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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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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茹所想,向鸿云又怎会不知,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要叫那先生看看,只要有自己所代表的势力在,他们便是想要反抗也无法,只能乖乖听话,於那阮亭匀更是一样!
  向鸿云原名王鸿云,这正是大恒国的皇姓。亦是二皇子的手足,可惜只是先皇在外的私生子不得公之於众,亦不受待见,後追随了二皇子王靖贤,此次就是为了来探探虚实。
  本来二皇子正是如日中天,对这算命先生根本不感兴趣,奈何他的老对手五皇子先一步出手,这才引起他的注意,便派了王鸿云前来打探,绝不能叫五皇子捷足先登。
  王鸿云知道第一便是要探清阮亭匀的本事,是否真如众人所讲那般神奇,便请军师出了对策,二皇子阵营的谋士不少,其中便有一位善於演算预言名曰古究的人,而二皇子本人并不信这些,却还是让这古究做了身旁的军师,其能力可见一斑。
  正是这个古究告诉了他这办法,找一毫无关系的女子,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亦不参与其任何计划,便叫这女子自行找去,再来看结果,虽然李婉茹没说,但王鸿云早问了她身边的丫鬟,将话套出,如此看来,那个阮亭匀还真有几分门道。
  他不懂玄学,亦不知古究的做法有何意义,在演算之人看来,任何计谋陷阱都有其联系,若是王鸿云派了手下去做,其相关之人自然是可以被算到的,但若是找一个毫无关系之人,事情发展全凭这一人去做,如此还能查出,便说明此人不仅仅是能算人事,而是算人之心计了。
  因为王鸿云的不懂,便没觉得如此有何重要,更没将此结果告诉古究,自然也错过了让对方进行详估的机会,只当阮亭匀是个很会算命的山野之人。
  二皇子虽对阮亭匀的能力不甚感兴趣,但既然已探实对方确实有几分能力,便决计不能叫五皇子得了去添做助力,这次更是下了令,要将那两人收归。
  王鸿云得令,知道阴谋不行,便打算直接用阳谋,光明正大带走两人,他早已查清对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算命先生和商家之子,他不信威逼之下两人还能反抗。
  所以设下鸿门宴,若是两人乖乖赴宴倒还好,对方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便只好带著人马去九尧山了!
    再看看李婉茹皎好的面容,本来想著让此女去吸引那徒弟的注意力,没曾想对方愣是不上勾,好在此事已有结论,这李婉茹虽美,但心思太重,倒是可先收了以後再送人,又是一颗不错的棋子。此番思量正是印证了阮亭匀的话!




24 再临

  阮亭匀吩咐严既明将杏仁、丁香、草麻子、白矾非子各取二钱碾为细末,用蟾酥并炼蜜为膏,渐渐散发出一股沁人的香气。严既明闻著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他看向一边磨药粉的先生。
  「这方子叫“喜雨露”。」阮亭匀伸手摸摸药粉,足够细滑後便停止碾磨,抿嘴看向他。
  严既明想起这几味药,再闻著飘香的味道,自然明白过来,这是外用的春药!先生……为何要做这个?
  阮亭匀放下手中工作,看著脸颊发红的严既明,「先去净脸吧,这里我来。」
  将炼成的三瓶药膏放好,阮亭匀摸摸脸颊,这药果然劲道,快速整理好桌子,待严既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先生脸庞微红的模样,这叫严既明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先生,莫名的心神荡漾。
  第二日,严既明收到了李婉茹家仆送来的帖子,阮亭匀拿过去看了两眼,终是没说什麽。还不待严既明询问先生的意思,下午又来了不速之客。
  灼华的到来并不叫阮亭匀惊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这次灼华一改之前豔丽柔美的少年形象,穿著低调,头发高梳,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严既明心下感叹,果然深藏不漏。
  灼华看了严既明一眼,示意先生有要事相谈,不相关的人等可以……「清和,过来。」阮亭匀朝严既明伸手。
  灼华毫不遮掩的狠狠瞪著严既明,神情掺杂著失望,此时他再不作那小脸低垂的模样,犹如豁出去一般。
  「先生……」灼华整整衣衫坐好,从怀里拿出几张草纸递过去,「这是主子专为先生寻来的,还有不少制造工艺和器具不便带来,灼华相信只要先生能得了去,定会对制药炼膏大有裨益。」
  严既明心下佩服,原来对方观察如此细致,这几年灼华来山上的次数不多,每次也都是来送些小点心,美其名曰看看先生。仅是如此就将先生平日的事务探查到一二。
  「灼华知道先生不屑计较那些俗物,但是主子还是给了灼华命令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先生,先生若是能答应,便再不需考虑钱财之事,更不用为生计操心,知道先生不喜人多,主子早建好了一处静宅,就等先生入住了。」灼华一笑,眼神明亮的看向阮亭匀。
  「若是,若是先生不弃,灼华也愿为先生洗手羹汤,常伴左右。」灼华含情脉脉,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如此完全的放在脸上。
  又是利诱又是美人计,凡是能想到的先生之爱好都提了上来,是咬定先生必会应下了?再看阮亭匀,依旧平静如常,好似根本不受影响。
  严既明抿嘴,自己怎麽说也是跟先生在一起几年的人了,先生的喜恶他又怎会不知。先生像鹤,本就应该在云间翱翔,只要他想,他可以去任何地方,绝不受任何约束,因为他对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好似什麽都不能在他心上留下痕迹,清静无为,似乎说的就是先生。
  严既明一直都是被动的,因为害怕和不敢,他从不表露心迹,只要能够待在先生身边,如同现在的灼华,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先生的青睐,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或者说是孤注一掷。
  看著神情绝美的灼华,严既明不懂,对方跟先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为何会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论如何,他还是羡慕对方的主动,能够将心里所想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他也想对先生说这样的话,不知道先生会如何反应?
