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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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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两行清泪簌簌而行,惨然道:“查?还有什么好查的?蜀贤王,哈哈哈,贤王,我家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孤养出这样的儿子,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地列祖列宗啊!”
蜀王痛心疾首,脸色愈发苍白,骇得陆政搀着他连声说道:“王爷息怒,保重贵体呀,王爷……”
门外,一个高大肥胖地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侍卫们犹犹疑疑地跟在后边,想拦又不敢拦,显然此人身份不俗,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他大步冲到门前,身材矮小的小聆子却忽地伸手拦住了他,细声细气儿地道:“靖清郡王请留步,王爷现在不便见客!”
“我呸!”靖清郡王喷了他一脸唾沫:“狗奴才,我朱家的事也轮得到你管?给我滚开,他不是已经醒了么?我只要他这位贤王还我一个公道,还我女儿地命来!”
小聆子也不拭脸,仍然淡淡地道:“郡王息怒,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您请回吧。”
靖清郡王大吼一声,一把揪住了小聆子的衣领,他身材胖大,象小聆子那样瘦小伶仃地身子足能装下两个,可是揪住衣领使劲儿一拔,小聆子却象钉下去的钉子似的,一动也没动。
靖清郡王大怒,挥掌欲打,这时房中却传出了蜀王无力的声音:“是靖清郡王么?小聆子,请郡王进来吧。”
“哐啷”一声,靖清郡王带着一阵风卷进了房子,呼呼地喘着,蜀王朱宾翰往锦被上一躺,眼睛闭了片刻,轻声道:“陆大人,多谢你赶来将此事告诉我,你马上回府吧,有关的情形消息一定要严密控制住,万万不可传出去,一定!一定。”
“是!”陆政起身,拱手,倒退出房门,房门吱呀慢掩,他直起腰来,门缝儿掩上的刹那,从那一隙间正瞧见蜀王爷睁开了双眼,眼中寒意如冰,一片萧杀……
第八卷 蜀中劫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三探狱
狭长的甬道里,很远的一段距离才挂了一盏油灯,昏暗的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灯光下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轻的象是一阵风儿就能吹走似的,幸好这牢房里气闷的很,根本没有一点风。
他跨着一个食盒,脚下没有一点声息,可是身后跟着的两个狱卒,却脚步沉重,声音在空洞的通道里回荡着,更衬的前边的人影儿象幽灵似的。这边两排牢房都是空的,走到尽头,两个狱卒抢前几步,捞起门边上的大锁,两人分别从腰间掏出钥匙各自打开一道锁。
铁链哗啦声将牢房内的人惊醒了,他扭头一看,忽地翻身坐起,惊喜地叫道:“小聆子!”
小聆子闪身进来,恭谨地道:“二王子。”
门从外边又锁上了,两个牢子站在门边儿上,跟门神似的,看着牢内两人说话。朱让槿信息地跃下床来,却忘了自己戴着脚镣,“哗愣愣”一阵响,铁链几乎将他绊倒,小聆子连忙上前扶住。
牢里没有灯,不过籍着对面墙上的灯光,小聆子却能清楚地看到朱让槿的模样。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发髻冠带都不见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半遮住侧面。脚下的镣铐,显然是给重囚疑犯的特殊待遇。
小聆子忍不住一阵唏嘘:“二王子,辛苦你了。”
朱让槿咧嘴一笑。黄昏的灯光映得他的眸子熠熠发亮,昔日风度翩翩,儒雅斯文的玄衣公子竟然因此带上了几分野性:“有什么打紧的,虽然我是杀人疑犯,不过陆大人倒没有难为我,过堂也是在二堂过的。”
小聆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抓着他的手,两个人在床边缓缓坐下,朱让槿问道:“是父王叫你来看我的么?父王怎么样了。他身体无恙吧?”
小聆子颔首道:“王爷无恙。二王子,怎么不问自己的案情,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朱让槿双眉一挑,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这分明是有人嫁祸于我,我想按察司一定能找到凶手还我清白的,只是唉!靖清王叔他”
小聆子咳了一声,打开食盒,将菜肴一样样的摆在床上。又拿出杯子置于食盒之上,斟满酒道:“二王子,牢饭可比不得府里的饭菜,这几样都是你爱吃的,是夫人亲手做的,你尝一尝吧。”
“好!”朱让槿对自己的境遇倒是毫不担心,兴致勃勃地接过筷子,先挟了口菜,津津有味地嚼了两口,忽地好像是想起什么了,动作渐渐的迟缓起来。
小聆子盘膝坐在对面,问道:“怎么,不合口味?”
