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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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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扒下脑袋上的大裤头,撅着嘴反唇驳道,“不知道谁像色魔似的,昨天做都做不够。”
魏宁已经打理好,回头走到床边,将明湛从被窝里挖起来,亲他一记,笑道,“起来吧,我们一道用早膳。”
明湛回吻魏宁一记,高兴的摇晃着脑袋又扭屁股,痛快的穿了衣裳起床,虽然身体是稍微有一些不舒服,不过明湛又不是什么娇气性子,绝对到不了卧床的地步。
明湛对着镜子坐着,让魏宁给他梳头,看镜子里自己颈间有几颗小草莓,明湛摸了摸,得意的回头笑道,“阿宁,看你平日里蛮斯文的么?一脸道德文章,原来都是装的。”明湛是个厚脸皮的,何况做爱是双方面的,爱人对自己有需求,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明湛忍不住拿出来笑一笑。
“坐好,看又散了。”魏宁用小玉梳敲一下明湛的头,明湛连忙坐好,自己又叽叽咕咕的笑了一阵子。
魏宁实在头疼,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没脸皮的东西。
明湛与魏宁刚用过早饭,又有阮鸿飞的信送上。
明湛觉得自己与阮鸿飞神交已交,精神一震对魏宁道,“终于轮到皇上和父王了。”展开一瞧:明日午时西郊桃花坡财神庙。当即唤人进来吩咐,“去九门提督衙门请平阳侯过来,再去知会二皇子一声,不过我估计二皇子也收到这信了。”
“我真服了阮大仙儿了。”明湛将信递给魏宁道,“真是个大仙儿啊,唉,我找人报仇向来是单挑儿肉搏,阮大仙儿报起仇来,不动声色,不动兵戈,就能要了人命。”
因明湛十分的小心眼儿,爱吃醋,每次明湛提到阮鸿飞,魏宁都明智的闭嘴。
这回,明湛自己却说起个没完,“他真是有胆量,还敢放皇伯父跟父王回来。”啧啧两声,明湛道,“厉害,真是个厉害人。”
“你今天是怎么了?”魏宁好笑的摸明湛的额头,“发烧了不成?以往我略提一句,你就不高兴。”
明湛长叹,握住魏宁修长秀美的手道,”以前我只觉得阮鸿飞运气不大好,是个衰人。他的出身、学识、为人、处事、相貌、人品,俱是一流,却落了那样的结果,不得不说是天妒英才么。其实这世上有许多英才,就是会由于种种原因半路上夭折了去。阮鸿飞故然让人惋惜,不过也只是让人惋惜罢了。”
“如今看来,这人的胸襟气度,不说别人,我就比不上。“明湛神色郑重,“其实我有一种感觉,阮鸿飞就在帝都,在地动赈灾时,我特怕他出来捣乱,那就真是雪上添霜了。地动其实还是小事,没银子也不难办,我最担心的是地动后往往会伴随瘟疫,若真的闹起瘟疫来,十室五空,我们能不能活得下来还两说,如今朝廷,二皇子不堪大用,我呢,名不正言不顺。宫里,太后更不必说了,她连朝廷东南西北都闹不清呢。你想,以阮鸿飞的本事,在水井里下点药弄点儿传染源什么的,或者弄几场暗杀,把帝都搞的人心惶惶,恐怕帝都不乱也得乱。”
“这种报仇手法自然更惨烈,不过,一般这种人目光狭窄,格局有限,纵然一时得意,只要我活着,总能收拾得了。”明湛感叹道,“可你看,整个地动期间,直到赈灾结束,阮鸿飞面儿都没露一下,也没有给我们找过星点儿麻烦。”
“这个人,报仇也报的很理智,并没有涉及朝廷百姓的意思。可见,良心未悯。在经历过背叛与伤害之后,阮鸿飞仍有这样的心胸,真是令人敬服。”明湛道,“再者,他对手下人也不错,虽然只抓到一个摇光,不过,若是阴暗狠毒之人,我想是养不出摇光这样性情的手下的。我们的悬赏告示贴了多日,仍没有可靠的消息。可见,其驭人之术十分高明,这么多手下,就没有叛变的。”
“再看阮鸿飞的胆量,盛世之下,仍敢劫持御驾。而且人家脑子也聪明,还劫持成功了。不但劫成功,还让咱们好几个月的找不着人。再观阮鸿飞报仇的初衷……”明湛叹道,“就是我也得说一声,他这仇该报。他有这样的手段本事,自然是要有仇报仇的。如果生于乱世,阮鸿飞是个能成就帝业的人。”
“如果说二十年前阮鸿飞还不具备帝王的素质,现在,他该有的狠心也有了。若是我们都被他送上了西天见佛祖,我是乐见他登基的。”明湛看魏宁,叹道,“你还不知道吧,阮鸿飞是先帝的私生子,也是我叔叔来着。”
魏宁微惊,打趣明湛,“你这叔叔叫的倒是顺嘴儿。”
明湛眯着眼睛坏笑,“我若是见了阮鸿飞,我就大吼一声‘叔叔啊,侄子可见着你了!’,你说阮鸿飞什么反应?”
