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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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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便继续道:“他肺腑早有病征,又受了许多寒,这几日为着你家公子的药材绕着九华山乱跑,没有半分歇息的时间,应当是疲累至极。”说罢,又看了书童一眼。
  书童半晌不说话,似是有些惊讶,自顾自道:“那,公子真是好福气,世上有个人竟如此对他。”说着,口气里竟有许多艳羡。
  药奴听了他艳羡的口气,心里也忍不住感慨起来,便听书童又道:“而且这人还如此漂亮。”
  药奴心里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冷冷道:“等下他醒了,定要放松一下。你去烧水。”
  书童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呢?”
  药奴不与他废话,径直离开了。
  书童废了半天力找柴生火,总算煮了一大锅滚烫的水,药奴早等不耐烦了。他指挥书童小心翼翼地将水都倒进一个极大的木桶里,又加了许多凉水,便从旁抽出一柄极寒的匕首来,书童吓退一步,他只是冷哼一声,便朝自己腕上割去。
  那匕首看起来吹毛可断,谁知却钝得很,药奴一割之下只渗出少许血,倒锯下一些皮肉来。书童看得头皮发麻,药奴却继续割着,浑不像是在割自己的手。
  药奴令那些血肉全都滴在浴桶里,直至整桶水都变成浅淡的红色,满室都漫着一股血腥气味。书童忍不住道:“你不要紧吧。”
  药奴也不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腕凑到夏绝衣口鼻间,血滴到夏绝衣唇间,染了胭脂一般。在场两人都是看得一愣,书童忙转过脸去咳嗽,药奴暗骂一声该死。
  姣若女子。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
  他一分颜色?
  两人除了他的衣衫,便呆愣着不知该谁去抱进桶里。好在夏绝衣自己幽幽醒过来,他试着自己唇间有血,对药奴道:“又麻烦你了。”
  夏绝衣早说不用如此,只是药奴虽然寡言却异常固执,每次夏绝衣调息过后一定准备上一桶血水供他洗浴。
  他似是疲累至极,由两人半扶着跨进桶里,对自己的裸体浑不在意。药奴眼观鼻屏息不看,可苦了书童,红着脸,把夏绝衣丢进桶里便飞似的跑出去了。
  书童在屋外镇定一会,药奴也出来。两人相视无言,便抬眼去看天,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九华山的天空显得很辽阔,一地雪白之上,满天繁星,让人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头顶上流淌着一条河。这地方简直就是一所世外桃源。
  两人这么沉默着,忽然书童道:“什么时辰了?”
  药奴呀一声,回身拔腿,道:“他向来喜欢睡觉,我给忘了!”书童跟在他身后,闯进房里,发现夏绝衣已然睡着了。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一个替夏绝衣擦干身子穿上亵衣,另一个铺好棉被,两人一起服侍夏大爷就寝。
  药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管了许多闲事,一声不吭地走掉了。书童痴痴地看了一会,也走掉了。
  不知是两人粗心还是怎么,凉凉的月光爬过窗柩,泻到地上,照出了一段长身玉立。
  苏袂立在夏绝衣床前,神色复杂,现在他一出手便可将夏绝衣立毙掌下。只是,那时候都不肯刺穿他的心脏,何况现在,对着这么一副静好的容颜及那些讨好的心思?
  苏袂这么想着,便坐到了床上,情不自禁去触夏绝衣的眼睫。冷不防被夏绝衣捉住了手腕,晨星似的双目忽然睁开,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袂。
  苏袂被他这样冷硬的目光一看,心尖上忽然一疼。夏绝衣眼里的霜渐渐化开,松了握住苏袂的手,道:“我梦见你了。”不知是真是假。
  “为什么这么掏心掏肺?拿九华蚕作药引,亏药老儿想得出来,你不晓得他是想难为你么?”问得嗔痴,一点也没有仇人的姿态。
  夏绝衣就着苏袂的手坐起来,道:“也没有很难。”
  苏袂摩挲着夏绝衣的手,轻声道:“我听说九华蚕卧在九华峰上,以天霜为卧,以寒冰为食,以冰华雪莲为枕,吸天地日月之精华,不是人间物。得名九华蚕,并不仅因生在九华山,且有取自九重九之珍贵之意。你如何取来给我一天一颗?”
