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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通缉作者:安岭(高干刑警受x黑道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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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酒醒之后所能存留的记忆都是不同的,他不知道吴越还记得什么,所以他不说,等吴越开口。
吴越过了老半天才重新抬起头来,并没有去接那烟,而是看着韩今宵,嗓音粗嘎,带着酒后的浑浊沙哑。
“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
韩今宵正准备把烟递到嘴里,闻言顿住。
“你说啥?”
“操了!”吴越暴躁地揉着自己的脸,揉地血红,又往上狠狠抓了抓自己头发:“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韩今宵瞬间觉得无言以对。
这小子竟然以为昨天是他占了自个儿便宜,不是他韩爷占了吴越便宜!
韩今宵锉着牙,有些忍无可忍:“你再想想。”
吴越费神的想,想到的却是自己扑上去啃着韩今宵的嘴唇,像发情的公兽般撕扯着韩今宵的衣服,衣扣绷破掉落在地……
吴越是个好强的人,在之前的人生里,他一直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个直男纯爷们。
一个直男纯爷们在酒后乱性,早晨起来,记忆还支离破碎的时候,想到的不会是“操!老子被人上了!”,而应该是“操!老子他妈上了谁?”
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对劲,但吴越一下子想不起来,试着努力去回忆,却除了让头脑更痛之外,什么都记不清楚。
韩今宵也瞧出来了。
韩今宵慢慢开口了:“你放心,你昨儿啥也没做。”
吴越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心想放屁!啥也没做,那这些,这些,还有那些!操,这见不得人的都是啥玩意儿?他妈乳胶还是酸奶啊?
“昨儿你喝高了。”
吴越瞪着他:“然后?”
“然后就这样。”
“……然后就哪样啊!!”吴越简直要疯了。
他这二十四年最引以为傲的是啥,不是显赫的太子爷地位,不是这张掷果盈车的脸,也不是能横扫四九城的一双厉害鞭腿,那是什么?是他这些年美人投怀而视之不见的真清高真淡定。
这帮太子党平时有谁不胡搞的?只是胡搞的程度有差别,但吴越就能做到洁身自好,他是整个八大处独一份儿高岭之花儿!
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他就和他哥似的,乱七八糟就跟人滚上床了,还滚的激情**,放浪不堪!那些细节想起来都叫他羞愤欲死。
吴越简直有些绝望地追问:“你告诉我,妈逼昨晚咱俩谁先勾的谁?”
韩今宵冷冷的:“你说呢。”
“我他妈知道我还问你吗!老子喝高了!难道你丫也马尿灌多了吗!”
韩今宵放下烟,想开口说什么。
吴越却受不了了,他隐隐知道了什么,就觉得那个答案自个儿特别扛不住,一下子恼怒地喊起来:“操丫的!别说了!”
“……”
韩今宵挑起眉,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些难以置信:“……吴越……”
那低哑的烟嗓一开口,不知怎么吴越就觉得脊柱上噼啪窜起电流,好像身体有什么之前一直混混沉睡的可怕**被唤醒了,眼前竟又是两人赤/裸纠缠的可耻场景,吴越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火了:
“谁让你这么叫了!吴越是你叫的吗!”
韩今宵也懒得和他去争执这个,他只是淡淡挑着眉梢:“吴警官。你不会,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谁他妈喜欢男人?你凭啥说爷喜欢的是男人?!操/你妈……”
吴越骂着骂着,却觉得连自己也信服不了,喉咙就有些发梗,眼神也有些发愣,整个人就像被噎着了似的,怔怔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和韩今宵发生关系的震惊还未消化,紧接着就是要被迫承认自己竟然喜欢的是男人,从那场难以启齿的春梦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驳斥的,不肯面对的私密,仿佛一种让吴越抗拒的病症。
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真的吗……
“滴滴滴!滴滴滴!”
绕在凌乱衣物中的手机忽然在这时响了起来。一下子把吴越激灵清醒。
吴越咒骂着伸手去衣兜里翻找。
是起床闹钟,今天休假已经结束了,轮到他的排班,他得回支队上班。
“操!”吴越一下从床上翻下来,拖出床肚子下头的行李箱,急速在箱子里头翻找自己的制服。
一回头,见到韩今宵还站在那里,吴越恼怒地说:“你走开!”
韩今宵淡淡道:“吴警官。”
吴越:“……”
韩今宵略带嘲讽的视线捋过吴越的光裸着露在外头的背脊:“你觉得就你自个儿这德性,咱俩要真搞,是你/操/我,还是我/操/你?”