朱让槿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跟你练完武功2,我喝你都是这样在林下吃酒的。自从我年龄渐长不在后宫居住,你又时常伴在我父王身边,倒是难得有机会了,想不到今日遭此无妄之灾倒成全了你我。师傅,陪徒儿一起喝杯酒吧。”
小聆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接过了朱让槿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被子,悠悠叹道:“是呀,老奴一直随着王爷到处求医,二王子寄情山水,也难得碰面,那样悠闲的日子的确是很久没有了。”
两人谈天说地,一边聊着往日趣事,谈笑风生,若非四壁皆空,囚牢外还站着两个狱卒,倒真有一番月下林中,饮酒谈笑的逍遥自在。
小聆子长的瘦小枯干,但是食量却惊人,胃口比朱让槿还大,二人象比赛似的,边喝酒边谈笑,很快就将杯盘一扫而空。小聆子挪腿下地,走到门口作了个揖道:“两位差官,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和王子聊些私事?”
他是长伴在蜀王身边的人,就是蜀王府六品掌印大太监和内务总管见了他,也不敢稍有不敬,不过毕竟是侍侯惯了人的,他对两个狱卒极是客气。
两个狱卒互相看看,为难地道:“对不住了公公,陆大人亲口吩咐过,不管什么人要见二王子,都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您老人家也别难为我们了,里边的是二王子。我们恭敬礼遇,想巴结还来不及呢,有方便能不行么?实在是差使在身呐。”
小聆子笑容可掬地从袖子里摸出两锭银子,顺着栏缝儿塞到他们手中,呵呵地道:“那是,那是,咱们都是听差的,二位对王子这般照顾,小小谢礼不成敬意,您二位拿回去换杯酒解解乏儿。”
两个牢差手探在袖筒里,一摸那锭银子足有十两,不由的眉开眼笑,可是瞧瞧朱让槿,又为难了。小聆子察言观色,已赔笑道:“这么着吧,二位差爷也不用离开我们的视线,只是站远一点儿,这个夫人牵挂儿子,王爷也有几句话想问王子。”
“呵呵王爷是有名的贤王,奉公守法堪称天下藩王的楷模,先帝和当今皇上都是再三嘉勉过的,自然不会做出有违王法的事,让二位差官为难。老奴想说的不过是王府里的一点私事,想必二位不感兴趣吧?
不感兴趣?谁说的?兴趣大了去了,可是谁敢打听啊,那是王爷,多知道一点就多一些忌讳,两个狱卒互相使了个眼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吧,您陪二王子说会话,老公公还请长话短说,咱们哥俩这就站远些。”
两个人返身走开,站到远处,仍然向这边张望着。小聆子走到床边,往食盒里拾掇着杯碟。眼角向外扫了一眼,然后伸手一扳食盒,发出轻微地喀嚓声,食盒底部竟然还有浅浅的一层,里边放着笔墨纸砚。
朱让槿目光一闪,诧异地道:“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小聆子满布皱纹的脸依然带着笑,一双浑浊的老眼却变得比刀锋还要凌厉:“二王子,这是王爷让我带来的。”
朱让槿怔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小聆子轻轻地道:“陆大人禀告王爷,仵作验尸,发现梦璃小姐已经身怀有孕。王爷拒此认为您和梦璃小姐有了不可告人的私情,所以”
朱让槿的身子猛地一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又惊又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聆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在王爷眼中,蜀王府的声誉才是人人必须维护的,要不惜一切的维护,就是王爷自己,也是可以为此牺牲掉的。”
他轻叹道:“老奴追随王爷二十年,早就明白王爷这份心意。二王子是王爷的亲生儿子,难道看不明白吗?”
朱让槿带着又痛又怒的冷笑,惨然道:“是么?如果换了是大哥是牢中之囚,父王也会如此决断吗?”
他闭上眼睛,两行绝望的眼泪潸潸而下:“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王要要我怎样?”
小聆子怜惜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王爷和靖清郡王商议了此事,两位王爷都认为,这案子已不必再查下去了,否则必是一件王室的丑闻,令蜀王府和靖清王府从此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叹息一声,悠然道:“所以,这件案子的‘真相’就要落在二王子的身上了。梦璃姑娘没有身孕,也不是被人扼死的,她素有心疾,此事靖清王府的太医可以作证。今日二小姐过府赴宴,因为和二王子起了口角,导致痼疾突发,气绝身亡。二王子不知就里,惊慌之下这才弃尸花丛,入狱之后,二王子深悔不该气死了族妹,令靖清郡王痛失爱女,致使王爷病情加重,又自觉有口难辩,遂于狱中写下绝笔,自缢身亡。”
朱让槿听的呆住了,半响才一下子跳下地来,仰天大笑!他一双拳头握得骨节咔咔直响,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仰着脸大笑不止。
小聆子默默地望着他一言不发,两个狱卒听见狂笑,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赶回来扑到栅栏向里边叫道:“二王子,二王子,您没事吧?”
