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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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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孩子细细地叨念着:“那个……这药初起会有点烧,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好了,你要忍忍。”
轻热的气呼在耳边,符君烈心中再度轻轻一颤感觉一股热气由丹田而发。该死的小孩靠如此之近做什?为了掩饰心中那一时失神,符君烈再次开口:“闭嘴。”
小孩又是一副十分委屈状,符君烈转头一边去干脆当人不存在吧。
见符君烈不理自己,半路也不再出言沉默地替符君烈细细地缠着布条,动作尽量放轻以免让人痛着。等缠好了布条,半路拘谨地站在床前有点畏缩地望着床上望向窗外的男子。片刻之后,半路动了动嘴皮子却最终还是忍住不说。
又过一会儿是符君烈自己先沉不住气,那小孩一副小媳妇模样若让外人见了去,肯定以为他符君烈欺负了人呢。于是就说:“有事就说吧。”
半路早就快沉不住气了,这会得到了批准眼里的神采飞扬却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就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半路,父亲和爹爹都叫我路儿。你呢?你叫什么呢?”
半路?姓半?火都国似乎没有这个姓氏吧?就在符君烈沉吟着这片刻,小孩又有了新的动静。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伤势过重,然后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是?当初我爹爹他也是中了一箭,然后把父亲与我都全忘记了。那时我那还与爹爹置气的父亲整天以泪洗脸的,就盼爹爹能好起来。唉,真可怜!不过,你也无需太过于伤心。等我父亲回来,让他给你治一治准能好,我爹爹也是他治好的!”半路一脸同情地说道。
符君烈听言却不可置否,想他堂堂火都国大王子岂是区区小伤小痛就能打倒?想当年西域武士潜入王宫往他体内下盅之时,那毒盅在体内整整折磨了三年也未能将他吓倒!不过,想起当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日朝堂之上的一切,想到那人竟然骗了自己,心纠的是痛!
半路见符君烈半天没理自己,只是一味地望着窗外出神。于是更确定了自己心中之想法,恻隐之心就更甚:“你别难过了,真的能好的!父亲他医术很了不得的,定能治好你的遗忘之症!不过……如今你没了名字也不好。要不,从今天起你就叫五味子吧。五味子,嗯很好的名字呢。你看,我厉害吧?我啊最喜欢起名字了,你看那片药田里的药苗儿啊如今全是有名字的。像被你压倒了的五味子苗,我叫它们小五子。那几株白蔹,我就叫它们小一蔹、小二蔹、小三……”
“闭嘴。”符君烈实在被吵得头都痛,也不是说半路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反而是绵言细语的。只是向来跟在符君烈身边的人都习惯了这位大王子沉默寡言甚是威严,因此也都是长话短说严谨之人。
看到小孩又是一副受了委屈模样,符君烈不由叹了口气说:“唉,我乏了,你出去吧。”若是部下在他面前敢如此,他早就一掌送那人归西了。今日却对着这孩子忍了再忍,莫不是因为这孩子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关系?符君烈一时之间也难以参透,就闭上双目假寐起来。
半路眨着大眼睛看着靠在床头上的人,坚毅的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不过那头上那双犄角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半路坐在床尾看着看着,眼皮一沉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符君烈看了看那歪得不成样子的身子想过去帮他移好一点,腹部的伤口却让他无能为力。叹了口气,继续闭上双目,不时竟然也跟着睡了过去。
或许是身上的伤口过于疼痛,又或者是场景太过入心。符君烈刚睡着就梦到了那金碧辉煌的凌炎殿中,病弱的父王,无知的王弟以及面不带绪的那人。
紧接着就是父王身边的安公公高声宣诏:“君上诏曰,大王子君烈从小性子过烈如由其即位,容易引起纷争且不利于各国邦交。故废大王子君烈太子封号,改立三王子君弈为太子,并封风都质子风云侯为太傅。钦此。”
封号被除并无伤心,真正伤人的是那人明明说好与自己同一阵线上,却毫不犹豫地接了诏。原来,那人屡屡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让三王弟继王么?若真是这般,说出来自己肯定会应了他的。为何要这般欺人?
暴动的自己与那镇定自若的人相比起来,真是一天一地之差啊。只是那个看似无害之人,究竟是何时懂得将人玩弄于指掌之中的呢?