“阮鸿飞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倒是王爷得一脚踹你个好歹。”魏宁直觉得明湛这脑袋有问题,亲爹给人当肉票绑了两个月,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多少苦呢。这位倒要扑上去跟恐怖分子认真,脑子有病吧!
明湛拍魏宁一下,对魏宁没有幽默细胞十分遗憾,“我这叫‘糖衣炮弹计’。”
魏宁仍然粉儿没有幽默细胞的回答,“嗯,那估计你父王得给你上演‘苦肉计’。”
俩人斗着嘴,平阳侯与二皇子就来了。
其实凤明澜如今十分不满,他是堂堂皇子,凭什么要他来镇南王府迁就明湛?不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御驾要紧,压下一肚子的火气,凤明澜也过来了。
凤明澜知魏宁同明湛走的很近,一夜一夜的留宿镇南王府,里头的猫腻可是不浅,见到魏宁,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句,“舅舅也在?”
魏宁起身见礼,平阳侯对着明湛一揖,明湛随意一摆手,主人姿态,“正事要紧,坐。”
“二皇兄也收到阮鸿飞的信了吧?”
“正是。”凤明澜道,“我们要不要先去西郊财神庙布置人马?”
明湛点头,“理当如此,介时,我与平阳侯亲往。”
“我也去。”凤明澜道。其实凤明澜并不笨,而且还会举一反三,想着,明湛这小子的手脚向来是极快的,不是卖乖讨好的事,他断不会出头儿的。何况镇南王府自有门路,想来是有几分准的,既如此,迎圣驾回朝的差使,怎能让给明湛独吞呢!
“二皇兄,阮鸿飞行事向来狡诈难寻,这次不知是真的能救人,还是陷阱呢。总得有人在城中接应,二皇兄身份贵重,在城里迎接皇伯父、父王也是一样的。”明湛并不乐意叫凤明澜掺一脚,客气的将凤明澜撇在一边。
凤明澜却坚持道,“湛弟不知我多么的忧心父皇安危,宫里皇祖母和母妃也是日夜焚香祷告,期待父皇平安归来。我简直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倒是湛弟年纪小,兵马武力也不大熟,你年纪也小,我身为兄长,怎好叫湛弟涉险呢?阮鸿飞纵使有上天彻地的本事,带上五千兵马,也足够了。湛弟且安心吧,我一定会奉请父皇、王叔回来的。”最好能逼得阮鸿飞狗急跳墙,撕票才好呢。介时,宫车晏驾,谁有办法呢?
没办法,明湛只得道,“那就一道去吧。我坐车,也不知道皇伯父与父王怎么着呢。”
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得一道去了。
五千军队,动静儿也不好,何况阮鸿飞早早拟定了时间。
虽有提前布置,大部人马还是在第二日零辰便要出发的,镇南王府的车驾浩浩荡荡的走后。明湛拉着魏宁换衣裳,“我们也出发吧。”
魏宁皱眉,“你那车里坐的是哪个?”
“替身。”明湛对魏宁道,“快点儿,今天去抄阮大仙儿的老巢去。”
“你?”
明湛奸笑数声,得意道,“你真当我天天在家坐着孵蛋呢。虽无十成把握,也有八九成,那些大臣能放回来。皇上和父王,他纵使有心放,也不会这样干脆,让我们大军去迎接。我猜财神庙那里,八成是调虎离山之计呢。只是若我不表现的死活要去,二皇兄怎么肯上这个当呢。他那里盯我的人不少。”
魏宁却是不放心,劝明湛,“你还是别自己去,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看阮大仙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哪怕救不出伯父和父王,若是能跟他通一下气儿也是好的。”明湛看魏宁一眼,亲热的说出自己的小算盘,“再说,不是还有你么,阿宁,阮鸿飞把阮家恨成那样,阮侯没上吊就是他心理素质强横啊。你口口声声的说对不起阮鸿飞,你看他也没动你一根手指啊。说明他还念旧日交情,从未怪你。这个时候,虽然叫你去有些卑鄙,也顾不得了。”
两人迅速的收拾好,侍卫甲已在二门外等侯,一行不过二十余人,一辆外观不起眼的乌木马车,如同帝都富家子弟出游一般,明湛带着魏宁钻车里。
明湛得意的与魏宁说起他这些天的辛苦,“阮鸿飞在帝都附近,自从确认了这个消息后,我就开始让人在效外排查。他那么多人手,还绑架了大臣,断然不是在什么鸡窝狗洞里窝着,起码需要一处庄园。虽然上次走丢了小摇光,不过,经我的人两个月马不停蹄,一家一家的暗中排查后,终于确认了一处庄园。只是二皇子盯我盯的紧,他是恨不能皇伯父去死的。给他知道,怕他会直接下毒手,正好阮鸿飞送信要放人。真是天赐良机,与其去财神庙,不如直接去端阮鸿飞的老窝儿。”
魏宁忧心忡忡,“别没把皇上、王爷救出来,你再陷进去。”
“不,他已经有心放人了。”明湛分析道,“只是他也清楚我与二皇兄不和,皇子已经死了三个,还有二皇兄在,他什么消息都是一式两份的送,是打定主意要我们刀兵相向了。二皇兄是死是活与我无干,嘿嘿,不过,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这回若见了阮大仙儿,阿宁,你就是再不忍心,可也得拿出多年前的师生情份来,念叨几句啊。”
