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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作者:卡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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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房间邵忻打完了吊瓶也和季鸣说着,让他别过来了,毕竟已经能下床走动,过了今天他也能回去上班,季鸣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今天都要告诉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邵忻愣了一秒,笑着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嘴角好看的弯起,“吊瓶只挂两天,你倒是舒坦了,我这天天的油钱,可烧不起。”
季鸣开了玩笑,邵忻知道,季鸣站起身对他道,“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邵忻本想站起身送他,但季鸣连忙制止,“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再拉伤伤口,我倒是不来了。”
邵忻撇嘴,季鸣离开时又转过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邵忻还真是不习惯,季鸣一直都是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地不适合他,邵忻看他,“有什么就说出来。”
“本来怎么都不该轮到我来说,”季鸣对他笑笑,眼底尽显温情,“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对重光,不要付出太多,不值得。”
邵忻没想到他会提到重光,愣住,听到他继续道,“把你弄成这样,你比我更了解他,别陷下去。”
直到门关起,邵忻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季鸣的话,嘴角渐渐扯起一个弧度,如果能左右自己的感情,他也许仍旧会选择重光。
不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重光是让他心里,第一个见到光的人。
他其实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重光有别样的感觉,好像在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邵忻清楚自己不是天生的GAY;初三,他对同班的一个女生有了好感,但只是淡淡的念想,就像是遗落在草地上的剔透时光,随着时间的久远,渐渐遗忘。
但重光不同,那位女生,是久远时光的一个转瞬念想,而重光,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不可缺失。
刚开始,他对重光仍旧是朋友情谊,重光很帅气,他的帅并不是现代审美的那种俊秀,而是真正的英气逼人,那个年代,男生长发在校园里很是流行,但重光,从来发不过耳,干净的寸头,称得整个人有一种俊朗的气息,走在校园里,即使一件简单的t恤也会引得女生频频回头看,再加上他身份本来就如云如雾,众说纷纭,才转来不到一年,他的名气已经不小。
尽管,他从来都没有知觉。
随时会三五成群,和哥们勾肩搭背地闲晃,重光对哥们特别仗义,为人豪爽,班里那些人也就特别待见他,但邵忻知道,他对他们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气,班里的同学,也有出身高干,但平日里门缝里看人,走在哪里身后都有一群人跟着,80年代,盲目的随流,但重光不是。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点开始了解,逐渐接触,逐渐,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重光对他自然的一个勾肩,随意的一个搭背,他竟然会有一瞬的心悸,像是被吮吸过的触感,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大二下学期,院里组织一个月的短军训,名曰增强人民体质,其实就是上面军区一领导和院长吃饭,那中校酒一喝对着院长就倒苦水,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你说这太平盛世的,我的兵就差没去南极搞军演了,这大山南北的哪儿没玩过啊,这日子没法过了。院长一拍他的肩膀,哥们,过来给我这群小崽子搞个军训吧,这成天摇滚吉他的,我这学院还有没有一点正派之风……
结果手一握,这约定就这么达成了。
消息传到学院,整个大院宿舍顿时嚎叫声一片,没事搞个屁的军训呐,不过抱怨归抱怨,到了那天还是得着装整齐的迎着猎猎冬风开始第一天的训练,重光其实很无所谓,在他看来,这样的演练根本不算什么,连着被折磨了几天,大伙累得回宿舍就躺倒在床上,只有重光像个没事人一样,洗了个澡又拉上邵忻陪他出去打游戏,负责军训的教官看得出来,这个小子肯定是受过比这强度大的训练,第二天选他出来做标兵,正巧就碰到中校巡视,走过每一个方阵都有一股肃杀之气,那一群群咒怨般的目光盯得他后背浑身不自在,中校笑着摇摇头,经过面前的方阵时,顿了一下,重光正在被拉出来做示范,教官眼里尽是欣喜之色,看见领导走过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孩子,不错。”
中校笑着看了重光两眼,转过来对教官道,“等你知道他是谁儿子,你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冒尖了。”
军事训练搞了几天,教官开始教基本格斗,早上才言传身教,下午就开始让两人对练,因为是随意分配,邵忻对面的,不巧正是班里特痞的男生,他练过散打,邵忻知道,但平日里自己不得罪人的温热性格,邵忻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下狠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忽然的一个拳头抡懵了……
看到有人倒地,大家吵吵闹闹地围观过来,教官拨开人群走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邵忻,抬起头对着面前的人道,“怎么回事?”