  一天一颗也就意味着夏绝衣要每天都往九华山峰上跑,九华山素以险峻著称,九华峰更是险峰中的险峰,天险中的天险。自九华名世以来,也只有一个药仙人敢在九华山安家。九华蚕离了冰华雪莲一个时辰必死,冰华雪莲性寒只在山风凛冽之地生长,极其珍
  贵,这就意味着夏绝衣要往悬崖峭壁上钻,还不一定能找到一株冰莲花。
  夏绝衣每日便是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回奔波,而且还要护着怀里手上的九华两珍。苏袂吃着那蚕子都觉得如同吞冰,夏绝衣一个人护着两坨寒冰,苏袂想着想着,心尖上又是一阵疼。
  “以后莫要这样了,你给我的情,我还不起。明天你出谷吧,日后再相见,便真的要你死我活了。”苏袂转身望了眼天,满天繁星,不禁在心里唾弃起自己来,满门上下尸骨未寒,苏氏没落之下,他还有心情对着仇人含情脉脉。念转之下,脸上又覆了一层寒冰:“你武功虽高到底敌不过千军万马,以前做下的孽总会有业报。希望我杀你之前,你别死在他人手下。”
  一室无言,苏袂心里一惊,忙转过身去看夏绝衣,原来是睡着了。苏袂略略宽心,放夏绝衣平躺下来,又替他掖好被脚。才说了几句话便又睡着了,这么嗜睡,看来真的是累着了。苏袂情不自禁伸手去触夏绝衣的脸,却停在半空。他霍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不一会,药王谷里便回荡起阵阵长啸,听得书童头皮发麻,药王谷人心惶惶。
  药老儿蹙眉,快步迈出房门,唤来书童,问:“你家公子呢?”
  书童咦了一声,道:“今日下午我便再没见他了,怎么了?”
  药老儿眉头深皱,道:“恐怕不妙,我听着这声,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可能是苏袂。”
  书童啊了一声,慌乱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废话,当然要去找了!”药仙人令药奴去唤药王谷的几个下人和书童一起去寻,他则与药奴分头行动。药王谷人丁单薄,药老儿问药奴道:“那小子呢?”
  药奴知道药老儿说的是夏绝衣,便道:“应当是睡下了,他这几日累得厉害。”言外之意便是不该去打扰夏绝衣。
  “也罢。”药仙人一个飞身当先出去,药奴反方向掠去。
  


    ☆、醉心,遗爱或遗恨

  第六章
  苏袂心里郁闷,满腔怒火,心里恨极了夏绝衣,为何他要待他如此好?他又为何觉得心疼无以复加?一面恶狠狠地想着,心里便窜出一团火苗来,越烧越旺,温度烫得人都要融掉了!
  他觉得眼里口里都流出血来,身上的皮肤似乎要因为体内的大火爆裂开来,喉咙似乎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但是他就是感觉没有宣泄口可以将那股火泻出来。
  渐渐地,便有些神智不清了,恍恍惚惚觉得被谁抱住了,偏过头去看,偏偏眼前似乎有场大雾。
  于是苏袂便竭力向前探去,碰到什么极凉的东西便不顾一切碾压过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环抱住那凉凉的东西。
  接着,一股极猛烈的力量从后背渗到身体里,破任督直冲百汇而去。那股四处乱窜、燃得热烈的火在这汹涌似涛的力量中渐渐熄灭而去。
  苏袂恍然觉得四肢百骸舒爽至极,便更加抱紧身前的人,唯恐失去。
  突然,那股力量渐渐削弱了,邪火又开始肆虐,苏袂隐隐觉得前襟有些湿,他神智有些恢复便隐隐知道那冰凉的物什是谁了,当下一掌将原本环得紧紧的人推出去。他本不欲使力,奈何那人正给他输真气,此时两人便如同连体婴孩一般,不下力根本推不出去。苏袂一咬牙,使出十成十的掌力打在那人身上。
  也是那瞬间,眼前的雾散去,苏袂只觉眼前一阵血雨,有些溅到他脸颊唇角,居然也冰得吓人。他突然一阵心慌,往前伸手,触到衣襟样的物什便一把捞住,抱住那极冷极冷的身体。
  眼前模模糊糊一大片,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凑到那人身边,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苏袂觉得若是自己是真的聋了才好,可是,山谷的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他分明能听到。
  开始,苏袂极小声地呼唤:“夏绝衣?”听不见回答竟然痛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叫夏绝衣的名字,哭声如婴孩叫声却凄厉至极。
  药仙人循着惨叫找到两人所在,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苏袂跪在雪地上,怀里死死抱着夏绝衣,一面哭一面啸,两人身下又是血又是雪的。
  苏袂听见有人靠近,他看不大见,直觉是药仙人,便放下夏绝衣,摸索着跪爬向药仙人所在,“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不医了,你救他,好不好?好不好?”此时他口里眼里犹有血痕,黑褐的血渍干在脸上,半分风华也没有了,身上全是血渍,尤其前襟都近乎染成黑色的了。药仙人一时竟也不敢以为这便是那个心极高气极傲的苏袂。
  就在药仙人愣着的当口,书童等人也赶来了,书童瞧见两人这副样子心胆俱裂,一口气竟然提不上来险些气绝,幸而药奴眼快手快捞过来给输了真气。
  “师傅,你看还有救没有。”到底是药奴冷静,当
  先打破僵局,对药仙人道。
  药仙人反应过来,绕过苏袂,快步走到夏绝衣身边,就要搭脉的时候,夏绝衣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冷眸直直地盯着药仙人。饶是药仙人这等老江湖看见原本既无出气也无进气的人突然活过来,还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心里也不禁一颤,尤其是夏绝衣那素来直率的眼神变得极端无情、防备极深。药仙人忍不住后掠几丈,一动之下大骇至极,不知何时夏绝衣已然捏住自己的腕骨!
