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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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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内拿到奖牌远远不够。
因为希蜀单板滑雪队实力太过薄弱的缘故,在世锦赛上他们只有一个基础名额。也就是说……雪协只能将每年单板滑雪的冠军送到世锦赛上,直到……有一年代表希蜀去参加世锦赛的某个人在这个项目上获得第十以内的名次。那样,他们来年就能有两个去参加世锦赛的名额。若是那个代表希蜀去参加世锦赛的人一举夺得了冠军,那么来年他们就能有三个去参加世锦赛的名额。
所以他知道自己需要做到的远远不止这些。朋友都在为他高兴,在为他祝贺,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今年他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他并没有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参加庆功宴,也没有和他的教练组,与和他同为一个地区代表的队友一起庆祝,却是一个人回到了主办方所提供的宾馆里。不知为何,他似乎清楚的记得,花样滑冰的青少年组总决赛会是在这天的下午。因此他打开了电视机。却惊愕的发现……卿越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决赛的出场名单里。
本以为那只不过是重名而已,紧张的握着遥控板,僵硬的坐在床上焦急等待着,却最终还是看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那一刻,他愣住了。
分别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分明还记得那天卿越穿着一件有银色花纹的衬衫,分明记得……那天晚上卿越脸上生疏的笑容,也记得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及他离开时的背影,更记得他们闹翻时自己对他所说的……伤人的话语。
【那么你是想对我说,我最好的朋友,唯一承认的人,他真正喜欢的就是像一个娘娘腔一样在冰上跳蹩脚的芭蕾舞!?】
有些话,只有当你长大后回忆起来,你才会知道它是有多么的伤人。或许你会想要回去对那个人说声对不起,但你却永远都开不了这个口。于是你只能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想着他心中隐隐作痛的伤。
望着电视机里卿越脸上认真的表情,乐胜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说的那句话……若是还记得,他又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场中央以冰刃在此上划出一条条的痕迹。当他看到卿越跳出那个完美的连跳,场中为他爆发出掌声和尖叫声的时候,他终是关掉了电视机,直直的躺到了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拿起手机,调出了卿越家的号码。握着手机的手举起,又放下,却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就这样望着天花板,望着,望着,直到深夜……
神秘访客【内含琅邪唱的歌】
照例说,正式跨入花样滑冰界的运动员们都会在每年的十月由国际滑联举办的季前邀请赛开始他们的新赛季,又在三月世锦赛闭幕的时候结束他们的这个赛季,自此进入一个或长或短,各有所异的假期。
若是有些花样滑冰运动员名不见经传,根本无法去到国际滑联在各国举办的季前邀请赛,也无法去到世界的舞台上,在世锦赛上与各个世界顶级选手同台竞技,那么他们的赛季就会短得多。就好像今年在全国青少年锦标赛上获得第四名的卿越。
但却他丝毫未因为这个而经受打击。又或者说……从他的角度而言,才学冰两年就在全国性的比赛上获得如此高的名次,就算那只是青少年组也足够令人惊喜不已了。所以,尽管经历了整个几乎是要把人往地狱里整的赛季,卿越也没有放任自己去过多少天的清闲日子。要知道对于这个赛季,他虽然在最初时不抱太大希望,却也是豁出去的了。为了这个,他可没少在学校里请假。
可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固执的不想让学校里知道他是因为去参加全国花样滑冰青少年锦标赛而耽误的课程。好在家里人也尊重他的这一意愿,托了许多人终于弄到了医院的住院凭证。所以他不得不在赛季结束之时就立刻赶回学校,补回课程。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就会被做休学一年处理了。
虽然这样会令他忙得不可开交,甚至不得不骤减每天的睡眠时间,可他就是觉得值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一直忙到了四月才能有坐在冰场里,和那修一起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做的时间。那修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自己那在大部分时间都很好哄骗,偏偏在有些地方意外的执着的……学生。或许他能够这么称呼卿越,但他又觉得……似乎他们两个之间的缘分并不止这些。
他不止一次的在卿越的身上看到了和年轻时候的自己相似的地方。比如他在跳跃上那仿佛神赐一般的天赋,对于落冰的敏锐直觉。那种在冰上能够深深融入到音乐中的感性。但不同的是……年轻时候的那修仿佛比现在的卿越更容易受到伤害。他太过敏感,也太过脆弱。
虽然岁月的沉淀令那些在如今的那修身上再难寻觅,却不能因此而否定那些曾经的存在。
或许正是由于这些惊人相似的天赋使得那修会选择以另一种方式借卿越之手重新回归到他曾经热爱的那片冰场。卿越可能会是他以教练的身份带的第一个孩子,也会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那修不止一次的对自己如此说道。
“喂,索伦吗?我是雪丽亚。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雪丽亚?”
