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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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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拙夫守义三年,妾何不从。但前日完亲之时,恩师在席上说师娘怀孕,未知何月临盆?”素华不曾提防,一间此言,暗思二女成婚,怎能怀孕?以时羞得满面通红,答曰:“妾何尝有孕。”二姨大笑曰:“康员外屡说尔夫妻年少,因何成亲三年,末生男女?知尔夫妻如此秘密,有孕不说。今幸刘夫人说起,待我说与员外夫妻知道。”素华暗自叫苦,倘被康员外讨孙,累我。”乃答曰:“他是说笑话,我并未怀孕。”二姨不信。再饮一会,刘氏辞席曰:“烦恩师娘向恩师谢酒、来日拙夫若来,恳乞相见。”素华曰:“这个自然,不必挂心。”刘氏上轿而去,二姨退回。
素华回至绣房,郦相间曰:“刘氏去了么?“素华曰:“回去了。”回顾无人,笑扯郦相曰:“小姐姐为何作怪,背后说我闲话?“郦相曰:“我说你什么闲话?”素华曰:“你因何人前说我有孕?二女结婚,我若能有孕,你岂不是产下两个孩儿了?你怎这等作怪?“郦相曰:“我向何人说你有孕?”素华曰:“就是方才刘氏说他完亲时,你向武宪王说的。”郦相记起前事曰:“前日武宪王强欲打轿请你,我只得说你有孕,他恐怕冲喜,只得罢了。”素华曰:“你说得虽是,但二姨必向康员外说,日后要讨孙,岂不说我假骗?照这样看来,教我想好见人。”郦相曰:“来日我自有话抵塞。”
且说刘氏回府,众人俱在后殿等候,忙问事体如何。刘氏说明前事,告之郦相已是欢喜。满门大悦。问曰:“梁师娘果然何必你代请。”素华曰:“说得是,我下次不管闲事便了。”郦相自此以后,与父兄朝中相遇,及待忠孝王俱各情疏,不比先前亲热。惟有成宗暗慕郦相才貌,思欲私通,得一贤妃,令心腹内监权昌,不时往内阁打听,郦相若带铺盖来阁,可即密报。
至四月十五日,郦相带铺盖到内阁前,恰遇权昌在阁前看花,郦相向前见礼曰:“公公何不到阁中请坐?”权昌曰:“偶尔散步,不必费心。”郦相即进内阁。权昌忙到通明殿,启奏天子曰:“郦相已带铺盖进阁。”帝喜曰:“内阁还有何人?”权昌曰:“还有梁相并孟龙图在阁。”帝曰:“你可往阁前等候,梁、孟若出,你可宣郦相前来,同朕游上林苑赏花。”权昌领旨退下,帝又唤转曰:“郦相勤理政事,若说游园,他定不来,你说欲问政事方好。”权昌退出。
且说梁相对郦相曰:“贤婿既来,我要回府。”孟士元曰:“老夫亦欲回家。”二人退出,权昌向前曰:“奉旨宣郦先生往通明殿谕话。”郦相间曰:“圣上问何事?”权昌曰:“圣上说要问政事。”郦同往通明殿外侯旨,帝宣入殿,朝拜赐坐。茶毕,郦相曰:“不知陛下问甚政事?”帝曰:“朕见早间狂雨后,上林苑百花争艳,先生久劳国政,朕同先生一游,免使花鸟笑人痴拙。”郦相正色曰:“既欲游园,怎诈言政事?”帝曰:“朕因先生勤政,若说游园,恐先生不来,故说议事。”郦相曰:“陛下今日游园,说议政事;将来议政事,臣只道要游园,缓急不当,即便误事,下次切不可诈言。