重光早上前蹲身扶起邵忻,“莫邵忻,怎么了?”
邵忻甩甩头,刚才那一拳抡得他发晕,睁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我没事,就是,有点发晕……”
重光知道那人下了狠手,拳头渐渐握起,站起来对着那人一扬下巴,冷声道,“我和你打。”
教官看重光有些发狠的神色,为了阻止,对着面前的学生随即呵斥道,“集合!”
大伙儿听到指令马上反射性地站成队列,只有重光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对着面前的人道,“给我等着。”
重光转过身扶起邵忻,对着教官道,“我送他回宿舍。”
教官其实知道刚才那人是故意下的手,趁人毫无防备的抡拳,确实有些过了,但男生之间的争端,教官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重光嗯了一声,也就默许了两人可以提前离开操场。
邵忻都不知道重光是什么时候下的手,第二天照常训练时竟然没看到那人,问重光,重光也只是哼哼两声不说话,倒是兰琪把他搂过去告诉他,差点没被重光打得胃出血。
邵忻苦笑,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那人对他下狠手的原因,后来重光才告诉他,“那人针对的不是你,是我。”
“?”
“我前些日子上了他女人,操,不敢跟老子算账,倒找我兄弟下手,活腻了他?”
结果话才说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邵忻一脚踹了出去,“重光,你他妈的风流帐算在老子身上!”
邵忻抚额,敢情,自己才是最冤枉的那个。
军训期间,连宿舍都是军事化管理,每天洗澡定时供水十五分钟,重光和邵忻都有些偏洁癖,每天不洗一个澡简直没法活,后来为了省时,常常是这个还没出来那个就已经冲进去和他一起,都是男生,大伙也都没什么在乎的,那天邵忻快要洗好就看见门被突然地打开,重光看着他,“水快要没了。”
邵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重光开始在他面前脱衣服,周围的水汽黏在他脸上,不在意地抹一把脸,重光脱下衬衣,又去解腰带,拉下拉链,邵忻转眼就看到他修长笔直的腿裸露在空气中,他的腿型很漂亮,邵忻并没有注意去看,但瞟眼过去,全身上下就像是被蛊惑,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急于破土。
尴尬的咳了一声,重光疑惑地去看他,“怎么了?被哥的身材迷住了?”
邵忻不搭理他,走过去把位置让出来,道,“我洗好了。”
随便的套上衣服,穿上裤子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直到门被关上,邵忻才深深地呼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早已挺珡立的欲珡望,苦笑不堪,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看到他的身体,就会起反应。
邵忻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以为是自己性珡向不正常,有时候会故意和兰琪一起洗澡,但是,他那个地方,毫无反应。只有面对着重光,他的呼吸靠过来,他的面容掩映在脑海之中,在他第一次想象着重光赤裸的样子情难自制地射出来时,他就知道,他完蛋了。
大学毕业,邵忻只知道重光报了军校,莫远诚问过邵忻一次,想要安排他回绍兴工作,但邵忻拒绝了,他最后选择了考研,然后考公务员,留在这个北方的城市,没有一个亲人的日子,他也一个人过来了,兰琪说过他,很固执,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就这样过一辈子?邵忻当时只是笑笑,不说话。也许,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原因,他只是想着,能和那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即使不相见,但至少不用隔了千里去,怀念。
但邵忻没有想到的是,重光竟然报的是成都军区的名额,最终他和重光,终究还是隔了千里的想念。
一根烟燃完的瞬间,邵忻回过神来,满眼的烟雾缭绕,他竟然有些,湿气浸染,睁不开眼。
邵忻身体恢复过来,也就开始去上班。李庆长对于他这段时间频繁请假已经颇有微词,邵忻也只装作不知,继续他的工作,晚上下了班一个人回家,他会开车绕道到一个新开发的人工湖,那里景色不错,周围有大片的绿化带,湖上有一个小岛,因为才刚开发,还没有人可以坐了划艇上去,晚上散步的人很多,等夜幕完全降临下来,广场上会有地下音乐喷泉,邵忻坐在车上看那些小孩在广场上追逐打闹,笑声很甜。他很不会下车,只是开着车,围着玉清湖一圈一圈的转,他开的很慢,前方的车灯隐隐昏黄,可以看见那些细小的虫子翩跹在灯光的周围,忽上忽下的闪,像是一个极远极远的旧梦,寻不到根迹,浅浅的伤痛重叠,恍惚而过。他抽烟抽得很慢,有时候点燃一根,两指夹着看它一寸一寸燃完,然后扔掉,重点一根。
整整半个月,邵忻每一晚,都会开车去那里,有时候几个小时,有时候,一整夜。
电话在黑色的夜晚忽然振动了一下,邵忻低下头去看,亮亮的屏幕上跳出一个太过熟悉的名字,太久没有活动,邵忻握电话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地抖,他听到他的声音,他问,“莫邵忻,你在哪里?”
