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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穷得要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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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什么火热的液体滴进我的头发里，我抬头看你，发现你像个疯子一样，双目通红，在哭。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一直以来，你冷酷，高傲，不可一世。你可以毫不留情地碾碎一个爱你的人的心，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竞争对手逼到家破人亡。这样一个强悍的你，在面对我不知死活的拒绝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放狠话，甩耳光，而是……哭。
你哭得特别像个小孩子。没有声音，没有抽噎，只是眼泪哗啦啦地淌。你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副很难受却不想让人看出来的别扭样子。
你睁大着眼睛瞪着我，没有憎恶，只有痛苦和哀求。
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你面上的表情。
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就在我们最艰难的岁月里，你都不曾哭过。
我一共只见你哭过两次，两次都是因为我要跟你分手。而上一次，是你病着，发烧烧得傻掉。这一次，你清醒，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顾忌脸面地哭。
哭得无比天真，仿佛你不是三十，而是三岁。
我瞪着你。你怎么能这样啊？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好吧，你这一哭把我也搞幼稚了。
可你就算是哭，我也无动于衷了。眼泪是女人的武器。男人不应该使用女人的专利。
肖澄大概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人。小东西一撇嘴：“程渣，你就是哭也逃不了这顿打了。我来第一巴掌——打你出轨！”
然后，“啪”地一声，他一掌掴到你脸上。
你没有躲——你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你仍然看着我。
这次，我勇敢地回击了你的目光。冷漠，讽刺，嘲笑，我就这样看着你。像看着一坨狗屎。
你在我的目光下，瑟缩了。你几乎就要被我击溃了。
肖澄是真的用力，你的脸很快就肿起来一个紫红色的掌印。
很快，第二巴掌，第三巴掌……纷纷向你袭来。
场面很快超出控制，变成一场群殴。
“打你撒谎！”
“打你败坏小优的名声！”
“打你哭鼻子！”
“打你骂小优！”
你很快就被他们打到在地。肖澄带着一群人兴奋地对你拳脚相加。
肢体碰撞的闷响和众人的叫骂混杂在一起，你委屈地蜷缩在地上，抱着头，麻木地任人捶打。
你身手很好的。当年摆地摊的时候你就敢单挑一群城管还没让他们占了便宜，后来我们两个吵架吵到动手的时候我都没有赢过你。然而今天，你没有反击。
你像一个被人抽走灵魂的破败的木偶，失落地倒在地上，伤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助地哭泣。
我站在人群之外，木然地看着这场疯狂的闹剧。
其实我是看不见你的。那么多人挡着你，我只能从他们踢你的动作判断你的位置。
然而，我就是能感觉到你的眼神。你在对我说——我可以解释。
我可以解释。
求求你，听我解释。
你所有的解释都被泪水冲出眼眶。你近乎绝望地向我看过来，却被人一脚踹在眼眶上。
你疼得快要昏过去，然而你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你的悲伤，只给我看。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了，却只为我一个人。你在我面前示弱，却不肯在外人手里委屈半分。
看你挨打，我心里却可耻地泛起一种恶意地畅快。好像这么多年来闷在心里的一口恶气终于呼出来。
你悲哀的眼睛，突然让我的畅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辛酸。
哪怕是半年前，我都不敢相信，我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围殴还感觉很爽。
究竟是谁……让我们变成这样？
终于，千秋出声喝止：“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肖澄狠狠地踩了你一脚，道：“住手！给他留一口气，千秋和小优还没上手呢！”
躁动的人群终于渐渐散开了。露出你伤痕累累的身体。
你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原本英俊逼人的面容如今已经看不出原样。嘴角咧开，颧骨青紫，脸颊红肿，鼻血横流。凄惨万分，狼狈不堪。