且方才梁相、孟士元俱是先帝老臣,臣乃后辈,陛下既要游园,便当老少同乐,不该侯他们回去方宣臣游园,是为不公。”帝暗□言正理直,此等女流,真是难得;即答曰:“花谢还能再开,人老不能还少,名年人赏花,反伤其心。朕年二十四,卿年一十九,正当游园,不便使老臣同往。”着武士备荤前来。帝欲与郦相同擎,闻美人香气,乃曰:“此去甚远,赐卿同辇。”郦相心思,若是同辇,异日改装,人必说有暖昧事情。忙奏曰:“君臣同辇,紊乱国法,臣当步行。”帝曰:“此间离上林苑有数里之遥,朕坐辇,先生步行,朕如何过意得去?当共辇为是。”郦相曰:“臣不敢乱君臣礼法。”帝暗□世间哪有这等奇女,毫无涉私,真是可敬;乃曰:“先生既谦,朕与卿各自乘马为便。”郦相领旨。帝令内监将酒菜用盒盛着,并带文房四宝,好沿途马上饮酒赋诗,郦相却亦欢喜马上赋诗饮酒。武士带过二匹马来,帝骑银毫马,郦相骑一匹五明马,君臣上马起身,四名太监扛着酒菜跟随。但帝欲与郦相并肩,闻些香气,郦相怎肯胡乱,或前或后,终不与帝并肩,帝愈加敬服。君臣早到上林苑,花草更加娇艳,无数鸟雀在地上游耍,见人至,即便飞起;又有一座山岩,半山腰清水垂下,宛如银丝一般。远见周围假山,俱发翠草,一片碧绿,形如围带,两傍俱异花,中有一条路。立相赞曰:“御苑景致真是奇巧。”帝曰:“先生可在马上题诗称赞。”郦相领旨,内监捧砚磨墨,又一内监捧一张龙凤笺纸,双手擎着。郦相提笔酪墨,一挥而就。内监呈送御前,帝见上面半行丰楷,龙蛇飞舞,上写《夏日游上林苑即景》,
雇踩荣叨入上林,续纷芳气拂衣拎,云围似带山腰瘦,水挂如丝洞口深。夹巷名花迎化日戒环堤细草润甘霖;回看霄汉飘香处,幸沫仁恩又郎吟。
帝看毕赞曰:“宇旬清新,能使御苑生色,当饮酒三杯润笔,朕亦陪饮。”内监捧着酒莱到中间,君臣在马上各饮三杯,郦相喜得佳趣。君臣来到一座白石桥上驻马观看,两旁有十余株合抱不来的大杨树,笼罩一片青碧,桥下一条浅溪,流水澄清,有一对燕子,在水中洗浴,树中有黄驾啼声,郦相喜曰:“此间景致,难与尽言。”帝曰:“此名为奉柳石桥,卿既称□,可赞一诗。”郦相诗兴勃勃,因柳枝碍着梦帽,略低头,已题一诗。内监送与帝看,上写《赠春柳百桥礼》:
白石桥头纵马蹄,春风拂袖柳初齐。古城倒影烟光暗,育慢遮碉日色住;流水静中双燕浴,隔花深处一鸳啼。上林几度留金荤,雨露恩浓舞席西。
帝赞曰:“字字从石桥而起,可谓冠军之笔,君臣当畅饮三杯。”饮毕,帝见郦相脸知瑞霞,一时情动,把马鞭尽力向柳枝一击,数点水极茬郦相面上。郦相心思,朝廷何故谰戏,莫非看破我的毛病么?遂把袖拭了面上水珠,有不悦之意。帝心摇动。君臣下了石桥,只见各花娇艳,草木青翠可人,郦相谓权昌曰:“花草鲜艳,迷人心目,真不愧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权昌称是。帝见郦相鼻上还有两点水珠,兼纱帽略斜,加倍秀媚,乃曰:“群花虽楚鲜娇;终不及郦先生容貌,待朕作诗一首,赞邱先生容貌。”诗曰:
风流旧态帽歌斜,柳露飞珠溅脸霞,今日上林春失色,只留解语一枝花。
帝题毕,令内监送与郦先生,内监郊送交郦相。郦相心知天子看破改装,但思天子乃是明君,知是女流,岂不知是贞节,怎肯暖昧?何苦作此妄想,面上就有怒色。帝见其含怒,更加风流,寻思今晚怎肯空过,且缓到晚留宿,好事必能成就。主意已定,告郦相曰:“天气炎热,且到泛月塘船屋内乘凉下棋更妙。”郦相领旨。