这个问题让吴越的脑袋不可自制地就想到了两人在床上激情性/爱的镜头,耳膜里轰隆炸开。
吴越怒道:“……我/操/你大爷!”
韩今宵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烟霭燃的慢吞吞,也和他一般心不在焉。
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有些小腹烧热,和吴越的一场近乎胡闹的疯狂对他而言有多新鲜,他和吴越不一样,吴越从来没有碰过别人,不管男人女人,别说做/爱,他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
而对于韩今宵来说,再是荒谬不堪颠鸳倒凤的床事,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就觉得不一样,明明只是手逮,甚至连嘴都没有用,可他就是觉得刺激,一回忆起来就喉咙烧干,唇舌舔舐,仿佛还存留有那小警察醇厚喷香的滋味,让他的每个味蕾战栗兴奋。
吴越的反抗,扭打和爱抚交融的前戏,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太子爷迷茫青涩的反应,一贯高傲禁欲的脸被疯狂的情潮折磨的难耐皱眉。
这一切,都让韩今宵久久回味,难以忘记。
但是,**烧上来是一回事,而某些事情冷静下来思考,就会变得并不是那么单纯。
韩今宵这会儿也琢磨出个味儿来了,自个儿对那小条子,似乎有一种超出自己愿意接受范围的渴望。
而这种渴望让他觉得危险。
一个人无所谓欲求无所谓渴望的时候,他是罕有弱点的,而每一个渴望每一个欲求的增加,尤其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渴望和欲求的增加,就会在人身上同等地加附上一个弱点。
对于韩今宵而言,一个警察绝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所以心头里窜出来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温暖的火苗,他想趁还没有烧成燎原之势,把它熄灭,扼杀。
吴越这天上班完全不在状态,好在同事和队长都对小吴少爷格外的偏袒关心——能不关心吗!吴越还没来上班那会儿,朱红就来过了,还低调,没让开老爷子特唬人的神牌照黑奥迪,开了俩北Y的车来的。
一来就冷着脸和支队长交待了,说我们家吴越身子骨不好,前几天刚住院出来呢,你们要帮我多注意注意,多照看照看。
所以吴越这一天基本没啥事儿好做。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吴越要接,劈手就被对面的老王抢了,老王一边把听筒往耳朵上贴,一边朝吴越笑:“小吴你告假那几天上头发的文件看了吗?没看快去看……喂,你好,这里是东城区刑侦支队,啊,是的,你好你好徐处长……”
中午吴越要去老陕面馆叫外卖,屁股还没离开办公椅子呢,啪唧一下被小张又按回去了。
“你去哪儿啊?”小张问。
吴越莫名其妙地说:“我打包外卖去,你也要叫吗?”
小张说:“你虎啊,干啥不让人饭店给你送上来啊?”
吴越说:“我走两步不行吗?人老板这会儿正忙着呢,让他们送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张说:“那,那这样,我刚好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叫啥外卖,我顺便给你带上来。”
下午有任务,吴越理所当然地准备出警,结果支队长进来了,啪啪啪点了屋子里头其他几个人。
吴越皱着眉说:“我呢?”
支队长笑的和蔼可亲,和一朵鲜花似的:“没啥,上回那个持械伤人的案子,要去被害人家里再调查一下,小吴你这段时间不在,这案子情况你不太清楚,你在这里坐着吧。”
如此种种。
换作平时吴越早该觉得不对劲了,但今天他受的刺激有点大,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在线上,竟然也没拍桌子砸茶杯,真就一个人坐办公室里一份份看这些天堆积下来的文件了。
看文件看着也老走神,眼前翻来覆去挥之不去的,就是韩今宵那张硬朗洒脱的脸,老忍不住去敲破脑袋地逼迫自己想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所记得的也真就只是这些了。
吴越懊丧地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泄气地整个人趴在桌上,呼的一口气,不爽地吹那堆着的一摞印着“东城区刑侦支队”红字的白纸。
下班回家,他推着个自行车,慢吞吞地在院子里锁上,也没心情和康子他们玩,和鲁婶刘伯伯李大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进屋了,落了锁,关了门,一头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本来这是吴越最放松的动作,但经昨儿一役,床铺,尤其是这张李家夫妇留下来的棕垫床对他而言,就变得并不是那么单纯了。
被单都已经撤掉,换了新的。
但他就觉得从那清香纯洁的洗涤剂气味中,还是能闻到那**禁忌的气息,闭上眼,还能回忆起昨天在这张床上发生的那些零碎的镜头,脸红心跳。
吴越狠狠咽了口唾沫,喉结咕噜滚动。身体发热,羞耻心也跟着烫热叫嚣起来。
他猛的从床上弹坐起,骂了句:“操!”