朱让槿狂笑不止,二人连唤数声,朱让槿忽地厉喝一声:“住口!不要叫我二王子,我算什么王子。”
两个狱卒吓了一跳,里边的人虽是囚犯,可那身份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两人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应声了。
朱让槿双手一分披散的乱发,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他拖着脚镣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对小聆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字一顿的道:“朱让槿,不是一件可有可无随便牺牲的东西,我会瞪大双眼看着这件案子查下去,总有一天要被人堂堂正正的从牢里接出去。”
小聆子坦然受了他这一拜,目光中露出嘉勉之色,微微的点了点头。门外两个牢子面面相觑,听见二王子说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朱让槿俯首拜了三拜,大声道:“师傅,一切就拜托你了,请回禀父王,朱让槿不会死,不能死!我会耐心地等着重见天日的时刻,我绝不会死!”
声音在牢房中回荡,传出去好远好远
“我不会死的,我绝不会死!”同样的誓言就在此时,也在李大义的心中回荡。
月光惨淡。前边还有一座山峰,黑沉沉的矗立在**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中,翻过这座山,就能见到她了。
“我答应过她,一定要活着回来见她的,”李大义心中想着,已经热泪盈眶。
两天两夜,他不敢停留。只顾着跋山涉水地往回赶。他不是怕有人搜山,群山连绵,无穷无尽,就是发动巴蜀所有的百姓搜山,他找个草坷隐藏起来,也未必就能被发现。
但是他了解自己的伤势,他杀过太多人,其中不乏高手,所以也受过很多伤。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尽快赶回来,那么他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山野间,成为野狗野狼的腹中餐,永远也不能再见到她。
刺穿肩胛的一剑伤了他的筋脉。即便医好这条臂膀也必然大受影响,不过以他的体魄,如果只是这一处伤害,至少不会送命,要命的是胸口中的一弹。
刀剑伤不会在体内留下什么,可是比药丸还要小一些的一粒枪弹射中了他的胸口,深入肺腑,即便官府没有封锁大小路卡,让他从容就医,他也找不出那么高明的郎中,能从他的胸口取出弹丸。
铅弹带有毒性,他的伤处已腐烂肿胀,现在流出的都是酱黑色的血水,换个人早已毙命荒山了,而他仍在苦苦支撑着,可是李大义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脚下迟滞如重千钧,前边那座山以他平时的脚力只须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越过去,现在却不知道还要爬多久。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要爬过去,绯舞在那儿等着他,盼着他回去,如果他想停下歇一歇,可能就要永远睡在这儿了,与他的女人,和他未出生的孩子,隔山隔世,相见无期。
李大义一身泥泞地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半响,忽地抓过一把野草,疯狂地塞到嘴里,嚼着,咽着
他并不是因为饥饿,两日不能进食,他还能够忍受,他是因为胸中那种火炙铅坠般的痛苦,苦涩难耐的青草味道,现在嚼着也不能那么难受了,反而令他麻木的神经和身体重又激发出一股活力。
他象野兽一般发出一声骇人的嘶吼,然后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拄着手中的木棍,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后边有一头独自觅食的狼,远远的辍了他许久,这个人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令它警惕地一直不敢靠近过来,因为它确定不了如果扑过来,那么将是谁咬死谁。李大义发出的一声骇人的嘶吼,终于使它最后一丝贪念也消失了,这头灰狼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
放弃贪念,有时也是一种获得。
柳绯舞还没有睡,昏暗的油灯下,她坐在炕头,笨拙地缝着一件小孩衣服,布料不大,很小的一块儿,但是给婴儿做件衣服应该够了。
看着完工的小衣裳,柳绯舞欣喜地举起来左看右看,尽管两只袖子一长一短,衣襟也有点怪异,可这毕竟是从未学过女红的柳大小姐头一件成品,欢喜的她对手指上处处针刺的痛楚也感觉不到了。
刚出生的小孩能有多大?这件衣服会合身吗?不管了,如果做大了,就等他长大些再穿,小孩子长的很快的。
柳绯舞宝贝似的叠起衣服,小手伸到背后轻轻捶着腰。
这里是山坳里一处村庄,或者勉强说它可以称之为村庄,因为这里只有三幢房子,两户人家,都是山中的猎户,从这儿出去,到山外的乡村,要走十几里的山路。他现在住的这幢房子,原来的猎户进山打猎时被鬣狗包围,没有来得及爬上树去,结果被活活吃掉了,老婆带着孩子在山里无法生存便搬了出去。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两家猎户也都是淳朴的山里人,待人忠厚热情,李大义找到这个地方,就暂时把她安置下来,给了姓邓的猎户家一些散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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