魏宁神色平平,倒没说话。
马队走的很快,也用了将将一个半时辰方到了一处庄园,黑油大门,门上悬匾,匾上书着铁画银勾的两个鎏金大字:李府。
明湛习惯性的观察环境,往旁边一扫,这庄园建在山中半腰果树林中,细看去,桃树上已经缀满杏儿大的青果,再远望去,能瞧见山脚一汪碧水。
侍卫甲上前敲门,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来了,谁啊!”开门的还是老熟人,摇光撇一撇嘴,连一分吃惊的颜色都没有,反是阴阳怪气的说,“唉哟,原来是殿下啊!我家先生说了,殿下和魏先生请进,其余人在外头等着。”
明湛本想来个空袭,不承想人家早有准备,顿时心里发紧,暗叫糟糕,余下侍卫已经暗握刀剑,只待明湛一声令下,就要大杀四方!明湛唇角一勾,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周边树从,见隐隐有人影晃动,看来人家是请君入瓮了,明湛脸上扬起三分笑,摸一把摇光的脑袋说,“别这样生份,知道叔叔在这儿闲居,早该来请安的。”对侍卫甲一行人吩咐道,“在外头守着,两个时辰我若出不来,只管放火烧山为我报仇。”
摇光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啥人哪!愤愤的领着明湛与魏宁往里走去。
明湛完全具备凤景乾那死不要脸的厚脸皮精神,他闲适的打量着周边花草景致,阮鸿飞的审美,那比明湛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故此,明湛只有连连称好了。心里不停的琢磨,这他娘的阮鸿飞,你是爷肚子的蛔虫吧,你他娘的是怎么掐算出来爷要来抄你家的!
在一进幽雅精致的庭院中,明湛终于见到了自己久违的老爹和伯父,这俩人倒是一脸震惊,瞅一眼旁边的摇光,凤景乾尚未开口,凤景南已抢先问,“你也被抓来了?”明湛摇头,“跟我来的有二十个侍卫,然后我又安排了两批人随后跟上。一个时辰之内,会有五百人过来救驾。我是想着先来探探虚实,孰料鸿飞叔叔他真是料事如神,预知兵事,反将我一军。”
果然,凤景南脸色铁青,到底人在屋檐下,纵使心中不悦,也没喊出什么类似于“他是你哪门子的叔叔!”的话来。倒是对明湛种种的担心。
明湛对摇光道,“是请叔叔过来,还是我过去拜访?你去通传一声吧。”
摇光嘿嘿一笑,做个鬼脸,“枉殿下你自认聪明,我家先生不就在你身边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痴呢?”随后一蹦一跳的退了出去。
明湛的眼睛先落在凤景南身上,不对,凤景南第一个问的他的安全,那用语那语气那张老脸,这决不能是假的。难道,是凤景乾?
明湛眼珠子险些掉一地,皇、皇上!皇上是假的!
凤景南多日未见明湛,此时,明湛已经完全石化,盯着凤景乾说不出话,他想的是,真的,真的皇上在哪儿呢?莫非阮鸿飞是要把他们全都杀掉,然后易容成皇帝,回帝都,坐享其成!
明湛完全给自己脑补的情形吓个半死,他瞪圆着眼,木木的伸出手,机械的想摸一摸凤景乾的脸。就听身畔一声恣意轻笑,那声音有说不出的低沉动听,“殿下,您搞错了。”
明湛回头,就看到魏宁在对着自己笑,那笑,有说不出的畅快洒脱。明湛从未见过魏宁这样的笑容,魏宁一直是温润文雅,怒是薄怒,笑是浅笑,这样飞扬恣意的笑,让明湛从心底觉得陌生惊惶。
然后,魏宁从荷包里取出一只玉瓶,指尖儿醮了些药膏在脸下巴处一抹,反手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叫人惊心动魄的面孔来。
明湛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一根根的竖起来,被欺骗的愤怒或是伤痛或是恐惧,不,他浑身没有任何知觉,喉咙里暴出一声尖鸣:
阮——鸿——飞——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部分已经完结,后面陆续会有若干番外~不要等更了~今天写文不累,传文传的好累~
唉,鉴于大家对本文结尾的痛批,不得不做出如下解释,以及我对结尾的种种考虑及看法:
1,从宫廷斗争来说,皇子们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二皇子,完全不是明湛的对手。所以,明湛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其实已经结尾了。
2,其实开始对本文的设计便是一明一暗。明线,是明湛这个小哑巴的奋斗过程;暗线,便是上代人的恩怨情仇(有点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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