肖澄道：“千秋大美人，轮到你了。”
千秋走到你身边，蹲下，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温柔地擦去你脸上的血污和泪水。
我听见他在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委屈？”
你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你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你臆想中的情敌。
别扭得跟个小屁孩似的。
千秋轻轻地笑了，他垂下睫毛，凤眼微微眯起。“这顿打，是你应得的。我早就想打你了。”
说着，他轻轻扇了你两个小耳光。不重，却很响。
你睁开眼，愤愤地看着他。如果你是只小老虎，你肯定要伸出爪子把他的脸挠花。
千秋将手帕收起，站起身，细声细气地说：“就算别人安在你身上的罪名都是子虚乌有，可就光凭你的骄傲和幼稚，你就应该挨这顿打了。”
“你的幼稚，让你做出蠢事，你的骄傲，让你从不解释。”千秋道，“你现在说出一切，或许还来得及。”
你突然笑了起来。
就是这一笑——你完全蜕变了。
你的目光重新变得凌厉，你把你所有的软弱都收起。这一刻，你忽然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折磨得我生不如死的男人。
狂狷，霸道，冷漠，骄傲。
虽然脸上挂彩，可你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狰狞，反而有一种妖艳的美感。你让我窒息。你让我知道，你就是有迷得我七荤八素的本钱。
你笑着，沙哑着嗓子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千秋踹了你一脚：“犟种。”
你似乎没把这顿打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是装的，可你偏偏就有堪比影帝的演技，把狼狈变成云淡风轻。
你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望着我，道：“就差你了。动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作者最不爱看见的一句话就是——此评论未被审核，发布24小时可能会自动屏蔽！满屏幕都是这句话有木有！！老娘本来就没有几条评论啊！！！jj还都给我屏蔽了啊！！！老娘高三一周才能上会儿网……哪里还能看见大家都评论了啊！！！木有评论更新就木有动力啊啊啊～～～
☆、不存在的第三者15
肖澄兴奋地看着我：“来吧！亲手报仇吧！”
我抿着嘴唇看着你，你抬起眼睛笑了笑。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难过。
你是王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掌控。面对你，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你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摇摇欲坠，然而，你却挺直了腰杆。
我想，这就是我们万劫不覆的原因。
你太骄傲，永远不低头，永远不谦卑。甚至你被人误会了，也永远不解释。你面对别人的攻击，也许会受伤，但你永远都选择把伤口放在黑夜里独自舔舐，在人前，你永远一副钢铁战士似的嘴脸，摆出最强硬的姿势回击。
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确实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分手而已，没想伤害你。
我从来不会像伤害你……你又何苦这样对我？
你顶着一张被人打得五彩斑斓的脸，疲惫却骄傲地对我说：“你动手吧。把我欠你的一切都拿走。”
把我欠你的一切都拿走。以后不要在羞辱我。——你心里就是这样说的。
倔犟的你，脆弱的你。
你这个笨蛋，只会用强硬伪装自己。
你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吧？哪怕我现在说一句狠话你都要崩溃了吧？你了解我，难道我就不了解你么？
——你可以狂妄地认为你招招手我就会滚回你身边，我同意也可以张张嘴就让你万箭穿心。
程骁，早在十年前，你就把心亲手奉上，任我宰割，只是我从来不会动用这样的权利。十年前，就有一个笨蛋愿意为了我，抛弃锦衣玉食，抛弃前程似锦，这个笨蛋即使变坏了，也没有坏得彻底。十年过去，哪怕你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爱，你也依然无比在乎我。否则，你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可如今看来，你也是在乎我的。这是你的不幸。
因为我已经不再在乎你。
程骁，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你疼不疼了。我已经放弃你了。你伤心吗？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个时候，我反而笑了。“我偏不打你。”
肖澄瞪大眼睛，千秋叹了一口气。