君臣来到塘边,只见那塘约有数亩大,周围花石头砌成堤岸:四边俱是大杨柳,另砌着一条阶级,下面有一小船,系在柳阴下。内监向前把缆索扯近,下船把跳板安下,架住扶手栏杆,君臣下船。内监扯起风帆,架着木桨,那船趁着微风,径向船屋而来。到船屋边,将索缚上跳板,船屋边办有一条阶级,君臣上了船屋,前后有五所厅房,君臣即坐船舱下棋。内监从船上运酒菜前来,一边饮酒,一边下棋,浦风从水面吹来,更加凉爽。郦相心中大喜,一连下了三局,帝负了一局。日将斜西,郦相奏曰:“天色将晚,臣要回阁办事。”帝诈称是,君臣仍旧下船。
内监撑船上岸,君臣上马起身,帝曰:“天香馆尽种牡丹,景致最佳,先生不可不往一游。”郦相喜曰:“牡丹乃是天花,正当一观。”君臣来到天香馆,下马步进,只见两边何止百余盆牡丹,左边一色俱是白牡丹,右边俱是红牡丹,更有几盆紫色的,清风吹来,微有香气。郦相大喜,拍掌笑曰:“此处不减蓬莱仙境。”成宗曰:“当此月下饮酒,更为有兴,先生可在此赏花饮酒,不令花月笑人。”娜相高兴曰:“巨敢不领旨。”君臣即到馆内坐下,帝令内监备席前来。郦相想起帝不怀好意,辞曰:“臣因事未完,就此回阁办事。”帝曰:“值此升平之际,政事候来日再办。当此铰月名花,无饮有负牡丹盛情。”郦相自料帝乃明君,虽知是女,谅必不敢认真;遂即坐下。内监点得灯烛辉煌,呈上筵席,君臣同饮。到初更后,郦相辞席,帝曰:“证当斗酒百篇,怎好辞席。”随令内监卷起珠帘。是晚月白风清,阵阵香气,郦相谓帝曰:“白牡丹映着月色,犹如一片轻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 天香馆诈醉留诗 金銮殿硬限完姻
却说成宗见郦相赞白牡丹,乃曰:“先生可题一诗。”郦相领旨。内监呈上笔砚,郦相一挥而就,帝见上写《题白牡丹诗》,
满洒丰姿不染泥,别传仙韵傲杨姐,轻笼夜露银塘影,薄剪春风玉燕衣。上苑韶华霞灿灿,申庭香气雪宰靠;珍珠帘外檬陇处,疑是轻绢是也非。
帝看毕喜曰:“白牡丹诗意极佳,红牡丹并无一吟,郦先生大为不公。”郦相曰:“此有何难,当再题一首。”
东皇作意聚韶华,出初倾城第一花。步金盏春酣浓带酒,玉兰风静暗流霞。杨妃薄汗凝红雨,甘后轻纳换绎纱;今夜承恩陪御宴,天香馆外月西斜。
郦相题完,内监送与帝看,帝赞曰:“白牡丹宇句入神,红牡丹恰又变幻,真天才也,宜赐酒三杯。”郦相饮了三盏,上前谢恩辞席,帝留住曰:“难得月白风清,一刻千金,何必匆匆言别,尽醉方休。”郦相遂再饮。此时已近三更,郦相面上带酒,映着桃花,帝欲火如焚,忍不住笑对郦相曰:“观卿如此姿容,怪不得忠孝王狂言女扮男装,朕亦着魔。未知卿可肯伶朕否?今夜已深,同…好议政事。”即唤内监着内阁人不必侍候,郦相要在此安寝了。郦相暗想:我想肯失节,若别人到此地步,不是败名失节,必是舍死捐生,我自有变更。忙站起身来,满面怒色,叫声“公公不必传旨,我立要回阁“,即奏曰:“臣秉公无私,惟年轻致仕,人有女流之说;今陛下亦出此言,臣何可再与理政?当挂冠归隐。且君臣俱系年轻,如果同橱,外人必议年少高官皆从狐媚得来,将视陛下为何如圭严帝曰:“朕因议政事,故留同寝,并无别意。若果是女,乃忠孝王正室,朕怎敢紊乱?卿若推辞,反惹异议。”郦相曰:“议事当在灯下,同寝怎能议事?”