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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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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狻猊天君成为我的灵引。”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落了地。
“好。”
&&
狻猊所不知道的是,他成为睚眦的灵引后,睚眦随着青苍来到只有上位神才允许进入的青空天殿。
他的父神第一句就是:“狻猊插手了你的历练任务。”
睚眦脸色平静,“是。”
“他待你……很特别。”
幼年的睚眦偷偷抬起头来看眼前高大的男人,从句末的三个字,他嗅到了,杀意。
“你没见过赑屃和狴犴吧,龙九子中排行第一和第二的,你的兄长。”青苍瞥向他,“赑屃太过无能,战死。狴犴,因为触犯天道,是由狻猊亲自执行的。”
睚眦没出声。
很久之后睚眦想起这件事,也会毛骨悚然。那日,他看到了所谓“天道”的本质,以及,在狻猊面前会永远隐瞒的秘密。
如果狻猊没有对他破例,如果青苍没有因为警告他而告知这所有的一切,他或许反而会因为一无所知……而死在狻猊的剑下。
狻猊,是被囚禁着的。
“饕餮曾想将狻猊夺走,他对狻猊心怀不轨。”
这件事睚眦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饕餮他不是入魔了么……”
可是青苍的一句话将他打入冰窖之中。
“任何试图染指狻猊的神,都会‘入魔’。”
说这句话时,睚眦看到青苍眼中是全然冰冷的神色,然后,他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纯白污垢的宫殿,完全没有颜色,没有喧闹,就那么孤寂地矗立在那里。睚眦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巨大的神力,青苍开口道:“这就是天。”
天……?
天不是他们头顶的一片蔚蓝,最权威的存在么。
青苍示意他跟上,他进入宫殿,听见没有感情的声音。
“凤凰一族出了叛徒,竟然与毕方私通。”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捋着胡须,眯起眼说道,语气似是很失望。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环视了其余穿白袍的,点头说:“降下天雷吧,作为违背天道的天谴。”
青苍低声对睚眦说:“这便是天。”
睚眦咬着唇,怔怔地看着正在讨论降下天罚、降下预兆的白袍者。
在宫殿之中的,是上位神。
狻猊服从的是是上天赋予的命令,是天的意志。
繁华安定的天界,连同整个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只要“天”在,只要“天”给出正确的指示,只要遵照着“天”的吩咐,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
因为天全知全能,天不偏袒任何一方,天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天是笼罩在一切生灵之上,至高的信仰。
可现实明明白白地摆在睚眦的前面。
“天道”不是天下间原有的规则,而是神制定的。
所谓的“天”,不过是神捏造出来的绝世谎言。
身体的温度被一点一点地被抽走,指尖也变得冰凉,睚眦喉咙发干:“难道说……”
青苍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说饕餮,“觊觎维护天下的剑,只有死路一条。”
睚眦闭上眼睛。
他想起身穿红衣的青年,嚷着让自己喊“狻猊”,拿冰糖葫芦逗弄自己,将他从混沌血口救下,搂着他睡的狻猊天君。
忠实地履行着命令,抛弃了自己的信念,而这样的神祇,却杀死了无罪的饕餮。
沦为神的棋子而不自知,对自己的行为不辨是非,不知对错。
“狻猊天君他不是剑,他是活生生的神。”睚眦对青苍的背影喊道,“父神你是清楚的,是不是?你们将狻猊天君的情感完全剥夺了,除了理性他什么都没有!这根本不是神,是供你们驱使的傀儡啊!”
“狻猊是天下真正危险的存在,但他做的事情是合乎情理的。”
和那双毫无感情的金眸对视着,睚眦开口道,“将自己的哥哥、没有任何过错的饕餮杀掉,斩下头颅,真的合理吗?”
“为了神族,只能这么做。饕餮也是神,他应该清楚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
睚眦冷笑,“你说出来了啊,为了‘神族’。准确的应该是,为了‘神龙一族’,对吧?”
“狻猊的存在,连魔族也忌讳,这也是为了天下。”青苍没有否认,看向睚眦时却多了警告的意味,“将狻猊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话,无论是你,还是他,天下间没有容身之处。”
冥冥之中,上天把诱饵放在那里。
如果没有这天,睚眦或许不会近乎执念地将狻猊从囚牢中解放出来,也不会因此而得到狻猊。
睚眦回去后,看着不停掐自己脸的红衣青年,默默地抱住了他。
“小睚眦又撒娇了啊。”
睚眦将他抱紧了些,无声地说:“天君不是剑,而是握着剑的神。”
第七十四章:摈弃本能
狻猊也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头两天还好好地待在家里指导睚眦,第三天他就跑出去了,连个影都看不到。
早上睡得很晚,吃了午饭就出去,到了深夜才回来,这是他往常的状态。当然也有一天都在的情况,能从早到晚都陪着睚眦。
例如——
“小睚眦,今晚我做的蛋花汤怎么样?”