在某个深夜,在刚刚结束的这个赛季曾被那修请去为卿越做编舞的雪丽亚终在踌躇了许久之后拨出了某个号码,将电话连到了珈国,令那个在深夜被电话铃音吵醒,急急的穿上一件睡袍起来接电话的男人疑惑不已。
因为相识多年的缘故,曾为他的专属编舞,又十分细心的雪丽亚应该很了解他严谨的作息,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那……又是为什么?
“很抱歉,珈国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了吧?”
“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对。”
电话那头轻柔温婉的声音迟疑了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在几个月前……见到那修了。”
那句话……对于索伦而言无疑是一个仿若能够动摇一切的剧烈爆炸。晕眩感令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而后他猛然抓住桌子,太过用力的动作弄翻了桌子上的摆设,片刻之后才堪堪稳住身。
“你说……什么!?那修!那修他在哪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雪丽亚犹豫了。她知道当年那修毫无预兆的消失对于索伦而言究竟是怎样的打击。凭借着她对索伦的了解,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索伦在电话那头狂暴的样子。但……当她在那修面前提起索伦的时候,那修闭口不谈的样子却令她犹豫不决。
“他在哪里……”
“他……似乎并不想见到你。”
“那不重要!”
“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究竟怎么了……”
“我在问你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在希蜀境内……一座雪山脚下的小镇子里……”
当电话那头的索伦对她吼出声来的时候,眼泪不住的从这位世界级别的出色编舞眼中流出。她还记得……很多年前,当他们都还年幼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在花样滑冰的世界绽放出光彩的时候曾和自己约定,要成为世界一流的花样滑冰运动员,而雪丽亚自己……则要成为一名世界一流的编舞,专为他们编排出足够精彩的舞蹈动作。
青春洋溢的笑容凝固了已渐褪色记忆。那是永远都回不到的从前,令人……在深夜流着泪怀念着的过去。
十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天赋之高甚至震撼了世界的少年会选择在十七岁之龄退出冰坛?而那个……曾经虽沉默寡言,却温柔得令人无法抑制住心跳加速的人,又为何会变成了这样……
雪丽亚选择了将那些疑问全都埋葬。而今,她却还是在犹豫许久之后选择将那修的行踪告诉了索伦。或许……只因为心底所存的那一丝一毫的希冀吧。
有着一头黑发,周身气场尽显凌厉之感的男人在听到雪丽亚说出了那一串具体地址后,郑重的向她道了声“谢谢”,而后挂了电话,又拨出一串号码。
“喂?我是索伦。明天我要启程去希蜀,在我回来之前,所有的活动全都帮我推掉。是的,我是认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希蜀,归期不定。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所有的活动,不管是什么,全都帮我推掉!至于你该怎么说……这难道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在这个秋风渐凉的夜晚,仅身着一件睡袍的男人依着卧室的落地窗,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贴着玻璃看着这座城市,思绪……却回到了多年之前。这个夜晚,注定不眠。
十九年未见,你……还好吗?
你的金发是否依然耀眼?
曾经青涩的脸庞上又会多添了怎样的岁月痕迹?
十九年未见,你……是否还会记得我。
是否……在听到我喊你名字的时候,还会转头对我微笑……
男人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仿佛一闭上眼,他就能看到曾经自己最珍视的少年走到他的眼前,又仿佛……下一个瞬间那曾经熟悉的微笑就又会展现眼前。
“那修……”
“那修……”
“你回来好吗……”
时间在卿越的飞速进步中悄然无声的流逝着,直到九月初的某个周末,把“冰场是我家”彻底贯彻落实的卿越又赶到了那修的冰场,却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背倚着冰场正门旁的外墙站着。
男人的年龄很难让人猜测。说他三十岁吧,却有着四十岁男人才能有的成熟。说他四十岁吧,他的脸却给人应该更年轻一点的感觉。他的五官生得很有味道,那是一种……很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类型。他的身材很高大,目测也有一米八五以上,可以看出他的骨架很漂亮,是和那修完全不同的类型。似乎和乐胜的有点像,可乐胜和他一比却是单薄了些许。但他的身材却不会给人任何与“壮硕”有关的感觉。颇有几分凌厉的味道,也在无意间散发着一丝若有似无却不容忽视的压制感。
“你好……请问您是想进去里面吗?”
