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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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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闯方有一线生机。等安氏夫妇下了九华山,三主聚齐,却是来不及了。趁着此时武林盟无暇春风得意楼,关注碧洗阁之事,春风楼还有喘息之机,务必此时举事!
不管魏明楼究竟在盘算什么,也不管他究竟真的是喜好热闹还是野心勃勃,西府海棠令,他凤十六要定了。
管他虎穴龙潭,总有一闯,不若孤注一掷,险中求胜。
作者有话要说:夏兄表示:在下坠崖了耶,虽然坠崖一定不会shi… …好歹当在下shi了好不好= =起码坠崖也很凶险呀是不是。而且在下是武功尽失四肢俱废,在绝壁上也很难抓挠呀= =
☆、凤十六,这个人,果然该死
第三十章 凤十六,这个人,果然该死。
适夜,蛾眉月悬,风高天黑。
晶莹的冰晶布在空中飘落,一闪一闪反射出晶亮的光,落在人衣上眉上。
洗心阁守卫难得得令放水,几个人便都聚在一起,围着炉火,痛饮起来。因这酒是魏明楼的犒劳,不消几时,地上便空余了一只酒坛。酒喝多了,尿自也多了。其中一人首先提出要去解手。
“快些去快些回,你一提我也想了。”另一人不耐挥手。
剩余两人又聊起天,聊着聊着,觉得十分不对劲,那人怎么那么慢。
那急着解手的人道:“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便拎着阔刀打着呵欠走向茅厕。
有锈气!那人欲拔刀而战,却不想手上失了力气,脖颈觉得凉凉的。有袭!这是他在人间最后的想法。
看守打扮的杀手冷冷地注视着尸首,心道这是最后一处。
这样想着,点雪而出,猎杀最后一人。
洗心阁四周东南、西北角各有一处据点,看守会定时巡逻更换据点。今夜有小雪,微寒却并不十分冷,守卫之人便生了懈怠之意,借酒暖身之余喝得高了些。隐卫隐没暗处,听息而动,却从来警惕。
而这个杀手凭一人之力,竟将八名守卫解决殆尽,且不声不响。
他原穿着仆从衣裳,诱杀一处据点三人后,便更换成看守打扮。借此装扮,再杀隐卫,最后便是那最后一处据点。
洗心阁的洗心阵布在洗心阁四周,呈圆圈状包围整个洗心阁。
魏明楼功夫不高,却精通奇门遁甲,洗心阵便是他自前人阵法中取精去糟演变而来。洗心洗心,顾名思义,一入其阵,心内杂事一洗而空。使那颗蒙了红尘的心干净,抖落身上人间浮土,赤条条还归赤子。
一入其内便万劫不复,便是走出这阵,也是脑内空白如纸,不知前缘不晓现事。洗心阵不取人性命,只取人心。
魏明楼也是只奇葩,自创此阵,生怕没有人来破,竟为此阵建了一座洗心阁,将所碧洗阁收录宝物全都搬来此封存。魏明楼放出狂言:天下无人可破此阵。这样一来,诱于宝物的、精于机变的、甘于激将的……明知魏明楼狡猾若狸,却为心所惑要来破阵。
被诱者多,破阵者却无。这些年下来,渐渐再没有人愿去一闯洗心阵。
故而,敢入洗心阵者却要抱着比必死还要坚决的心,同过去完全告别,再不记得熟悉的人、事。
只见那看守装扮的人,极为坚定地向洗心阁迈步而去。旁人眼里他只是步入深黑,于他要步入下一个轮回。
瘴气迷眼,外人不能窥见几何。从外面看,洗心阁及其前还是那副老样子,他却只觉周遭事物都在改换,连雾气也似在运动,白昼黑夜不断转换。
力不由心
,明知此地险恶却也忍不住昏昏睡去,迷蒙之间他听见谁的笑声。那其实是成年男子的笑声,在他耳里却是青涩的孩童声音。
眼前移换的事物渐渐停下来,一个七八岁小娃的模样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着一身麻布衣裳,表情时时都很严肃,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然而他偶尔笑起来的时候真真神采飞扬。阳光之下,他似乎在发光,头发上衣服上都有毛绒绒的微光,回首看向自己,模样却不甚清晰。
只听他道:“既然如此,你,便叫倚红吧。”
……
她看见脑海之中翻腾的阵阵白雾,眼睁睁看着往事腾云而去,想要嘶叫喉咙却似哑了一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她挣扎起来,藏身帽中的乌发挣脱而出,流水一样泻了满肩,秀丽的容颜也露出来。原来竟是个女人。
她开始流出眼泪,成串地滴落,一面摇头一面喃喃着:“不……不!放过我、放过我……”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随着最后的白雾蒸腾而去,她脱力地坐倒在地上,突然尖声叫出一声“不!!”直冲云霄,凄厉骇人,令闻者不禁胆寒。
只听一声“糟糕”,便有一个人直冲冲地闯进阵来,只见那人似醉了一般,东一步西一步。听他语气像是十分心急的样子,然而他面上却还带着些微笑意,手上的折扇也随着身影摇动。
在这洗心阵中还能如此故作潇洒的不做第二人选,自然是魏明楼。