  阮亭匀看著对方璀璨的眼眸,「常伴左右?」
  「是!」灼华信誓旦旦。
  再转头,看看严既明眼巴巴的模样,阮亭匀笑了,「我已经有常伴左右的人了。」当著对方的面抓住严既明的手。
  灼华当即黑了脸,而阮亭匀做沉吟状,道「至於你说的那些,我想,我已经拒绝过许多次。」
  「你,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麽?」灼华很急,他不懂为何先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是死也不愿归附?
  「安危?我命不由天,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阮亭匀傲然一笑,看得灼华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走罢。」阮亭匀将纸张推回对方面前,「别再来了。」阮亭匀一眼看到底,明明白白,连同对方的意图,他决计不会加入五皇子的阵营。
  灼华的泪水滴落,无声无息,他冷眼看了严既明,「好。」
  起身,衣摆随著他的转身一舞,「先生……」灼华的背影纤细,却也有一股萧然之意。「若前来周旋的人不是我,你们或许早就被抓走了,主子虽然想要您的心甘情愿,但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灼华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乖巧,实则性格张扬,既然愿为一个人做事,那他便不会做那默默无闻背後付出的人,他就是要叫那人知晓,绝不做吃亏人。即便是对主子也……
  「那又如何?我有让你做什麽麽?」阮亭匀冷言冷语,他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更讨厌施舍和威胁。
  灼华一顿,冷笑道,「果然无情。」
  「对你无心,何谈无情。」阮亭匀说完这句,灼华便离开了,看著那凄凉的背影,严既明只能握紧拳头。
  之前的对持,他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存在感,看著两人你来我往,他却什麽也做不了说不了,他不是先生的任何人,所以没有任何立场,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突然间,严既明好像鼓起了巨大勇气,他不想这样下去,他也不能想像先生以後娶妻生子的模样,亦或是面对另一个灼华的出现,他会嫉妒到疯的。
  「先生!」严既明站到对方面前,阮亭匀的脸庞依然冷淡,或许是还在想著方才的事情,「什麽?」
  「我……我想同您说一件事。」严既明再近一步,满脸欲说还休。
  阮亭匀亦脸色凝重,「我也打算说一件事呢。」
  「那,那先生先说吧。」严既明看到对方少见的如此严肃,下意识的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忐忑难安的。




25 告白

  「那李府的鸿门宴我们便是去不得的。」阮亭匀先开了头,「你那日的演算,对也不对。」见先生似要深谈,严既明便去沏好茶,阮亭匀就是喜欢他的机灵。
  「先帝打下江山还不待稳固便仙去,留下这些个儿子们争来斗去,如今,三年已过,硝烟依旧。」阮亭匀喝一口茶,香气扑鼻。
  「二皇子王靖贤拥兵数万,掌握大恒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正是嚣张时候。然此人刚愎自用,能打却不一定能守,若是作武将,自有一番成就,但上位者麽,确是不适合。杀伐果断,却不能知人善用,若有小人从中作梗,危矣。」
  「再说五皇子王靖知,门下食客无数,虽不像二皇子有太后做後盾,但此人极会笼络人心,朝廷大臣都要卖他一个面子,跟二皇子相比,他待人更加谦和有礼,迂回逢源。虽无兵权,却惯使计谋,去掉那些个面具,此人其实瑕疵必报,阴险狠毒。自然,皇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以存活成长。而风头正盛的二人是不死不休,如今……」
  「如今他们找来,先生却是难以决断了。」严既明眨眼,他不是蠢笨之人,都说到这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很早便算过灼华的来意,隐约能够探触到一些模糊含义,如今先生一疏,便都通了。若他来猜,那李家肯定是二皇子派的,这灼华定是五皇子的了,偏了哪一方都不得善後。