你半睁着眼睛看我。慵懒，性感，颓废，伤感。浓密的睫毛，也遮不住你眼底的深情。
再坚硬的心也抵不过你这样深情的一瞥。可我可以。
我的心早已经不再我这里。你不要，我就丢掉。我宁可做一个无心的人，也不要再上你的圈套。
“你欠我那么多，几巴掌就还清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睨着你，缓缓地笑。你曾经警告我不许当着别人这样笑。你说这样的笑太过妖媚太过下贱了。其实你是喜欢看的，只不过你把我当成你的私人珍藏，不甘心让别人也看见这样的我罢了。——我偏不如你的愿！
“我要你——永远都欠着我的。”我对你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这章短小了……下周一会再更的……这个周末去外地考试，所以捏～先上个前菜吧，周一再来正餐～
☆、不存在的第三者16
有时候，我觉得，时间的确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一个一个麻烦空降在我的生活里，好像爆炸一样炸出一朵朵的蘑菇云。
那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了。然而一夜好眠之后，我又精神抖擞地满血复活。
你临走时那句：“我会还给你。”就这样扔在我面前。所有人都觉得你这句话是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可我却麻木了。我甚至面对你一瘸一拐的背影，无动于衷。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在三个月之前，我都无法想象我会这样对待一个我深爱的人。可能是在尝到你给我的伤害后，我终于变得坚强，变得冷血。也可能是我对你的爱终于在一场一场背叛中渐渐消退。也可能是我们两个都从一场十几年的大梦中渐渐苏醒。
回想当年的海誓山盟，再看如今的黯然离场。观众们唏嘘一片。有人说你渣，有人骂我贱。有人替你感到不值，有人劝我狠狠报复你出气。
然而我们都听不进去他人的声音。我们眼中只有彼此。爱情里，谁对谁错，不是能够用加减乘除算清楚的，这一点，他们都不明白。我们两个的生活，也不需要别人评判。一直到现在，我们都不能否认，我们彼此在乎。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了，那也一定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你说的对，最先放手的人一定是我。比起你的勇敢，坚定，执着，我跟敏感，多疑，优柔寡断。当年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根本不可能有勇气跟你私奔。所以，在这场爱情马拉松里，也是我最先掉队的。
何必报复你呢？我们两个不再相爱，就是给彼此最大的惩罚。
经过最初的混乱……我的生活也渐渐步上正轨。
在千秋的公司里谋得了新的职位，虽然只是试用期，但是薪水让我非常满意……更何况还有美人老板提供食宿。
只是这个家伙总是叹息：“唉……以前总想把你挖过来，真把你挖过来了又担心你呆不长。”
他还总担心我会回到你那里去。
呃……我确实是没到你那里办正式的离职手续没错，可那不是我对你仍然有所留恋，不过是……我不想看见你罢了。
我们纠缠十年。不仅是精神上的纠葛和肉体上的缠磨，就连财产也都不分你我。
再怎么同床异梦，也改变不了我们已经和对方的生活彻底融为一体的事实。我们真正分手……才不可能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收拾一个箱子就拖着走呢。拖着一个箱子离开家……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那种程度的吵架撑死叫离家出走。
真的分开，那必定是一个漫长而又疼痛的过程。血肉硬生生剥离的痛苦，让人想想就毛骨悚然。
我还在创伤的恢复期，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你。
我对千秋道：“老板请放心，小人是不会跑路的。小人现在吃你的喝你的哪敢有二心呢？”
千秋摸摸鼻子，笑了起来。
“其实你真回去，也没什么的。”他说，“别跟自己赌那一口没有用的闲气啦。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分手……我都不相信爱情了。”
“爱情当然是有过的。”我低头开始收拾一会儿开会要用到的资料，低声说：“只不过爱情故事里都演到王子公主在一起就happyending了，谁也没说他们之后过得好不好。”
正在这时，前台打来电话：“吴先生，有你的早餐。”
千秋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在纸上添上一笔。十七。
第十七份早餐。
自从我开始到千秋这里上班之后，你就开始日复一日地送早餐。
你第一天送过来的时候，前台不敢收。
你对着前台瞪眼睛，小姑娘被你吓得要死，哭哭唧唧地给我打电话。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莫名其妙。我明明都那么过分地羞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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