他于这险恶的阵中竟大声唱和起来:“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随他所言,洗心阵中移转的事物竟然渐渐停下来。于阵中看与于阵外看,景物都变作一样,阵外之人也终于看见闯阵者。
魏明楼哈哈大笑:“九歌破八卦,笑语,我这手怎么样!”说着,他折扇点绛唇,沿着闯阵者的唇至下巴滑下,手腕轻动,折扇挑起女人的下巴。
只见那女人泪花了精致的妆容,只听那女人喃喃道楼主,女人神情悲恸,泪眼看着魏明楼。
魏阁主忽然问:“喂,你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女人心道:对啊,我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然而她还是止不住眼泪,怔怔地看着魏明楼。魏明楼一声叹息,道:“凤大楼主倒是好智谋,连我也骗过了。只可怜你这傻女人,白花了你的妆。”又是一叹,道,“我这礼魂倒也用的不差。”
“你明知此来是连死也不如,却还是义无反顾来了,还杀了我这么多人,是想我一怒之下结果了你么?”魏明楼问道,然而他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眼前这女人生命如白纸,她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记得她的楼主,这该是多大的痴惘。
笑语附和道:“确是
个傻女人。”说着,走上前蹲在女人身前,轻声道,“我猜她这假脸皮之下脸都是划花了的。”唉,这傻女人这时竟然还易着容,果真傻极。
魏明楼思忖了片刻,有些委屈道:“怎么竟对一个女人怜香惜玉起来了,唉,阁主我真该等事了了找个温柔乡倚红偎翠去。罢了罢了,你看着办罢。”说着便又飞身离去。
笑语搀起地上那女人,对魏明楼喊道:“阁主何必这样急,你不是说早有安排么。”啼笑之声散在白絮里。
这雪,竟越下越大了。
等魏明楼踏着他并不好的轻功落在自家书房前,已经跪了一地人请罪。
“唉,我早该想到凤十六不仅是个聪明人,他还是生意人。生意人有哪个不心黑手辣的?哼,倒是我小觑轻敌了。只不过……”魏明楼阴森一笑,“总是殊途同归。”
阴冷的剑气割开鹅毛似的雪絮,灌注内力的剑竟然微微发着红光,雪花一触即融。
只见这柄似散发血气之剑同其他青芒剑相碰,发出铮音。
一人站立雪中,一圈人围着他。所有人发上肩上都落满了雪花,只除了中间那人,只见他的额发念湿在额前,人似乎湿透了,然而周身却为热气所围。
这人自然便是凤十六,他不再缩骨,十分英挺地撑起衣服,然而还是十分面黄肌瘦,毕竟是易容。
凤十六几乎呼不上气来,他一路打打停停,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人,杀不尽的人。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杀了几人,只觉无边无际都是人,自己疲累至极,然而不能死,不能停驻在这里。
尽管眼前早就模糊一片,十分力竭,他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令人误以为这人其实还有无穷的后劲。
只听他暴喝一声,太阳穴青筋凸起,眼睛发红,手上红芒剑剑指一人而去。立即便有旁人斜出阻拦,凤十六又是一喝,周身衣服鼓起来,接近的人都不得已后退一步。
被袭那人只觉眼见一个红点,他自然也退,然而却及不上剑快。只见那红光将要刺入自己的脖子,被袭者奋力挥剑击开,眼见那红光已然偏离,他长舒一口气。
却不想,那剑似有生命一般缠住了自己的手腕,被袭者只觉腕上微凉,脸上被溅上了什么。
凤十六冷冷挑飞那只还紧握着剑的手,即便在空中,剑手也没有分离地袭向他人。
雪十分大,诸人眼前本就白茫茫一片,忽然大家眼前都冒出一颗红珠子,速度极快地袭向自己。因其速度极快,眼力不够的竟将其看作一柄红光短剑。
待众人解决那红珠子,方才发现那竟是颗血珠子。立即有人撕心裂肺嘶嚎起来,似是这才觉出失手之痛。此时,诸人眼中却没了凤十六的影子。
只是这几人竟不去追逐,看似诸人头领的一位抽出怀
中的信号弹,迅速发向空中。
凤十六狂奔之中,双目似乎已盲,双耳似乎已聋,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一心往前奔走。有人来了便砍杀,杀不完便奔走。
他不知魏明楼从何处找来如此多一流好手,仿佛无穷无尽。
凤十六从这些追杀中渐渐明白,魏明楼并不是要自己的命,却似乎是要将自己逼往某处。只要自己沿着正确的方向跑,便不会有人追杀,然而一旦转变方向便有人来阻拦,然而却并不要自己的性命。
他索性不再挣扎了,他实在累极了。
只是远处气流像是十分强大,风声呼啦不绝于耳,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吹走了,这是什么地方?凤十六猛然停下来,咯出一口血。然而这口血看起来凶险却让他好过许多,胸口并不那么闷了。
还不等他往前查看,便听见有人怒喝道:“凤大烟枪,没想到你竟不好好呆在你的春风得意楼跑到这里来撒野!快快将西府海棠令交出来,我等饶你不死!”