  药仙人不敢妄动,试探道:“疯小子?”自夏绝衣驻在药王谷,药仙人便一直以竖子一类称呼称之。
  这次,过了好大一会,夏绝衣才缓过神来,双眸的寒色渐渐褪去,突兀道:“得罪了。”一句话说完便吐出一口血,呆呆地坐在雪地上。
  “你没事先放开我如何?”药仙人吹胡子瞪眼道。
  夏绝衣静了一会,才道:“我有事,没力气。”
  药仙人使劲掰开夏绝衣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指已经僵住了,气急之下大骂起来:“你个活死人!”极其形象。
  夏绝衣眼里闪出极奇怪的光彩,手指原本没有力气,这下竟然捏得药仙人哇哇乱叫,另一只手已然掐住药仙人的咽喉。
  突然,夏绝衣像是意识过来什么,连忙放开药仙人,飞快地爬到苏袂身畔,道:“在下要晕过去了!”说罢,当真又晕倒在苏袂怀里。
  在场几人觉得方才似乎发生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情,连向来冷静的药奴都有些瞠目结舌,苏袂呆呆地接住落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药仙人半信半疑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搭在夏绝衣脉上,奇道:“这脉象可是将死之人才有的?!”言下之意似是奇怪夏绝衣怎么会如此羸弱,瞧他方才的反应,虽然透着几分诡异却分明十分康健。
  几人互相搀扶,抬着夏绝衣回到房里,权当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之后夏绝衣连日昏迷,脸色日渐憔悴,脉象时有时无,谁还记这档子荒唐至极的事?
  苏袂却还记得,他觉得这就是夏绝衣的阴谋诡计,从来不去看夏绝衣一眼,不得已过其房门也不斜睨一眼。
  直到苏袂提笔欲书,唤书童来研磨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这小子已然很久不曾出现在自己眼前了,这是不是说明夏绝衣果真快死了?他犹记当时以为夏绝衣死了,心里慌得不成样子,脸面未来什么的都不顾了,闪念之际,落笔已毁。
  苏袂烦躁地揉了那张纸,弄得一手都是墨迹,出神地看着手上的墨痕,艾艾叹息一声,摊着手掌迈出房门自顾自道:“我是去找水洗手了。”
  这一找之下自然找到了夏绝衣窗前,书童四仰八叉地趴在夏绝衣身畔,看来书童倒是对夏绝衣颇有好感。苏袂的视力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压迫了经络运行,药仙人
  忙里抽闲送了苏袂一碗药糊糊,道:“你敷个几天就好了,当然,若是嫌难看不敷也可,反正不是什么大毛病。”
  苏袂自然不肯将这些黑糊糊黏答答的东西糊在脸上,故而这几日目虽能视物,有时仍然不大好使,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他又自认是光明正大找水来的,故而立在别人窗前也没有隐匿气息。
  一向机敏的药奴自然发现他了,只这个侍药人不光学了药仙人十成十的岐黄之术,连那老儿的怪脾气也继承了,甚至更甚后者。他看苏袂一向不大顺眼,冷冷瞥了苏袂一眼便径直向苏袂走过去,待苏袂发现他已是避无可避,药奴将一铜盆血水泼了苏袂满身,雪白的缎子喷溅上血红,触目令人心惊。
  苏袂视力未愈,身手却没逊上分毫,他一把扯住药奴的腕子,怔怔不说话,过了半晌才道:“他……还活着么?”
  药奴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的样子却没觉得半分可怜,剥去身上的手之后连半分冷脸色也不肯给了。
  倒是一旁瞌睡的药仙人察觉到苏袂了,隔着大半间屋子问苏袂道:“你的眼睛怎么还是这样?药没用么?”
  没听见苏袂回答,药仙人又道:“前夜,臭小子醒来一会,也没寻你,直接扯住我的袖子问他眼睛好了没。你瞧瞧,他看你看得多透彻,我唯一不解的是,既然看透了,又为何要搭理那无情无义的玩意?”
  苏袂听了,心里一片凉,旁人看他他自是无所谓,可是,夏绝衣真的看透了么?他们之间明明没有未来可言?!旁的人眼睛瞎了么,他们之间明明此仇不共戴天?!
  其实,现在苏袂想问一句,现在夏绝衣即便真的是改邪归正,那他身上的人命又哪个来偿?可恨我苏袂的爹娘就该死么?!
  药仙人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头子本不应插手,不过,苏家小子,你可知,本谷主为何医你。”
  广袖中的手指一颤,苏袂目光平静地看向药仙人,道:“请赐教。”
  “虽说我同你父是故交,你是什么性子,你我心知,所以第一次你来求医时,我不医,这第二次,我本不打算医。你也知能医你并非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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