  「此事倒不难,焉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阮亭匀轻笑。
  「这渔翁是?」
  「四皇子。」
  「四皇子?!」严既明虽不谙此道,但也知晓这四皇子在民间被称作弱皇子,自小便身体羸弱,以药续命,倘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根本活不到今日,先皇虽喜爱第四子,但奈何四皇子身子不好,每每向民间徵集有才之士进宫就是想要治他身上之顽疾,却都不见起色。
  「想来二皇子跟五皇子都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忽略的人还有争夺的本事吧。」严既明从不怀疑先生的话,既然如此说了那麽便定是这样了。
  「我曾经见过四皇子,他的病是在母体时就被下了毒。那时若费些时日,也是可以解开的。只他不肯,为了一些事情,他选择压下来,卧薪尝胆十多年,如今是打算不再难为自己的身体了。」那日地鼠带来的消息便是如此。
  「先生为何这样笃定四皇子会最终问鼎?也是算出来的?」严既明听得津津有味,也不似之前那麽紧张。
  「呵呵,四皇子蓄力已久,许是因为久被人忘记,二皇子他们都忘记对方的祖父乃威震大将军,大恒国一半的兵权可还在他手里,便是朝臣那些不能摊到明面上的事情也多被四皇子掌握了证据,可笑他们还不自知。」
  「然,得民心者得天下,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早以让百姓受苦无数,於民来讲,他们早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只要能尽快恢复了安宁秩序他们便拥戴於谁。」那四皇子等的正是这一刻。
  「那,那先生打算……」
  「顺应天意。」阮亭匀嘲讽一笑,「都是与虎谋皮,不过是为了这混乱能早些了结,百姓早日安定。如此,我自然也就能安定了。」身在其中,也如何能独善其身。
  严既明沉默了,他如何听不出先生口中的厌烦。他知道先生绝不想参与其中,如今他跟自己推心置腹,是想要?
  「清和」阮亭匀直直看著对方,「我打算明日启程去都城,此地不宜久留了。」
  「先生愿意让我跟著麽?」严既明只是担心这一点。
  「你愿意随我去麽?」两人几乎同时说话,阮亭匀表情温和,泛起笑意,「此去虽算不上危险,但也要徵得你的同意,还愿与我一同麽?」
  「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现在只想跟著先生,一直一直。
  严既明突然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先生原来如此在乎他,或许一直是他自己太妄自菲薄,其实自己也在先生心里占有位置。
  还在偷笑的严既明被温暖的怀抱包围,没想到阮亭匀抱住了他,真真的耳鬓厮磨,叫他一时间愣在那里。
  「跟了我,便再不能反悔。」先生又说这等叫人想入非非的话了。
  严既明趁著气氛尚好,他要将一直掩藏的心思都坦白!
  「对了,你想说什麽?」阮亭匀还记得之前对方的话,这次该严既明说了,他很期待。
  「先生……我」他咬了下唇,想著说辞,本来是要诉一番衷情,如此境况,在先生怀里,他反倒说不出一个字了!这叫他也很是难为情,嘴巴似要冒烟儿了。
  「不知,不知先生是否还记得……那个夜晚。」
  「嗯?」阮亭匀的鼻音一转,下巴在对方头顶一蹭。
  「就,就是那个雪夜,先生还叫我不要憋著。」严既明说完便脸色爆红,既然单口说不出来,便拿那件一直挂在心尖的事情说吧,他势要问清楚先生的。
  「哦,我想起来了,怎麽了?」阮亭匀带著淡淡的疑惑,好似想不起来有什麽不对的对方。
  严既明抱得死紧,「我,那日,你……你帮我」他实在说不下去,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恁的叫先生笑话去。
  严既明的嗓音略带成熟的质感,此时又掺杂了羞赧,吞吞吐吐听在阮亭匀的耳朵里却如闻天籁,「啊,我想起来了,童子元阳,最是凶猛,是也不是?」
  「先生!」严既明急得大叫,先生又这样了!
  「哈哈哈哈」阮亭匀顿时开怀大笑,震的严既明脑袋嗡嗡作响。
  他见过先生温文尔雅的笑,见过先生顿生冷意的笑,见过先生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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