狠踹了脚床垫,眼眶因为无措和某些难以启齿的情绪而□出红热。
吴越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兜圈。
这一天想下来他是觉得不对,韩今宵本来就是个同性恋,但自己……自己不是,他妈至少之前肯定不是!退一万步,就算是他也没有觉察——如果不是韩今宵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和一个男人稀里糊涂的滚上床,这样那样的胡搞?
那这样说来,他妈的就压根不是他对不起韩今宵,不是他欺负了韩今宵,是韩今宵那熊玩意儿对不住他,把他给趁着醉酒勾上床了!
这个认知让吴越觉得更加耻辱——
这他妈算什么,迷/奸?操了!他能给人迷/奸了?开什么玩笑!
那不是迷/奸,也不是他占了韩今宵便宜……
那这算什么?他最为不齿的一夜情吗?还是和一个男人,还是和那个,他从小就最想要超越,要征服,要打败的男人。
吴越又重新一屁股重重坐回了床上。烦躁感让他觉得燥热难耐,他一把扯开制服的领子,想透透气。
却一抬眼,视线对上旁边八十年代的那种老式衣柜镜子,里面的自己制服扣子开着,淡蓝色的制服衣襟咧吧着,隐约透出紧实匀称的胸前一些红紫暧昧的痕迹……
吴越瞬间露出了被雷劈中的表情,他早上赶时间,都没怎么仔细注意自己的身上。
他一下子愣了,几秒钟卡着,然后腾地站起来,猛地把制服上衣直接脱了,赤/裸袒露地站到镜子前,那些红紫的痕迹在脖子,锁骨,前胸和腹股沟处都有,像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账,横在了吴越难以置信的眼前。
吴越这回的脸色是真变了。
这些吻痕分布的肆意而狂野,昭示着床上的引导和游刃有余,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个被动方留下的痕迹。
这么说……操!真的是自己被韩今宵给……给上了?!!
35、相亲危机
这个认知噎在喉咙口,半天吞不下去。吴越这样直直地杵在镜子前,站了也不知多久,就是死不瞑目,就是死不承认,事实面前还梗着个脖子不低头,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才猛然回神。
手机显示的号码是吴建国的,吴越正烦心着呢,哪有功夫理他,直接给摁了,重重坐回床垫歪着的棕紡床上,托着腮发呆。
没消几秒钟,这铃声竟然又不死心的响了。
吴越被缠的不行,只得把手机接了,特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吴越愣住了。
那个熟悉苍老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半点没有掩饰的焦急和关切:“越越,你现在在哪里呐?你妈说你前些日子住院啦!你们怎么拖这么久才告诉我?真当我老了不管事儿了是吧?”
旁边隐隐传来吴建国的声音:“爸,瞧您这话说的,我们这不是怕您担心…”
“你给老子闭嘴!”老爷子怒道,“出这么大事你都不和我吱声,还想怎么样!”
吼完了之后又重新对着电话着急地说:“喂,越越啊,刚才不是在说你,我吼你爸呢……”
吴越紧捏着手机,半天才按捺着激动,缓缓开口:“……爷爷……”
朱红仗着自己是个妇人,特别不讲信用。明明已经答应吴越,不把他受伤住院的事情告诉在天津的老爷子,但之前是之前,这回吴越死活不肯回家,她着急了,心里就琢磨啊,这老二是家里谁的话都不听,就爱听他爷爷的。
那怎么办?——当然是吹枕头风,让吴军长一个电话打给她公公!
果然,吴老爷子一听就急了,昨天刚撂的电话,今儿一早老头子就火速赶回了北京。
老爷子回来了,吴越能不回去吗?
就算心里对朱红的食言有千万个不满,他也得乖乖地回家,都说隔代亲隔代亲,他跟老爷子是最亲密的,也是最孝顺的。
没二话!一个小时之后,吴越准时出现在了军区大院门口。
正巧林泉和曾东升俩白目二人组正从大院里头勾勾搭搭地出来,两人好像因为啥小事情在起冲,曾东生皱着眉头去拍打林泉伸过来的手,林泉也拧着张脸恼怒地说了些什么。
走进了,这才听到——
曾东升说:“操!你刚才就是故意的!”
林泉说:“我他妈稀罕打你啊!我说你背上有蜘蛛帮你拍掉,你还赖我了!”
曾东升说:“你打个蜘蛛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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