他说,“我现在不在家。”
他问,“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他说,“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讲?”
他听到自己微微的叹气声,他沉下心来,说,“我过来找你。”
邵忻思绪停顿了好几秒,才报了地点,然后挂了电话。
疲惫地闭上眼睛,整整半个月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现下只显现出来,一种深深的无力。
重光来得很快,邵忻觉得,还没过半个小时,就见他的车缓缓开到身旁,停下来。他看他打开车门走出来,他今天穿了黑色的修身西装,在孤冷的夜里整个人显得更加冷寂。
拉开车门,重光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邵忻没去看他,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开口,“你想和我说什么?”
总觉得车子上的气氛太沉闷,重光几次想开口都被压了回去,各自沉默了太长的时候,邵忻转过去看着他,明明黑色的夜里,但重光竟然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血丝,邵忻缓缓开口,“说一句结束,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
重光看着他,不反驳,不说话。
邵忻看他此时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要和他结束。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承受这一刻的折磨,面对着他爱了八年的人,只为了不想让此时的自己,显得太可笑。
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去设想重光和他说结束的那一刻,自己的伤痛,他以为,预想了无数遍的结果,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伤害自己,等真正到了那一刻,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最坏不过如此,他还有什么不可承受的?
可是,心里那一阵又一阵的钝痛,像是利刃刺伤在心上,你看着它在流血,却无能为力。
除了疼,还是疼。
无法挽救。
重光终于开口,声音是久寂后的低沉,“莫邵忻,你知道……我没有法子和你在一起……”
邵忻点头,再点头,开口时,声音恍惚得不像自己的,“重光……”他已是极力忍住,但末尾却还是带了颤音,“我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去爱别人了。”
重光默然,邵忻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开口,他说,“你从来不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他活了这二十八年,固执地等,浮浮沉沉,模糊的泪眼之中,他连最后的梦都失去了。
第四章 浮华盛世做分手背景
远远的天空有白色的纤云,偶尔有几只白鹭飞过,划过一缕痕迹,江天一色,湖上倒映着蓝白的云朵,浅显幻动,波光粼粼,远远望去,像是细碎的流光。
兰琪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悠闲地躺在湖边上,嘴里咬着一根细草,在细雨微风中,享受难得的惬意。
电话响起时兰琪简直懒得去理,今天难得的休假,他才不想被打扰。不过对方似乎是锲而不舍,电话一直在响,兰琪低声操了一句,拿出来看了一眼,莫邵忻的名字。
接起电话兰琪就开始口不择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生生打断,愣了一秒,兰琪才霍地站起身对着电话吼道,“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赶到医院也用了大半段时间,看到有护士朝他走过来兰琪知道,是那人给自己打的电话,他定了定神,问着,“莫邵忻怎么回事?”
“估计是撞上了,”小护士人挺好,对他解释着,“你不用担心,第一时间有司机发现就给送医院了,现在也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胳膊上的玻璃碎片已经取下,不过他一直昏迷中,我们没法联系到他家人……”
兰琪这样听着也就放心地点点头,不过,他想想都觉得扯,再怎么,也不会联系到他身上吧?
只听见那小护士继续滔滔不绝,“我们也不清楚你和患者的关系,试着联系最近的来电,连着打了几个都没人接,最后直接关了机,没办法,我们只有从他手机里随便找了个号码。”
兰琪扬扬眉,他还真是幸运。
“没事,是不是要先交费?”
“嗯,我们给他做了头颅CT,你先去交费吧,病人在1208床。”
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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