睚眦看着黑乎乎的汤,抬头狻猊正很期待地望着自己,只能说:“好喝……”
“你的脸……脸色好差!”狻猊猛地跳起来,抱着睚眦就往外跑,“肯定是病了,去找天医,对!天医掌管健康!”
结果天医只看了睚眦一眼就说:“狻猊天君,你又做饭了是不是。”
回家的时候他低落得都要趴在地上撒泼了。
“天君,以后我来做饭吧。”睚眦蹲着看趴在地上的狻猊,淡淡地说。
“不行,怎么可以让小睚眦做饭!不是还有仙童么!”
睚眦知道他虽然温柔,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一点都不会妥协,便放软了声音,拽着他的手,扑闪了两下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狻猊:“不行吗……”
狻猊最怕睚眦来这一招,忙甩手,把脸扭到一边,“好啦好啦,也不是不行,爱干啥干啥!”
睚眦似乎尝到了撒娇的甜头,仰着小脸,一改平日的爱理不理,眼巴巴地问道:“长大之后可以娶天君吗?”
“不……行……”
被狠批一顿后,睚眦明白了还真的不行。
&&
狻猊每回出去都会喝醉酒,回来倒霉的总是睚眦。在某次醉酒被睚眦扛回来之后,狻猊再也没出去喝过酒。
“睚眦,你哥又喝醉了!”
赶到后睚眦顺着瑶荷指向的方向,看了一阵摊在桌上的青年,睚眦皱起眉,将他架了起来。
睚眦刚碰到狻猊的肩膀,就被紧紧地抱住,狻猊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三个人可以听见。
“三哥……”
瑶荷捂住唇,好半晌才说:“睚眦……你哥他就是这样,他和饕餮天君很好的,肯定是后悔杀了饕餮吧。”
神所谓的感情并非指一般的感情,神允许有恻隐之心,允许有惩恶之心,唯一不能容忍的,是过于炽热的……如同地狱之火的熊熊烈焰,夏日触碰海洋,沸腾起滚滚热浪,这样溺水般沉沦无望的爱情,是被天所诅咒的。
然而,狻猊连最基本的情感都完全泯灭。
睚眦低头看着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青年,慢慢挨过去,撩开他耳边的鬓发,一字一句地说:“骗子。”
狻猊微微一动,没有回答。
拖着沉沉的身体,睚眦将狻猊扔上马车,帘子落下的时候他掐了狻猊一下。
“超级痛的啊,小睚眦……”他靠在车上,睁开眼睛对睚眦抱怨。抬眼时又是调笑的神色,他摸了一把睚眦的脸,“小睚眦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
睚眦偏过头。
“……天君才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君没喝酒。”睚眦转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每次都是这样,睚眦自被狻猊从混沌爪下救出来的那一次,他已经发现了,狻猊撒谎的事情。衣服上是酒精的味道,而呼吸中却没有酒气——狻猊,根本就没有碰过酒。
他瞥了眼睚眦,无奈地笑了起来,靠在睚眦的肩膀上。
“小睚眦,起码……让我骗一下自己也好。”
睚眦坐着不敢乱动,听见狻猊低落的声音,他不由得看向坐在身旁的红衣青年。
“可是天君是清楚的,不是么。”
对于饕餮,伪装出来的痛苦,是假的,彻头彻尾。
“……我很妒忌饕餮,在他死了之后。”狻猊沉默了很久,移动了一下,枕在睚眦的膝盖上,低低地说,“我是利用了他的感情,杀死了他……凭什么他有感情,瑶荷有感情……我没有。”
他把脸埋到睚眦的腰间,脑袋忽然一重,感觉到睚眦正摸着他的头发。“我和螭吻,对您来说一样的吧,无论是谁,你都会将他培养成下一个‘行走凶器’……像您一样的。”
“嗯……对不起呐。”
“我在选您之前有认真想过的。”
狻猊抬起头看他,睚眦正低垂着眼眸,注视着自己。狻猊明白他的意思——睚眦,早就知道他的目的,看穿了他的谎言了,可还是选择了,毫无感情的狻猊天君。
“睚眦……”
过了好久,狻猊轻声喊他的名字。
“什么。”
“如果有天你接到命令,要将我杀掉,你会吗?”
睚眦静了一下,“是天君入魔了吗?”