看到男人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卿越便上前问道。
“是啊,小朋友你知道这里?”
“恩,这是间很棒的滑冰场,不过归私人所有,并不对外开放。如果你是想要滑冰的话,离这里二十公里的地方有间还不错的,不过没这里的大。”
看到对方问起这里,卿越毫不犹豫的赞叹了这里一番。不过这里到底是那修只归个人使用的隐密场所,所以尽管对方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也只能劝对方另寻它处。
“我并不是在找滑冰场。只是觉得……我应该认识这间冰场的主人。”
“你认识……?”
“是啊,这间冰场的主人……是叫那修吧?他应该有浅金色的头发,比我矮半个头的样子。”说到这里,男人愣了愣,而后开口道:“他年轻的时候……五官长得很秀气也很漂亮,就是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听到男人奇怪的说话方式,卿越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您说话真有意思,那修老师现在也很年轻啊。他在镇上很受单身女性的欢迎,而且老少通杀。”
听到卿越所说的话,男人似乎是愣住了,随后露出一抹与怀念有关的笑,“是吗……”
“既然您认识那修老师,而且和他是老朋友的话,就进来喝杯咖啡吧?这里有现磨的咖啡,味道很不错。”
说着,卿越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从书包里掏出了冰场的钥匙,开门进去。
“你……喊那修作老师……?”
男人一边跟在卿越的后面走进冰场,一边问出这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啊……是呢。虽然我的实力现在还挺糟糕,不过那修老师他的确是我的教练。”
那修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男人错愕的脸,“他居然……也收了学生?”
男人说着这句的声音很小,却没逃过卿越的耳朵,令得他疑惑的看向男人,可对方却仿佛并未看到一般。在沉默许久后,他终是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卿越,开口道:
“你是那修教的吧?那么,你……能滑给我看看吗?”
正当卿越在控制室内摆弄磨咖啡豆的机器时,男人冷不防的说出一句,令卿越惊讶了一下。但并没有犹豫多久,他便欣然点头答应了。
“我还没有准备新的节目,只有去年滑过的节目,有些地方……可能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说罢,卿越从CD架上拿下了一张看起来颇受屋主人偏爱的碟片。在看着那张碟片的时候,卿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令旁人看了也会深受感染的喜悦。
而后么?而后男人并记不太清卿越节目里的每个细节,只觉得……时空交错间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就如同此刻一般的站在冰场下,守候着那个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面容出色,天赋惊人的少年。
拥有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天生便有着一种忧郁复古的气质,令人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神话故事里的美少年在冰上出现一般。他在被他们共同的教练收为学生的哪一天起,光芒就盖过了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人,令许多人伤痛背后默默付出的努力成为了可笑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让这样的天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男人不否认他曾经深深嫉妒过那个少年。可少年在拥有异于常人天赋的同时,也比任何人都固执。他执着于他所拥有的天赋,他所追逐的巅峰,却对可以通过练习来达到的技巧不屑一顾。所以男人日夜苦练那些,令每个他的每个技巧都能做到纯熟精粹,令他的用刃做到和教练所示范的一模一样。
最终,少年的天赋,男人的努力都把他们两人推向了珈国的巅峰……推上了世界冰坛的巅峰……
眼前男人不知道姓名的少年就如同当年的那修一样跳跃,在空中的姿态美到令人窒息,落冰时仿佛天生的直觉令他知道如何随着音乐将自己跳跃中所富有的感染力发挥到极致。他的舞蹈动作仿佛是融合到音乐所叙述的故事中一般,让人能够看得到画面……可他的表情却是青涩而认真,令男人感觉到陌生至极的青涩而认真……
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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