也不晓得皇祖母是为了甚么?任我如何的央求。终是不肯于驸马做我地师傅,便是做个侍讲亦是不许,偏偏好叫我驸马多多亲近……”小小的延安郡王毫不掩饰对于皇太后的埋怨:“看皇祖母的模样,好似还对驸马有些个……”
李二本就不愿去做这小孩子的老师,受了约束不说。诸般言行更是要时刻遵守皇家地规矩。皇太后与官家对自己是万分的提防,自然不会让自己去做赵煦地老师:“我也是懒散逍遥惯了的。最是受不得约束,俺侍讲甚的还是找个德高望重之人来做的……”
“那些个老头子满口之乎者也,做做八股还是可行,哪里有甚的真本事。我还是喜欢与驸马说话,能够明白许多的道理。”
李二呵呵一笑:“若是如此,千岁可常来此间,李二定然是知无不言……”“好的哩,那个诸葛卧龙摹了以后……”
还不等延安郡王问的完了,下人已经进来禀报,简略的将那无名小店小厮之言复述一遍,便问李二见不见那小厮。
既然是自己的读者出了事情,而事情的起因又和李二有很大的干系,李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起身对延安郡王道:“我且去看看,千岁先是安坐片刻的吧。”
赵煦呵呵笑道:“我也是驸马的读者哩,便叫那小厮上来详细的询问清楚就是。”
李二依言而行,唤了那小厮上来。
那小厮见了李二,变脸变色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道个明白:“我的爷爷,锁了十来个人哩,快去救上一救的吧。驸马爷爷一句话,大伙儿便是免了许多皮肉之苦的呐……”
李二虽是功高爵赫,却没有甚的实权,完全不是小厮锁言的那般是“一句话的事情”:“不必心焦,我这便去托个关系,看能不能搭大伙出来……”
延安郡王闻得不过是芝麻一般的小事,呵呵笑道:“驸马也不必麻烦,不就是左二厢治所的么,我写个手条叫他们从轻发落就是。”
李二大喜,延安郡王可是大大管用:“谢过郡王千岁……”
赵煦写罢了手条,取出随身的小印扣上名号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还是驸马的读者哩,便是也想去那无名小店看看,听听众人是如何说道三国的……”
“小事,小事,这便领了郡王千岁去看看的吧。”李二将那手条递于小厮:“你持了这个去到治所,必然有用的。”
''第272章…一股子冲劲←
那小厮不曾识得延安郡王赵煦,不甚相信这张小小的纸条能有甚大的效用。小厮神态为李二看在眼中,自然明白他的疑虑。“你自去治所,倘若是不成我自有计较。”
不表那小厮如何作为,单说年幼的延安郡王随了李二径直去到那无名小店。但见桌椅倾覆杯盏破碎,满地狼藉之态,店家正在收拾,可以看出官差拿人时候的混乱。细看之下,但见此店甚是陈旧,满是烟熏火燎的墙壁都有几处剥落,露出里头的土坯:“驸马的品味果然非同常人,便是常来此间小店的么?”
“也算不得是常来,只因那《三国传》的读者大多喜好在此间聚集讨论,为的能够听得读者意见,也是偶尔过来几遭。莫看此地极其陈旧,又不曾有甚的奢华之气,然那油泼带子面做的极是地道,一会儿的工夫,郡王可品尝一番。”
旁的人唯恐惹事上身,早就藏身在附近。看李二来临,恍如见到救星一般,胆气顿时豪壮,再也顾不得的躲藏,纷纷奔了出来诉苦:“我的爷爷呐,方才那泼才好生的无礼,我等好言与他说话,那货理论不过,便是拳脚相加。我等无奈反击,那厮却不是个懂规矩的,竟然喊来穿官衣儿的过来……”
众人自然不会说是自己人先动手,纷纷做出义愤填膺的大义凛然模样:“不想那厮是个为官为宦的大老爷,那些个穿官衣儿的亦是一力回护于他,根本就不听我等辩解。只是听了那厮的一面之此,便上来锁拿,锁走了十几个人哩,定然是要受许多的皮肉之苦的哩……”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是天花乱坠,李二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这边这么许多地人手,那人势单力孤。如何能过来挑衅?定然是这些人于他言语不和这才大打出手,虽是将那人打了,不成想人家是颇有些背景的,出动官差过来拿人,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这等街头打斗之事实在是再寻常不过,那人虽是官宦终究不该如此的大动干戈。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名头和那人打斗,无论如何也要帮手才是。
李二温言道:“大伙不必心焦。已叫人去治所,又不是甚的大事情,想来也不难办,安心等待片刻就会有消息地。”
众人闻得李二已经开始疏通关系打通关节,自是大为欢喜。方才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变得信心十足:“我就说过的,咱们和驸马爷爷那是何等的交情,自然会有爷爷来出手的……”
“那是自然,想那泼才也不知道是甚地官职,竟敢和咱们驸马党人公然叫板。真个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哈哈,那泼货一看就不是个成气候的,最多也就是个守城门的小吏罢了。爷爷一句话便能定他的生死,哈哈……有了爷爷于咱们出面,再有捣乱地过来,便如今日这般的乱拳打走,哈哈,痛快呐痛快!”