符君烈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永远走不出的迷阵一样,正着急间面前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脸。符君烈想把人抓到面前看清点,那人却向前奔了去。再回头符君烈便看清了那人的脸,那张清冷的容貌属于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当梦里那人向自己笑脸如花之时,符君烈再也忍受不了上前把人一把搂住以唇封唇。当触到那柔软温热的唇瓣,那小口中甜美的滋味再也舍不得放手……
只是怀中之人实在挣扎得厉害,符君烈身上伤口一痛神智回复了些。只是盼了这么久,又岂能放手了之?赤热的舌滑入那清甜的口中,舌尖与舌尖相缠着,用力搅动着探索着每一个角落。用力吸住那两片软嫩的唇,贪婪地攫取怀中之人的气息。
没想到那人平日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如今却怯怯着回应着自己,以舌头与自己的紧紧相缠不舍分开。身上传来阵阵发闻的药材香,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咦?等等,药材香?那个叫半路的孩子?
这个念头如遭棒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孩子,而且孩子那红肿的双唇提醒了他刚才梦里亲的人就是眼前这人。
而半路却丝毫不知自己被轻薄了去,一脸纯然地问:“五味子,你是否肚子饿了?但是就算你肚子饿了,也不能这样咬半路啊。你如此咬半路,半路身子怪怪的热热的好不舒服呢。”
符君烈正思考着要如何告诉眼前这傻孩子自己并非是肚子饿,亲他也是一场误会之时,半路又出声了:“可怜啊,五味子你肯定是从上面摔下来摔坏了。连唾液不能饱食也不知道了,而且还咬了半路。若是半路的肉能饱肚,半路定不会吝惜由你咬了去。只是你咬了半路,却不能饱……”
“闭嘴!”看着那傻子越说越离谱,符君烈刚刚那一瞬间的愧疚也被半路说跑得一干二净。斥完之后,又看到半路一副委屈十分的模样,心里很是烦燥。于是挥了挥手说:“我饿了,去弄点吃的吧。”
半路听完之后一脸了然的样子说:“果然么,你果真是饿了,否则你怎么会咬人呢?看你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怎么会……”
“闭嘴。”
符君烈看着那个黯然离去的孩子,心下更是烦燥,乱了都乱了!
隔壁间的小灶间里,半路一边淘着米一边喃喃自语:“这五味子真奇怪,为什么老是让半路闭嘴呢?这嘴巴若不是用来说话,那长这嘴巴有何用处呢?真是怪人一个!不过,好不容易这谷中来了个人,又不与半路说话,半路真的无趣得紧呢!”
淘完米之后深思片刻,从灶间外面拾起一把小锄头往药田里跑。在一片浓郁的苗子下面一阵捣鼓,挖出的竟然是手臂粗的山药。半路把剩下的山药苗子弄好,举着挖出来的山药小跑回灶间。用清水洗干净山药沾着的泥巴,找小刀把山药的皮剥削干净,切成脚指头长短的一小段一小段,放进了淘好的米中。
想了想又跑到隔壁的阴干房里取了些药材,一同加进米中再加上水放到灶台上去烧。往灶膛里加着木柴的同时,又说了:“山药薏仁芡实粥,有补血益脾肺之功效。给五味子吃最好不过了,不过这也不能给他吃过多。为什么?因为啊,他容易动怒这是肝火过旺的表现。父亲说了这山药薏仁芡实粥浊气过者,不可以食之。”
平日里经常给父亲与爹爹做饭,这熬粥倒是不难只是半路经常做一件事却不能专心。等粥熬好,半路那白净的脸上已黑一块灰一块的了,不过他丝毫不觉端起粥就往里屋走去。
当符君烈看到花了脸的半路端着香气四溢的粥进了屋子,心思转了又转动了动嘴皮子却发不出一言,唯有沉默地在半路的伺候下喝下了两碗药粥。
半路等符君烈吃完了,自己也捧着符君烈吃剩的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甚至喝到最后还伸出舌头在碗的四周舔了个遍。符君烈看得嘴角抽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你没吃饱?”