帝曰:“汉光武与严子陵同…,子秋称其君臣相得;先生在此安歇,外人若有闲话,朕即处斩。”一时欲火难禁,伸手扯住郦相左袍袖曰:“先生就在此安软罢。”郦相挣脱,厉声曰:“君臣相见,各宜尽礼,今陛下昏夜强臣同寝,君臣皆少年,外人必疑此职从献媚得来。臣虽至愚,断不从命。”帝见郦相声色皆厉,怒容满面,凛烈难犯,自知理屈,即扶起曰:“此朕之过,卿勿介怀,实思夜深路远,卿要退便退。”吩咐内监掌灯,送郦相回阁。权昌点灯,引郦相回到阁前,人役还在饲侯,郦相谢了权昌进阁。权昌回来交旨,帝嘱众内监不许多言,自思世间哪有此奇女,不怕死生,不贪荣华,真是可敬!枉朕费尽心机,毫无所得,又自喜方才送他回去,不致变脸,朕亦算知机,看来此女艰犯,但才色动人,怎肯心灰?今后只加些殷懃,望他回心,亦未可定。”是晚就在天香阁睡下。
且说郦相回阁,入房安寝,寻得帝所赞诗稿,心喜帝果风流,不敢强留,亦为可敬,但帝枉费心,我想肯失节?今后不可住阁惹祸。即上…安歇。次早回府,入见素华,即大笑,素华疑问曰:“何事欢喜?”郦相说明昨晚事情,素华曰:“小姐容貌太美,动人眼县,但帝既知是女,须设法辞官为妙。”郦相曰:“不必辞官,帝虽知道是女,亦照轧行事,不似绅王横行无道,昨日所行,苏楚温柔举动。美色人人痴欲,如此行事,令人可敬。今后不宿阁,即可保无事。”素华称是,索取御诗宁现。郦相曰:“御诗已失将无存。此盾案卷若多,当带园巍发,案卷若少,未晚便潮回符。”帝探知更期敬仰。
光阴如箭,早是页丹初甸,云离项陛送女到京,租了一座大屋为离。项窿父女主仆住在东边。安县主人役在西边。商议来早面君。项隆对女曰:“南金须要小心,富贵尽在此一举。”项南金曰:“凭着女儿本领,不怕圣上盘诘。”次早项氏梳妆,穿了华丽花裙,上了轿、秋素跟髓,安知县随项隆上轿,来到午门下轿。安知县对午门说碉,午门官上段奏曰:“启上陛下,今有云南云州府昆明县知县安伸祥,奉送孟丽君回京,现在午门外侯旨定夺。”帝准奏,暗笑孟氏确是郦相。又有不怕死的女子敢来欺君么?即传宣安知县并孟氏进朝。安知县率项氏上殿,县主跪在前,项氏跪在后。帝着平身,令安知县站过一边伺侯,只宣孟氏上前,令孟氏抬起头来,“赦尔无罪。”项氏举起头来,帝吃惊:有五分象图,只是骨头面容有些丰满,不似郦相清秀,看来必定是富家之女,当对郦相坐在右边,先闻此奏,恰亦好笑,得见了容貌,五分拟图,倘先配皇甫郎,我再缓二三年,得有机会方好改装。即立起身来了向忠孝王拱手曰:“忠孝王恭喜你,令王妻回来了,可谓天从人愿。”帝趁势赤向忠孝王曰:“令正妻孟氏到,异日完姻,朕亦欢喜。”是日,武宪王父子、孟士元父子都在,各见其五分相似。忠孝王跪奏曰:“此女只有五分相似图画,谅非孟氏,臣不敢领命欺君。”帝笑曰:“朕前说过,自画形图,必有装点,怎能相似,尔休错了主意,且女流成了之后,怎能比得未成了之际的容貌。”忠孝王想帝言似亦有理,遂奏曰:“若是孟氏,可令其认明生身父母,便知真假。”帝想生父必不能认,只得谓项氏曰:“忠孝王要尔认生父,但恐尔流落多年,不知还认得生父么?”项氏感帝开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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