李二大汗,自己不过是空担了个精忠公的爵位,无权无职。如何能够“定人生死”?
说话之间,无名小店地那小厮领了大票的人手过来,欢天喜地的赞叹:“爷爷真是好本事,好威望,小人去到那治所。亮了爷爷的手条。那治所之人大话也不敢说一句,顷刻间就把咱们的人悉数放了回来哩。”
李二暗笑。那手条上有延安郡王的印玺,当今皇子延安郡王的名头对于那小小治所而言,实在是天一般的大了,又不是甚地要犯大案,区区的街头殴斗,自然是见字如面,立即放人。
“大伙儿不曾有事的吧?”李二甚是关切:“有没有在治所里吃到苦头?”
“把他个娘的,我老牛是甚的人物?便说是驸马爷爷地兄弟,那治所毛也不敢动老牛一根,可不就是将老牛乖乖放出来的么?”牛杂碎本是极为惧怕地,进到那治所时候亦是两股战战,忽然就这么轻易的回转,晓得是李二疏通了关节,洋洋得意的便如个凯旋的英雄:“常山赵子龙长坂坡上杀个七进七出,我老牛也是一般的勇猛,治所里头也是走个来回,毛也不掉一根的,哈哈,这可不是吹牛的哩,我老牛的名头之怕是愈发的响亮了哩。”
众人亦是交口称赞:“驸马爷爷果然是义薄云天,真个是关云长再世的吧?”
欣喜之下,众人的牛皮吹的愈发的大了:“今日一战打出了咱们驸马党的威风,再有人敢来胡乱编排,便如今日这般的打了出去。”
“是呐,是呐,来一个打一个,两个打一双……”
“哈哈,那泼货喊了穿官衣儿的来,又能耐我何?咱们兄弟还不是站在这里的么?莫说是个芝麻绿豆的微末小吏,便是三阁六部枢密院的老爷来了,咱们也是不惧,哈哈。”
延安郡王看众人如此的回护李二,呵呵笑道:“驸马还真的是好手段,有这么许多人帮衬了,比我可是强的多了,在宫里连个替我说话的寻不见……”
李二也不曾细听延安郡王的言语,看众人说的愈发没有了边际,唯恐再说出甚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当了延安郡王的面前那可是不好的。
“诸位,诸位兄弟,今日之事便算是揭过了的,诸位对我李二仗义,李二亦非是那不晓事理的,无以为谢意,便请得大伙每人一壶下豆子一碟香豆子,带子面放开了的吃,今日我来会钞的。”众人齐声称好,闹哄哄的收拾桌椅板凳。
一壶壶的下豆子上来,烈酒灌进喉咙,言语更热,气氛更炙!
“今日之事,多蒙郡王出手相助,便以此薄酒为谢意就是。”李二为坐在对面的延安郡王满斟一碗下豆子,擎起碗的一饮而尽。
延安郡王年纪虽小,在宫里也是时常的饮酒,只因宫里最讲究个尊卑贵贱,等级制度极其的森严,从不曾有人坐在自己对面如此这般的对饮。
李二自然是不会曲意的巴结这个小孩子郡王,也就模样了宫中下人那般的阿谀嘴脸奉承言辞,不卑不亢的敬酒。那延安郡王环视四周,见众人大声吆喝着喝的痛快,全无宫里头那么许多礼节讲究,心中亦是畅快,端起酒碗:“怨不得驸马喜来此间,果然是别有些个味道的。”
这下豆子本是低劣的酒水,只因其价钱十分的低廉这才为市井中人所爱。那延安郡王却是捧了玉盘吃饭端了金碗喝汤的皇家贵胄,平日里就算是饮酒也是吃那甘甜之属,从不曾吃过如此这般烈性的下豆子。只饮半碗便是呛的连声咳嗽,喉咙里烧着了一团火苗一般。
延安郡王毕竟年幼,只怕饮不得如此烈性的下豆子,李二劝慰道:“此酒性烈,初饮者实在难以承受,郡王若是量浅,便少饮几许……”
若是李二不发此言,延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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