“不是。”
“是天君肆虐无常?”
“不是。”
“……天君对瑶荷神女做了什么?”
“不是!!!”
睚眦苦笑,“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杀掉天君的啊。”
“理由很多啊……”他闭上眼睛,唇角勾了勾,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比如说,行走凶器有了感情……我在胡说什么啊,这根本不可能的,当我又撒谎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睚眦朝他扬起了个浅淡的笑容,金色的眼眸中漾起温柔的神色,他认真地看着狻猊,“那样的话,我就带走天君,逃到天涯海角,杀尽追兵恶党。”
“……倒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原本以为会被教育一番的,却看见躺在他膝盖的青年脸上浮现出笑意。狻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睚眦,你相信天命吗?”
“天君呢?”
“唔,哪有什么天命呐,我就是天。”狻猊将手臂搭在眼前,“寿命太长了,真是困扰啊……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所谓的天命……不是天,而是神。”
睚眦眸色转沉,狻猊也没有再多说。
“天君,请您以后别再去喝酒了,反正也只是浪费钱而已。”
“小睚眦你好像成了管家婆啊!”狻猊一下被吃得死死的,奋力抗议,“让我去装一下有感情会怎么样啊!”
睚眦和那双泛着水雾的桃花眼对视,别过头,“天君只是太过遵从命令了,神的寿命这么长,总会有谁让您违反命令的吧。”
“小睚眦,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劝我反抗命令呢?”狻猊坐起来,戳了睚眦的脸几下,“你是想揍我是吧?是故意让我犯错好揍我对不对?”
睚眦认真点头,眼中带笑:“嗯。”
然后在狻猊借机捏他之前,软软地靠过去,抱住狻猊的腰。
“小睚眦……你太狡猾了,不许撒娇!”明知道他对这个没有抵抗力啊!
“只想抱一下天君而已。”
狻猊推搡了几次,看着到他鼻尖高的睚眦,撇撇嘴,“只能半刻钟。”
&&
说实话,和睚眦相处还算不错,虽然冷着个小脸,但是说的话他都会听,狻猊对他倒还算满意。至少他老是往外跑,睚眦也没给青苍打小报告。
于是某天狻猊又消失了。
入夜,定云天的星夜璀璨,静谧的夜色下月华满地。
还保持着幼年形态的睚眦站在椅子上练字,听见脚步声,他握笔的手顿了顿,醉醺醺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小睚眦,在练字啊,好勤快……”
回过头,入眼的是倚门朝他微笑的红衣青年,睚眦皱起眉,“天君,请您别再喝酒了。”
“嗯,好。”
睚眦看着摇摇欲坠的狻猊,叹了口气,走近后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手刚要碰到狻猊的衣裳,却被擒住了手腕。那双似醉非醉的眼眸蓦地睁开,其中冰凉一片,像是在抗拒些什么。
“小睚眦,别乱摸呀,衣服太脏了。”
睚眦望着表情温柔的青年,知道之前闪过的冷意并不是错觉,他低声说:“天君,请您休息吧。”
“嗯?小睚眦在担心我……放心,那不是我的血。”
他笑了笑,伸出手来,却在快要碰到睚眦的脑袋时,又猛地收回了手,转过身,往外走去,“我去洗澡啊,不许偷看知不知道?”
凝了暗红的血的手掌在袖子上擦了擦。
狻猊宫殿的后山上有一个温泉,每次执行完任务后他都会跑到那儿去。虽然讨厌水,但是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
将衣服褪尽,从头到脚都浸入温热的温泉之中,他全身绷紧,只想快点跳出去。
他撩起黑色的发丝,末端有零星的火色。一片白皙光洁的后背露出来,狻猊回过头,在烟雾缭绕下,隐约看见身穿黑袍的睚眦。不,其实不用看见,从睚眦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小睚眦,”他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我似乎……告诉过你,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真不乖呐。”
本来应该就应该在他进门的那刻阻止他的,却放任了他,还有自己。
睚眦走到他身后,“天君在生气。”
“太聪明可不太好啊……算了,看也看到了,又不是小姑娘,没什么大不了。”
无论是曾经的定云天,还是后来的天庭地府,他始终不喜欢被其他人窥见他的后背——这是战无不胜的勋章,也是异端的证明。
从他离开青苍的神殿开始,多么强大的对手,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代表了,行走凶器无人能敌的战绩。
“今天又有任务了?”睚眦在池边坐下。
他笑了笑,“闻到气味了?鼻子真灵。”
“天君为什么喜欢穿红衣?”
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他一愣,垂下了眼眸,“怎么突然问这个……因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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