伸着条小舌头舔得正欢的半路被这么一问,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涩然一笑解释道:“父亲说过不可浪费的。”
晚膳算解决了,半路又打来半木盆水来帮符君烈擦起脸来。符君烈在宫中也习惯了下人的伺候,也没觉得有其它不便安心由半路笨手笨脚地伺候起自己来。
擦好脸半路就扶着符君烈躺下,唠叨着说伤者理应多歇息才是。符君烈躺好之后,半路又爬到床里侧把上边的窗关小了点仅留下不到半臂距离的口子。怕符君烈担心,又喋喋不休地着说五味子你莫要怕留下半臂窗子好通风,这于身体好。也莫怕这蛇虫由此口爬进来,父亲他已在这屋子四周撒了蛇虫都惧的药粉。
一会儿又说本来窗子可以整宿开着的,但最近雨天若是窗子大开着这雨会飘进来湿了床铺,那就没地方可睡了……
这相处了大半天,符君烈已了解这傻孩子的脾性。他就是一个话唠之人,若是你理会他他会和你唠上整宿都行。若是你不理会他,他自己说说就会停了。
果其不然,片刻之后半路见床上躺着的人并不搭理自己,就由床上爬了下来。对着闭目养神的符君烈轻声说:“五味子,你睡了么?那你好好睡,若是有事就叫我,我到那边的小榻去睡。”
得不到回应的半路也不泄气,为符君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然后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屋子另一边的一个小榻上,把烛台放在榻边的小桌上。
符君烈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个孩子。只见那孩子坐在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嘴里不停叨念着:“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不行不行得在父亲与爹爹回来之前把这五味子的药理背下来!五味子五味子……哦,得了在这里。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有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之效。配与伍麻黄、细辛、干姜等,可治久咳嘘喘之疾。……配与麻黄根、牡蛎等,可治盗汗。……唉,这一味药百味配百种用,我要如何才能把它们铭记于心呢?何时才能像父亲那般厉害呢?”
听着孩子轻轻细细的背书声,看着他时不时掻头抓耳地自责自己不够慧。符君烈十分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亲一个,连亲与咬都分不清的家伙呢?而就在这夜里符君烈多年来的夜不能寐之疾不治而愈,不时便沉入了梦乡……
☆、第三章:神医与酒酿真人
符君烈中箭颇深,流血过多,头几天都下不了床,都是躺在床上让半路忙出忙入地伺候着。而半路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因为有事可做兴致高着,脸上也藏不住笑容。符君烈在宫中又是习惯了下人的伺候,这会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相处得倒也很好。
又过了十来天,符君烈伤口上的伤已有了结疤的迹象。精神也于之前大好,但伤口也深还不能过多走动。
这天,天气很好。天朗气清,暖暖的春风拂面而来使人神清气爽。符君烈靠在小傻子半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小软榻上,惬意观望着谷中景色。
眼下正值春季,谷中满谷□。谷处崖底,四周崖壁上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经过前些日子的春雨滋润,红情绿意的倒也让人赏心悦目。侧耳倾听放目视之,更有莺歌燕舞。春意盎然,使人扬眉吐气。
“傻子,过来。”符君烈对着那个正着对着一株不知名的苗儿自言自语的人喊道。
半路伸手去擦了擦额前的汗,一脸惘然地问:“五味子,你可是叫我?”
不是叫你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每每这时,符君烈都真的认为眼前这人就是一傻子!虽然符君烈没回答,那边的半路已小跑了过来。等站定了身子,掻头沉思了片刻又提着衣摆向屋子里跑去。
这半个月以来符君烈已经习惯这傻子总做出些让人无语的事情来,因此也不理他由着他去。大概过了半刻钟,半路手里拿着东西跑了回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符君烈的小榻边上,原来是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及一方墨。
半路埋首研好了墨,跪趴在榻前握笔写了起来。不大一会儿白纸上出现了两个与半路一样纤纤瘦瘦的字体,虽然不算十分好看倒也工工整整。
“那,五味子你瞧这就是我的名字。我叫半路,不叫傻子。虽然你受了重伤,得了遗忘之症。可是如此健忘,终究不好。如今我把我的名字写下来,你就收好它。若是你有事要叫我,又不记得我的名字你就拿此纸出来看上一看就不会再叫错我的名字了!”半路叨叨地说着,并把纸张放到嘴边去吹干上面的墨迹。
符君烈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心专于吹干墨水的半路,这些天相处发现这傻子虽然有点迟钝,但也是性子较纯所致。若有心于事,必会仔细待之。性子看似温和,实质却比他人要倔。
“咦?五味子你为何不言?你可是嫌我这字写得不够好?可是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只是我向来有点愚钝。不过父亲说这已经很好了,爹爹写的字都没我写的一半好看呢。只是父亲他不知道,我能有今日全靠这些年爹爹执鞭督之。虽然被爹爹打了手掌会痛,但是每每看到父亲因为我有所长进露出愉悦神色,我就会觉得再痛也值了。”半路说着把白皙的手掌伸了出来,只是上面除了一些细细的茧之外也没见有其它伤痕。
大概半路也想起了离爹爹鞭打自己的时日已长,伤痕已愈合。怕眼前之人不信,于是解释道:“是真的,我没骗你。爹爹真的有鞭打过我的,只是我皮粗肉厚一般来说只肿胀一个夜里,白日红肿处就会消除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鞭打我试试看。你若是不信……”
“闭嘴。”果然不能对这傻子有太高期望,若是思维正常之人谁会为了让别人听信自己而让人鞭打自己呢?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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