凤十六哼声一笑,心道:你们倒是直接撕破脸皮连官话也不说了,便要明抢了。
他环望过去,周围见见聚集了许多人,有的人一脸凛然,有的人却一脸贪婪,各式各样的嘴脸都有。
“哈、哈、哈。”凤十六十分生硬地一笑一顿,仿佛在嘲笑眼前的人。
魏明楼果然唯恐天下不乱,怕是他一得到自己行动的消息便召集了这么多江湖人。所以倚红拖住的时间只是让自己能盗得海棠令,魏明楼却是在倚红行动之初便放出消息,故而这群人才来得这样及时,所以自己一定要被赶到此处。
原来如此。自己竟然也被算计在内,魏明楼确实狡猾若狸呢。
笑过之后,凤十六又恢复自己的无赖:“好啊,你要就来拿嘛,来啊来啊。”语气令人咬牙切齿。
只听那人继续怒道:“呸,你个破皮无赖,净耍诡计,谁要上你的当!”说着,他一扬手臂,大声喝道:“诸位英雄,西府海棠令就在凤大烟枪手里,他方才咯血已是极限之兆,力难再支,西府海棠令一定是咱们的!”他这话才真正破皮无赖,然而他却还有几分矜持,等着别人说兄弟们上啊。
四周却沉寂片刻,没有人响应他的话,毕竟枪打出头鸟,凤十六就算力竭也是凤十六,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他还有一个精分,晋红袖,这已然在江湖上曝光了,红袖招晋红袖杀人如麻,别人听起来也头皮发麻。
一时间,场面竟然异常尴尬。凤十六自然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他笑并非是自己有自信能生还,而是他本性就是这样,遇到什么乐事一定要笑,遇到悲事若是该哭自然要哭的,至情至性。
直到他遇上夏绝衣。他为这个人而变得小心翼翼呢。
想到夏绝衣,凤十
六便开始走神,周围谩骂一概不理,偶尔听见断袖,竟然一笑。
断袖?断得好哇,爱一个男人同爱一个女人有什么分别呢?太好了,他能爱啊,不会无情无心至死,会在死时也有人牵挂。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对啊,我是断袖,我就是爱夏绝衣,怎么了?”语气这样挑衅,这样狂妄,这样痴惘。
有的人听见会浑身发颤,是啊,他能将爱这样轻易出口,他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夏绝衣。
苏袂嫉妒得发狂,凤十六,这个人,果然该死。
☆、凤十六也掉崖了= =
第三十一章 表示本章的许多桥段是我想的另一个版本想了别白想还是用上点吧……
苏袂嫉妒得发狂,凤十六,这个人,果然该死。
他刚带领武林盟诸人赶到,便听见凤十六狂言,妒火一时四溢,收也收不住。连城绝同他一起竟都能感受到,连城兄暗自咬牙,明明他是这样爱苏袂,夏绝衣这三个字却还是这样牵动他的心。
“别忘了,他是你的仇人。”连城绝低声对苏袂道,他语气很是恶毒,面上却挂着风流的笑。
只见连城绝挺身而出,傲视凤十六,“凤楼主好情趣,癖好与旁人这般不同,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消受谁?”他这话端的是恶毒下流,一腔不甘全都发泄在此。
在场诸人没见过夏绝衣的也见过温碧情,江湖早就传言开来,这兄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而温碧情美貌,见者倾心。且温碧情直言夏绝衣便是揽月摘星的浣尘,先前并不知揽月摘星及浣尘的现在却也从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在众人眼中,夏绝衣自然是被作践那个。
连城绝自然没想到凤十六会否认,没想到凤十六居然比自己还不要脸。……
先前凤十六同夏绝衣北上求鬼医时,一同扮作安氏夫妇。那时候,凤十六竟也不肯让最适合扮女人的夏绝衣扮作金芷兰,此时又怎么肯让他人侮辱夏绝衣呢?夏绝衣为书生,凤十六作荆妇。他竟是半分委屈都不肯夏绝衣吃的。
只听凤十六笑道:“这天下只有我配给他艹。”他说得这样明白,这样下流风流,明华烁烁。
饶是连城绝这等的浪荡公子也是一愣,为这轻易出口的爱,早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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